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葉明瑤早就聽的面無血色,她忍不住哭訴道:“大少,那個姜傾心到底有哪里好,她不過是一個私生女罷了,難不成就是因為她會賣弄風情……”
“葉明瑤,你嘴巴放干凈點。”霍栩面無表情的警告。
衛凝老臉都差點氣歪了,她據理力爭道:“大少,是你在相親舞會上眾目睽睽的邀請明瑤跳舞,你們霍家說讓她做你女朋友,現在你說不要就不要,耍著我們葉家玩嗎,你還讓她以后怎么嫁人!”
這件事霍老爺子也覺得理虧,“我們會給葉家一個交代。”
“好,老爺子,我相信您,如果這事沒個結果,我相信霍家沒聲譽的事傳出去了,以后也沒哪個豪門敢和霍家結親,而且……公眾知道了這事,大少恐怕也會淪為華國人口中的渣男。”
衛凝說完拉起女兒就走。
“你聽到葉家說的沒有……。”霍老爺子鐵青著臉威脅,“你要是敢執意如此,明天我就把霍氏集團交給霍瑯,霍家不是只有你一個。”
“我不會分手的。”霍栩擰緊眉心,眼底有絲絲無奈,“爺爺,對不起。”
“你滾。”霍老爺子氣的話都不想跟他說了。
霍家的人一個個都神情莫測,看樣子霍家真的要變天了。
————
深夜十一點。
霍栩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往醫院門外走。
經過了一夜,尊貴優雅的霍大少很久沒有這么狼狽過了,俊美的臉上有巴掌的痕跡。
霍瑯拿著化驗單從外面進來,看到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溫潤無害的弧度,“大哥,不留下來陪奶奶?”
“給你一個討好兩位老人家的機會,這不是正是你想要的嗎?”霍栩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策劃了今晚的一切,還滿意嗎。”
“關我什么事。”霍瑯聳肩,“大哥,你搶走我女伴,還說這種話,不好吧。”
“霍瑯,是我之前小看你了。”霍栩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仔細正視過霍瑯,或許,是他這個弟弟藏得太深了,“上次姜傾心來霍家老宅,你看到她躲進了我房里是嗎。”
霍瑯挑眉,不置可否。
霍栩幽深的瞳眸里染上一抹戾氣,“你不該傷害她、欺騙她的。”
霍瑯薄唇上的笑緩緩凝固,殘忍的說:“大哥,傷害她的從來都不是我,是你啊,我只是幫她從見不得光的黑暗中走到了人前。”
“走到人前有很多種,但絕不是用這種最不堪的方式,霍瑯,我跟你之間不會就這么算了。”
霍栩邁開長腿,頭也不回的離開。
回到家里。
他推開臥室的門,房間里沒開燈。
一股淡淡的藥水味充斥著整個房間,蠶絲被里一團小小的身影背對著門口的方向。
他繞到陽臺那邊,站在床前,借著月光,可以清楚看到她曾經漂亮的小臉上現在貼了四塊紗布,幾乎擋住了兩邊的臉,只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
以前她的小臉是有點嬰兒肥的,捏起來很可愛。
現在瘦了。
霍栩的手輕輕的觸碰上她臉上的紗布,作為男人,第一次感到自己那么失敗無力。
今晚,看到那么多人傷害她,他卻沒能騰出手保護她。
她一定很恨他。
她的臉忽然躲開他的手,安靜閉上的眼睛突然睜開,里面一片死寂。
“我吵到你了嗎。”霍栩替她緊了緊被子,“睡吧,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你奶奶怎么樣了?”姜傾心直接坐起來,露出里面一身真絲睡衣。
“還好,老人家氣血攻心,休息幾天就好了。”霍栩撫摸著她長發。
姜傾心垂下長長的睫毛,用微弱的聲音低低開口,“栩栩,你放我走吧。”
栩栩……。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叫過他了。
以前兩人愛到深處時,她總是這樣甜蜜的喚著他。
霍栩失了會兒神,姜傾心已經起身跪到了地上,她仰起頭,眼眶里溢滿了淚水。
“就當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好嗎,今晚你也看到了,你家人不會允許你和我在一起的,我真的受不了這種生活了,那么多人闖進來,被人指指點點,霍栩,我也是個人啊,我真的累了!”
她說著痛哭失聲。
從小到大,她的生活雖然不能跟他比,但也是被奶奶嬌養著長大,她有尊嚴、有驕傲,做不了第三者,也承受不了別人鄙夷的目光。
可現在這一切都被摧毀了。
她來京城,不但沒有給姜頌報仇,反而連姜頌的臉也丟掉了。
她現在就想回桐城,姜頌的仇暫時不想查了。
她太累了,今天發生的事已經沖破了她最后一道防線。
霍栩恍惚,今天是她第二次向自己下跪了。
曾經愛他的那個女人為什么變的如此卑微了。
他的心臟好像被荊棘狠狠刺傷著,鮮血淋漓。
“起來。”他伸手拉她。
“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姜傾心仰頭看著他,眼底暗淡的沒有一絲光芒。
“姜傾心,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霍栩朝她發脾氣怒吼,“你的自信呢,你的驕傲呢?你難道沒有自尊的嗎?!”
姜傾心慘然一笑,“這些不是都被你一手折斷了嗎,在你面前,我不能有......”
霍栩身體晃了晃,明明她就在他面前,可這一刻,卻好像隔著很遠很遠的距離。
“我不會讓你走的,除非我死!”霍栩轉過身離開了臥室。M.
一整夜,霍栩在書房徹夜未眠。
………………
早上八點,他疲倦的走出書房。
吃早餐時,言赫過來跟他匯報:“今早老爺子和霍副董親自去了公司,已經和董事會還有公司高層的人打了招呼,今后由霍瑯接任霍氏總裁位置,原因是……您德不配位。”
霍栩慢慢的咽下了早餐,唇角譏諷的勾了勾。
“老爺子這次真的震怒了。”言赫欲言又止的說。
就算上次霍栩去桐城,霍瑯管理手中職務,也是以副總的身份,而如今明明白白就是在打霍栩的臉。
“隨意。”霍栩拿毛巾抹了抹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