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錦大步流星地走到房門前,氣呼呼地把房門打開,同時帶著滿臉的不滿和不耐,問道:“大雷,你又什么事……”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看到門外站著的根本不是連景飛,而是幾名陌生的大漢,他不由得一愣,疑問道:“你們找誰啊?”
“找的就是你!”隨著陰森森的話音,一名大漢猛然伸出手來,狠狠捏住他的脖子,推著他走進別墅里,其余的幾名大漢紛紛跟了進來,眾人進來之后還特意向外面望了望,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這才把房門關(guān)死,上鎖。
且說掐住連錦脖子的那名大漢,將他一直推到別墅的大廳里,當后者的臉色已憋得通通紅,嘴巴大張,似乎要被活活憋死的時候,他方把大手送開。
隨著他松開手,連錦再站立不住,雙手捂著脖子,癱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那名大漢站在他面前,低頭凝視著他,其他的大漢們則極有默契地分散開來,有的上樓,有的去廚房、衛(wèi)生間,到各處搜查。
緩了好一會,連錦總算回過這口氣,他抬頭看著面前的大漢,臉色煞白,顫聲問道:“你……你們是誰?要干什么?”
“干什么?討債!”那大漢冷笑一聲,冷冰冰地說道。
“討債?討……討什么債?”
“連錦,你騙走了八千萬,不會以為就沒事了吧?”大漢嘴角微微揚起,皮笑肉不笑地審視著他。
連錦聞言臉色又是一變,沒等他說完,幾名上樓搜查的大漢搬下來數(shù)只大箱子,同時大聲呼喚道:“軒哥,你看!”
帶頭闖進來的這名大漢正是天道社風(fēng)影堂的堂主韋哲軒,他看著手下兄弟把數(shù)只大箱子搬到面前,打開一瞧,好嘛,里面整整齊齊堆放的全是密密麻麻的鈔票。xdw8
韋哲軒撇了一眼之后,目光又落回到連錦的臉上,慢悠悠地問道:“連錦,這些是多少錢?”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連錦坐在地上,驚恐地環(huán)視周圍的大漢,顫聲問道。他現(xiàn)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大漢不是警察。
韋哲軒不想回答他的任何問題,他聳聳肩,側(cè)頭向手下兄弟使個顏色。
眾人會意,有名大漢快步上前,到了連錦的身側(cè),一把把他的頭發(fā)揪住,然后像拖死狗似的拽著他的頭發(fā)向衛(wèi)生間走去。
連錦痛得吱哇亂叫,可是很快又有一名大漢沖過來,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將他的叫聲踹回到肚子里。
看到手下兄弟把連錦拉進衛(wèi)生間,韋哲軒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笑容,同時他也在暗暗點頭,杰哥說得果然沒錯,連景飛輸錢之后,第一個去找的真就是連錦,自己暗中跟蹤他,還真把連錦給挖出來了。
通過這次的事,他也不得不佩服夏文杰的神機妙算,直接就像會未卜先知似的,而且事情也真就是按照他的設(shè)計在一步步的進展。
他拿出手機,給夏文杰打去電話,接通之后,他簡短地說道:“杰哥,事情已經(jīng)搞定了……”
現(xiàn)在夏文杰正在稽核局開會。李震山到d市視察可不是件小事,尤其是稽核還得參與保衛(wèi)工作,那就更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加足小心了。
秦萬才顯得很緊張,對于李震山來視察的事也特別重視,他自己針對李震山在d市的行程制作了一份稽核工作表,一處和二處如何來輪流執(zhí)勤,什么時間段換班,什么時間段換崗,他都做了周密的布置和安排。
會后,夏文杰和唐宇辰結(jié)伴走出會議室。后者皺著眉頭說道:“常委的保護工作又不是該由我們稽核負責(zé),可是看局長的意思,好像常委要在d市出了意外,我們稽核要負全責(zé)似的。”
“談不上負全責(zé),但也肯定是難逃其咎。”夏文杰聳聳肩,又打個大大的呵欠。唐宇辰看了他一眼,疑問道:“文杰,昨晚你沒休息好嗎?”
“是啊,基本就沒怎么睡。”他隨口說道。
“忙什么了要忙一整晚?”唐宇辰好奇地問道。
“家務(wù)事……”夏文杰正說著話,手機響起,接起一聽是韋哲軒打來的。
聽韋哲軒說已經(jīng)成功找到連錦,夏文杰一點都不意外,如果連錦確實是被連景飛窩藏起來,他欠下那么多的賭債,肯定是要第一時間找連錦幫忙的。
他拿著手機,輕描淡寫地說道:“一會你把地址用短信發(fā)給我就好。”說完話,他把電話掛斷。再次打個呵欠,他對唐宇辰擺擺手,說道:“宇辰,我得回去睡一覺了!”
