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呵呵
    賀云稠的狗子呢？
    視線之內,全是白茫茫一片，那只狗子應該是扎進了雪里，只是扎進雪里問題不大,但怎么她到現在還沒有冒頭？
    難道是……
    雪太厚,她在下面掙扎不了？
    想到這兒，所有人都急了,賀云稠更是臉色大變——
    “吱吱！”
    他放聲大喊,甚至因為戴著眼鏡看得不夠清晰，直接取下眼鏡，一雙眼睛緊張地到處尋找,腳往前,朝著剛剛狗子栽倒的方向挪動。
    攝像師們也顧不得拍攝賀云稠了，舉著攝像機就到處找。
    于是,接下來除了高空畫面,直播間切換的所有場景都有些凌亂，滿屏都是白茫茫的積雪，這會兒是早晨，正是積雪最厚的時候！
    “臥槽臥槽！吱吱呢？！”
    “天啦，吱吱千萬不要有事啊！”
    “節目組也是缺德，竟然真的讓他們在這樣的地方活動，這么厚的雪,那么小的狗子,要是出了事,賀云稠能剁了節目組。”
    “啊啊吱吱去哪兒了,千萬不要有事啊！”
    “等等！你們看鏡頭,前面是不是有個包在動？？？”
    “臥槽,還真是,吱吱？”
    ……
    鏡頭都拍到了，賀云稠自然也看到了，更或者說是賀云稠先看到，攝像頭才拍到。
    就在他們站著的位置上方，本來就不平的雪地拱起一個小包，小包在活動，連帶著雪也跟著活動。
    狗子的顏色是黑白色，白色在雪地里并不明顯，但冒出來的黑耳朵，卻格外的顯眼，黑耳朵也被雪蓋著，她不斷抖動著，腦袋埋著，并未抬頭。
    “吱吱？”賀云稠抬腳，快步走過去。
    腳有些滑，他差點又摔倒。
    “嗷——”莫靈吱應了一聲，大概是在雪里面的緣故，她的聲音甕聲甕氣，聽得并不清楚。
    或許他們剛剛喊的時候她也應了，只是聲音沒有太清晰，而他們著急都在喊，反而蓋住了她的聲音。
    她的聲音雖然因為在雪下顯得有些沉悶，但賀云稠能聽出來，她聲音是歡快的。
    知道她沒事，他長出一口氣，幾步就走到了她的旁邊。
    雪地里面，狗子本來只是扎進雪里，此刻她反而在往下刨，撅著屁股，一邊刨一邊抖著雪，那些雪被她刨起來，又在她動的時候，蓋在了她的身上。
    ——看來他們剛剛之所以沒有看到她，是因為她在往下刨的緣故。
    無人機飛到他們的頭上拍攝著，攝像師也都跟了上來，端著鏡頭，一臉好奇。
    直播間刷得飛起，根本看不清楚留言。
    而顯然，現在也沒人去看留言。
    他們都在好奇——狗子這是在做什么？？
    “吱吱，你在干嘛呢？”賀云稠蹲下，口中冒出白煙，用帶著手套的手將狗子身上的雪都撥開。
    終于可以看清黑白團子了！
    然而——
    看清楚的一瞬間，所有人嘴角都抽了抽。
    只見她正撅著屁股，奮力地挖凍在雪下的白菜。
    大概是還沒有收回的時候就被凍住了，白菜看著還是綠色的，在這樣的雪地下面，這樣的綠色植物顯得格外生機盎然。
    白菜并不吸引人注意，最引人注意的還是那刨白菜的狗子……
    感覺到頭頂的天變亮了，身上也沒有雪的負擔了，莫靈吱抬頭，對著賀云稠興奮地發出聲音：“嗷！”
    收養人你看，我找到吃的了！
    賀云稠嘴角微微勾起，伸出手將狗子從坑里面提出來，拍了拍她身上的雪，又摸了摸她的腦袋：“發現了白菜怎么不叫我？你直接動手刨，手不冷啊？”
    他的眼神無奈又寵溺。
    莫靈吱：“嗷！”我要給你找吃的，我還能找到其他東西的！
    收養人，在城里你養我，在山上我養你呀！
    賀云稠眉眼更加溫柔，小心地從包里拿出毛巾，給狗子擦著身上打濕的毛，一點也不嫌棄地握住她冰冷的爪子，給她暖起來。
    他的聲音很輕也很柔和：“好，吱吱最棒了。”
