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栩的手僵在空中,他滿嘴苦澀,終于嘗到什么叫自作自受了。
他究竟干了什么,把好好的一干人逼成了這樣。
以前的她多明媚嬌俏、自信啊。
他經(jīng)常看到她對著鏡子自戀,好像全世界就她最美。
他好懷念那個可愛狡黠的女孩子。
“你出來,別躲被子里,透不過氣。”他伸手用力扯開被子,卻看到她使勁咬著自己手指,滿臉是淚。
“行了,我先出去,我找人給你拿點(diǎn)吃的進(jìn)來,你一整晚沒吃東西。”
霍栩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出去了。
沒多久,一名護(hù)工進(jìn)來了。
姜傾心看到霍栩終于走了,心里的恐懼消散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只是身體實(shí)在痛,她一點(diǎn)胃口也沒有,吃了點(diǎn)便昏昏欲睡。
翌日醒來時,天已經(jīng)亮了。
霍栩站在落地窗前,小聲的接電話。
“今天公司我不去了,會議取消。”
“可是今天的會議霍副董會參與……。”
“我說取消就取消。”
霍栩轉(zhuǎn)過身,直接對上她小鹿般的雙眼。
姜傾心瑟縮的躲開,霍栩走到床邊上注視著她,語氣溫柔,“醫(yī)生跟我說了,你前天是第一次,之前是我誤會了你,我保證以后都不會像昨天那樣,你可不可以原諒我。”
姜傾心怔了怔,怪不得他會突然對自己溫柔,她還以為他是良心發(fā)現(xiàn)。
原來是因?yàn)獒t(yī)生的原因,可笑的是兩人之間從來沒有信任。
“好。”她點(diǎn)頭。
您是霍大少,誰敢不原諒呢,所有的人都能被您隨意操縱。
“你沒有別的話想跟我說嗎。”霍栩有些失落,“你可以罵我。”
“……”
罵,誰敢罵啊,昨晚罵了他,直接去了半條命。
霍栩苦笑,他還是慢慢來的,這次,他會用自己的努力打開她的心扉,消散她的恐懼。
下午,霍栩辦好出院手續(xù),親自接她回新座。
這套豪宅裝修了一年多,還是第一次有人住進(jìn)來。
早上他已經(jīng)讓言赫準(zhǔn)備了不少居家用品,甚至連女裝都買了整整一柜子。
車子到停車場,霍栩直接攔腰抱起她下車。???.BiQuGe.Biz
姜傾心乖乖的任他擺弄,她現(xiàn)在重要的是忍,等查出姜頌的死因,報仇后,她就會離開京城,和頌可以不要了,她要的是自由。
一路把她抱到沙發(fā)上,還給她打開電視機(jī),不過顯然他也沒使用過這部電視,搗鼓了半天也沒弄好。
“你別弄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去做晚飯了。”姜傾心忍著疼起身,以前她不懂那些女人生完小孩子撕開的痛,現(xiàn)在她是能體會了,每走一步,傷口都跟針扎一樣。
“你這樣怎么弄飯菜,別動。”霍栩攔住她,又抱著她重新坐回去。
“給你做飯是我的義務(wù)。”姜傾心乖巧的像個小女傭,“而且我不做飯您吃什么。”
霍栩不是滋味,以前他就盼著她能這么乖巧,可現(xiàn)在他真的乖巧了,他胸口又堵的厲害。
“我做,”他脫了外套,卷起衣袖。
姜傾心詫異,認(rèn)識這么久,就沒看他拿過鍋鏟,他會做嗎。
霍栩是真不會做,不過可以現(xiàn)學(xué),現(xiàn)在手機(jī)上教程很多,相信應(yīng)該難不倒他。
花了一個小時,他終于做好了兩菜一湯,一道清蒸魚、蒜蓉茄子、雞湯,賣相勉強(qiáng)算行。
姜傾心瞅了眼他手背,上面被油濺到燙的通紅,如果不立刻抹點(diǎn)藥,明天肯定會長水泡。
她嘴唇動了動,最后沒作聲,他只是活該,她才不會心軟。
“吃吧。”霍栩給她盛了一碗雞湯。
雞肉被他剁的很爛,看得出刀法實(shí)在不怎么樣,只不過雞湯原材料還行,味道還可以,姜傾心吃到蒜蓉茄子時,味道就一言難盡了。
霍栩嘗了口,也覺得不太好吃,于是主動給她夾了一大塊魚肉,“吃魚。”
姜傾心:“……”
魚是發(fā)物,傷者不能吃,但他顯然根本沒意識到。
不過她還是聽話的把魚吃了,甚至他做得菜,她都沒挑食。
霍栩起初不覺得,后來嘗了魚肉也發(fā)現(xiàn)腥的難以入味,他煩躁的把茄子和魚肉都倒了,“行了,你別吃了,明明難吃,為什么不說。”
他煩躁的語氣撥高,姜傾心筷子一抖,一雙大眼睛里盛滿了不安和驚恐。
霍栩心臟疼了疼,他直接把她抱進(jìn)懷里,語氣懊惱又霸道:“姜傾心,我讓你像以前在桐城跟我相處的時候那樣……。”
姜傾心呆了呆,半響歪著頭看他,目光顫顫,“努力討好你嗎?”
那時候在桐城不就是這樣嗎,為了能追到他,她什么都順著他,把自己逼到?jīng)]有脾氣,戒掉了所有喜歡做的事情。
霍栩身體一僵,滿心苦澀,“在你眼里,桐城那段時間就是討好著我嗎。”
“對不起,我說錯了。”姜傾心不安的道歉,“你別生氣。”
“我不生氣,你以后可以跟我撒嬌、發(fā)脾氣,提要求,把我當(dāng)成你男朋友,我不會再那樣對你了,我發(fā)誓。”霍栩抱緊她。
姜傾心“嗯”了聲,垂眸,卻滿心譏諷。
男朋友?
你是葉明瑤的男朋友,可不是她的。
她只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情人。
“我真的可以提要求嗎?”姜傾心忐忑的問。
“嗯,只要不是關(guān)于梁維禛的。”霍栩想了想,補(bǔ)充,“我不喜歡你跟他再有往來。”
姜傾心點(diǎn)點(diǎn)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足了勇氣小聲問:“你可以把霍瑯調(diào)回來嗎?”
問完后,她注意到霍栩溫和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冷,甚至陰森,有點(diǎn)像那晚……。
她慌張害怕的道:“我錯了,我不提要求了,你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別傷害我……。”
霍栩那口快沖到頭頂?shù)呐馑查g在她驚慌的聲音中恢復(fù)了理智。
他不是故意想生氣的,只是她不懂,霍瑯是他心里的陰影,是的他的禁忌。
“我沒有要傷害你。”霍栩抓住她手臂,輕柔的口吻希望她冷靜。
姜傾心惶惶的看著他,“我想上樓去休息了。”
她真的不想在跟他呆下去了。
霍栩二話不說把她抱上樓放到床上,“你沒吃飽,我讓酒店送飯菜過來,等會兒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