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殺手的出招力道并不大,但卻是又急又快,只在一眨眼的工夫,他已在夏文杰的小腹上連續(xù)擊打了十多拳。
夏文杰不由自主地向后連退,又以軍刺向下猛砍,阻擋住對方的繼續(xù)追擊。他一連退出四五步才把身形穩(wěn)住。剛開始他還沒什么感覺,站了一小會,小腹處開始傳來鉆心的劇痛,小腹內(nèi)的腸子都仿佛被打了結(jié)似的,他的腰身也下意識地向前彎了彎。
見對方在承受了自己的一輪快拳后還能站立,沒有倒下去,青年殺手也頗感意外,他嘴角揚(yáng)起,笑呵呵地說道:“不錯,難怪敢這么拼命,還有點(diǎn)本事嘛。”
說著話,他突然向前急沖,幾乎是一瞬間就到了夏文杰近前,后者想都沒想,抬手一刀向前直刺,取青年殺手的喉嚨,后者在刀鋒馬上要進(jìn)入他脖頸時,身子提溜一轉(zhuǎn),猶如鬼魅一般,從夏文杰的正前方竟然一下子閃到他的背后。
他片刻都未停頓,回手揪住夏文杰的后衣領(lǐng),臂膀用力向前拉,屁股用力向后頂,喝道:“出去!”
他這一記背摔,使夏文杰的身形在空中折個翻,由他的身后直接摔到他的正前,可是讓青年殺手沒有想到的時候,當(dāng)夏文杰翻過他身體的時候,一只手神不知鬼不覺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夏文杰在重重摔落在地的同時,把青年殺手也狠狠拽倒在地。
就聽嘭嘭兩聲,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趴到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夏文杰這一摔是心里有準(zhǔn)備的,而青年殺手的這一摔則是毫無準(zhǔn)備的,相對而言,夏文杰還比青年殺手摔得輕一些。
兩人倒地后,夏文杰不給青年殺手爬起的機(jī)會,腰身一擰,抬腿一腳正登在青年的臉頰上,力道之猛,讓青年殺手的身體貼著水泥地面一直劃出兩米多遠(yuǎn)才停下來,地面也被蹭出一溜的塵煙。
夏文杰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起來,接著,飛身向倒地不起的青年殺手飛撲過去。
人未到,刀向至,軍刺的鋒芒直直刺向?qū)Ψ降暮笱?br/>
可這時,趴在地面一動不動的青年殺手突然翻了個身,抬腿一腳,惡狠狠踹在夏文杰的胸口,將飛撲過來的夏文杰又反踢回去。
撲通!夏文杰一屁股坐到地上,手中的軍刺也被摔飛出去好遠(yuǎn)。青年殺手發(fā)出嗷的怪叫聲,如同野獸一般四肢并用,撲向夏文杰,兩人的身體撞到一處,立刻翻滾成一團(tuán)。
青年殺手先是以臂彎鎖住夏文杰的喉嚨,后者使出渾身的力氣將他的手臂硬掰開,而后雙手扣住他的手臂不松,雙腿反纏住青年殺手的脖頸。青年殺手反應(yīng)也快,立刻抬起另只胳膊,在夏文杰的下體猛擊一拳,夏文杰吃痛,雙腿松開對方脖頸的時候還沒忘反踢一腳,將對方蹬開一段距離。
如果此時有內(nèi)行人在旁觀望的話,一定會為他二人此時的打斗喝彩,就這一會的工夫,兩人幾乎用出了全部的格斗技巧,近身肉搏、擒拿、柔道等等,簡直就像格斗教學(xué)一樣。
分開后,兩人歇息了幾秒鐘,緊接著,各自一翻身,不約而同地一起站起身,兩只眼睛死死凝視著對方。夏文杰可以判斷得出來,對方是經(jīng)過長期訓(xùn)練的高手,而且受到的訓(xùn)練非常龐雜,除了正規(guī)的格斗外,肯定還學(xué)會武術(shù)之類本領(lǐng),另外還有一點(diǎn),對方明顯是漢人的長相,無論怎么看都和新疆人粘不上邊。
他喘息了幾口氣,問道:“你不是維族人!”
青年殺手先是愣了愣,接著噗嗤一聲笑了,他面露傲色地聳聳肩,說道:“你竟然把我歸為那群笨蛋中的一員,這可讓我太失望了。”xdw8
頓了一下,他問道:“想必,你是特勤組的吧,我想知道特勤組里有多少人的本領(lǐng)是和你一樣的?”
夏文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緩緩收緊雙拳,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嘎嘎的脆響聲,看他的架勢,青年殺手立刻明白他又準(zhǔn)備向自己出手了,他倒退兩步,擺手說道:“等等,你的問題我已經(jīng)回答了,我的問題你也應(yīng)該回答才公平!”
他看著一臉不滿的青年殺手,頗感哭笑不得,他以為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小孩子在玩過家家,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再回答你一個問題嗎?是他太幼稚了還是故意裝傻戲弄自己?