    剛剛跟上來的章導：“……”
    直播間的觀眾們：“……”
    ——為什么他們有種被秀一臉的感覺？？
    ——是錯覺吧？！
    -
    這棵白菜大概是村民忘在地里面的，賀云稠在周圍找了找，沒有找到其他白菜。
    當然，也可能是他們沒找對地方。
    不過也無所謂，這一棵白菜足夠他們吃了。
    白菜從地里出來后化了凍，頓時顏色就不是那么好看。毣趣閱
    賀云稠也不在意，這可是吱吱給他找到的。
    他用包里的袋子裝著，提在手上，將狗子放在肩膀上，任由她冰冷的爪子放在自己的臉上，繼續往山上走。
    走著走著，他們聽到了水聲。
    賀云稠眼睛一亮，加快了腳步。
    無人機跟上，攝像師也趕緊跟上，章導和助理墜在最后面，一臉崩潰。
    “這太難了，雪天太受折磨了！”章導深一腳淺一腳走到雪里。
    助理：“這可是您精心為賀總選的地方。”
    章導：“……”
    他學著賀云稠，投出死亡凝視的視線。
    助理立刻站直，說：“章導，要不您先下山？咱們還有攝像師和工作人員呢，專業的安全員也在不遠處，從另一條路走的，賀總他們不會出事的。”
    章導嘆口氣：“我得上去。”
    助理感動：“您真敬業！”
    章導：“不是，我是希望賀總看在我也跟著一起吃苦的份上，回去輕點折磨我。”
    助理；“？？？”大可不必。
    賀云稠體力太好，很快就只有無人機跟上了，攝像師只能墜在他十幾米、二十幾米的位置拍攝。
    終于，賀云稠停了下來。
    攝像師氣喘吁吁跟上，章導更是被助理扶著才走上來。
    此時已經十點過，太陽明晃晃照在臉上，雪開始化了，一種又曬又冷的感覺讓人非常不適。
    貧困的山區從來都不是因為人而貧困，而是因為地理環境，自然環境。
    這地方晝夜溫差大，交通不便，自然是格外的貧瘠。
    章導解開外套的拉鏈，用毛巾擦著汗：“賀總，你們停在這兒做什么？溫泉還在上面啊，這里不是溫泉。”
    賀云稠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今天中午之前不去溫泉。”
    章導：“？？？”那為什么停在這兒，歇腳嗎？
    賀云稠將想要下來的吱吱放下，帶著她走到河水旁邊，這就是劉老頭說的百草河了。
    莫靈吱興奮地走到水邊，拍了拍石頭，看著賀云稠：“嗷？”
    這里面有魚嗎？
    昨晚她隱約聽小弟的爺爺說過，有人在河里抓到魚。
    賀云稠開始脫外套，將袖子挽起來，想了想，又把靴子脫了，褲腿也挽起來：“有，百草河冬季水比夏季小很多，水面很多地方都結了冰，魚更可能游到稍微靠近溫泉，水不結冰的地方。”
    頓了頓，他補了句：“而且，百草河很危險，我們沒有工具，抓魚不安全。”
    這地方水淺多了，水溫也比村里低。
    “嗷！”收養人你真棒！
    莫靈吱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賀云稠。
    賀云稠微笑，淡定道：“山上溫泉不會有魚，而且越往山上走，坡度越高，魚可能游不上去，要是完全上山，就找不到魚了，我不會那么蠢。”
    章導：“……”有被內涵到。
    直播間已經笑爆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這是在內涵章導嗎？”
    “賀總：你敢折騰我，我就敢內涵你！”
    “鏡頭呢？我想看看導演的臉色！！”
    “哈哈哈哈哈，牛逼了我的賀總。”
    ……
    莫靈吱爪子動了動，腦袋一甩：“嗷！”收養人，我去給你抓魚。
    賀云稠伸手拽住她，只說了一句：“你確定要下水洗臉嗎？”
