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金館長站起身來,就說了自己做的那個夢
查文斌微微算了算:“金館長,此地風(fēng)水格局本來是適合做個殯儀館的,引城中水,化為水龍,本事個妙招,不想被人給破了,想破這等陰煞,唯獨龍鳳之氣了!”
金館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完全把查文斌當做救命稻草了,趕緊的上前一步,抱拳道:“請先生賜教!”
查文斌笑笑說:“難道不難,只怕金館長以后會多一個職業(yè)了”
“什么職業(yè)?”
“農(nóng)夫!”
“還請先生明示!”
查文斌點點頭,一群人都是好奇的盯著他,查文斌走了一步,指著辦公室前面的一個小山包:“那塊地,是做什么的?”
金館長順著方向看去:“先生好眼力啊,那塊地據(jù)說是個寶穴,我原本是準備做塊公墓的”
查文斌搖搖頭:“你要是拿那塊地做公墓,按照現(xiàn)在這個風(fēng)水局,只怕霉運來的會更快!如果造公墓,內(nèi)外皆為陰氣所圍,你這個地方,怕就不是鬧鬼那么簡單了,輕則自己喪命,重則全家橫死!”這個死字,查文斌說的特別重。。。
金館長撲通一下就給查文斌跪下了:“求先生救命!”
查文斌扶了金館長一把,示意他坐下,金館長本來賺著死人錢本來就是內(nèi)心敏感的很,再聽這一番話,此時已經(jīng)是嚇得兩腿如篩糠搬了
查文斌繼續(xù)說道:“那塊地地勢平坦,方圓幾里內(nèi)開闊無疑,叫做落鳳坡,如果金館長找些人在那塊地種下一些梧桐樹,能引來鳳凰,以鳳凰之氣鎮(zhèn)壓你這的陰煞之地,是綽綽有余的,如今鳳凰能不能來我不知道,先放些公雞進去,記住,這些公雞即使將來死了,也不能食用,只能好生埋葬!”
金館長此刻就跟小雞啄米一般,把查文斌說得牢牢記住,恨不得馬上就找人去辦理了,這簡直就是個活神仙啊
“多謝先生救命之恩,敢問先生大名?”
一旁的趙所長剛才也是聽的非常佩服,他打心眼里看不起這個暴發(fā)戶,嘿嘿的笑了聲:“他是誰?他叫查文斌,人家是正天道掌門,茅山祖印持有者,你算是遇到活神仙了!”
查文斌瞪了一眼趙所長,趙所長把臉一轉(zhuǎn),閉了嘴
金館長一聽是掌門,又給跪下了,來了個三拜九叩,查文斌怎么攔都攔不住,只能看著在那邊笑成一團的趙所長搖頭嘆氣
晚上,金館長帶著三人非要去縣里吃一段,查文斌說自己吃素,金館長特地給找了個素食齋,安排大家落座
以茶代酒,大家輪流跟查文斌敬上,吃了一半,金館長主動問了那輛車的事情:“先生,那車子真的有鬼?”
查文斌點點頭“那車子,還是不要開的為妙,遲早還要出大事!”這邊話剛說完,金館長的大哥大響了,示意接電話,他去了門外,留下三個人在吃
沒過一會兒,金館長沖了進來高喊:“先生,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眾人聽到一喊,放下碗筷看著急急忙忙的金館長沖了進來
“不好了,出事了!”
趙所長站了起來:“出什么事了?”
“那車子出事了!被先生講中了,那車子真的出事了!”
查文斌心頭一緊:“別急,你慢慢說!”
“一個經(jīng)理打電話來匯報說,車子撞了,死了不少人!具體還不知道,要我趕過去呢!”
查文斌站起來,拿起衣服“那還等什么,一起過去!”
一行人結(jié)完帳,匆忙的上了車子,由著金館長帶路,不一會兒就出了縣城
七拐八拐之后,到了一個岔路口,現(xiàn)場已經(jīng)有交警在了,救護車正在搬運著傷者,**一看是運管所的車子,也過來打了個招呼,聽說金館長是車輛負責人,當場就給人扣住了
金館長說:“我是縣殯儀館的館長,怎么扣我呢?”
交警說:“重大交通事故,目前已經(jīng)確定死亡四人,金館長恐怕要去趟局里做個筆錄了”
查文斌一聽死了四人,上去就打聽是怎么回事
交警看了一眼:“不方便回答”
這時候,趙所長上來了,掏出證件:“我是省運管所的,也是金館長的朋友,這位同志,您給說下具體怎么個事?”
一聽是省里領(lǐng)導(dǎo),**倒也變了腔調(diào):“根據(jù)駕駛員回憶,初步判斷,這輛大客是他準備開到修理廠去做保養(yǎng)的,空車,在這岔路口,左邊竄出一輛農(nóng)用三輪車,三輪車上一共死人,全部死亡,根據(jù)證件,這四個人是一家人,現(xiàn)在正通知家屬呢,哎也夠倒霉的,一家人全沒了!”
查文斌聽著也是心里難受,就又多問了一句:“知道這家人是哪里的么?”
“王莊的!他們村長正在趕來的路上呢。。。”
聽到王莊二字,撲通一下,查文斌就直接坐到了地上。。。
王莊,還是王莊,王老爺,何老的夫人,張家老太太,加上這一家四口,剛好七人!自己還尋思著找到車子了,準備想個破解之法,為什么就偏偏趕在找到的時候,出了事呢?
