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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清秋(結局)

    龍虎寨里,今日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來人是一個老人,須發(fā)皓白,走路時還撐著一根手杖。只是如此一個老人來往戒備森嚴的龍虎寨卻如入無人之境。
    周龍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老人,“閣下是?”
    老人打量周龍片刻,笑道:“老夫的本名不足掛齒,這么多年下來,連我自己都要忘記了,他們如今都叫我掌教?!?br/>     周龍皺了皺眉頭,在西南敢自稱掌教的,自然只有斗米教的掌教。
    他笑道:“原來是掌教大人,龍虎寨不過是個彈丸之地,如何惹得掌教大人大駕光臨?”
    老人以手中的手杖敲了敲地面,“原本我是想等著你們料理掉林城之中那些人,這樣我就能早日見到我那個老朋友了??上觳浑S人愿,如今我年歲大了,只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所以只好來親自動手。還請周寨主多多包涵。”
    周龍瞇起眼,“掌教要親自動手?那我等該如何?”
    老人笑道:“這些年你在西南之地,做下的惡事也不少,我斗米教以守護西南為責,自然是要先送你一步?!?br/>     周龍驚駭欲動,只是下一刻已經(jīng)被不知何時來到身前的老人掐住了脖子。
    他雖然武道修為不高,可這么多年,即便對上再厲害的高手也不至于沒有一戰(zhàn)之力。
    老人迎上他的目光,手上稍稍用力,“別怕,到時候我會送山寨里的人下去陪你。”
    周龍雖是死命掙扎,可力量上的差距,絕非心中發(fā)狠就能彌補。
    片刻之后,這個足以稱為梟雄的人物,終究是沒了氣息。
    這一夜,龍虎寨上燃起了大火,吶喊哀嚎之聲響了一夜,直到天明才漸漸平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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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振威鏢局里,朝清秋等人收到了一封來自龍虎寨上的書信。
    信中言明如今龍虎寨已亡,要他們早早的出城投降,若是不降,到時候牽連了全城的人就是他們的罪過,書信的落款之人竟然是那個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斗米教掌教。
    老鏢頭把手中的信揚了揚,笑道:“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
    以斗米教掌教的名頭,自然不會說些虛張聲勢的大話,既然說如今已經(jīng)滅了龍虎寨,那多半就是已經(jīng)剿滅了。
    他們雖然不知斗米教的掌教要他們出降是何意,可想必多半是不懷好意。
    “如今咱們好像沒的選了,為今之計,也只有按他說的做了?!?br/>     朝清秋幾人都是默然無語,即便是平日里自詡智計無雙的宋先也是無法可想。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謀劃詭計,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眾人正在沉默之時,空中忽然響起了一聲鶴鳴。
    朝清秋心中一驚,這個聲音他曾經(jīng)聽過。
    他趕忙跑出門,果然見到楚難歸正站在屋頂。
    見到朝清秋,楚難歸挑了挑嘴角,“出來了,這次剛好帶你去見一個故人?!?br/>     -------------------------------------
    兩日之后,指云峰上,一個老人拄著手杖,彎腰而立。
    楚難歸帶著朝清秋飄然而至。
