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吧,腦袋上的傷口可得包嚴實咯啊,千萬別叫風給吹到了……”
“知道了,你快回吧,一會兒土豆涼了孩子吃了該肚子疼了!”韓明秀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
韓明翠目送著小妹走沒影了,才拿著幾個土豆回了屋,一進屋兒,就看見婆婆披著個大褂子坐在她屋里的炕頭上,正跟她男人嘁嘁嚓嚓的說什么呢。
看到她進來了,婆婆老臉一拉拉,“你妹子來干啥來了?”
韓明翠小心的說,“她不放心我們娘幾個,過來看看,順便兒給影和麗拿幾個土豆,還熱乎著呢,娘你也吃一個唄!”
一邊說著,一邊把最大的那個土豆遞到了婆婆面前。
躺在破被窩兒里的倆小丫頭一看到娘手里捧著的大土豆,又聽說是小姨給她們拿的,頓時眼睛都直了,一骨碌從被窩里爬起來,眼巴巴的等著娘給她們分。
劉招娣沒有接兒媳婦遞過來的土豆兒,而是撇撇嘴不屑地說,“大老遠的送幾個土豆子過來,這是拿咱們當叫花子打發咋滴?咱們家就算窮,也不差她這幾個土豆子啊!”
韓明翠訕訕的垂下胳膊,頭也垂下去了,婆婆這是不滿意她們娘仨讓娘家人給攆回來了,都折綹子做一個晚上了,這會子妹妹好心好意的送土豆過來,看在她的眼里也是錯兒了。
二閨女王春麗還小,才三歲,不曉得大人之間的那些顧顧懂,只知道自己餓了,一天沒吃東西了,看見圓溜溜的大土豆子她就覺得更餓了,于是軟軟的說,“娘,我要吃土豆!”
韓明翠聽了,急忙把手里的土豆塞給倆孩子一人一個,“吃吧,這是你小姨擱懷里揣來的,還熱乎著呢!”
倆小丫頭眼睛都要餓綠了,接過土豆后,迫不及待的開始扒土豆皮兒,一邊扒一邊咽口水。
這時,劉招娣不緊不慢的說,“都要睡下了,還吃什么吃?白白的浪費東西,還不如留著明早上做早飯時放粥里吃呢,這幾個土豆子搗成泥,再擱點苞米面子一兌,夠咱們一大家子吃一頓的了!”
這會子,她也忘了自己剛剛說的打發叫花子這事兒了!
韓明翠一聽婆婆不讓吃,眼圈兒頓時紅了,嚅囁著說,“娘,孩子都一天沒吃東西了,都餓壞了……”
早上的時候,劉招娣就讓小兒媳婦做飯沒帶她們娘仨的份兒,尋思著讓她們回娘家吃去,結果她們娘仨饑腸轆轆的回到孫傲屯兒,家里邊兒竟然是鎖頭把門兒,她們娘仨蹲在大門口等了好幾個小時,等到下午一兩點鐘,后來又凍又餓的實在受不了了,才上她奶家去,想去暖和暖和身子,再要點兒東西吃。
沒成想,進她奶家屋不到五分鐘,就叫她奶指著鼻子給罵出來了,她奶罵得難聽極了,內容就是罵韓明翠不是人,嫁了人就胳膊肘往外拐,這些年也不說買點兒啥好東西來孝敬孝敬她這個當奶奶的,還托兒帶崽的回來吃娘家來,簡直就是擱白眼狼等等……
韓明翠是個臉皮薄的,被婆婆攆回來住娘家本來就很難為情了,現在讓奶奶當著二叔二嬸兒堂弟堂妹的面這么一頓臭罵,頓時受不了了,就哭著帶著孩子回去了。
天下著大雪,道又不好走,韓明翠懷著身孕,兩個閨女又餓得嗚嗚直哭,一路上娘仨哭哭啼啼、跌跌撞撞的好不凄慘。biqubu.net
好不容易回到婆家后,公公婆婆聽說她連飯都沒吃上一頓就讓人家給攆回來了,不禁惱羞成怒,又氣又臊,既氣他們的陰謀沒有得逞,又臊他們家的媳婦讓人家給指著鼻子罵回來了。
但是這份氣他們又不能去找老余婆子撒去,畢竟是他們沒理,吵吵開了也是他們家磕磣,于是只好把這頓氣都撒在了這個不爭氣的兒媳婦身上。
于是,老兩口子拉著臉又把韓明翠罵了一頓,王援朝還動手打了她一撇子,但是沒敢使勁打,她現在可懷著身孕呢,要是打狠了,萬一孩子打掉了就遭了,誰知道她肚子里揣的是不是兒子啊?閨女也就罷了,萬一是兒子給打掉了,還不得心疼死他啊!
就這樣,韓明翠苦哈哈的奔波了一天,一點兒糧食都沒有吃著,還挨了好幾頓臭罵和一個嘴巴子。
兩個閨女也沒比她好哪去,一個五歲一個三歲的倆小丫頭,一天一個來回兒走了十里路,卻一個粒兒的糧食都沒吃到,就跟著娘到處挨罵受氣了,現在好容易有吃的了,奶奶卻不叫她們吃。
完了,心碎了,倆小丫頭不會隱藏情緒,聽到奶奶不讓她們吃后,一齊咧開嘴哇哇哇的哭起來。
“嚎喪啥?少吃一口還能餓死你們咋滴?我小時候家里頭窮,一連三天一粒兒米都沒吃著也沒餓死,倆死丫頭片子,事兒還不少呢!”
劉招娣看倆孫女兒哭得傷心,罵罵咧咧的吆喝了幾句。
罵完,伸手把倆孩子手里的土豆兒奪了過來,連同韓明翠手里的那幾個,一股腦用衣裳的大襟兜著,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倆小丫頭被奶奶吆喝了一頓,到了嘴邊兒的吃的又被搶了去,一個個都委屈的不行,哭眼抹淚兒的躺回了破被窩兒里,小聲的抽搭著,不敢大聲哭泣。
韓明翠偷偷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心里暗自慶幸,幸好她留了一手兒,口袋里還有兩個土豆兒,等會兒等她男人睡了,再把孩子們叫起來偷著吃吧……
劉招娣兜著熱乎乎的土豆回到屋里,放在了炕桌上,爬赤到炕上,挑了一個大的扒了皮就開吃。
她老頭子王鳳春正睡著呢,忽然聞到一股子香味兒,還有老婆子吧嗒嘴的聲音,睜開眼睛看時,只見炕桌上放著好幾個圓溜溜的大土豆子,他老婆子拿著一個面得開花的吃得正香呢!
王鳳春咽了口唾沫,“哪來的土豆子?”
劉招娣邊吃邊說,“老二媳婦她妹子給送來的,可面糊了,你吃不吃?”
“嗯,吃點兒也行!”
王鳳春坐起身,一副可吃可不吃的樣子。
雖然含拉子都快淌出來了,但是作為一個當家的,他還是得端著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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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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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