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眼瞎
    咦？
    什么上電視？
    莫靈吱茫然地看向賀云稠，嘴一張：“嗷？”滿眼疑惑。
    賀云稠指著桌上的平板，平板里面，孫猴子正在一躍而起，英勇萬分，對面的妖怪連連后退。
    “就是你出現在電視里面，別人可以從電視看到你，像孫悟空這樣。”他解釋。
    在他說話的那一瞬間，狗子一雙黑眼睛，以肉眼可見地速度睜大、再睜大，也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嗷！”
    “汪！”
    “吱吱！”
    她一連發出三個興奮的音節，你都很難想象她是如何發出這么多種類的聲音……
    她想上電視！
    從來在山上習慣寂寞的“靈”，最喜歡的就是熱鬧。上電視，被所有人看見，她又是“國寶”，傷害犯法，人見人愛。
    那多美啊。
    而且——
    上了電視可以讓所有人都知道她，莫靈吱，現在是不能傷害的國寶熊貓！
    想到這兒，莫靈吱電視也不看了，站起來，爪子在賀云稠腿上踩著，一臉興奮和期待，眼巴巴看著他。
    賀云稠嘴角微動，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那我們上電視。”
    他的視線從狗子身上移到其他人身上，眼神瞬間沒有那么柔和了，從容開口：“我作為《大明星的普通日常》最后一個嘉賓，這個解決辦法，合適嗎？”
    趙經理：“……”
    張經理：“……”
    譚秘書：“……”
    合適！
    簡直不要太合適！
    華明大老板，年輕的鉆石王老五，擁有不亞于男明星的臉，就連張妙薇都想捆綁炒作的，財團賀家掌舵人的獨子！
    他去參加綜藝，這熱度，會輸給任何一個頂流嘉賓嗎？
    而且華明的問題，華明老板親自救場，他們瞬間就能想到至少十個頭條標題！
    甚至因為華明老板的熒幕首秀，足夠吸引眼球，足夠出圈，足夠降下張妙薇的熱度，一舉n得。
    這個解決辦法除了犧牲鮮少出現在聚光燈下的老板以外，幾乎沒有任何毛病，甚至比讓張妙薇上這個節目更好。
    可是——
    這樣重大的決定……
    賀總你確定詢問一條狗，真的好嗎？？
    -
    商談結束，接下來就只等官宣了。
    賀云稠有一段時間沒有來公司辦公了，所以又開了幾個會議，在辦公室處理一些其他事宜。
    莫靈吱現在變身成動物，有活動需求，否則就會控制不住想要咬東西，賀云稠便放她在這一層樓到處跑。
    ——這可是老板親自抱來的寵物，公司到處都是監控，也沒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她，賀云稠相當放心。
    “吱吱，來，吃東西。”高特助將會客廳的堅果拿來給莫靈吱剝著吃。
    “嗷。”莫靈吱張嘴。
    她已經見慣了高特助，知道這是她收養人身邊的“跟班”，聽她收養人的話。
    這段時間她的很多東西都是他置辦的，所以一人一寵還算熟悉。
    而且她是國寶熊貓，并不害怕有人傷害她。
    “唉，”高特助一邊喂一邊嘆氣：“譚老二休假回來了，我就只能淪落到喂你了……”
    “嗷——”喂我咋了，收養人也喂我呢，我是國寶，我有特權。
    她一臉不贊同地看向他。
    高特助：“……唉，你真是成精了，我都要懷疑你真的完全能聽懂人話。”
    “嗷！”廢話，我當然能聽懂啊。
    高特助這句沒領會到，絮絮叨叨繼續剛剛的話題：“知道為什么叫他譚老二嗎？因為老大是我們大boss賀總，你可真幸福，有吃有喝，還有我們老大照顧，我活得還不如你呢。”
    莫靈吱睨他一眼，滿臉都寫著——鄙夷。
    她是國寶，他是社畜，能一樣嗎？
    高特助看出了鄙夷，內牛滿面：“……可真是，連你都嫌棄我。”
    像是想到什么，他突然壓低聲音，猥瑣道：“吱吱，小吱吱，那個……現在天天跟著老大的那個姓譚的家伙，不是什么好東西！你看在我這么照顧你的份上，看在我給你喂零食的份上，你可千萬別理他，在老大面前也……”
    背后一個聲音幽幽響起：“怎么？上眼藥呢這是？”
    高特助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喪著一張臉回頭：“譚、譚哥……我和吱吱開玩笑呢……”
    譚秘書斜睨他一眼：“老板呢？”
    “在里面和趙經理說事。”高特助趕緊說。
    譚秘書聞言，對身后的張妙薇說：“老板還忙，先等等再找他吧。”
    “好。”張妙薇老老實實點頭。
    譚秘書也不看欲言又止的高特助，走到莫靈吱面前，蹲下，扯了扯嘴角微微笑：“吱吱，好久不見。你好像喜歡孫悟空？看看喜不喜歡這個？”
    說著，他將手上提著的東西放在地上，打開盒子，一個比莫靈吱還高一點，大概三十厘米的孫悟空模型出現在眼前。
    模型惟妙惟肖，莫靈吱眼睛瞪大。
    她抬手撥了撥玩具，玩具立刻就動了，發出熟悉的聲音：“妖怪，吃俺老孫一棒——”
    “呼！”莫靈吱嚇得后退，隨即又興奮的上前。
    人類社會的東西真是有趣。
    她走到玩具面前，左看右看，顯然是非常喜歡，對于送她玩具的人，她也探出腦袋，輕輕蹭了蹭譚秘書伸出來的手。
    譚秘書微微笑：“你喜歡就好。”
    “嗷！”喜歡！
    旁邊，目睹一切的高特助：“？？？”
    艸，還可以這樣？？
    他怎么早沒有想到？？？
    譚老二太奸詐了吧！竟然這么快就討好了老板的“枕邊犬”。
    -
    高特助被譚秘書揪去打雜了，莫靈吱抵抗不了身體本能，蹦蹦跳跳玩著譚秘書剛剛送的“孫悟空”。