    莫靈吱：“……”
    收回她興奮邁出去的jiojio。
    而后，她抬起爪子拍了拍賀云稠，神情肅穆。
    ——收養人，抓魚這個艱巨的任務，我就交給你了。
    賀云稠嘴角勾起，將狗子放在旁邊的石頭上，抬腳下水了。
    直播間又被“哈哈哈”刷滿——
    “她知道自己要脫妝了！！”
    “哈哈哈，笑瘋我了！”
    “狗子是個要形象的狗子，堅決不能‘卸妝’哈哈哈！”
    “頭可斷，血可流，黑眼圈不能掉！”
    “吱吱真的好可愛了！啊啊啊，想抱，想rua啊！”
    ……
    水里確實有魚，但一點也不好抓。
    而且大多數魚并不大，游動起來極為靈活，賀云稠手上拿著刀，一雙眼睛半瞇，犀利地盯著水下。
    他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等魚沒有感覺到任何動靜，緩緩游出來的時候，他迅速一刀扎下去，穩準狠。
    沿著下水的位置往上游走，又往下游走。
    一直到十二點，賀云稠才從水中上來。
    收獲不算多，太小的魚他沒有下手，扎中的魚最小的只有一指頭粗，最大那條是在下游抓到的，足足有一斤左右。
    這條魚在深水處，整個人扎進水里才抓到。
    當時莫靈吱和章導等人就嚇傻了，嚇得他們也差點跟著撲下去。
    但等他提著魚上來的時候，他們又齊聲驚呼，滿臉不可置信。
    “嗷——”莫靈吱歡呼，一臉驚喜。
    章導：“……”
    大意了，賀云稠原來還會抓魚！
    -
    賀云稠帶著魚上來后，又要在河邊處理這些魚。
    已經到了正午，天氣更加暖和了，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們上山時候踩過的雪，已經化了一半。
    莫靈吱一雙眼睛正在四處眺望著，見賀云稠上岸，立刻沖過去——
    “吱吱，嗷嗷！”
    她指著林子，又指著賀云稠手上的魚一頓亂叫。
    章導：“……”
    直播間：“……”
    她在說啥？
    賀云稠聽懂了，回答：“夠吃了，林子里面不知道有什么危險，還是別去了吧。”
    莫靈吱急得不行：“嗷！”
    要去，她知道林子里面有什么，她太熟悉了！
    半晌之后，在章導等人詫異的視線中，賀云稠拿出一個小袋子掛在狗子脖子上，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那你小心，最多半個小時必須回來。”
    “嗷——”狗子興奮應了一聲，朝著山里沖去。
    乖乖，那是山里，無人機根本沒辦法跟上啊。
    “等等，吱吱等等！”章導大喊。
    莫靈吱緊急剎車，不悅回頭。
    章導趕緊上前，讓人給吱吱戴上賀云稠帶著的那種攝像頭，就掛在她的腦袋上，可以從她的視角去拍攝。
    頭上掛了個東西，莫靈吱不自在的動了動，隨即看著森林，發出聲音——
    “吼！！”
    腳邁開，“英勇”“瀟灑”“矯健”地沖向森林。
    ——當然，這只是她自己的想象中。
    直播間——
    “噗……哈哈哈！！狗子好可愛！”
    “聲音好軟萌，想rua！”
    “她圓滾滾的，跑起來肉都在跳動……哈哈哈，吱吱，該減肥了。”
    “笑瘋了，她肯定還以為自己很瀟灑對不對？”
    ……
    章導也憋住笑，一揮手，兩個攝像師和一個安全員趕緊跟上。
    安全員是去管吱吱安全的，兩個攝像師盡職盡責地帶著設備，將這一幕直播給觀眾。
    哪怕吱吱自己帶了攝像頭，節目組也不可能讓她自己去的。
    且不說她有多少粉絲，她對于這個節目有多重要，就是她現在的身價，就足夠他們護著她絕對不能出事！