    老人笑道:“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都不曾變過。真是讓人羨慕啊。若是我能早早的到你這個境界,不知如今已經(jīng)做成了多少大事?!?br/>     “有什么可羨慕的?我反倒是更羨慕你?!背y歸淡淡道:“脫離愛恨,人已非人。”
    老人只是笑了笑,無數(shù)人費盡心血想要求得的那個境界自然沒有楚難歸說的如此不堪。
    一樣不易得之物,得到不容易,可得到之人卻未必會珍惜,世上諸般事情皆是如此。
    楚難歸打量了他一眼,“你不是我的對手,當年不是,如今也不是。早早退去,還能留得一條性命。”
    老人點了點頭,“我如今雖然無限接近那個境界,只是終歸還是差了臨門一腳,確實比不得你,只是我既然敢約你前來,自然不會沒有準備。楚難歸,你坐在天下第一的那處高座上太久了,久到你已經(jīng)忘了心懷敬畏?!?br/>     他將手中竹杖拋出,一身氣勢猛然暴漲不休。
    楚難歸神色凝重,伸手拔出腰間長劍。
    天地之間,劍氣激蕩不休。
    一條劍氣長河在半空之中逐漸顯露而出。
    朝清秋站在楚難歸身后,竟是連站立都要搖搖晃晃。
    “這是我尋了多年才尋到的秘法,苦練多年,為了就是今日能與你一戰(zhàn),楚難歸,今日只要我勝了你,必然能夠再進一步,到時候所作的一切自然都值得?!?br/>     楚難歸神色凝重,沒有言語。
    天地之間,劍氣與罡氣撞在一起,在空中激蕩出一道璀璨的詭異畫卷。
    天地之間,似有云霧不斷堆積,遮蔽了一方的天日。
    整座山峰開始搖搖晃晃,下一刻,林木滾滾,整座山峰竟是開始倒塌起來。
    朝清秋只覺身軀不斷下墜,下一刻,頭顱之中一沉,似是被人重重一擊,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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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清秋似乎經(jīng)歷了一個長長的夢境,夢里他在黑暗中不斷奔跑,眼前似是無邊的黑暗。
    他跑了很久,始終不見盡頭。
    在夢里,他見到了早已離世的燕帝,一身帝袍,面容模糊不清的帝王只是摸著他的頭,默然無語。
    他還見到了自家先生,陳寅依舊是落遢不羈。仰頭灌了口酒,含笑看著自家學生。
    他猛然驚醒,坐起身來。
    一身筋骨酸痛,如同被人拔筋抽骨一般。
    他轉頭四顧,原來是在一張床上,此時太陽正高,照進屋來,讓人身上暖洋洋的。
    桌上放著一面銅鏡,他轉頭望去,鏡中映照出他如今的身形,瘦骨嶙峋,一身青衫穿在身上顯得極為肥大。
    最為刺目的是他原本的一頭黑發(fā),如今竟已完全花白。
    聽到屋中的動靜,有人推門而入。
    朝清秋抬眼看去,來人一副長髯,眉目之間帶著幾分熟悉,仔細看去,還能看出幾分趙歡的樣貌。
    漢子見朝清秋醒來,趕忙跑到床前。
    “朝大哥,你終于醒了?!?br/>     朝清秋有些遲疑,“你是小歡?”
    “如今不能叫我小歡了,不然被我家那小子聽到了要笑話的。”趙歡抹了抹眼角。
    “你家那小子?”
    “對了,都是我的錯,朝大哥剛剛醒來,想必還不曾弄清事情的原委。當日楚大俠和斗米教掌教的指云峰之戰(zhàn)讓指云峰造成了轟塌,等到我們趕到時,發(fā)現(xiàn)你正躺在山腰處昏迷不醒。至于楚大俠他們就此失蹤了,后來一直都不曾出現(xiàn)過。”
    朝清秋試著站起身來,趙歡趕忙到一旁攙扶。兩人走出屋子,來到院中。
    朝清秋抬手遮了遮太陽,“看樣子我昏迷的日子不短了?”
    趙歡沉默片刻,“確實不短了,差不多有十年了。”
    “真是多虧了有你們,不然我只怕活不到今日?!背迩餅⑷灰恍?,倒是不可覺的有什么,十年一夢,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自打當初燕國破滅,他狼狽南來,不論表面上再如何平淡,其實心中從來不曾安穩(wěn)片刻,如今倒是勉強靜下心來。
    “如今天下的局勢可有變化?”
