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你，就不苦。”
    “紀卓云，我會對你好的。”
    “嗯。”直到聽見過句話，紀卓云的臉上才重新掛上笑顏。
    不知為何，紀卓云給她的感覺太孤獨。
    她心疼他，也為報救命之恩，南風靈才會說出剛才那番話。
    不稍片刻，紀卓云回來了，帶來她喜歡的吃食。
    紀卓云走到榻邊坐下，侍女將糕點放下，轉身離開。
    “這是你最愛吃的糕點。”
    “我愛吃糕點？”南風靈陷入沉思，“紀卓云你知道我的過去嗎？如果你知道，能不能告訴我，我想多了解自己？”
    “你不想留在我身邊，所以那么迫切地了解過去，好離開我？”
    紀卓云語氣沒有絲毫怒意，只是很普通的詢問。
    他從不對南風靈發脾氣，南風靈不記得他有沒有對自己發過脾氣。
    但這番話，南風靈聽出了幾分不悅，他好像不愿意提到過去。
    “若你不想說，就算了。”
    “靈兒，我會告訴你。”
    “不提過去，那就說說你的事。”
    “我的事？”
    “我不應該了解你嗎？”
    紀卓云嘴角噙著淡笑，“真的想知道嗎？”
    “嗯。”南風靈期待點頭。
    “故事很長，可能十天十夜都說不完。”紀卓云拿起一塊糕點放到南風靈嘴邊。
    南風靈張口咬下，“那就說個十天十夜。”
    “這可是你說的，別到底嫌我煩。”
    “不會。”
    “那我開始了。”
    “嗯。”
    言畢，紀卓云輕啟薄唇，緩緩開口，思緒好像也回到當年。
    時間過了很久，直到外頭的天色黑下。
    紀卓云才依依不舍離開。
    跟南風靈在一起的時間，讓他覺得很放松。
    紀卓云一輩子都不想放手。
    他不想放手，可這一切，又輪不到他說了算。
    紀清夏聽說南風靈暈倒，翌日清晨一大早來看她。
    南風靈把紀清夏從上往下打量一番，只說了一句，“我忘了你是誰。”
    “靈兒你怎么了？”紀清夏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要不要請大夫？”
    “紀卓云說我生病了，把他忘了，我跟他快定親了。”
    “你跟兄長快定親了？”
    “不是這樣？”
    “應該是。”
    “應該？”
    “我叫紀清夏，清夏的清，清夏的夏。”
    紀清夏趕緊轉移話題。
    其實她也希望南風靈留下。
    “名字真好聽。”
    “靈兒的名字也很好聽。”
    “我們很要好嗎？”
    “特別要好。”
    “我跟你兄長是怎么認識的？”
    紀清夏走到榻邊坐下，“你救了他，他救了你，兄長前些日子還替你擋了一刀，你都忘了嗎？”
    “他替我擋了一刀？可嚴重？”
    “休養了大半年。”
    “他沒跟我提過。”
    “兄長只想默默對你好。”
    “我也會對他好的。”
    “嗯。”
    “嗯什么？”
    “我們一會兒出府吧。”
    “出府做什么？”
    “你跟兄長都快定親了，還穿這身衣裳。”
    “這身衣裳挺好。”
    “紀府的少夫人，必須光芒萬丈。就當是陪我。”
    不知道為何，南風靈無法拒絕眼前姑娘的要求，默默點了點頭。
    紀清夏帶南風靈買了幾身衣裳，叫掌柜送到府上，又帶她去了春風街。
    夏日炎炎，紀清夏撐傘走在她左側。
    “衣裳不是買了嗎？”
    “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紀清夏神秘兮兮說道。
    “那肯定不是好地方。”
    “梨園來了一個新戲班，我見你整日待在府上，帶你去放松放松。”
    “新戲班？”
    “聽說戲演地可好。”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陪你去看一看。”
    “什么叫陪我，靈兒你難道不喜歡？”
    “喜歡。”
    “快走吧，我估計都開演了。”
    二人稍稍加快腳步。
    來到梨園，屋內已是濟濟一堂。
    南風靈站在門外，根本擠不進去。
    門前偌大的屏風擋住她們的視線，只聽見里面的吆喝聲。
    紀清夏一臉懊惱，“早知先讓下人來買票。”
    “清夏，南風姑娘，你們怎么也來梨園看戲？”
    正懊惱之際，沈離月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她身邊還站著許久沒見的沈忘。
    沈忘看到南風靈，輕輕瞥過臉，好像不愿意搭理她。
    沈離月給南風靈的印象不深，她皺了皺眉問紀清夏，“他們是何人？”
    “他們跟你有過一點點誤會，但都解決了。沈離月，沈忘，沈府大少爺，三小姐。”
    南風靈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出聲打招呼。
    “南風姑娘，怎么了？”
    對于南風靈眼底的陌生，沈離月很是驚訝。
    “她生病了。”
    “生病會不記得以前的事情。”
    “她這種情況比較特殊。”
    “她不記得以前的事，也不生我的氣了？”
    “自然。”
    “你們來看戲嗎？”
    “沒訂戲票，進不去。”
    “我們訂了，你們跟我們一起吧，但一會喬歡也會來。”
    “靈兒不介意，我自然不介意。”
    “南風靈姑娘覺得如何？”
    “沒關系。”
    南風靈柔聲回道。
    她這么溫柔的樣子，讓沈忘有些恍然。
    不管南風靈是不是把真的以前的事情忘了，他現在好像有機會了。
    想到這，沈忘的聲音輕柔了許多。
    “進去吧。”
    沈忘站在原地，等她們先進。
    他莫明想給南風靈留一個好印象。
    沈離月走上前，對南風靈柔聲道：“南風姑娘，我們進去吧。”
    “嗯。”
    南風靈跟紀清夏跟在沈離月身后。
    沈忘緊跟著走進。
    他們上了二樓貴賓席。
    上樓的時候，南風靈不小心撞到一個人，是一名男子，一身青衣，面容俊朗，眼神輕潤。
    男子虛扶了南風靈一把，用爽朗好聽的聲音問她，“姑娘，你沒事吧？”
    南風靈怔了一下，抬頭看著男子，“我們見過嗎？”
    男子聞聲輕笑，“姑娘是在跟我套近乎？”
    他一笑，語氣瞬間不正經。
    “暮塵，班主還在等我們。”男子身邊的女子，不耐煩催促。
    女子一身白色長裙，散落肩旁的青絲用血紅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模樣清新俏麗。
    南風靈緊咬雙唇，突然伸手拉住暮塵的衣袖，“我們真的見過？”
    “姑娘長地這樣好看，我也想認識。”
    “暮塵。”女子再一次出聲。
    男子回頭看了她一眼，扒開南風靈的手，“可我們真的不認識。”
    說完，男子越過她，快步下樓。
    南風靈追隨他的身影。
    直到喬歡出現。
    “南風靈，你為什么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