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聽得那安伯賓親王道:“江凌峰連殺血族數(shù)十人,的確是難容的大罪,不過當時七位長老下達了血殺令,他這也是為了自保殺人,實在是有情可原。”
雖然對安伯賓親王大有忌憚,達奇長老的眼神的射出了怒色,道:“那你的意思是那些被殺的血族都要算在我們的血殺令上了,是不是?”
安伯賓親王正色道:“說起這事,其實誰都有錯,但誰都沒有什么大錯,全是藍血人在一力攛掇,我們要是再自相殘殺,就更中了敵人的詭計了。
達奇長老見到安伯賓親王一臉的平靜,心中也是一動道:“安伯賓親王,難道你有什么想法?”
安伯賓親王微微一笑,道:“達奇長老,你覺得半個小時之后,他們會投燃燒彈嗎?”
達奇長老點了點頭道:“當然,那些基督教徒多半就是藍血人,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機會,他們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安伯賓親王忽然搖頭笑道:“這些基督教徒的確極有可能是藍血人,但他們還舍不得這樣燒死我們,否則早就下手了,那里還會給半個小時的時間讓我們商量投降。”
達奇長老道:“藍血人會舍不得燒死我們,這又是為什么?”
安伯賓親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望著江凌峰道:“江凌峰,你的智慧很不錯,能夠想到為什么嗎?”
江凌峰聽著他地話,早已經(jīng)開始了思考,心中也想到了一事,聞言便微笑道:“不錯,這些藍血人的確是舍不得燒死我們的,因為這樣實在是暴殄天物,白白浪費了天底下最滋補地美味,太可惜了。”
達奇長老被這一提點,立刻明白了,望著安伯賓親王道:“你是說,藍血人想喝我們的血。”
安伯賓親王點頭道:“當然,別忘了,我們這里除了江凌峰之處,都是五代以上的血族,而七位長老更是碩果僅存地三代血族,對于和血族習性相同地藍血人來說,能飲一飲我們地血,那是多多少少能夠提高自身的力量的,這一定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事,而若是我們被燃燒彈燒死,那他們這一次的計劃就不完美了,所以他們最希望的是我們能夠自己走出去,用特殊地子彈制服我們,然后再慢慢享用我們的鮮血。剛才就是江凌峰不說話,他們也不會動手,一定會主動再次勸降的。”
江凌峰這才明白安伯賓親王為什么會一直很鎮(zhèn)定,心中真是好生敬佩。
這時卻聽到一個人道:“安伯賓親王,既然你事前已經(jīng)算到血族會有大難,不會沒有準備的,快請說,你有什么好方法,我知道你一定有地。”
說話的,卻是喬凡尼族的奧多森長老,喬凡尼族以商人為喜,性格貪婪,卻沒有什么膽識,這奧多森長老更是當年在與德克多伯爵一戰(zhàn)中臨陣脫逃,才保住了性命,所以在密教七老之中,他是最沒有地位的,而此時的臉色,也是害怕畏懼無比。
安伯賓親王對這奧多森長老也瞧不起,眼神中射出了鄙夷之色,但還是點頭道:“是的,我的確有一個辦法。”
奧多森長老聞言,頓時一喜,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快說,是什么好辦法?”
安伯賓親王道:“藍血人目前的實力必然還勝不過我們,而且不愿和我們硬拼,所以他們才會在世界各地弄那么多的血案出來,就是想引各國的政府對我們動手,如果能夠將那些武裝直升飛機調回去,剩下的這二百來名藍血人,我們是可以對付的。”
奧多森長老膽子雖然小,但有著商人的狡黠,立刻明白了,道:“安伯賓親王,你是不是有辦法將這些直升飛機調走?”
