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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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從來就不是什么小姐!”紫鵑叫道。“不過是個命賤的丫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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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勾了勾嘴角,瞥了一眼楚懷沙,她就知道紫鵑的身份絕不簡單,楚懷沙還真是有替自己招惹麻煩的本事,誰知道收留這個丫頭會造成什么后果?她想逼她說出身世來,卻又知道她親口說出來的話未必可信,眼前這一句倒是可以肯定,這丫頭雖然有小姐的氣度,卻是沒有小姐的心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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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見,紫鵑絕對是從大戶人家里走出來的,這樣的人家究竟有多龐大,程水若不知道,只是知道京城藏龍臥虎,隨隨便便的一個家族都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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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今又從她嘴里套出了她知道了主人家不想讓外面人知道的隱私,所以才會在她病重的時候草草的讓人卷了給扔出來,到底是她自己病的還是別人讓她病的,這事兒很值得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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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是答應了楚懷沙要收留眼前這個女人,可沒保證怎么招呼她,心頭覺得越發(fā)的不靠譜,想了想,決定將她扔的遠遠的。盡量少跟人接觸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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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點著頭恍然大悟的笑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便最好不過,放心吧,以后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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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不懷好意的笑容讓紫鵑莫名的驚慌,扭過頭去望著楚懷沙叫道,“大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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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懷沙笑笑道,“程姑娘和你開玩笑呢,她是極好心腸的人,你放心跟她去吧,若是有什么委屈,盡管來與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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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事情就這么蓋棺定論,不管紫鵑再怎么不樂意,楚懷沙都打定了主意要送她走,紫鵑被程水若拽著,驚慌失措的走進了程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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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走進大門,程水若便拉開嗓子大聲喚道,“小環(huán)!小環(huán)!趕緊出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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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平日里程水若出門的時候她也鬧不明白小環(huán)到底會出現(xiàn)在家里的哪個地方,因此都是習慣性的進門招呼一聲,要是沒什么事就自個兒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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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姐,有什么事兒么?”小環(huán)從一道小門里鉆了出來,程水若看出那是糧油鋪子,想必是在那里面對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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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把紫鵑拉著往身前一推,“這位紫鵑姐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廚房繡活也是一把罩,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只可惜如今無家可歸。便讓我給撿了回來,你給她安排點兒活干,咱們家不養(yǎng)閑人,看她樂意干什么吧,人家跟咱們**樓出生不一樣,是大戶人家的丫頭,仔細些,可別委屈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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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環(huán)聽見前面的話的時候還是滿臉的笑容,聽到最后幾句,卻是把眉毛都豎了起來,正尋思著要怎么折騰這沒眼力勁兒的丫頭,卻是聽見紫鵑懊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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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姑娘,這便是你所謂的好好照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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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摸著下巴大笑道,“咱們是小門小戶的人家,自打出生就少不了要受人的欺負,你也不是往日里高門大戶堪比千金小姐的丫頭了,趁早改了心態(tài)才能活的好,我磨練磨練你,免得你日后出去了吃大虧。放心吧,累不著。餓不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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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紫鵑聞言扭頭就要往外走,程水若使了個眼色,小環(huán)便往去路上一攔,笑瞇瞇的走上前去挽著紫鵑的手臂道,“紫鵑姐姐,走吧,我?guī)闼南虑魄迫ァ!闭f著便用力的拽著紫鵑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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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紫鵑只覺得自己掉進了個土匪窩子,拼命的掙扎,叫道,“你們這是做什么?趕緊放開我!我要去見楚大人!我不要呆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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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聞言扯了扯嘴角,“紫鵑,我不管你之前安的是什么心思,從現(xiàn)在開始,都給我安分點兒!你信不信再鬧騰下去,我便將你交給人販子賣到江南去,你這樣的人兒怕是不少人家搶著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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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楚大人不會放過你的!”