季子淵俊臉錯愕。
他這輩子見過太多的女人。
雖然口口聲聲說著愛他,但是絕大部分都是沖著他的錢和權去。
甚至有的女人為了能從他身上撈錢,千方百計的想盡辦法。
他也很清楚阮顏在娛樂圈待久了,那點小錢未必會放在眼里,所以一出手便是十個億。
一旦網友知道阮顏賠償了十個億后,網上的風向肯定會有所轉變。
等他出來時,說不定能挽回一些形象了。
只是他沒想到阮顏,比他公司里那些董事都要果斷、聰明。
現在倒好,他放血十億,反而奠定了阮顏的形象。
不止路人,連國家都會為她說話了。
試問,全球有幾個公眾人物能做到像阮顏這樣大手筆的。
季子淵憎恨阮顏,但是這一刻,也由衷的帶著一絲佩服。
“怪不得我會輸。”他忽然低笑起來,“我真的小看她了,這一局,我輸的心服口服,不過,我也記住她了。”
對于阮顏,不再是覺得她身上有幾分寧瀟瀟的影子。
也不僅僅是因為她美麗。
季子淵的眼底泛起濃稠的好奇心。
他不僅僅是對好奇,咬牙切齒的仇恨,他還想折斷她的傲骨,讓她匍匐在自己腳下。
看著這樣的季子淵,霍栩微微皺眉,“子淵,適可而止吧,這次,你的形象已經跌進谷底,如果出來后,繼續找阮顏麻煩,不僅僅是你,連季氏都會帶來麻煩。”
他也是男人,太了解男人的心態了。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聰明的獵物,越想得到。
季子淵的行為讓他也很生氣,甚至都不明白季子淵怎么會干出這種事,姜傾心一直在跟他冷戰。
可是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季子淵是支持他這個兄弟的,他夾在中間太難了。
“季氏情況如何了?”季子淵忽然冷笑,“我離開后,那幫董事應該會蠢蠢欲動吧,相關部門應該也想打壓季氏吧。”
“季氏獨大,本來讓很多人忌憚了,你還不知收斂,這次坐牢……。”霍栩嘆氣,“以后醫療領域這方面應該會變吧,季氏如今被接受調查,很多董事把責任都推在你們季家身上,目前程子峰被推出來擔任臨時總裁,只不過最近外資進場,還有下面的中小型醫院被扶持崛起,很明顯,以后格局會變,季氏獨大的可能不會出現了。”
“阮顏應該是跟季氏的競爭對手合作了,她一個人不足以把季氏弄成這樣。”
季子淵暗暗咬牙,他萬萬沒想到,千防萬防,最后被一個女人毀了這盤棋。
“最近季氏醫院負面如潮,其實季氏下面的地方私立醫院仗著自己是當地最好的醫院,不但收受回扣是常有的事,對病人態度還有醫院環境衛生都不是很好,這次爆出了很多問題。”
霍栩想了想,實話實說,“雪崩之前,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季子淵一怔,“你的意思是我管理很不當?”
“你要求嚴格,但是隔著山高水遠,很對管理人員陰奉陽違這也正常,其實說到底……就是你們季氏對同行打壓太嚴格,沒有了競爭能力,底下的人才會恣意妄為,現在如果不是一些重癥患者,很多人都不愿意去季氏,這也給了別人機會。”
霍栩站起身來,拿著話筒語重心長的說,“三個月后,季氏等你回來改變,你在牢里還是好好反省一下吧。”
“謝謝你跟我實話實說這些。”季子淵忽然笑了,“恐怕只有你跟我說這些話我才不會生氣,換成別人根本不敢……。”
“那你明白自己最大的缺點在哪里了嗎,子淵,男人胸襟大一點,我們出生比普通人優越太多,所以我們從小吃的是最好的,受得教育也是最好的,可這并不是我們去俯視別人的原因,普通人也有很多非常聰明的,你只是沒給過自己機會去發現。”
霍栩道:“知道為什么我懂這些嗎,因為我也曾經落魄過,我也曾經失去一切過,我能明白普通人的不容易,每一個人都是值得被尊重的。”
他說完輕輕一嘆,放下話筒離開了。
季子淵坐在椅子上,目光復雜的深深淺淺。
……
西北。
阮顏到達這邊的第五天華麗的生病了。
兩世為人,她都沒來過這邊,初來時,被這邊皚皚白雪的美麗山峰給驚到了。
只是這邊早晚溫差太大了,再加上早出晚歸的親自勘查這邊貧困山區的學校和村莊,身體竟沒扛住,發起了高燒。
迷迷糊糊的,她好像看到了另一個嬌小的人影朝她走來。
“瀟瀟,你是瀟瀟嗎,好久不見了。”
“阮阮?”她看著那抹人影,心情略微激動,“你是要回來了嗎?”
“我不會去了,瀟瀟,以后你代替我好好生活,照顧我媽媽,”人影低低道,“我覺得我太累了,以后我就要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阮阮,別走,誰也沒辦法代替誰活下去,這就是你的身體,我占用的太久了,我很感謝你,你給了我機會讓我可以報仇,完成自己的愿望,現在……我已經沒有什么好眷戀的了。”她急切的說。
人影朝她笑了笑,“你真的沒有什么眷戀的嗎?”BIquGe.biz
她一怔,眼底閃過抹茫然,“我現在沒有恨,也沒有愛……。”
“可是你有你的執戀啊。”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你可以去找,我相信你能找到的,等你找到的時候,說不定你就能找到愛了,瀟瀟,代替我開開心心的活下去,你要幸福,以后世界上再無阮顏,你就是真正的寧瀟瀟。”
人影漸漸遠去。
寧瀟瀟的身體拼命的掙扎起來,“阮阮,別走。”
“瀟瀟,你醒醒。”有人在急切的喚她,拍她的小臉。
寧瀟瀟逐漸從混沌中迷迷糊糊醒過來,看到周明禮那張古銅色的帥氣臉龐,他手里還拿著一塊毛巾。
“你還是瀟瀟吧?”周明禮看到她呆呆的模樣,有點忐忑不安的道,“你剛才一直都在喊阮阮。”
“那你希望我是誰?”寧瀟瀟從茫然中回過神,抬頭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