    趙歡似乎是來了興致,笑道:“如今的天下形勢可是和當初大為不同了?!?br/>     “前幾年秦帝身死,秦國的兩個皇子爭位,鬧得天下是沸沸揚揚,最后還動了刀兵。大秦丞相和天誅大當家各自支持一人,如今秦國在函谷關以西的土地一分為二,被雙方各自占據(jù),隱隱成了對立之勢?!?br/>     “除此之外,其他被秦國攻滅的諸國紛紛復國,尤其是燕國聲勢最為浩大,諸國結盟,如今是以燕為首?!?br/>     “東南的黑衣教也成立了黑衣佛國,之前斗米教的不少人都投奔到了東南,當家人就是當初的云瀾大師。咱們西南也恢復了舊國,雖說聲勢不如遠遠當年了,刻好歹也算是恢復了當年的幾成元氣?!?br/>     朝清秋抬頭望著天上的日頭,良久無語。
    大夢一場,醒來天地已變色。
    他伸了個攔腰,舒展了舒展筋骨,將一頭白發(fā)背到了身后。
    小院門外,容貌依舊,只是已然褪去青澀的杏兒姑娘牽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站在門口。
    趙歡笑著跑向他們,孩子一頭扎進趙歡的懷里。
    日光溫暖,灑在一家三口身上。
    等他轉過頭來,小院之中已經(jīng)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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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城,一個自打來到南楚,就許多年不曾再出去過的漢子來到了城外。
    當年一副大髯卻脊背挺直的漢子如今已經(jīng)有些彎了腰。
    城外,一男一女并排而立,顯然已經(jīng)等候多時。
    男子背劍,女子手中則是那拿著一柄紅拂。
    大髯漢子陳烈見到兩人,嘴角露出一絲誠摯笑意,“這么多年了,你們兩個倒是已經(jīng)和當年一般無二,相比之下,倒是大哥老了。”
    男子欲言又止,只是萬千言語哽在喉頭,最后也只是張了張嘴。
    倒是女子灑然一笑,“藥師你還有何不好意思開口,大哥既然方才沒有責罵你,想來是已經(jīng)想通了?!?br/>     背劍男子愕然的看向陳烈。他雖然是戰(zhàn)場上的大家,可對這感情之事其實半點也不通。當初他和紅拂的事情就覺得對不起陳烈,后來陳烈不告而別,他心中一直愧疚不已。
    陳烈見狀,上前幾步,一拳砸在背劍男子的肩膀,“我怨你自然是怨你的,即便是如今也是如此,我怨你這小子為何如此好命,如此輕易就得到了紅拂的喜歡,不過喜歡一個人嘛,誰都求不得的。我如今就只恨當初沒讀過幾本書,不然那里還有你什么事情?!?br/>     李藥師面上紅了紅,喃喃道:“大哥不生氣就好?!?br/>     陳烈扯住他的肩膀,笑道:“如何不生氣,這么多年不來看大哥。大哥不去看你們,紅拂就算了,你這個做兄弟,就不知早些來看大哥?走,進城喝酒去,如今老林的酒鋪在城李開的不小,全城都是他的買賣。”
    李藥師被陳烈拉著走在前面,紅拂跟在兩人身后。
    悄然之間,如今已然不再年輕的女子已經(jīng)紅了眼眶。
    他們三人,已然很多年不曾走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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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城,狀元巷,許家舊宅。
    錦兒姑娘剛剛打掃完許家舊宅,身上的一件素白長裙上落上了不少屋中的飛灰。那張素樸白凈的臉上也帶著幾分疲憊,自打當年許望離開江南去了秦國,每隔幾日她就會來這處宅子為許望打掃整理。
    一眨眼,許多年了。
    這些年其實從秦國那邊陸陸續(xù)續(xù)傳來不少消息,聽說許望在秦國那邊混的不差,只是始終不曾返鄉(xiāng)。
    這么多年下來,她也從當初那個家中的門檻被求親之人踏破的靚麗女子,變成了街坊四鄰眼中的“老姑娘”。
    這些年她爹自然也不曾少勸過自家姑娘,只是自家姑娘一向是個執(zhí)拗的性子,只要她做下決定的事情,不論是誰都更改不得,即便是再勸也是無用。老人沒有法子,自然也就只能聽之任之。
    她邁步出門,打量了院子中一眼,將門上的鎖輕輕鎖上。
    她轉過身來,卻是趕忙用手捂住了嘴角,只是看了一眼,眼眶之中已經(jīng)滿是淚水。
    在她對面,一個一身錦衣的男子正含笑而立。
    時隔多年,他終于榮歸故里。
    只是如今走過一遭,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仕途如何,富貴如何,其實他都不是很在意。
    他真正在意的,只有她。
    他朝著對面那個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女子走去。
    時隔經(jīng)年,有情人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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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世隔絕多年的桃園鄉(xiāng)里,須發(fā)皆白的徐祿坐在田壟上,抬著頭,正望向天邊。
    這些年里,他偶爾也會出門一趟,去看看如今外面的天下大勢。桃園鄉(xiāng)外,如今風起云涌,當初被秦國攻滅的數(shù)國都已是相繼復國。對他們來說其實也是個復國的好機會,只是他如今年歲終歸是大了,若是少年之時,說不定就要出去拼上一把。
    一個年輕人從遠處朝著他奔來,“徐爺爺。”
    “來了。”老人甚至不用開口,就已經(jīng)知道了少年的來意?!霸趺矗滩蛔×耍氤鋈??”