紫鵑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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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笑,“不會,他相信我!我會告訴他,你是半夜里起來跟個小廝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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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紫鵑瞪著程水若,程水若笑的不壞好意,仿佛是在說,你就鬧吧,我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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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興許是程水若這種**樓出生的女人在紫鵑心目中就是無惡不造的典范,反正,她的威脅起作用了,被小環(huán)拉了下去,小環(huán)是何等有眼色的,只將紫鵑安排在自家房間里,便又吩咐幾個小丫頭盯著她。自個兒出去里里外外的轉悠了一圈,家中的人便盡數(shù)知道家里來了位嬌客,沒有小姐的允許便是連二門都不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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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家的家宅不大,家里的人卻是來來往往的有許多,根本不用擔心會有偷溜的事兒發(fā)生,上次何敏兒從家里偷溜出去,那是例外的情況,大年夜的,各處的人手都少,在平日里,根本不可能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何況,程水若并不打算讓這個女人在這里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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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將紫鵑交給小環(huán)以后,便有人道是七葉來訪,程水若連忙請人到客廳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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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七葉一臉的形色匆匆,顯然是忙碌了一天的,小丫頭倒了茶水上來,毫不客氣的端起來仰頭喝盡了,這才喘了口氣道,“今兒個不知道程姑娘和我家大人到善堂去,怎的不坐坐就走了?我正好有事兒要與姑娘商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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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道,“今天也是湊巧,我本打算過幾天家里春耕忙完了就過去的。可是出了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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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七葉站起身來,將茶壺挪到自個兒面前,自顧著又倒了一杯,一邊道,“織布機已經(jīng)買到了,就是不少人不太會這個,主要是做出來的布不夠好,賣不了好價錢,本想找個好點兒的織工給教教的,可如今家家戶戶都忙活著生產(chǎn),好點兒的織工都給人請走了。半刻也不得空閑的,何況這棉花如今水漲船高,在本地收是個**煩,我找人問過了,要換個地方,價錢最少能便宜三層,可我抽不出身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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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聞言眼珠子一轉,突然想到了個不錯的主意,笑著道,“教他們織布的事兒就交給我吧,你派兩個伶俐點兒的****過來,我讓人手把手的教,棉花的事兒你也別著急,我說過,這事兒不在忙上,咱們慢慢的將東西湊齊了,再交給他們做就行。”頓了頓,又問道,“廚房那邊的人撤了以后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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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七葉道,“所有的老太太都過去幫忙了,打水的事兒就交給小子們,大桶不行我就讓人做了小桶,老太太動不了的就擇菜洗菜什么的,平日里沒事,便讓她們給院子里的老人小孩做衣裳,其實這事兒也不要咱們來擔心,自打這些小孩子分了過去,老大爺老太太們便一個個的變著花樣的哄這些孩子們,這些小孩子也都算懂事,得來朝廷賞賜下來的衣料什么的都交給老人們打理,相處的還算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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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至于那些有把力氣的老大爺,自打知道何小姐去了,也憋著股勁兒,想要存兩個私房,免得日后餓肚子,因此你讓我給這些動了的老人做多少活就發(fā)多少錢,他們也干的挺賣力的。今年怕是不需要多少人來幫忙。咱們那些田產(chǎn)就能自個兒收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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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聞言笑了笑道,“這人就是這樣,有的靠的時候不尋思后路,沒的靠了主觀能動性就發(fā)展起來了,所以我說別著急紡紗織布的事兒,我瞧著等咱們這邊運作起來以后,他們必然是會搶著來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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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七葉聞言點了點頭,反正這一群人不是閑閑的沒事兒干,就不會給他折騰出毛病來了,請外面的人干活也是給錢,請老人們干活也是干,至少在這些老人還能動的時候,手邊存兩個銀子,也不怕日后他若是走了,善堂的這些老人們沒有個依靠,否則他也不會這么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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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就是想早些定下來,也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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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笑道,“真要靠這些人能賺什么銀子?一個個老頭子老太太的,說話有些都不太利索了,不過是想讓他們活的有寄托點兒,別整天的憋悶著,想些有的沒的,如今的情況就不錯,我還擔心到時候真瞧見能賺錢,他們就開始沒日沒夜的拼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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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今七葉對程水若可是服氣的緊,先前他管著一大*精力過剩的小孩子,又要照顧一群沒活力的老頭子老太太,可謂是兩邊都頭疼不已,還有人閑的蛋疼給他找麻煩,結果被程水若的法子一折騰,事情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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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少不了一些老人被那些小孩子給氣到站在院子里罵的情形,可這樣熱熱鬧鬧的反倒是更有活力了,兩三個老人照顧一個小孩子,精力上照顧的過來,小孩子也能學到東西,不像先前整天的在院子里皮,快上房揭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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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因此,程水若的話,七葉是非常聽的進去的,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覺得很有可能,不由得皺著眉道,“那幫小子們一直在問,到底什么時候能讓他們念書?