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洛，其實做妖是什么樣的感覺？”
    “我又不是妖，這樣的問題你應該去問方夜?！?br/>     “那當靈識是什么樣的感覺？”
    “感覺？你要我表達什么樣的感覺？”
    “好不好玩？”
    “你當人好不好玩？”
    “挺好玩的，有好吃的，有好玩的，還有好看的衣裳穿。”
    “那我當靈識也挺好玩的，可以吸**氣，可以辦你們人類辦不到的事?！?br/>     “若有一日我們能互換身體，體驗一下各自的感覺就好了?！?br/>     “你當真想體驗一下當靈識的感覺？”
    “為何這樣問？難道你可以幫我完全心愿？”
    “我確實可以幫你完成心愿，讓你體驗一次當靈識的感覺，但想要換回來，要半年后。”
    “半年？”紀靈兮想了想，然后對洛漸清說道：“那就試一次吧，我特別想感受一下，當你們這些實力強大的生靈，到底是什么樣的感覺?！?br/>     “你可別后悔。”
    “絕不后悔?！?br/>     “先回府?！?br/>     “嗯?！?br/>     兩道黑影快步往宰相府的方向趕去。
    這時，天際的烏云終算現出明月。
    朦朧月色透過云層灑遍大地的每個角落，總算是讓這個黑夜不再那么冷清。
    紀靈兮與洛漸清鬼鬼祟祟從后門溜進府，然后回到一覽芳華。
    換下衣裳后，倆人站在院子的涼亭中。
    紀靈兮清麗的面容落下月色，似蒙上了一層輕紗。
    她定眼看著站在對面的洛漸清，低聲道：“開始吧?！?br/>     洛漸清輕輕點頭，緩緩抬手，然后用拇指的指腹輕輕碰了一下紀靈兮的眉心。
    只是這輕輕一碰，紀靈兮額前發出一抹輕幽綠光。
    片刻后，這抹綠光越來越大，大到將眼下的二人緊緊包裹在其中。
    不知發生了何時，這抹強烈的綠光突然消失，被綠光包裹在其中的二人，在綠光消失后，閉眼倒在了地上。
    紀靈兮醒來的時候，已是翌日清晨，晨曦微現的時候
    她從涼亭的冰冷地面緩緩坐起，躺在她對面的身體，正是自己原來的身體。
    好像成功了。
    她真的與洛漸清互換了身體，可她總覺得怪怪地。
    紀靈兮緩緩抬起手，發現手是灰白的，不是她曾經看到過的顏色。
    她再抬頭看天空，發現天空也是灰白的。
    四周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灰白的，沒有顏色。
    “怎么會這樣？”
    紀靈兮嘀咕一聲，身體的異樣卻讓她更難受。
    她抬手摸了摸臉，發現臉上的五官是正常的。
    她摸了摸身子，發現身子也是正常的。
    只是等她摸到心房位置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心跳。
    “沒有心跳？不會是在互換身體的過程中出意外，死掉了吧？”
    紀靈兮趕緊從地下爬起，跑到洛漸清身邊跪下，然后用力搖醒她，“小洛洛，快醒醒。”
    被她一陣搖晃下來，洛漸清緩緩睜眼醒來。
    當她看到熟悉的自己正跪在身前叫喚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小洛洛，我是不是死了？我居然沒有心跳?！?br/>     “我本來就沒有心跳，你不知道嗎？”
    “你都沒有告訴過我，我怎么知道。”
    紀靈兮有些無辜撇了瞥嘴。
    “那你現在知道了?！?br/>     “你沒有心跳是另一回事，可天空怎么是灰色的，這四周的一切都是灰色的。”
    “我第一次知道天空是藍色的?！?br/>     “你還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你之前不是覺得我身子很冷嗎？我沒有體溫。”
    “你……”紀靈兮嘆息一聲坐在地下，“你怎么連這些最基本的感受都沒有，那你活著豈不是如行尸走肉一般？”
    “我早就習慣了?！?br/>     “小姐，小姐……”話還沒說完，玉琊從回廊下大喊著向她們跑來。
    還是熟悉一驚一乍。
    紀靈兮正想回話，卻發現玉琊跑向洛漸清，根本沒將自己放在心里。
    差點忘記她們已經互相身體，一時沒反應過來。
    “小姐你怎么坐在地下，地下涼，可別著涼了身子。”玉琊極緊張將洛漸清從地下扶起。
    洛漸清尷尬看了紀靈兮一眼，推開玉琊道：“你去扶洛姑娘吧，我自己可以起來?！?br/>     “哦?！北疽詾橛耒饡芙^，沒想到她竟很爽快走到紀靈兮身邊，伸手將她扶起。
    雖換了身體，紀靈兮現在在玉琊的眼里就是洛漸清，但她還是毫不避諱，用一貫撒嬌的語氣對她道：“玉琊我餓了，能不能替我準備些吃的?！?br/>     “洛姑娘你……”玉琊被眼前人熟悉的撒嬌語氣嚇了一跳。
    “我什么？”
    “沒什么，就是有一瞬間覺得你很像小姐?！?br/>     “差點忘了我的身份?！奔o靈兮站直身子，幾大步走到洛漸清身邊撒嬌道：“我餓了?！?br/>     洛漸清嘆息一聲，“玉琊，你給你家小……”她頓了頓，覺得好像有點不對，趕緊改正過來，“你去給洛姑娘準備些吃的?！?br/>     “是?！庇耒鹇犆鼞?，只是離開前，用疑惑的眼神端詳了眼前二人好一會兒，才轉身走下涼亭，離開她們的視線。
    “如今我們的身份互換，說話還是要注意一些，別讓人窺探出這其中秘密，不然后果自負?！?br/>     “我自然懂得，但你還沒告訴我，當人，或者說你成為我有什么感覺？”
    “有些奇妙，原來你的身子這么溫暖?！?br/>     “可你的身子很冷，這半年我要跟你同睡一張床榻。”
    “那是你的房間，我自沒有理由不讓你睡，但與你同睡，會不會奇怪了些?！?br/>     “你是這府中的大小姐，誰敢覺得你奇怪?！?br/>     “倒也是。”
    “去吃早膳吧，我快餓死了?！?br/>     紀靈兮拉著洛漸清往屋內趕。
    玉琊離開好一小會兒，終于拿來紀靈兮喜歡的糕點跟米粥。
    她們同坐在一桌案前，玉琊站在一旁侍候，洛漸清將她喜歡的東西都推到她面前。
    紀靈兮迫不及待捧起，喝了一大口綿綿的米粥，再咬下一口香甜不膩的糕點。
    可這些期待的吃食在入口的那一瞬間，紀靈兮就緊緊皺緊眉頭，抬頭問玉琊道：“膳房可是換了廚子？”
    “沒有啊。”玉琊不解回道。
    “可這些糕點怎么沒有味道？”
    “沒有味道嗎？”玉琊上前拿起一塊，放到嘴邊輕輕咬下一小口，“很好吃啊，跟以往一樣?！?br/>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