    眼前的少年自然就是朝清秋等人第一次進如桃源鄉(xiāng)時見到的那個少年,只是如今當初的少年已經(jīng)長大了一個少年。
    少年點了點頭,“早就想出去看看了,之前幾次要不是被徐爺爺捉回來,我早就逃出去了。”
    徐祿笑道:“當初攔著你是因你還年幼,即便是機警過人,可外面的世道,外面的人,都不像你想象的那般簡單,不過如今我也想明白了,孩子長大了,終究是要走出去的,攔是攔不住的。”
    他把身旁一個早已準備了許多年的包裹遞給徐真,笑道:“包裹李的東西我準備了許多年,我反倒是希望你一直都用不少,如今看來終歸是我一廂情愿了?!?br/>     徐真接過包裹,吶吶無言。
    “不必舍不得,既然你已經(jīng)想好了自己將來的路,走就是了?!崩先宿D身,隨手一揮,打開了身后通往外界的門戶。
    少年不再遲疑,邁步而出。
    在他走出之后,出現(xiàn)的彩色門戶逐漸消隱,一門之隔,門里門外,新舊兩代,對視了最后一眼。
    許多年后,當外出闖蕩的年輕人真正闖出了偌大的名頭,重返故鄉(xiāng)之時,老人早已不在人世。
    早已不再是年輕人的徐真,只能站在老人,良久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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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zhèn)江城里,一個身著臟亂道袍的老人正在擺攤算卦,道家求長生,這么多年下倆,老人倒是如當年一般無二,除了衣服上的油漬更多了些,其他的倒是全無變化。
    “姑娘,我看你腳步輕浮,多半最近要有厄運纏身,不如讓老夫給你診斷診斷?”
    道士扯著嗓子一陣亂喊,惹來周圍之人的一陣側目。
    道士撓了撓頭,最近這些日子生意是越發(fā)不好了。
    天下亂戰(zhàn),城中許多老面孔都見不到嘍。
    “道長不如我給算算?看看我這次出征能不能活著回來?”
    一人在他身前落座。
    老道抬眼望去,來人正是趙驍。
    此時趙驍甲胄齊全,看來多半是要出征了。
    老道嘆了口氣,“連你也要走了,這鎮(zhèn)江城中的故人是越來越少嘍?!?br/>     “沒法子,誰讓這是亂世呢,誰的性命也由不得自家做主,不過對我等這些武夫來說,死在疆場上,未必就是什么壞事。”
    “這倒也是。你們這些廝殺漢從來也不把性命當回事,不想我這老家伙把性命當件大事?!?br/>     趙驍一笑,目光炙熱,“這次領軍的可是柳將軍,對面領軍之人是白信,這注定要名垂千古的一戰(zhàn),若是不能親眼所見,豈不是可惜了?”
    鎮(zhèn)江渡口,一身素白長袍,腰間帶著一策書的中年人看望向眼前的少年,“白兒,把先鋒之職交給你,你可有把握?”