我看那些老爺子老太太們就快看不下去了,指不定自個兒去賺錢供這些小家伙去念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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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七葉挺發(fā)愁的,老人們太閑了他愁,要是太累了,他就更愁了,這事兒鬧騰的,整個就是操不完的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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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見狀笑笑,看著七葉這孩子其實跟她一般大的年紀,卻是折騰的跟個小老頭似的,“好了,你就別發(fā)愁了,他們自己忙活的開心還不好么?要是這個你也要操心,那天下間就沒有你不能操心的事兒了。念書的事兒過兩天我便過來跟那些孩子們說,你趕緊把心思放在正道上要緊,春耕了,楚大人必然是會帶人過去幫忙的,你如今手上的銀子用了不少了吧?趕緊想想辦法,怎么從那幫大官人手上掏些銀子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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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起這個,七葉又是愁眉苦臉的樣子,“要去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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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見狀搖搖頭,本來說的那些紡織的機器是打算去找人贊助的,到最后七葉拉不下這個臉,竟然跑去買了一批,這事兒程水若郁悶了,可也沒法說他,他一直跟著楚懷沙,養(yǎng)成的習氣自然是自視甚高的,拉不下臉來做些無賴的事兒,搞慈善的,臉皮不厚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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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事兒,她一定要讓他轉換一下觀念,否則他手上那么點兒錢指不定要不到年底了給花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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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然要去要!你還別不好意思,要知道你不是在替自己要錢,而是在替這些老人和小孩子要錢,臉皮放荷包里就行了,拿出來沒用。要知道,別人的錢也是辛辛苦苦掙來的,你不臉皮厚一點兒,嘴巴甜一點兒,誰樂意白白的給你?我教你兩招,一準兒管用的兩個招數(shù),保管以后那些人見到你就乖乖的開始掏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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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怎么說?”七葉睜大了眼睛望著程水若,很是好奇她有什么新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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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道,“其實很簡單,你只需要做到兩點就行了。”伸出兩根手指頭在七葉眼前晃了晃,“第一,要讓你自己和他們都知道,你這是在幫他們,幫他們做善事,為子孫后代積德,也是為他們自己積德,會有好報的,你這不是在要錢,你這是在給他們機會行善積德!要有這個心態(tài),別把自己當成要飯的,咱們的善堂是什么地方?那是皇上親封的善柔公主一手一腳建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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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可不是善柔公主親自建的……”七葉反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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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橫了他一眼,“犯傻了吧?我們說它是,它就一定是!誰敢說不是來著?讓他去皇上面前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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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七葉目瞪口呆的望著程水若,不知道她竟然還有這樣無賴的一面,程水若可不管那么多,笑嘻嘻的繼續(xù)道,“反正第一點你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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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七葉點了點頭,“不就是吹捧么?然后裝清高,他們愛給不給,咱們找他們要錢是給他們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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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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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鼓掌,“就是這種心態(tài)!好,咱們繼續(xù)說第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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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清高歸清高,可也不能不給人面子,見面第一件事就先把人捧到天上去!記得了,得有根據(jù)的捧,別馬屁拍在馬腿上,或者讓人一眼就瞧出你是在拍馬屁。這人么,沒有不愛聽好話的,你要收人銀子,總是得讓人得到些東西的。有些人其實不愛馬屁,就愛浮名,有些人不愛浮名,在乎的是身后事,你得把這些人給分清楚了,還有些人么這兩樣都不在乎,當然,這種人就肯定不能是咱們的受眾了,咱們也不可能將天下間所有的人都一網(wǎng)打盡了,只要十個有九個能被忽悠住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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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七葉聞言點了點頭,神色卻是有些古怪,望著程水若道,“程姑娘,咱們做的是好事兒,您能不能別用忽悠這個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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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擺擺手,她不在乎這個,其實干慈善的都是大忽悠,把別人的錢忽悠出來到另外的人的口袋里,說起來生活的悲慘的人是應該幫助,那也應該是出自自愿,每個人都有回報社會的義務,可是有些人并不這么認為,他們做慈善不過是為了名聲,而并非回報社會,還有些人則完全是憑心情行事,對于這種人,只有用忽悠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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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