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酒吧正式營業(yè)之后,張鐵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兄弟酒吧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出現(xiàn)賠錢狀況的。
酒吧的日常支出可以分為兩大類,一類支出是正常開銷,比如商品成本費用、人工費用、水電費用、設(shè)備損耗費用等等,另一類支出則是隱形開銷,包括各種關(guān)系的打點以及每月上交的保護費。
隱形開銷往往要比正常開銷還要大,保護費就不用說了,這筆錢不交的話,勢必要得罪黑道,生意根本經(jīng)營不下去,王慶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至于打點的開銷也同樣不能少。
現(xiàn)在,夏文杰加入五四社,不僅省下了一大筆的保護費,連帶著將其它那些打點的費用也一并省了下來。
酒吧的兩大支出劃掉一個,只剩下正常支出,這其中所賺得的實惠可太大了,每月至少要多贏收兩三萬塊錢。
張鐵是龍虎酒吧的老員工了,對龍虎酒吧的情況非常了解。龍虎酒吧位于d市最繁華的商業(yè)街,規(guī)模少說也是兄弟酒吧的兩三倍,而且夏文豪那么有經(jīng)商頭腦,和各方的關(guān)系都相處的十分融洽,但是龍虎酒吧的經(jīng)營也遠沒有兄弟酒吧來的這么爽,這里就是眼瞅著在干賺錢,低支出加上酒吧自身的高利潤,想賠錢也難。
酒吧營業(yè)后,在張鐵的打理下很快便上了軌道,剛開始夏文杰還會每天都會過來看看,數(shù)日后,他漸漸來得少了,酒吧運轉(zhuǎn)得很正常,而且賬面也很漂亮,他來與不來也都無所謂。
這天早上,夏文杰剛晨跑完回到寢室,便接到蘇夢打來的電話。
“還記得上回我說過周末聚會的事嗎?”蘇夢開門見山地問道。
夏文杰說道:“當(dāng)然。”
“時間和地點都已經(jīng)定好了,明天上午九點,聚會的地方就設(shè)在你的兄弟酒吧,哦,對了,白天酒吧里的客人應(yīng)該很少,社里的人過去不至于影響你的生意吧?”蘇夢關(guān)心地問道。
“不會,即便會也沒關(guān)系。”夏文杰不是個小氣的人,何況這次五四社確實幫了他很大的忙,回報一下人家也是應(yīng)該的。
“那好,就這么說定了,到時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翌日,九點整。夏文杰準時來到兄弟酒吧。他到的時候,酒吧里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基本上都是警校的學(xué)生。夏文杰剛走進來就聽到有人召喚他的名字。
“夏文杰,你這個地主也太不稱職了,怎么才到?”
隨著話音,蘇夢快步向他迎了過來。今天是周末,可以不用著裝,蘇夢穿著t恤和七分褲,很青春很靚麗也很可愛。她來到夏文杰近前,轉(zhuǎn)回身,和他并肩而站,大聲說道:“這位同學(xué)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吧,他就是剛剛加入我們五四社的新成員,夏文杰,大家鼓掌歡迎。”說完話,她自己先夸張地拍起巴掌來。
有她帶頭,其他的學(xué)生也都很給面子,酒吧里隨之響起一陣掌聲。
蘇夢拍拍夏文杰的肩膀,笑道:“別干站著了,快過來坐呀。”說著話,她把夏文杰推到一張空桌前,她自己坐到了對面。
看她的熱情勁,夏文杰感覺今天的地主更像是她,而不是自己。
五四社的聚會很平常,就是學(xué)生們聚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最主要的還是要互相認識一下,與其說是聚會,倒不如說是在給自己以后的人脈鋪路。
蘇夢是個很活潑的人,在夏文杰這稍座一會后又竄到了其他桌,不管她到哪一桌,總是能和周圍人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的有說有笑,對于她善于交際這一點,夏文杰也很是佩服。
看到有服務(wù)生從自己身邊經(jīng)過,夏文杰要了一杯飲料。
不用他說具體喝什么飲料,服務(wù)生很快便送過來一杯橙汁。
正當(dāng)夏文杰邊喝飲料邊聽周圍學(xué)生聊天的時候,蘇夢不知道從哪又竄了回來。
看到他杯子里的橙汁,她忍不住撇了撇小嘴,問道:“夏文杰,大家都在喝酒,你就喝這個?”
他淡然說道:“酒并沒有比橙汁好喝。”
蘇夢翻了翻白眼,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前探著身子向夏文杰近前湊湊,低聲問道:“你不會是怕自己喝醉了之后社團會不付給你錢吧?”