    -
    直播畫面首次分區，一邊是賀云稠，一邊是吱吱。
    幾乎所有人都去了吱吱的直播間，就算點進賀云稠直播間的人，幾秒鐘又退出來，重新進入吱吱的直播間。
    開玩笑！
    比起賀云稠一臉嚴肅的殺魚場景，當然是看吱吱更可愛啊！
    媽呀，賀總竟然會殺魚，而且手起刀落，賊他媽嚇人，讓圍觀的觀眾控制不止脖子發涼，只能跟著吱吱的畫面去洗眼睛。
    吱吱頭上帶著攝像頭，但畫面非常晃動。
    而兩個攝像師又不能完全跟上，拍攝的畫面也是時有時沒有，如果是錄制節目，那后期剪輯處理，一點也不會有問題。
    但這是直播。
    章導斥巨資請來的團隊就發揮了作用，他們切換鏡頭，調整畫面技術相當過硬，哪怕吱吱在跑動、攝像師距離有些遠、無人機拍不清楚，觀眾也不覺得晃眼睛，反而知道吱吱現在到了哪兒，以她的視角，看到了這片無人的森林。
    這會兒是午飯時間，直播間人格外多，刷得熱鬧——
    “吱吱這是去哪兒？”
    “不知道啊，好像是找吃的。”
    “這山上有什么能吃的呀。”
    “對呀，感覺沒什么能吃的，冬天山上本來就沒有東西，又剛剛被大雪覆蓋過，怎么可能找到吃的呢？”
    “吱吱要白跑一趟了。”
    ……
    所有人都不看好吱吱能找到吃的，畢竟，這個時節的山上真沒有能吃的。
    然而他們不知道——論對森林的了解，吱吱絕對是第一！
    哦不對，松樹爺爺才是第一，但他總是在睡覺，很少搭理吱吱。
    那時候每到冬天吱吱也跟著睡覺，冬天山上不熱鬧，吱吱不是很喜歡，可畢竟在山上這么多年，哪怕不刻意去了解，一些東西還是印入了腦海。
    她腳步輕快，掛著袋子熟練地一個又一個山洞找過去，尤其是那些崖壁下面，天然形成的一些山洞，她挨個光顧。
    很快，袋子里面就裝了不少東西。
    栗子、松子、榛子、花生……
    她把松鼠囤積的東西搜刮了，不過她沒有全都搜刮走，只是一個洞里叼走一兩個，有些洞里東西特別特別多，她就多拿一些。
    有些洞里明顯沒有了松鼠活動的痕跡，一點氣味也沒有了，可見是那囤積食物的松鼠可能再也不會回來，或許是死了，或許是換了地方。
    這樣的洞府，她就全都搜刮走。
    這樣收集下來，很快袋子就裝了不少。
    攝像師已經跟不上了，只有觀眾透過吱吱的角度看到了這一切。
    直播間網友們：“……”
    在片刻的安靜后，直播間炸了——
    “臥槽臥槽！”
    “牛逼了我的吱！”
    “崽子真的太牛了，竟然能找到這些！”
    “太打臉了，還說狗子找不到東西，她就抄家了。”
    “我小時候也干過這事，哈哈哈。”
    “我沒干過，但是我爸說他小時候干過，他們小時候都在山上，很窮，經常幾個人結伴去找這些東西吃。”
    “話說……一直被賀云稠寵愛的寵物，會這個技能嗎？”
    “你咋不說賀云稠還會燒火、做飯、抓魚、殺魚？”
    “這兩真的……讓我震撼了。”
    ……
    他們想看一人一寵過貧窮艱難生活，想看他們被為難，最好哭著說“自己以前太奢侈了”、“窮人們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我好痛苦我要回城里”……
    萬萬沒想到！
    人一個娛樂公司大老板，上能算計一切，下動手能力滿分，能適應一切環境。
    就連這只“頂流狗”，本來以為只會撒撒嬌、賣賣萌，沒想到人家在野外也是相當有出息，能刨白菜，能找干貨！
    ——有本事的人，或者狗，真是在什么環境下都能生存啊。
    -
    吱吱回來了，叼著一小袋子干果，章導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賀云稠已經處理了魚和白菜，還生好了火。