自然不會跟七葉解釋這些,繼續(xù)道,“反正過幾天那些官大人們來了,你得讓他們流汗以后再流點兒血,你去與楚大人黃大人商量一下,必要時候唱個雙簧吧,這也能讓善堂支撐的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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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送走了七葉,程水若這才開始思考自己的事情,南下將商路打通的事情問題應該不大,可是,她比較發(fā)愁的是,自己應該去哪兒開作坊來作為自己穩(wěn)定的貨源,靠倒賣賺差價畢竟不如實業(yè)來的穩(wěn)當,實在不行的話,她也唯有走另一條極端了——卡死豫州城所有人南下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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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到萬不得已,程水若是不想走這條路的,畢竟海外的市場龐大,根本不是她一個人能吞的下的,這么做,會讓她和豫州城的人結下些心結,這對鄉(xiāng)鄰之間的影響可不太好,就算要做,她也不打算自己背這個黑鍋,反正先前為了楚懷沙,她已經(jīng)將這個帽子扣在他頭頂上了,如今他替她抗一下這個事兒,也算是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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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將張揚弟弟帶回來的那封信緊緊捏在手里,信上的內容她幾乎可以倒背如流,又從張凡口中確認過以后,程水若的心跳的很快,每次捏著這封信的時候她的心都跳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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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張凡回來已經(jīng)三天了,從他本人的描述中,可以看的出她的那位姐姐如今的身份不一般,出身**樓,所以交際廣闊,海上漂泊的男兒自有他們的人生觀,身邊的女人即便是不太喜歡了,總也是會派上些用場,何況那位姐姐并不是個頭腦簡單的人物,早就料到了會有失寵的一天,也拿捏住了一些安生立命的本錢,至少是現(xiàn)在,那個男人還不太能離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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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她的情況也不見得有多安穩(wěn)就是了,否則她也不會在遇上張凡打聽豫州城的貨物去向以后,以為那是程水若的船隊,以為她不知深淺的踏進來,所以才會失去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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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東西,自然是不能拿回來了,海上的買賣,若非有絕對的實力,想要將別人吃進嘴里的東西掏出來可沒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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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東西不是程水若的東西,她并不心疼,她在意的是,那位姐姐似乎有拉拔她的意思,自然不是為了什么無私的奉獻和什么狗屁姐妹情深,感情的基礎不可少,是兩人合作的前提,她看重的是程水若如今的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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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張凡自然不會讓這個美妙的誤會煙消云散,雖然沒有誤導的意思,卻也沒有解釋清楚,所以,他帶回來了那位姐姐親切的問候以及合作的提議,這也正是程水若所期望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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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幸福來的太突然,程水若怎么能不激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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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激動之余,便是如何操作這件事情,她若是失敗了,不光會得罪了豫州城的一竿子人,也會讓那位姐姐從此對她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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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機會,往往只有一次,這一次,程水若看見了莫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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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將信紙放到書桌上,程水若抬起頭望著張凡道,“如今還是先干點兒無本買賣吧,咱們沒那么大的財力,就只有當中介了,這個面,我沒法出,你是新面孔,交給你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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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張凡聞言有些惶恐,他以往是瞧見自家哥哥做生意的,也聽說了不少,可是缺陷就在不識字上頭,許多的東西光憑腦子是不夠的,不識字就意味著要失去許多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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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平日里程水若讓他跑跑腿就罷了,如今要讓他當管事,管家里的事兒還可以,跑外面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這次去海邊兒,他已經(jīng)覺得自己快要應付不過來了,“小姐,我沒念過書,也沒做過什么生意,就是聽哥哥偶爾說說,讓我下地種田還行,真讓我辦這事兒,我怕把事情給小姐辦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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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擺擺手笑道,“你這次就辦的很好啊!我自個兒去一準兒比不上你。”這話是大實話,有些人就是有經(jīng)商天賦的,反正程水若自問比不過張凡的機靈,要知道那個女人是什么人?能從她嘴里套出話來,而不被人套出底細,自然有她先入為主的想法,張凡的機靈也是功不可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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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海上的事兒,程水若作為一個女人自然沒辦法自己來做,這個時代無論國內國外,都覺得讓女人上船是對海神大大的不敬,何況海上的日子沒那么好熬,還是陸地上過的安生些,程水若自然要將這些事情交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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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也別謙虛了,這事兒我說了交給你,那就是交給你做了,不識字就讓人教你,一天記個三五個的,一年下來也有上千個了,覺得自己不足,那就多找機會學。