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筱晴收起玩笑之意,認真想了想,點頭應(yīng)道:“也好,只是我們這么大的工程,以廣實建材的實力,只它一家肯定承擔(dān)不起,我們還需再另找一家大型的建材公司。”
夏文杰想也沒想,說道:“這沒問題。”只要能照顧到廣實建材,他對胡彬彬的承諾也就算兌現(xiàn)了。xdw8
見他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紀筱晴噗嗤一聲樂了,她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和你女朋友是怎么認識的?”
“我們是同學(xué)。”“大學(xué)?”“高中。”夏文杰回想起高中時的情景,嘴角不由得揚起,幽幽說道:“除了我媽媽之外,第一個把我打倒在地的女人就是她。”
“啊?”紀筱晴驚訝地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她小時候?qū)W過散打,高中的時候人長的已經(jīng)很高了,當(dāng)時要比我高出半個頭,在全校里都是個女霸王。”
聽他說得有趣,紀筱晴咯咯地笑起來,然后別有深意地看著夏文杰,說道:“原來你喜歡身體強悍的女人啊!”難怪夏文杰對自己會視而不見,原來自己根本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
夏文杰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剛聽紀筱晴這么說的時候他感覺很刺耳,本能的想要反駁,但轉(zhuǎn)念仔細一想,又覺得在自己的潛意識里確實對比較強悍的女人有好感,沒有為什么,這就是天生的。
他苦笑了一聲,并沒有接話。紀筱晴又問道:“你是警校畢業(yè)的吧?”
“是的。”
“那你肯定在警校里學(xué)過散打、擒拿、防身術(shù)什么的,有機會的話你也教教我。”說完,見夏文杰揚起眉毛看著自己,紀筱晴忙又解釋道:“我是想學(xué)來防身,以備不測嘛!”
夏文杰含笑點點頭,說道:“沒問題,如果你想學(xué)的話,我可以教你,不過……”說著話,他目光下移,落在紀筱晴的雙腿上,后者不解地低頭看了看,問道:“我的腿怎么了?”
“學(xué)散打之前得先拉開筋,你什么時候能把腳跟踢過頭頂了,我也就可以正式教你了。”
“腳跟要踢過頭頂?”紀筱晴驚恐地看著他,別說踢過頭頂了,能踢過小腹都費勁呢!她還伸出腿來試了試,果不其然,和自己想的一樣。
夏文杰在旁瞄了一眼,暗暗搖頭,學(xué)散打不是學(xué)跳交誼舞,得下狠功夫才行,像紀筱晴這樣的千金小姐自己可教不了,讓她拉筋就是在讓她知難而退。
他們在工地里走馬觀花地逛了一個多鐘頭,而后和馬程前打聲招呼,又乘車返回市內(nèi)。回去的路上,夏文杰正色問道:“筱晴,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只需拿出一期的款項,建好一期工程之后就可以預(yù)售,然后用預(yù)售的錢再去建造二期工程?”
紀筱晴點點頭,說道:“當(dāng)然了,現(xiàn)在大型的建商都是這么干的,不然的話,你以為他們拿來的那么多錢左一個工程右一個工程的做著,全指望從銀行那里貸款嗎?你不知道,現(xiàn)在想從銀行貸款是多難的一件事。”
夏文杰苦笑道:“這不等于是空手套白狼嗎?”
紀筱晴聳聳肩,說道:“這就是建筑業(yè)里的規(guī)則,要么怎么說房地產(chǎn)是暴利呢!”
他二人正在交談,突然之間,就聽前車門的車窗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玻璃上頓時多出一個拇指粗細的圓圓窟窿。
開車的格格第一時間急踩煞車,耳輪中就聽吱嘎一聲,轎車在道路中央急停下來,由于剎車踩得太猛,地面都被輪胎摩擦出兩道長長的黑痕。
毫無防備的紀筱晴連怎么回事都沒弄清楚,坐在椅子上的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去。嘭!她的身子撞在前排車椅的椅背上,又反彈回來。
被撞得暈頭轉(zhuǎn)向的紀筱晴呻吟一聲,邊揉著腦袋邊要抬起頭,夏文杰手疾,一把摁住她的腦袋,把她壓在自己身下,與此同時,他另只手飛快地從后腰處拔出手槍。
“怎么回事?”他急聲問道。
“杰哥,有人在向我們放冷槍!”前排的格格和月月看得真切,在左右兩側(cè)的車窗上各多出一顆圓圓的窟窿眼,顯然是由人在他們的側(cè)方突然開槍,子彈穿過兩扇車窗飛過。
“你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看到對方在哪?”夏文杰話還沒有說完,第二顆子彈又飛射過來,同樣是打在前車門的車窗上,也同樣是穿過車體而過。
這回夏文杰可感覺到了,子彈應(yīng)該是從右手邊射過來的。他想都沒有,探出手臂,拉開左側(cè)的車門,對身下的紀筱晴急聲道:“快下車!”