唐宇辰點點頭,又關(guān)切地說道:“多注意身體。”
“知道。”夏文杰笑了笑,向二處的辦公區(qū)走去。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夏文杰稍微休息了一會,等到中午的時候,他按照韋哲軒發(fā)來的地址,坐車去往金州的別墅。
當他到時,連錦正光光地躺在衛(wèi)生間的地上,渾身上下血跡斑斑,而且地面、墻壁也都濺了不少的血,顯然風(fēng)影堂的人沒少在他身上動刑。
夏文杰進來只看一眼便退了出去,雖說他對這樣的場面早就司空見慣,但也不愿意看得太多。韋哲軒跟了出來,邊擦手上的血跡,邊對夏文杰說道:“杰哥,在別墅里我們總共搜到兩千萬,另外的六千萬都被連錦存到了國外的一家基金賬戶上,如果要轉(zhuǎn)回國內(nèi)的話,需要有公司的賬戶進行接收,個人賬戶是轉(zhuǎn)不了的。”
“恩。”夏文杰點點頭,說道:“那就讓他轉(zhuǎn)到我們公司賬戶上吧。”
“好的,杰哥。”韋哲軒問道:“完事之后,連錦怎么處理?”
夏文杰想了想,說道:“不能留下他。”
“明白了,杰哥,還是按老規(guī)矩辦……”
“不。”夏文杰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這回,得換個處理方式。”
“啊?”韋哲軒不解地看著他,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先讓他轉(zhuǎn)賬吧,公司的賬號你知道嗎?”
“我問下蘇總!”
“恩!”夏文杰點點頭。像這些瑣事根本不需他插手過問,韋哲軒自己足可以搞定。
韋哲軒從別墅里找來筆電,拿到衛(wèi)生間里,硬逼著連錦轉(zhuǎn)賬。
連錦現(xiàn)在已被折磨的神智模糊,生不如死,他的雙手都是血淋淋的,十指的指甲全部被拔掉,可見風(fēng)影堂的人下手也夠黑的。
等他完成了轉(zhuǎn)賬之后,沒過多久,蘇夢給夏文杰打來電話,語氣中透露著驚訝,疑問道:“文杰,公司的賬戶有異常,莫名其妙地多出六千萬,而且是從國外轉(zhuǎn)進來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夏文杰笑了,說道:“胡家的公司前陣子不是被騙了八千萬嗎?”
“是啊,那和我們公司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現(xiàn)在被追回來了,暫時存在我們公司賬戶上,對了,小夢,你找個機會把這筆錢轉(zhuǎn)回給胡家公司。”夏文杰一邊說著話,一邊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同時舒適地嘆了口氣。
“啊?被你追回來了?文杰,你快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做到的?”
夏文杰也不瞞她,把事情的大致經(jīng)過向蘇夢講述一遍。
蘇夢聽后眼珠連轉(zhuǎn),沉默好一會,她幽幽說道:“文杰,這筆錢公司恐怕不能直接轉(zhuǎn)給胡家的公司?”
“怎么?”
“到時候胡家肯定會追問我們是怎么把錢追要回來的,也會問連錦被我們弄哪去了,我們到時候如何答復(fù)人家?”蘇夢正色說道。
呦!這個自己還真沒考慮過。夏文杰的眉頭皺了皺,問道:“小夢,那你的意思是……”
“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做,這筆錢就算是我們借給胡家公司應(yīng)急的,如此一來,胡家會對你感恩戴德,你和胡彬彬的關(guān)系能更穩(wěn)定,而且我們公司也可以掌握胡家公司的一部分股份,從他們公司賺取多少的利潤倒是其次,關(guān)鍵是為了以后便于幫胡家管理公司,你也看到了,這次胡家公司出現(xiàn)這么大的狀況,肯定是他們公司內(nèi)部的管理有嚴重問題。”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把已經(jīng)到手的錢再白白送還給人家嘛!別看蘇夢嘴上說的好聽,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瞞不過夏文杰。不過蘇夢說的有一點他很贊成,他無法向胡家解釋清楚這八千萬他是怎么追回來的。
思前想后,他想不出來自圓其說的說法,最后也只能接收蘇夢的意見。把這些事情和蘇夢都談妥后,夏文杰從沙發(fā)上站起身形,對韋哲軒說道:“哲軒,你讓兄弟們把所有接觸過的地方都仔細擦一遍,不要留下一點指紋和線索,還有,解決掉連錦之后,就把他的尸體扔在衛(wèi)生間里,以后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杰哥……”尸體都不處理,那能行嗎?
夏文杰悠然一笑,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腳底下,提醒道:“別忘了,這棟別墅是連景飛的房子,連錦死在這里,誰的嫌疑最大?”
韋哲軒心頭一驚,脫口問道:“杰哥是要嫁禍連景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