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杰給夏楓打去電話的時候,后者正在工作,說話時也是心不在焉地應付著,可等她聽到夏文杰要出差的時候,她突然提高了聲調(diào),疑問道:“你才上班幾天,出什么狗屁差?”
忍不住翻了下白眼,夏文杰說道:“我說風姑娘,就算大家彼此知根知底,你說話是不是也該注意點。”
風姑娘是夏文杰對夏楓的昵稱,夏楓不喜歡他叫她楓姐,有時候他會叫她小楓,而在私下里,他大多時候會叫她風姑娘,在夏文杰的心目當中,夏楓也確實是位像風一樣的女漢子!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又怎么知道為什么要頭一天上班就出差。”
“去哪出差?”
“香港。”
“一周必須回來!對了,記得帶回特產(chǎn),老婆餅、蝦糕、雞仔餅那些。”楓姑娘命令道。
夏文杰暗嘆口氣,你說一周就一周啊?我還想一天呢!他提醒道:“姑娘,我是去工作,不是去旅游……”
他話還沒說完,夏楓便嗆聲道:“去工作就不用吃飯啊,你吃飯的時候順帶手買點特產(chǎn)會累死啊?”
夏文杰樂了,都不知道是被她氣樂的還是被她逗樂的,本來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但夏楓就是有轉(zhuǎn)變他心情的魔力。他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好,你要的我一定都幫你買回來。”
“這還差不多。”電話那頭的夏楓嘟嘟囔囔地說道。
在集團總部吃過午飯,夏文杰又休息了一會,等到下午一點多的時候,他坐公司的車去往機場。xdw8
剛到仙桃機場的大門,夏文杰便看到等在門口的劉創(chuàng)和傅安波。他讓隨車一同來送他的沈沖回去,自己拿著行李箱,從內(nèi)車走出來。
看到夏文杰來了,劉創(chuàng)和傅安波立刻迎上前去,前者主動地接過他手里的行李箱。
“不好意思啊,劉哥,讓你們就等了。”夏文杰沖著劉創(chuàng)和傅安波笑了笑。
傅安波和夏文杰不熟,而且他本來也不是愛講話的人,沉默未語,劉創(chuàng)則笑道:“我倆也是剛到?jīng)]多久,對了,文杰,這個給你。”
說著話,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只信封。夏文杰好奇地接過,打開封口一瞧,里面有港澳通行證和厚厚一打的港幣現(xiàn)金。劉創(chuàng)解釋道:“這是余局讓我交給你的。”
“哦。”夏文杰恍然大悟地應了一聲,他差點都忘了,去香港還得用通行證。
他抽出通行證,放入口袋中,又看了看里面的現(xiàn)金,金燦燦的,全是千元的大鈔,這么大的面值,又這么厚的一打,估計得有二十萬左右。
他把信封收好,對劉創(chuàng)說道:“謝了,劉哥。”
“文杰,你可別客氣,這次的任務你是主導,你是老大,我和安波都是輔助你的,還有啊,上回我都說了,叫我老劉就行,不要叫哥。”
夏文杰樂呵呵地點點頭。劉創(chuàng)提著夏文杰的行李箱,感覺沉甸甸的,忍不住問道:“文杰,你都帶什么東西了?怎么這么沉?”
“都是些吃的。朋友們聽說我要出差,怕我在香港餓著,買了不少。”
“哈哈。”劉創(chuàng)大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的朋友們也真有意思,香港好吃的東西那么多,還能把你餓著?”
說話之間,三人走進機場。
s市到香港可不近,即便乘坐直達飛機也要走四個多小時。飛機準點啟程,晚上七點半抵達香港國際機場。
夏文杰是第一次到香港,劉創(chuàng)和傅安波也同樣是第一次來。香港國際機場和國內(nèi)的大型機場并無多大區(qū)別,現(xiàn)代、明亮、寬敞、整潔。
當夏文杰和劉創(chuàng)、傅安波走入機場大廳的時候,正琢磨著要不要買張電話卡,聯(lián)系一下國安部的同志時,有名三十出頭的青年快步走了過來,到了三人近前,先把他們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夏文杰身上,問道:“請問,是夏文杰夏先生嗎?”
呦?香港還有人認識自己嗎?夏文杰不動聲色地看著青年,他模樣很普通,穿著也很普通,看不出來有什么出奇之處。他微微點下頭,說道:“我是夏文杰,請問你是……”
“國安部,李強。”青年伸出手來,含笑說道。
原來國安部已經(jīng)派人來接機了!夏文杰露出笑容,與青年握了握手,說道:“你好。”
青年又與劉創(chuàng)和傅安波分別握握手,而后說道:“外面有車子,我們到車上談吧。”
“請。”“請。”
青年把夏文杰三人領出機場,向旁走了一會,在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前停下來,拉開車門,擺手道:“上車吧。”說著話,他幫忙把夏文杰三人帶的行禮放進商務車的后門內(nèi)。
進入商務車,里面還有一名開車的司機。車廂內(nèi)很整潔,沒有多余的雜物。等自稱李強的青年放好行李,坐進車里,夏文杰開口問道:“李兄,我們現(xiàn)在去哪?”