安伯賓親王一嘆道:“本來是有,但現(xiàn)在卻沒有了。”
奧多森長老一跺腳道:“什么叫本來是有,但現(xiàn)在沒有了,安伯賓親王,你就不要賣關子啦。”
安伯賓親王搖了搖頭道:“不是我賣關子,說實話,在來總壇的時候,我本來布置了一些人在瑞士的都伯爾尼,總壇一但出事,只要我出信號,我的人就會變形混進總統(tǒng)府,挾持瑞士總統(tǒng),讓他撤軍。而來的時候,我特地帶著世界上最先進的信號射器,就算是總壇附近全是高山,也能夠將信號射出去。”
奧多森長老道:“那你早就該射信號了啊。”
安伯賓親王臉色微黯道:“我已經(jīng)射信號了,可是我的人并沒有接收到的顯示,唯一的可能,就是藍血人也知道血族并非這么好對付,加強了總壇這邊對信號的干擾,讓我們無法求援。不過直升飛機上一定有單獨的聯(lián)絡頻道,只是那是針對指揮官的,我們拿來也沒有什笤孳緣。”
奧多森長老頓釁又流露出了失落絕望之色,只是喃喃的道:“那怎么辦,那怎么辦。”
安伯賓親王道:“不,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我們里面的一個人離開總壇,拿我的射器到外面去出信號,避開這里的干擾。”
奧多森長老不停的搖頭道:“讓一個人突圍,不行,不行,那些藍血人離我們差不多有一百米,這么遠的距離,無論我們之間誰去突圍,他們的槍多,都能夠打中的。”
安伯賓親王道:“誰說要非要讓人突圍了,我只說讓一個人離開總壇,完全可以用別的方法,而我們之間,有一個人也許是有這樣的機會的。”
江凌峰看到安伯賓親王的眼神朝著自己望來,心中一動,道:“安伯賓親王,你是說我有這樣的機會。”
安伯賓親王仍然凝視著他,點頭道:“是地,江凌峰,你的確有這樣的機會,如果你能夠挽救血族地這場大劫,我相信,你所有的罪,七位長老都可以不計較的。”
江凌峰頭腦里也在急地想著安伯賓親王說這話地意思,很快,他就明白過來,點頭道:“不錯,藍血人對血族地事必定非常了解,一定知道我是血族的重犯,如果我去投降,他們多半不會對我動手,然后我可以再想法離開這里。”
安伯賓親王道:“是的,江凌峰,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他們的信號干擾不會過方圓三十里,只要你過了三十里,就可以射信號了,那些燃燒彈都在直升飛機上,只要它們飛走,就算藍血人手里有槍,他們也不敢靠近,而只要你在射了信號之后返回,想辦法擾亂他們的視線,我們就可以反擊了。”
江凌峰根本沒有什么猶豫,立刻點頭道:“好,我試試看。
見到江凌峰果毅地臉色,安伯賓親王也露出了贊許之意,道:“江凌峰,藍血人雖然知道你身手不錯,但并不知道你已經(jīng)能夠運用遠力控制力量,就算你離開,他們也不會太放在心上的,但要擾亂他們的視線,卻又需要一個力量強大的人,這是我們唯一地機會,你也是唯一的人選,你的表現(xiàn)真的讓我很震驚,希望這一次,不要讓我失望。”
就在這時,卻聽達奇長老也道:“江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內容-”凌峰,如果你能夠完成這次的任務,我們除了赦免你所有的罪名之外,還會加封你為親王,并且將全力的栽培你,絕不食言。”
站在江凌峰旁邊的卡耶羅親王一言不,只是拍了拍他肩膀。
江凌峰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伸出手來道:“安伯賓親王,請你將信號射器給我吧,告訴我使用的方法。”
安伯賓親王也不再多說廢話了,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很小的黑色盒子,將它打開,卻見里面有一個黑色按鍵,然后有一紅一綠兩個小小的指示燈。
安伯賓親王道:“江凌峰,你出去之后,找一個山峰,對著空中,按下黑鍵,紅燈就會亮,而如果綠燈亮了,那么就證明我的人已經(jīng)接收到,他們一切都準備好了,會立刻采取行動的。”
江凌峰點了點頭,將那小盒子揣進了自己的懷里,對達奇長老道:“達奇長老,這事需要你配合一下,等一下我向外沖,你最好說兩句話。”
見到達奇長老點頭,江凌峰便向著外面走去,雖然一屋子的長老親王沒有言語,但他知道,在這些人的心里,自己已經(jīng)是他們生存的希望了,如果自己能夠完成這個任務,那么他在血族中的聲望,將得到極大的提高。
不一會兒,他就出了亂石堆,然后忽然將身子一縱,開始向那克亞爾提跑去,跟著大聲道:“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我是來投降的。”
而此時跟在他后面的達奇長老果然大聲道:“你這個叛徒,居然想投降,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這話,他也出了亂石堆,伸出了手,像是用出了遠力控制力,向著江凌峰抓去,而江凌峰此時已經(jīng)離他遠了,仍然東拐西彎,裝著躲避著他的力量。
見到這樣的情景,那克亞爾提一聲令下,便有狙擊手要向達奇長老開槍,而達奇長老就立刻回到了亂石堆中。
江凌峰也擔心那克亞爾提下令向自己開槍,離他還有一段距離,便舉起了手來,慢慢前行,示意自己的確是來投降的。
那克亞爾提一直有凝視著他,江凌峰離他還有三十來米的時候,便喝道:“站住,你是那一族的人,叫什么名字?”