夏文杰回答他的是迎面擊出去的一拳。青年殺手閃開他的拳鋒,沒有再與他繼續(xù)做纏斗,而是調(diào)轉(zhuǎn)身形,拔腿就跑。
現(xiàn)在他也看出來了,對方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就算自己最終可以制服他,但也需要打斗好久才行,耽擱那么長的時間,軍隊(duì)早就搜查進(jìn)來,到時候自己也別想再跑掉。
他沒時間再和夏文杰繼續(xù)打下去,一心只想趕快撤離是非之地。他想跑,夏文杰又怎么可能放他離開,他隨后便追。
國賓館的地下是座很龐大的管道系統(tǒng),其中包含了暖氣系統(tǒng)、通風(fēng)系統(tǒng)、電力、水力系統(tǒng)等等,各通道也是錯綜復(fù)雜,而青年殺手好像非常熟悉這里的環(huán)境,輕車熟路,在交錯縱橫的通道里時而向左,時而向右,而且速度飛快,即便夏文杰使出全力,也未能拉近自己與青年殺手之前的距離。
他追逐了有三四分鐘左右,前方出現(xiàn)了三岔路口,青年殺手想都沒想,轉(zhuǎn)身向左側(cè)的路口跑去,夏文杰也片刻都未猶豫,隨后跟上過去。
當(dāng)他來到轉(zhuǎn)角處的時候,令他萬萬沒想到的一幕發(fā)生了,就見一道黑影橫著向自己的面門襲來。
這道黑影來的太快也太突然,完全超出夏文杰的預(yù)料。通過對方跑路時的腳步聲,夏文杰可以判斷對方跑過轉(zhuǎn)角時并沒有停下來,而是在繼續(xù)往前跑的,可是在轉(zhuǎn)角這里卻偏偏有人埋伏好了等著偷襲自己,這只有一種解釋,對方還有同伴,還有人在這里接應(yīng)他。
只是現(xiàn)在夏文杰才想到這一點(diǎn)也晚了,他有下意識地低頭閃躲,可是迎面掃來的黑影還是狠狠砸在他的腦門上。
耳輪中就聽咔嚓一聲脆響,原本向前奔跑的夏文杰就好像一頭撞到一面墻壁上似的,仰面向后翻倒,而砸在他腦門上的黑影也隨之折斷,隨著嘩啦一聲,半截槍支散落到地上。
夏文杰仰面倒地,腦袋嗡嗡作響,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像木馬一樣飛快地旋轉(zhuǎn),他能清楚地感覺到暖流正順著自己的額頭流淌下來。
這時候,從轉(zhuǎn)角的后方慢慢走出一條纖細(xì)的人影,她的打扮和那名青年殺手一模一樣,由頭到腳一身黑,手里還提著一把只剩下半截的ak步槍。
她先是看眼倒地不起、神智模糊的夏文杰,接著回頭看向折回來的青年殺手,不滿地說道:“你在搞什么?怎么耽擱這么久?”
“還不是因?yàn)樗 鼻嗄隁⑹窒蛳奈慕芘欤f道:“剛才我被他纏住了!”
“只他一個人追下來,再沒有其他人了嗎?”
“我已經(jīng)按照計(jì)劃把電梯井炸塌了,就算有其他人跟下來也得被炸死在里面。”青年殺手正色說道。
黑衣殺手點(diǎn)點(diǎn)頭,向青年殺手使個眼色,說道:“趕快解決他,大家都等你呢!”
“好。”青年殺手嘿嘿一笑,把同伴手里的半截步槍接過來,然后倒提著來到夏文杰近前,低頭看了看他,無奈地說道:“剛才我已經(jīng)提醒過你了,讓你裝昏迷,可你不聽,這可就怪不得我了!”說著話,他把手中的半截步槍高高舉起,以槍筒子對準(zhǔn)夏文杰的喉嚨,便要戳下去。
以他自身的力氣,真讓他把這一槍筒戳下去,夏文杰的喉嚨都得被戳穿,可就在他準(zhǔn)備下戳的一瞬間,手臂突然一緊,有人拉住了他的胳膊。
他面露不解的疑色,回頭茫然地看著同伴,問道:“干嘛?”
這名殺手沒有看他,雙目直勾勾地凝視著夏文杰,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出驚訝之色。愣住片刻,她一把把頭部的面罩扯掉,露出一張完美無瑕的美顏。
很難想象,這名剛才在主樓內(nèi)端著ak步槍瘋狂掃射的殺手竟然是一名二十出頭的絕色女郎,她皮膚白皙,五官精致,整張臉連一丁點(diǎn)的瑕疵都找不到,美的令人目眩,也美的令人迷失魂魄。
她緩緩走到夏文杰近前,在他身邊蹲下身形,接著,慢慢伸出手,摸向他的脖頸。她手指鉤到他脖頸處的線繩,向上一提,落在夏文杰頭側(cè)的一枚戒指被她提了起來。
看到這枚戒指,原本還一臉莫名其妙的青年殺手猛然間臉色頓變,他兩眼一下子睜開好大,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枚戒指,過了好一會,他又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扔掉手里的半截步槍,抬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雙目,湊到近前,定睛細(xì)看,沒錯,戒指的戒面上刻著的是他最熟悉的圖案。
他嘴巴越張?jiān)酱螅瑤缀跄芡踢M(jìn)去一顆雞蛋,他的目光一會看看戒指,一會再瞧瞧夏文杰,喃喃說道:“犬……犬首戒指!他、他、他是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