我身邊如今可靠的人不多,你們一家我是信任的,這事兒你下去和張揚好好商量一下,若是有決定不了的事情再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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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實如今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事兒,就是要與南邊兒多聯(lián)系,過段日子我抽空過去瞧瞧,你熟門熟路的,自然是讓你做。日后即便是要出海,也是會有人領路,你多看多學就是。不過海上風險大,你若是不想去,就直說,這事兒我也不勉強你,不想去的話就在小莊子上呆著也可以,畢竟你們張家兩兄弟都成天的為我忙的不見蹤影,就沒人照顧你們父母了。”程水若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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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張凡聞言有些激動的道,“怎么會怕危險!男兒志在四方!小姐能給我這個機會我感激尚說不盡了,又怎么會害怕?尋常人盼上一輩子也未必能行呢!既然小姐這么說了,我便努力的去學便是。至于家中父母自然有家里頭的媳婦照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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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忽如****春風來,就像是眨眼間的事情,漫山遍野都綠了,連這小院子里也是綠意盎然,因為一切的事情都進行的極為順利,所以,程水若的心情也格外的愉快,看見哪兒都覺得格外的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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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顯然有人不太喜歡程水若這么順心如意的,剛在院子里走了沒兩步,就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責罵道,“笨手笨腳的,你這是在做什么呢?教了你這么多遍都學不會,虧得長了個腦袋,裝的都是豆腐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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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探頭一看,紫鵑正在教兩個中年****紡織,兩個中年****被罵的一臉菜色,卻是不敢還嘴,這兩個中年****顯然都是長期生活在社會下層的人,經(jīng)歷了生活的磨難艱辛,因此格外的小心慎微,生怕丟了差事,因此不敢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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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她本意是給紫鵑找點兒事兒做,也順便有人全天候的盯著她,免得給自己找麻煩,也算是物盡其用了,沒想到她竟然是這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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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實她早該想到了的,只是以為在來的時候敲打過她了,必然是會有所收斂,這才兩天功夫呢,就把人給罵成這樣了,若非她今天路過,這些身世凄慘的****還真給她踩到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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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索性一腳從回廊處跨出來道,“紫鵑,你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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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紫鵑抬起頭,瞧見是程水若,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慌張,隨即又鎮(zhèn)定了下來,昂起頭走了過來,撅著嘴唇道,“程姑娘,你叫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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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道,“這兩位大嬸兒的年紀都能當你的娘了,你說話的時候還是客氣些,咱們也不求她們多快能學好這些東西,慢慢教就是,你也不要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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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紫鵑聞言扯了扯嘴角,“你既然把人交給我了,該怎么教就是我的事兒,若是覺得不喜,大可讓別人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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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挑眉道,“我趕你出門是最好不過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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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紫鵑似笑非笑的望著程水若不語,程水若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我不會趕你走的!我說過,你要是讓我不高興了,我就把你賣到江南去。嗯,再過一個月,咱們一塊兒下江南!”說著上上下下的打量紫鵑的臉和身段,不住的點頭道,“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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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紫鵑聞言差點兒沒跳起來,尖叫道,“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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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呵呵笑了兩聲,也不理她,徑直往那兩個偷偷望這邊看的****走過去,笑呵呵的道,“這位紫鵑姑娘脾氣不大好,她若是再罵你們就告訴我,我可養(yǎng)不起這么大牌的丫頭,改明兒就給提來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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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個****聞言自然是一臉辛酸的望著程水若,大有遇上救世主的感慨,程水若樂顛兒顛兒的繼續(xù)往外走,嘴里還哼著小曲兒,紫鵑在背后一臉黯然,倒是那兩個****見狀頗為同情她,低聲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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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紫鵑姑娘,大姑娘家的脾氣可得好點兒,否則哪個男人受的了?您別發(fā)脾氣,咱們也不會跟程姑娘告狀,咱們都是女人,都該知道彼此不容易呢,程姑娘是個好主子,您可別惹她生氣了,真被提領去賣了,您上哪兒去找這么好的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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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紫鵑尖叫,“我不是她的丫頭!她這是私販人口,是要殺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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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個****搖搖頭,對視一眼,倒是不太在意方才挨罵的事兒了,這丫頭感情是腦子有些毛病啊!