夏文杰聞言差點把嘴里的一口橙汁噴到蘇夢的臉上,他清了清喉嚨,搖頭說道:“并不會。”
“我只是在開玩笑。”
“我知道。”
蘇夢再次翻起白眼,前傾的身子向后一靠,手扶額頭說道:“你還真是個很難聊天的人。”
只是和不熟的人才會這樣。夏文杰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就在這時,酒吧的房門一開,從外面又走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而且這兩個人夏文杰都認識,正是趙陽和白語蝶。
看到他二人,蘇夢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彩,她突然站起身形,向趙陽和白語蝶招手道:“趙陽、語蝶,到這里來坐。”
夏文杰暗嘆口氣,酒吧那么多空位置,蘇夢偏偏要把趙陽找到自己近前來坐,她還真是個喜歡沒事找事的人。
聽到她的召喚,趙陽臉上露出笑容,可是笑容在他的臉上都沒有持續(xù)一秒鐘,便消失不見了,因為他看到了坐在蘇夢對面的夏文杰。
不僅是他看到了夏文杰,白語蝶也看到了他,表情隨之變得有些不太自然。趙陽握了握拳頭,站在原地沒有動,沉聲問道“蘇夢,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誰啊?”蘇夢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故意裝糊涂。
“夏、文、杰。”趙陽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夏文杰的名字。wavv
蘇夢噗嗤一聲笑了,恍然大悟地拍拍腦袋,說道:“趙陽,忘了告訴你,文杰已經(jīng)加入我們五四社,從現(xiàn)在開始他已經(jīng)是五四社的一員了……”
她話還沒有說完,趙陽已大步流星向夏文杰走了過去。
啪!到了夏文杰近前后,他雙手重重按在桌案上,兩眼閃爍著兇光,陰森森地凝視著他。
夏文杰仍是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敲著二郎腿,一臉的平靜。
他喝了一口橙汁,而后放下杯子,不緊不慢地揚起頭來,看向站于桌旁的趙陽,似笑非笑地說道:“傷好得還挺快的。”
他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趙陽的肺子都快氣炸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伸手就去抓夏文杰的衣領(lǐng)子。
只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夏文杰的衣服,后者已先一步扣住他的手腕,說道:“這里不是打架的地方,如果你在醫(yī)院還沒有呆夠的話,到外面去,我并介意再送你一程。”
趙陽的身子突突直哆嗦,他狠狠甩開夏文杰的手,雙拳緊握,關(guān)節(jié)都因為用力過猛而開始泛白。他凝聲問道:“為什么?”
他的話并不是在問夏文杰,趙陽猛的轉(zhuǎn)過頭去,看向蘇夢,咬牙切齒地問道:“為什么要把他加入社團?難道你不知道我和他的過節(jié)嗎?”
蘇夢笑呵呵地說道:“趙陽,你應(yīng)該明白,社團不是你一個人的,不能因為你和誰有過節(jié),就拉著整個社團都和他過不去。請文杰加入社團,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而是很多社團骨干的共同決定。”
趙陽根本就聽不進去她的解釋,他點點頭,抬手又指了指蘇夢,再一句話都沒說,臉色憋得通通紅,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當(dāng)他走過白語蝶身邊的時候,見她還愣在原地沒動,趙陽氣急敗壞地伸手拉住她,說道:“跟我走。”
“我覺得你該和文杰好好談一談……”她話還沒有說完,趙陽已強拉著她走出酒吧。
看著白語蝶被趙陽強行拉走時的可憐模樣,夏文杰很想沖過去幫助白語蝶擺脫趙陽的拉扯,可是他終究沒有這么做。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不會錯過這個英雄救美的機會。”蘇夢眨著天真無邪的雙目,笑嘻嘻地看著夏文杰。
夏文杰看了她一眼,悠悠說道:“我并不是英雄。”
見自己的話對夏文杰毫無作用,蘇夢頗感失望地聳聳肩,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心里還暗道一聲可惜,少了一場精彩的好戲看。
夏文杰目光深邃地看著蘇夢,陷入深思當(dāng)中。
他的眼睛很亮,被他直勾勾地盯著,仿佛自己的內(nèi)心都能被他看透。蘇夢渾身不自在,不由自主地在自己臉上摸了摸,問道:“我臉上有飯粒?”
“我以為你以后應(yīng)該小心一點為好。”夏文杰突然說出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思維那么敏捷的蘇夢也沒能理解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不解地看他,說道:“什么意思?”
夏文杰深吸口氣,說道:“剛才趙陽已經(jīng)認準了是你把我拉進的五四社,也認準了是你在找他的麻煩,故意給他制造難看,所以,以后你自己要小心點,多提防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