    旁邊，張妙薇坐著看她。
    不得不說，這條黑白拼接，相當像熊貓的狗子還是很吸引人的。
    “噗——”見狗子拍倒玩具，張妙薇笑了。
    莫靈吱聽到聲音看向她，正好對上她的視線，下意識后退兩步。
    ——她并沒有在這個女人身上感覺到不友好。
    但這樣妝容精致的漂亮女人，讓她有不太好的聯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而且……
    這個女人的名字太熟悉了。
    那天遭受折磨的時候，白玉口中多次提到的就是這個名字——張妙薇。
    莫靈吱后退，張妙薇卻手癢，忍不住上前：“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她說著，伸出手，想要擼一擼狗。
    然而莫靈吱避開了。
    “嗷！”干嘛呢，我是國寶了，誰都不怕！
    張妙薇也不生氣，反而對她說：“聽說這次賀總要代替我親自上節目，華明老板，賀氏獨子，多少女明星做夢都想貼上的男人……白玉那個小賤人不知道要高興成什么樣子！”??Qúbu.net
    提到白玉，她咬牙切齒，仿佛自言自語：“上次我捆綁老板炒了次緋聞，給她氣得好多次看我都變了臉，還清純玉女掌門人，真他媽不要臉自封的！”
    她提到白玉就恨，根本沒有注意到——面前的狗子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瑟縮了下脖子，再次后退，眼中閃過恐懼。
    “老板上節目，她肯定會不要臉貼上，以后就沾著老板，再也扯不下來！我貼不上賀總，要是白玉貼上了，真是想想就讓人恨得牙癢！”
    張妙薇罵道：“希望老板不要眼瞎，要是他看上白玉，和白玉在一起，我得吐血。”
    莫靈吱：“！！！”
    她瞪大了眼睛，眼中閃過震驚和驚恐。
    什么？
    白玉會貼上賀云稠，想要跟著收養人？？
    如果收養人也看上了她，就會和她在一起？
    那么，從此以后，她現在住的地方……就會有白玉？
    莫靈吱渾身一個激靈，微微顫抖，眼中滿是拒絕，光是想到那個場景，她就難受死了。
    現在這個收養人不錯，他們相處的很和諧，如果白玉真的來了，她肯定會離開的……
    那這個收養人就再也不會給她洗澡，給她吹毛了……
    想到這兒，莫靈吱眼眶都紅了。
    張妙薇沒注意到，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
    她像是想到什么，突然伸手，輕輕拍了拍莫靈吱的小腦袋：“小家伙，我給你說，白玉不是個好東西，所以你要黏著你主人，千萬不要給白玉可乘之機！”
    “嗷？”莫靈吱眼眶中要掉下去的淚珠突然收住，歪歪頭，看向她。
    大概因為有了關心的事情，所以她沒有躲開張妙薇的碰觸。
    張妙薇見狗子看著自己，仿佛對話一般，下意識就說——
    “看到白玉靠近，你就黏著老板，兇白玉，千萬別給她可乘之機，你要用各種辦法吸引老板注意，讓他的眼神永遠停留在你的身上，最好能在節目里搶了白玉風頭……”
    張妙薇滔滔不絕說得興起，仿佛自己親身上陣一般。
    莫靈吱坐下，看著她，一臉嚴肅認真，一邊聽，還一邊點點頭。
    嗯，為了不讓白玉貼上收養人，她要聽這個女人的“計謀”。
    一個對著狗胡說八道，一個聽人胡說八道……
    ——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聽。
    說得口干舌燥的時候，張妙薇突然反應過來——面前是條狗。
    她長嘆一口氣：“唉，回歸現實，這次《大明星》綜藝沒有可以搶白玉風頭的流量明星了。蘇億是頂流男星，人氣很高，但他是晨娛的人，和白玉關系估計不錯，這個節目就是白玉的天下了。”
    “天啦，不管是誰，求搶走白玉的風頭吧！！”張妙薇rua著狗腦袋，崩潰道。
    說完，她長嘆一口氣：“真是的，我和一條狗說這些做什么？”
    本來還很安靜的莫靈吱突然炸了，毛膨開，眼睛瞪大——
    “嗷！！”她猛地朝著張妙薇吼道。
    嚇得張妙薇一抖，一屁股坐在地上，驚呼：“啊，你怎么了？”
    “吱吱！！”雖然你給我出主意，但也不可以錯認我的種族！
    “吼！”我是國寶熊貓，才不是什么狗子！！
    莫靈吱瞪大眼睛，發怒，咧開嘴。
    雖然小，但到底小白牙看著也挺鋒利，有一咪咪威懾力。
    張妙薇：“……”根本不知道你在說啥。
    她一邊撐著不斷后退，一邊縮著脖子：“小狗子，別生氣……有話慢慢說……”
    莫靈吱步步逼近，怒道：“吼吼吼！！”都說了我不是狗了！
    她氣得都想變成人形和她辯駁！
    這時候，里面的辦公室門打開，賀云稠走了出來，他一臉無奈，也不管半仰著的張妙薇，一把抱起莫靈吱，聲音輕輕——
    “吱吱，別生氣了，你是熊貓，不是狗，她認錯了。”
    莫靈吱對著張妙薇咧了咧白牙，終于安穩了下來。
    張妙薇：“？？？”
    完了。
    他們老板真的眼瞎了。
    這樣眼瞎的老板，萬一上節目真的看上了白玉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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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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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