“先去酒店。”李強看看手表,說道:“房間已經(jīng)幫你們訂好了。”
“然后呢?”劉創(chuàng)問道。
“吃飯。”“吃完飯呢?”劉創(chuàng)繼續(xù)追問道。李強笑看了他一眼,說道:“吃完飯你們要么在酒店休息,要么自由活動。晚上香港也挺熱鬧的,可以出去走一走,逛一逛。”
劉創(chuàng)面無表情地提醒道:“我們是來執(zhí)行任務的,不是來游玩的。”
李強苦笑,說道:“我當然知道你們是來執(zhí)行任務的,但你們的行動也得等我們查出目標的確切藏身之處才能開始吧?”
劉創(chuàng)沉吟片刻,又問道:“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李強搖頭,說道:“這我不敢保證,因為工作的關系,李慶東對國安部很熟悉,而且他本身也具備一定的反偵察技術(shù),即便通過我們在香港的渠道,要想找到他也很難,可能要幾天,也可能要幾個月。”
劉創(chuàng)眉頭大皺,不滿地問道:“我們就一直留在香港等你們的結(jié)果?”
“所以說,我才建議你們在香港好好玩一玩,不必要一來就那么緊張。”李強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夏文杰,含笑說道:“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給我打電話。對了……”
他仿佛想起什么,從一旁拿起一只小黑包,從中掏出三只手機和一張銀行卡,分別遞給夏文杰、劉創(chuàng)和傅安波,說道:“這是你們在香港的行動電話,還有,這張銀行卡的賬號是我們國安部的,你們可以放心使用。”
夏文杰笑了笑,接過電話,說道:“手機我們確實用得上,至于銀行卡嗎,就不需要了,來的時候,我們老大已經(jīng)給過我們經(jīng)費。”
李強笑呵呵地說道:“你們稽核老大能給你們多少經(jīng)費啊?收下吧,以備不時之需。”
劉創(chuàng)想了想,向夏文杰微微點下頭,示意他這張銀行卡可以收下,畢竟國安部的兄弟又不是外人,何況,如果真想李強說的,要留在香港幾個月,他們帶的那些錢也未必夠用。
不過夏文杰態(tài)度堅持,他把李強夾著銀行卡的手推了回去,說道:“國安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畢竟大家分屬于不同部門,稽核局也實在不好花你們國安部的錢。”
今天他們來香港的任務并非是針對國安部,但誰敢保證以后稽核就永遠不會查到國安部頭上?現(xiàn)在收了人家的錢,就等于是欠了人家一個人情,以后可是要還的,夏文杰不想給余耀輝添麻煩,更不想給自己添麻煩,再說了,他身上帶有公司的銀行卡,里面的錢別說住在香港幾個月沒問題,即便他們?nèi)艘谙愀凵莩薜刈∩蠋纵呑右沧銐蛴昧恕?br/>
見夏文杰堅持不肯收,李強也不好勉強他,說起來,國安部屬于特殊機構(gòu),在國內(nèi),都是別的部門敬著他們,這回倒好,難得的禮讓人家一次,結(jié)果還是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不過通過夏文杰這個人處事風格,李強也能判斷出來,稽核不簡單,至少和國內(nèi)絕大多數(shù)的部門是不一樣的。
要想贏得人家的尊重,首先得自重,也只有這樣人家才會打心眼里敬佩你,而非流于表面的客套。
李強再一次向夏文杰伸出手來,鄭重其事地自我介紹道:“國安部,反間諜偵察局,五處六科,組長李強。”
夏文杰能感受到對方對自己態(tài)度的變化,他也再一次地和李強握了握,說道:“稽核局,科員,夏文杰。”
李強送夏文杰三人去的是日航酒店,一家五星級的酒店。對于夏文杰而言,日航酒店并不陌生,在d市就有。
把夏文杰三人送到酒店之后,李強只稍坐一會便離開了,臨走之前,他一再叮囑夏文杰三人,有事的話務必要給他打電話,照顧好稽核局的同志,也是上級給他們的命令之一。
這次國安部為他們訂下兩個標間,沒有早餐最便宜的那種,即便如此,一天也要一千多的港幣,打聽完房間價格后,劉創(chuàng)向夏文杰連連咧嘴,掰著手指頭算道:“一天一千多塊錢,十天就一萬多,如果我們在香港住上幾個月,就算是不吃不喝,光住宿,就得把余局給我們的錢都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