程姑娘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貪這么點兒小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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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繼續(xù)往院子里溜達,這會兒差不多的人都在午睡,院子里難得這么安靜,她也仿佛好久沒仔細瞧過自己的家了,竟然如今變得如此的熱鬧,處處都有人留下來的痕跡,雖然看起來擁擠,卻是讓她感到很舒服,就是這樣熱鬧的場景,才顯得不那么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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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走到客廳前面的回廊,卻是突然聽見一陣變聲期的公鴨嗓子,這聲音,自然只有霽風才有了,這孩子自打吃的好喝的好以后就開始拼命的長,竟然才十二歲就進入變聲期了,這讓程水若頗為郁悶,在這個時代,進入變聲期以后,男孩子就算是長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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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院子里的樹頗為茂盛,看不清前方到底發(fā)生著什么事,只能從樹影間看見人還不少,程水若好奇的轉悠過來,才發(fā)現(xiàn)院子里豎著個大木板,上面用碳寫了幾個字,站在木板旁邊的是霽風,而下面坐了一大堆管事婆子,甚至還有兩個小丫頭,都是聚精會神的拿著根樹枝在地上劃拉,感情這些家伙都沒午睡,跑這兒來學文化課了,就說轉悠了一圈怎么沒聽見呼嚕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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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一眼就瞧見張凡也赫然在其列,索性走了過去,霽風聽見腳步聲轉過身來瞧見是程水若,一下子從耳根紅了個滿臉,諾諾的道,“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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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眉頭一挑,笑道,“不錯嘛,這么快就學以致用當上小老師了。教了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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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霽風低著頭諾諾的道,“三……三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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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我讓霽風教我的,本來識字的人就不多,我在身邊琢磨來琢磨去,就知道一個霽風了,索性就來求了他,他倒是干脆,只說是不能耽誤讀書的時間,我便道是平日里我也有事,索性就中午午睡的時候吧,每天就教幾個字,也耽誤不了正事兒,結果被幾個管事知道了都要來,先是用著書房,后來人漸漸了多了,便搬到這院子里來了。”張凡笑呵呵的道,他是知道程水若的脾氣的,絕不是要責怪他們,便將前因后果給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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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笑著點點頭道,“大家伙樂意識字是好事,索性給其他的人都說說,每天識幾個字,也免得以后出門就當睜眼瞎,樂意來的便來吧。不過,不能再耽誤休息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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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轉過頭望著霽風道,“你每天睡的都晚,又是長身子的時候,午睡不睡可不好,你如今的要務還是先學東西,教大家識字的事兒就讓我來做吧,本來我就打算給善堂的那些孩子請個先生,如今倒是好,索性連家里的人一塊兒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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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頓了頓,吩咐張凡道,“你抽空去瞧瞧哪兒的地便宜,咱們買一塊下來,辦個學堂,自家打些桌椅板凳,至于先生,我去托人請罷。爭取幾天就辦起來,省的你們一個個的拖的我家霽風都睡不了午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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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頓了頓,嘀咕道,“要是能開個武館就好了。”卻是嘆息了一聲,練武都是花錢的事兒,若非有錢人家的孩子根本玩不起,即便她有那個心,也沒辦法在這個時候干這件事,養(yǎng)不起那么多的人啊!還是先借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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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聞言紛紛歡喜無比,更歡喜的是家里有孩子的,要知道他們大人都能免費聽課了,依照程水若的大方程度,自家孩子去混個位置完全是沒問題的,也不求其他,只要能識字算賬,以后混個賬房先生那就是妥妥當當?shù)氖聝骸?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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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因此,一個個紛紛叫嚷起來,“那學堂要辦多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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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笑道,“我只管買地,誰想去,就多出力,你們要能把房子給修的跟地一樣大,那便辦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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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知道程水若是開玩笑,卻也是開始紛紛想辦法,看能不能盡量節(jié)約的情況下將學堂辦的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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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程水若已經(jīng)是請楚懷沙幫忙了,要去請個先生回來教書識字,也不求多大的本事,畢竟她不想謀朝篡位,不需要那么厲害的人才,只需要教出一批能識字看帳的先生來就行。楚懷沙也答應了幫她去尋人,興許過些日子就能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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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豫州城這邊的事情已經(jīng)辦的差不多了,程水若也漸漸的安心下來,只待到這一季的貨物湊夠了,便要領著一干人等下南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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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郁悶,天氣一涼,我就好像感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