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說句好聽的話，我們又不一定會死。”
    “嗯？”
    為了不讓黑衣人聽到她們的對話，紀靈兮湊近洛漸清的耳畔，還用手擋住的黑衣人視線才說道：“我們在離王府外。”
    “離王府？”
    “一會兒我大喊捉賊，府內一定會有人沖出來，雖然眼前的采花賊是妖，但他在人間總會有所顧忌。”
    “聽起來挺靠譜，你且先試試。”
    “那我……”紀靈兮剛想喊，卻發現自己沒辦法開口說話了。
    她一臉委屈看著洛漸清，洛漸清長嘆一聲看向眼前黑衣人道：“你讓她走，我跟你回去。”
    “唔唔……”紀靈兮仍在掙扎出聲。
    洛漸清沒好氣回道：“我們斗不過他。”
    “哼！”紀靈兮輕哼一聲，突然跑開。
    洛漸清以為她走了，暗暗松了一口氣，卻萬沒想到她竟跑去敲門。
    結果自是可想而知，她剛拍幾下，都還沒將府內的人驚動出來，已經暈了過去。
    洛漸清搖搖頭，為紀靈兮的倔強感到無奈。
    “能不能別將我也弄暈過去？”
    “你覺得呢？”眼前男子冷冷反問一句。
    洛漸清一副任由擺布的模樣，認命閉上雙眼。
    不多時，洛漸清同是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紀靈兮這一次入夢并沒有夢見那個小男孩，只是許久之后，耳邊倒是傳來細細的談話聲。
    她有些不滿耳邊吵鬧睜眼，隱約入眼的竟是南風離的眉眼。
    “我可是眼花了？”
    耳邊傳來幾聲輕笑，隨后便是輕柔話語，“紀姑娘沒有眼花，是我。”
    “南風離！”紀靈兮一個激靈從床榻上坐起。
    “怎么樣？感覺好些了嗎？”
    “我怎么了？”
    “下人發現你暈在府門。”
    “你救了我？”
    “嗯，方夜還在府外發現了另外一位姑娘。”
    “她是我丫頭，她沒事吧？”
    “她沒事，你大可放心。”
    “沒事就好。”紀靈兮長舒一口氣，“謝謝你救了我。”
    “你我都是快要成親的人，還說什么謝不謝。”
    “在還沒成親之前，你還是王爺，我還是紀小姐，你身份還是比我尊貴。”
    “紀小姐，不管你怎么覺得，你有事都可以來找我幫忙，我一直都在。”
    南風離說地認真，紀靈兮都覺得怪不好意思，“為何我總覺得與你相識了許久一般，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你……”
    “王爺，洛姑娘醒了。”南風離話剛出口，方夜就從門外匆忙走進，出聲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小洛洛？”紀靈兮看了一眼方夜，翻身下床穿好鞋就要往外走。
    “紀姑娘，讓方夜帶你過去吧，這王府的路你不識，恐會迷路。”
    南風離見紀靈兮匆忙離開，并沒有阻攔，反倒命人為她帶路。
    紀靈兮側臉細細端詳了他一眼，然后點了點頭。
    “紀姑娘，請！”方夜一句話將她從失神中拉回，讓她根本沒來地及仔細思考。
    紀靈兮看了方夜一眼，又看了南風離一眼，突然覺得這兩主仆的動作神態都莫明相似。
    “紀姑娘可是還有其他事？”
    南風離疑惑問了一聲，紀靈兮趕緊擺擺手道：“沒事，走吧。”
    紀靈兮接上洛漸清，便與她悄悄離開了離王府，都沒跟南風離道別。
    “紀靈兮你不需要跟南風離說一聲？”
    趕在回府的路上，洛漸清終于忍不住出聲問她。
    紀靈兮搖了搖頭回道：“還是不要了，我總覺得這南風離怪怪地。”
    “怪？那里怪？”
    “他對我太好了。”
    “對你好有什么奇怪？難道你喜歡別人虐待你？辱罵你？”
    “不是！我就是覺得他對我太好了。我跟他不過是因為一道圣旨才相識，也只有數面之緣，他憑什么對我這么好？而且我的長什么樣，你也清楚，他總不會是看到我的容貌，因此誤終生了吧？一個人若突然這般獻殷勤，肯定是有目的的。”
    “我就覺得他沒有目的，是真心對你好。”
    “小洛洛你怎么這般肯定？難道你知道什么？還是有什么沒有告訴我？”
    “就是覺得你聲名狼藉，他真要選擇目標，也不會選擇你。”
    “你這是替他解釋，還是在損我呢？”
    “我難道說錯了嗎？”
    紀靈兮無言以對，“哼”一聲閉上嘴。
    “紀靈兮，你都打算嫁給他了，為何不選擇相信他一次。”
    “我以前就是錯信了南風景，才會落地如此下場。”提起往事，紀靈兮還是恨地牙癢癢。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就不多說了，省地到時候你全都責怪到我的頭上。”
    “你若想我不責怪你，就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我心里有個準備，日后便不會怪任何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想我告訴你什么？”
    “南風離這個人的過去，你能不能跟我說一說，我對他真的沒有一點印象。”
    “他的過去，坊間不都傳地沸沸揚揚地嗎？活不過十八歲，但他還是熬過來了。”
    “我不是要聽這些，我想知道他兒時的事。”
    “兒時？我不過近日來與你相識，他兒時的事，我怎么會清楚。”
    “你好歹也不是常人，難道就沒有看到過去的術能嗎？”
    “沒有。”
    “太不靠譜了。”
    “我一向不靠譜，還很欠揍。”
    紀靈兮瞥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走。
    這會兒的天色已經完全大亮，可她們身上還是穿著昨夜那身夜行服。
    “這南風離真的好奇怪，他看到我們穿成這樣，暈在他的府門前，什么都沒問，就將我們放回去了。”
    “明明是你不告而別。”
    “我沒跟他說嗎？”紀靈兮這才反應過來。
    “你不會現在才反應過來吧。”
    “我真的忘了到底有沒有跟他告別。”
    “那我現在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你沒有跟他告別。”
    “小洛洛，我才是你主人，可你怎么凈幫著外人說話？”
    “我不是幫著外人說話，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怪錯人，不要走錯路，不要做錯選擇。”
    “可就是因為你的提醒，我都做錯了。”
    “那里錯了？”
    “昨夜險些命喪采花賊之手。”
    “他都沒想過殺我們。”
    “那可就更奇怪了，這采花賊一不劫財，二不劫色，捉這些少女到底要做什么？”紀靈兮粗略做一番推斷，末了突然大喊一聲，“他不會是吸人精氣來修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