江凌峰忽然將頭上的假揭去,然后撕下了胡須,道:“我叫江凌峰,是梵卓族的人,是血族的重犯。”
克亞爾提果然聽說過江凌峰的名字,用一雙藍得驚人的眼眸盯著他道,“江凌峰,聽說你與黛菲曼被加利他們圍攻失了蹤,怎么到密教的總壇來了?”
江凌峰早就想好了回答,便道:“我是跟著卡耶羅親王來的,本來是想來救我的岳父,誰知道你們會動攻擊,那些老家伙下了血殺令,差點兒要了我和黛菲曼地命,我當然不會跟著他們送死。”
克亞爾提眼神一陣閃爍,卻揮了揮手,示意他靠上前去,然后道:“你是怎么出來的?”
江凌峰道:“那些老家伙正在開會研究對策,我就想悄悄溜出來投降,誰知道還是被達奇長老現(xiàn)了,還好那石堆里障礙物多,我才能逃出來。”
克亞爾提立刻道:“他們開會都說了些什么?”
江凌峰知道要拖住時間,就要讓克亞爾提覺得還有擒住血族諸人的希望,便道:“現(xiàn)在里面地人分作了兩派,一邊是達奇長老一派,堅決不同意向你們屈服,而另一邊是奧多巴長老一派,他們知道被你們這么圍住,頑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想要投降,現(xiàn)在兩邊的人正在爭論,只怕一時完不了。”
克亞爾提眼神中對江凌峰的戒心消了許多,道:“江凌峰,我聽說你地血族天賦很高,殺了不少地血族成員,只要你真心歸降,與我們一起對付血族,我保證你能夠得到你從來都想像不到地地位與權勢。”
江凌峰連忙道:“是是,我加入血族也是迫不得已,心里面實在很厭惡他們的。”
安加達斯城堡有藍血人,克亞爾提自然很了解他的情況,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你是被黛菲曼強行引入血族的,不過既然入了血族,你隨遇而安就是,你先在這里呆著,等我對付了那些老家伙,對你另有指派。”
說著這話,他又一揮手,喊了幾個人的名字,立刻有四名基督教徒拿著槍走了過來。
克亞爾提一指江凌峰道:“你們四個將他押到后面去看住,別讓他亂動。”
江凌峰明白這克亞爾提不會完全相信他,但到了后面,就算有了機會,心中頓時一喜。
那四人押著江凌峰到了那些基督教徒的后面,離著山崖邊也不過五十來米地距離了。
江凌峰在考慮著逃跑的方案,如果此時忽然向山崖邊跑,這四人手里都拿著沖鋒槍,狂射之下,他難免中彈,所以最安全的辦法,就是先解決掉眼前的四個人,而在他地心中,也實在想看看這幾人的血到底是不是藍色的。
不過此時四人分別站在他的四個方向,擊殺一人江凌峰自信完全有把握,但要同時擊殺四人而不驚動前面的克亞爾提就大有難度了。
思索了一會兒,江凌峰就向山崖的方向走去。
但他剛一動步,就見到一名基督教徒攔在了他的面前,用槍指著他,一臉嚴肅的道:“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江凌峰笑嘻嘻的道:“小便,行不行?”
那人道:“不行,就在這里小便。”
江凌峰露出了為難的神情道:“老大,在這里,你們幾個這么看著,我這實在尿不出來啊。
誰知那人竟道:“尿不出來,那就不尿。”
江凌峰見此人不上當,心中也是暗惱,不過此時,另外又有一人靠近了他,道:“少羅嗦,別玩花樣兒,立刻退后。”
見到這人靠近,江凌峰知道機會已經(jīng)來了,便滿臉堆笑道:“是,是,我退后,馬上就”
然而,后來的話他還沒有說出口,身子已經(jīng)一欺而出,雙臂齊出,左右手同時向兩人胸前直插而去。
他如今的身手是何等的迅捷,霎時之間,兩只手掌已經(jīng)將兩人的心臟穿透,而在此刻,江凌峰終于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從兩人體內,噴出的果然是藍血,比海水更藍的血,實在奇異無比。
但江凌峰已經(jīng)來不及多想,此時他已經(jīng)抓著兩人的尸體轉過了身,奮力向著另外兩名看守他的藍血人擲去,那兩名藍血人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在同伴的尸體撞擊之下,一時飛了出去,然后重重摔在地面上。
江凌峰知道馬上就要驚動前面的那些藍血人了,那里會耽擱,在扔出兩具尸體之時,身子就向著山崖邊飛奔而去。
但是,那些藍血人的反應也是驚人的,江凌峰的身形剛到山崖,就有槍聲響起,不過還好他的度夠快,那子彈打在他的腳后。
江凌峰知道事情危急,不等第二枚子彈射來,身子忽然一躍而出,竟然從山崖上直直的跳出下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