    他包里背了一個小鍋，接了山泉水，將魚頭尾骨魚骨頭熬煮了起來，香味彌漫在四周，在這樣的山上，格外誘人。
    莫靈吱鼻子動了動，興奮地撲過去。
    “嗷——”收養人好棒！
    賀云稠給她整了整毛發，取下她掛著的袋子，嘴角勾起：“吱吱真棒。”
    直播間觀眾：“……”
    仿佛又被秀了一臉？
    賀云稠將莫靈吱帶回來的栗子捏開一條口子，扔進草木灰里，借著上面柴火的溫度烤著栗子，又從水里撈出一塊平整的鵝暖石，洗得干干凈凈。
    鵝卵石架在火上燒著，洗好的白菜放進熬煮的魚湯鍋里。
    隨后，將腌制著的小魚用葉子包起來，用干枯的藤綁起來，也埋進草木灰里面，那大魚的魚肉片下來，撒上鹽和花椒，放在燒燙的鵝卵石上。
    “滋滋滋——”魚肉發出聲音，香味撲鼻。
    賀云稠用兩根削好的筷子夾起來，喂給莫靈吱。
    “嗷嗚”一口吞下。
    ——好好吃！
    當然，也可能是環境放大了美味，野生的魚，山泉水，干凈的鵝卵石，以及照在身上的陽光，吱吱覺得幸福得冒泡。
    尾巴狂甩，眼神迷醉。
    “嗷——”莫靈吱看向收養人。
    你也吃！
    賀云稠自己也吃了一塊，他在旁邊坐下，將鍋放在旁邊，將狗子抱在懷里，給狗子喂一筷子青菜，一筷子烤魚片，他自己也吃著。
    神情愜意至極。
    狗子喝了幾口湯之后，賀云稠又將栗子掏了出來，剝開給她吃。
    狗子尾巴狂甩，一臉享受。
    魚湯的鮮香、栗子的香味、烤魚的美味飄蕩在山頭上。
    直播間——
    “我餓了……”
    “頓時覺得面前的外賣不香了。”
    “靠，這樣的環境還能吃這么好，我真是服了！！”
    “牛逼賀總！”
    “請問吃一頓這樣的東西，要多少錢？”
    “……說這話之前，建議查一下賀云稠身家，這樣的待遇，大概只有吱吱才能享受。”
    “嗚嗚嗚，一個會做飯的男人太完美了！”
    ……
    莫靈吱也這么覺得，她也覺得會做飯的收養人太完美了！
    當初她在山上的時候，幾乎沒有吃過東西。
    有魚，有石頭，有菜，有堅果，但沒有收養人的本事將這些東西弄得這么好吃。
    她想，以后就是她回山上了，也要把收養人帶上，讓他去山上給她做飯！
    ——就這么說定了！
    收養人這么喜歡她，肯定不會拒絕的。
    狗子生動的表情讓這頓飯更加美味了，魚湯的鮮香還在飄蕩，烤魚的“滋滋滋”聲讓人咽口水。
    章導看看面前干巴巴的自熱盒飯，再看看陽光下，那一人一寵的愜意樣子……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誰才是受苦的那一方。
    章導：“……賀總，可以給我吃點不？”
    賀云稠抬頭看向他，面無表情，緩緩開口——
    “呵呵。”
    章導又把視線移到狗子身上。
    莫靈吱還記得昨晚他不許其他人給她吃牛肉的場景，干凈的黑眼睛和他對視，吧唧吧唧嘴，發出一個音節——
    “呵。”
    章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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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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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