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惡毒了。”他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發(fā)抖。
“是啊,相當惡毒。”龍教授點頭,復雜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有懷疑的對象,就離那個人遠一點,當然,我衷心希望你沒有被人催眠,也許這一切只是你的錯覺。”
“謝謝您。”霍栩站起身來,鞠了一個躬。
…………
從龍教授那里出來時,他沒開車,只是安靜的走在校園里,一雙長腿是顫抖的。
甚至,他的腦子都是一片空白。
他也希望這一切都是他自己臆想的。
寧樂夏冒著把他變成傻子的可能也要給他施展催眠術?
這不可能啊,沒道理寧樂夏會惡毒成這樣。
但,如果這一切是真的,想到這三年里寧樂夏溫柔善良大度的模樣,他突然毛骨悚然。
不行,他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真相,就算無法想起來,他也要弄明白,他的記憶究竟哪里出了問題。
他立即買了機票飛往桐城,這件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連他信任了十多年的寧樂夏都讓他產生了深深的懷疑,那別的人呢?
………………
當飛機降落在桐城機場時,霍嵐給他打來了電話,“你今天什么時候來公司?”
“我現在在桐城。”
“什么。”霍嵐火冒三丈,“我昨天不是跟你說讓你今天去拜訪加森集團的董事長嗎,現在全京城的人都在想著和加森集團合作,你倒好,一聲不吭的跑去了桐城,你想干嗎?”
“我有重要的事。”霍栩低低的說。
“能有多重要啊,難不成比霍氏集團還重要嗎。”霍嵐惱火極了。
“嗯,非常重要。”霍栩再次重復。
霍嵐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了,“我不管,你忙完后要盡快給我回來,你忘了,之前讓我撐起霍氏,我每天忙的像個陀螺一樣,你想累死我嗎。”
“嗯。”
霍栩結束通話,從機場出來后,直接去了政霖律師事務所。
前臺以為他是咨詢案件的,聽說他要見賀馳后,直接把他帶去了賀馳的辦公室。
“晚上一起約保齡球唄……。”賀馳坐在真皮沙發(fā)上轉動了下身體,看到門口忽然走進來的高大身影時,他嚇得趕緊站起來,連忙掛了電話。
“握草,老霍,你……你怎么來了。”賀馳上下打量他,面前的霍栩一條藍色牛仔褲、黑T,頭發(fā)懶洋洋的搭在傷痕累累的臉上,簡直像個頹廢青年。
他驚得下巴都差點砸地上,“你……你這變化挺大的啊。”
“以前我住在桐城別墅的時候,你好像給我找了一個保姆姓林,能聯系上她嗎,我有事情想問她。”霍栩開門見山的問。
“要找哦,都過去那么久了,你等等啊。”
賀馳打了個電話去家政那邊,那邊查了好一會兒,才聯系上林嬸,“林嬸在這個別墅當保姆。”
賀馳給了他一個地址,“我送你去吧。”
“不用。”霍栩拿過地址,“謝謝。”
“別客氣啦,你這樣我很不習慣。”賀馳把車鑰匙丟給他,“你開我車去吧,晚上一起吃個飯。”
“難得。”霍栩瞟他一眼,“你現在不是和我們三聯系的挺少嗎,多少次去京城也不找我們吃飯,一個人窩在桐城倒是過的挺滋潤。”
莫名的,他忽然有些羨慕起賀馳了。
桐城雖小,但在這邊,他跟一方土霸主差不多了,不用像在京城,水深火熱。
賀馳訕訕的笑了笑,“我不是故意不跟你們聯系的,只是你們三吧,總是要帶著湯沁和寧樂夏,我真不喜歡,我覺得……。”
他莫名住了嘴,“算了。”
“說。”霍栩犀利的下命令,哪怕他如今穿的很普通,但眉宇之間氣場猶在,“賀馳,我們十多年的兄弟,有些事說清楚比較好。”
“好吧,我就是……覺得你以前對小傾傾挺渣的,還有寧樂夏,我本身跟她也不太熟,可能我不習慣以前你總是跟我時帶著小傾傾,后來又換成寧樂夏吧,還有湯沁,我也不明白子淵干嗎非要跟她在一起,那也不是個好女人啊,另外榕時,總是向著寧樂夏,他說什么就是什么,整個一戀愛腦,這也就算了,每次聚會你們都帶著她們,反正我挺不舒服的,所以也和你們聚餐的少了。”
賀馳實話實說,“尤其是近幾年,常常跟你們聊不到一塊去。”
霍栩沉默,以前其實他也意識到賀馳不太喜歡寧樂夏和湯沁,但那個時候,他也很討厭姜傾心,所以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有些兄弟,總是會慢慢的有隔閡了,這也是正常的。
“以前……我很愛姜傾心嗎?”他忽然狀似隨意的問。???.BIQUGE.biz
“以前我覺得你挺喜歡她的,后來你干的那些事,我又搞不懂,可能她只是寧樂夏不在時,你的一個消遣品吧。”賀馳扯扯唇。
“是嗎,那你說,究竟是哪里,讓你誤會我喜歡她了。”霍栩面無表情的問。
賀馳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你不喜歡她,干嗎送她王后之心啊,那可是幾十個億的鉆石項鏈好嗎,你不喜歡她,干嗎得知她被姜家的人關在老房子里時,連覺都不睡了,連夜趕過去英雄救美,還有,那次在工地上,樓頂石頭掉下來,你為了救她,結果自己的后背被石頭砸傷,那次,再遲一點點,你連命都沒了,還有那次吧,你還陪她去吃火鍋,就你那胃,還能吃火鍋嗎,吃完胃痛的要死……。”
他一大串的說完后,忽然停下來,“算了,你再喜歡她,可能也比不上寧樂夏吧。”
“誰說……比不上。”霍栩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深處藏著說不出的悲涼。
“啊?”賀馳有些懵。
“晚上找你喝酒。”霍栩拿著車鑰匙轉身走了。
直到上車后,他發(fā)現自己的眼眶通紅通紅的。
賀馳說的那些,他竟然完全沒有任何記憶了。
但他知道,他問的突然,賀馳回答的也快,那絕對不可能是騙人的。
那就是曾經他和姜傾心真真切切發(fā)生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