不等紀筱晴做出反應(yīng),夏文杰不由分說的把她硬推出車門,而后他也跟著從車內(nèi)爬了出來。與此同時,格格和月月也從左側(cè)車門這把爬出,由于有人在打冷槍,他們根本不敢抬頭。
四人剛剛鉆出汽車,耳輪中就聽嘭的一聲,這回射來的子彈是打在車門上,子彈是從右側(cè)車門打入的,在左側(cè)這邊的車門飛出,擦過月月的衣袖,將遠處的地面穿出個圓窟窿。
由始至終都沒有槍聲,只有子彈打穿車體的脆響聲。月月低頭看眼衣袖上被子彈劃開的口子,他咬了咬牙關(guān),蹲在車側(cè)的身子向夏文杰那邊靠了靠,急聲說道:“杰哥,對方用的肯定是狙擊步槍,我們的車子擋不住步槍的子彈,我們得趕緊走!”
夏文杰搖頭,現(xiàn)在他們有車做掩體,就算擋不住子彈,但至少還能阻擋對方的視線,如果他們離開車體的范圍,貿(mào)然跑出去,那就等于是做人家的活靶子了。
他沉聲說道:“趴在地上不要動!快趴下!”
格格和月月按照夏文杰的意思就地臥倒,夏文杰回頭瞧瞧自己另一側(cè)的紀筱晴,見她還驚魂未定傻愣愣的蹲在地上,他抬手拉住她的衣服,把她硬扯到地上。
現(xiàn)在可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子彈沒有長眼睛,哪怕是一顆偏了方向的流彈也同樣能要了她的性命。
把紀筱晴拉倒在地上后,夏文杰爬著來到車前窗處,先是看了看車門上留下的彈孔,月月說的沒錯,看彈痕,應(yīng)該是狙擊步槍的子彈。他慢慢抬起手來,摸到車門側(cè)方的后視鏡,停頓片刻,接著用力向下一掰,就聽咔嚓一聲,后視鏡被他硬生生地掰下來,他扯斷里面的連線,然后將后視鏡緩慢的向上抬起,透過后視鏡來觀察汽車右側(cè)的情況。
汽車的右側(cè)是一片枯黃的草地,草地后面則是光禿禿的石頭山,正當(dāng)夏文杰慢慢轉(zhuǎn)動手中的鏡子,尋找狙擊手的方位時,猛然間就聽啪的一聲,他拿著的后視鏡脫手而飛,摔落出好遠,低頭再看,后視鏡上多出一個圓窟窿。
在四周無比安靜是情況下,連一丁點槍聲都聽不到,即便對方的狙擊步槍上裝了消音器,距離他們肯定也不會太近。而在那么遠的情況下對方能一槍打中只露出去一點點的后視鏡,顯然是個槍法極為精湛的高手。
夏文杰瞇了瞇眼睛,汽車右側(cè)的草地是塊洼地,要低于公路,而看子彈射來的方向,應(yīng)該是從上而下射過來的,由此基本可以判定狙擊手藏身的地方是草地后面的石頭山。
想到這里,夏文杰對格格和月月說道:“對方在山上。”
格格趴在地上,臉頰貼著地面,透過汽車的底盤向右側(cè)方觀望,夏文杰說的石頭山距離他們所在的位置至少有百米開外,可他們現(xiàn)在所用的都是稽核配備的六四手槍,有效的射程只有五十米,想要打中百米開外的目標,那就不是槍法的問題了,而是要靠撞大運。
“杰哥,我們的槍打不到那么遠,怎么辦?”格格咧嘴問道。
夏文杰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苦笑道:“涼拌。”“啊?”想不到都這個時候夏文杰還有心開玩笑呢,格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夏文杰說道:“趴在地上不要動,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有利。”
就算他們的手槍能打到百米開外,也不可能有對方帶著瞄準鏡的狙擊步槍打的準,一旦露頭,下場只會有一個。
聽聞夏文杰的話,格格和月月互相瞧了一眼,暗暗咧嘴,趴在這里等,那要等到什么時候,再者說對方有多少人還不知道呢,一旦人家主動攻上來怎么辦?等下去不是坐以待斃嗎?
月月握緊拳頭,說道:“杰哥,你槍法準,我沖出去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你趁機開槍!”
說著話,他作勢要從地上站起來,夏文杰心頭一震,一把把他的衣服抓住,厲聲喝道:“你瘋了,這時候沖出去不是找死嗎?”
“可是我們等下去更危險!”月月急道。
夏文杰倒不是這么認為的。對方能一槍打中自己只露出一角的后視鏡,難道還打不中坐在車里的人嗎?
剛才自己四人在車內(nèi)毫無防備,對方卻只打中了車窗戶,也許對方第一槍是有失準頭,也有可能是在故意放水,其目的是要警告自己什么。
當(dāng)然了,這只是他心里的猜測,并不敢確定,所以現(xiàn)在只能等,靜觀其變,畢竟現(xiàn)在是白天,早晚都會有車輛經(jīng)過,等聚集的人多起來,對方也就難有下手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