查文斌第一次對道產(chǎn)生了恐懼,縱使自己仗著有幾分本事,便敢向天要人,與天斗,自己能斗的過嗎?這道士除了給人做做法事,看看風(fēng)水之外,還能干點什么?女兒走了,王莊七條人命,自己卻是那樣的無能為力,明明知道問題所在,就是無可奈何,難道真的是注定的命就不能改變嗎?陷入了深深的挫敗感之中
不一會兒,村長搭著拖拉機也來了,一看何老和查文斌都在,也沒顧得上打招呼,瞧了一眼車禍的慘狀,直搖搖頭,跟**交代了下這戶人家已經(jīng)死絕了,沒一個親人,由村里負責后事吧。
那司機也是受了點傷,先被救護車給送醫(yī)院去了,金館長跟著**回去做筆錄,村長約好第二天去村里談后事,趙所長帶著文斌和何老回了王莊
一路上,三個人成默寡言,趙所長也沒了剛來的時候那股興奮勁,他也是看慣了車禍的人,跟今天這樣慘烈的還是第一次:
三輪車上一共四人:一男一女,一個老頭一個小女孩,其中那個小女孩在車輪底下已經(jīng)看不出人形了,男的被撞飛出去20多米,女的被三輪車壓在下面,一個車墩剛好卡在脖子上,幾乎就剩下一點皮連著,那老頭躺在孫女旁邊,一條大腿已經(jīng)跟身體分離。。。那血就和殺豬的一樣,滿地紅啊。。。
第二天一早,整個王莊炸開了鍋,死的那家子也姓王,男人叫做王衛(wèi)國,一家人是去他老婆的娘家吃晚飯,女兒今年才6歲,還有一個8歲的兒子那天恰好身體不舒服,沒去。所有人都聚集在王衛(wèi)國家的院子里,尸體還在殯儀館躺著呢,但這邊的事,不能沒有人做。這村子里10戶里8戶是親戚,開了個小會,推薦讓村長代表王家去處理后事,趙所長賣了個人情,主動要求去,帶上何老和查文斌,一行四人直奔縣城
金館長也是個神通人物,昨晚上做了個筆錄就回老家,知道第二天要處理事故,早早就到**隊等著了,剛好幾個人又遇到了,進去一看,那駕駛員昨晚就給從醫(yī)院抓到局子里了,出這事,總要有人出來頂?shù)?br/>
金館長叫了不少縣里領(lǐng)導(dǎo)過來,村長一看,好家伙,這些人一年到頭也難得見一次的大人物,今天全到齊了,怎么著還是先聽聽吧
到了會議室,**隊長主持會議。縣領(lǐng)導(dǎo)說出了重大事故,上面也很重視,來旁聽,其實大家都知道這是來給金館長撐腰呢,加上一個趙所長,幾乎成了領(lǐng)導(dǎo)的茶話會,村長再小也是芝麻官,看見領(lǐng)導(dǎo)一大片,也不敢說話,**隊的意思是按照一條人命賠5萬塊,這錢呢歸縣殯儀館出,后事歸殯儀館出面料理,駕駛員拘留個15天,問大家的意見
村長自然是不敢先開口了,**隊長又問金館長,金館長自然是說一切都聽**隊的調(diào)解,隊長看大家沒意見,就說,那就這樣,中午大家吃個飯,把合同給簽了,這事就算完
那個年代,5萬塊不算少,對農(nóng)村人來講,那已經(jīng)是個天文數(shù)字了,可是所有人都以為完了的時候,有一個人不答應(yīng)了!
查文斌開口了:“一條人命5萬塊?人家還有一個8歲的小娃娃,父母雙亡,以后怎么活?”
交警隊長一看這是個生面孔,還以為是村子里的代表:“同志,你說你的想法!”
查文斌對著金館長看道:“一條人命賠15萬,這小娃娃養(yǎng)到18歲的所有開銷由殯儀館負責,4個人后事由殯儀館負責,金館長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15萬?”哄的一下,會議室里熱鬧了,那個年代萬元戶已經(jīng)是了不起了的了,全縣財政收入也不過一年才千百萬,這個家伙一開口就是15萬一條人命,合計就是60萬,還要撫養(yǎng)費,還沒等金館長開口,負責民政的一個領(lǐng)導(dǎo)就不答應(yīng)了:“同志,你這個要求太高了!**隊也是按照國家規(guī)定辦事么!”
查文斌壓根就當沒聽見,盯著金館長再問了一遍:“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金館長的額頭上已經(jīng)是斗大的汗珠再冒了,這先生昨天還在一起吃飯,今天怎么就翻臉了呢?60萬啊,殯儀館一年還掙不到這么錢啊,看著查文斌盯著自己的眼神,一種莫名的害怕涌了上來,畢竟是賺死人錢的,金館長還是心里發(fā)虛,特別是經(jīng)過昨天那一指點,金館長咬咬牙:“行,就按照先生說的辦!”
現(xiàn)場又是一片嘩然,**隊長處理了這么多事故,還從來沒遇到過這么大的賠償額,又問了一句:“金館長,當真按照他說的辦?”
金館長點點頭:“就那么辦!”
聽完,查文斌站了起來就要出門,趙所長跟何老站了起來也跟著出去了,留下一干人大眼瞪著小眼,一個局長問金館長:“老金,那人什么來頭?”
金館長擦擦額頭上的汗:“是個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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