    同樣一身雪白長袍的柳白從一旁的兵將之中越眾而出,單膝跪地,接過柳易云遞過的令箭。
    依舊是在鎮(zhèn)江,不過如今秦國分裂,攻守異勢,隨是同一處,柳易云如今卻是兩種心境。
    他邁步而出,朝著對岸極目望去。
    而此時對岸的江邊,也有一人同樣望了過來,正是如今的秦軍大將白信。
    宿命之敵,今又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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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道,有間客棧,美艷老板娘正站在客棧外,看著如今正開的嬌艷的桃樹,怔怔出神。
    又是一年了,她等的人始終不曾來過。
    桃花盛開依舊,只是她卻已是年歲日遲,宛如昨日黃花,再也不曾有當初的嬌艷了。
    老掌柜周坊和如今早已成家的店小二蹲在屋中,看著門外的女子,都是嘆了口氣。
    他們都為自家姑娘不值得,人間苦事,癡心人偏偏喜歡上了負心人。
    老板娘,小心翼翼的從樹上摘下了一枝桃枝,桃花灼灼。她將桃枝收入一塊錦帕里。
    年年如此,歲歲如此,總是要為他留下些東西。哪怕日后見不到陳寅,這些東西總是能留給他的。
    “何必呢?為一個負心人賭上你的大好年華,他配不上的。”
    在她身后有人輕聲開口。
    老板娘猛然轉身,陳寅與當年相比蒼老了不少,只是眉目之間,依舊是帶著那種看破世情的不羈之色。
    女子已然是淚流滿面,飛撲到陳寅懷中。
    陳寅將她緊緊抱緊,似是怕她突然消失離去。
    他用手拍著她的后背,一聲聲的說著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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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陽城中,游擊將軍府中,已經(jīng)多年不曾披甲的游擊將軍皇甫奇重新披上了那件隨著他征戰(zhàn)多年的甲胄。
    他來到一處密室之中,密室里,供著的是他那個獨子皇甫雅的牌位。
    如今已然是垂暮之年的老人對著靈牌絮絮不止,他有許多話想對自己孩子說,當初他活著的時候來不及,如今自然要趁著他還在世,把心中的話都對著這個撒手不顧的臭小子說上一說。
    他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笑道:“你這個臭小子,活著的時候你絕對猜不到如今天下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諸國割據(jù),一如當年啊。不過如果你活著大概會是大掌柜的好幫手,他也不必像現(xiàn)在撐的這般辛苦?!?br/>     “當初你要我留意的那個小姑娘如今也已經(jīng)長大成了,我替她找了一戶好人家,一戶就算是在亂世里,也能很好過活的人家。這次大戰(zhàn)之后,也不知你老爹還有沒有機會來見你了,不過也好,在上面見不到,說不定會倒是能過到下面去見你了?!?br/>     老人起身,踉蹌著走到門口,轉身最后回望了屋中一眼,毅然離去,再不回頭。
    游擊將軍府外,一個目生重瞳的漢子已經(jīng)等待多時。
    老人笑道:“要你久等了?!?br/>     早已投身疆場多年的武楚只是搖了搖頭,“此戰(zhàn)不知生死,自然要好好告別?!?br/>     皇甫奇翻身上馬,朗聲大笑,“大丈夫不可死于床榻之間,如今此生將盡,尚能有如此機會,幸事也。”
    他策馬先行,直奔南去。
    武楚也是笑了一聲,跟在他馬后。
    在兩人身后,更有千騎尾隨而去。
    此行所往之處,正是如今與秦國隔江對峙的鎮(zhèn)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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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都,帝宮,積雪亭。
    如今由李丞相扶植上位的贏武正站在他父皇昔年的所站之地,當年他沒到下雪之時,他的父皇就會在此處思念他們的母后。
    想到他們母后,他又會想到那個如今占據(jù)了西都的兄長。他還記得小時候兄長所有事情都是讓著他的,如今他只是想要這個皇位,兄長為何就不能如當年一般讓上一讓?
    內監(jiān)陳云來到贏武身后,“陛下又在想念先皇了?”
    贏武沒有轉頭,而是開口問道:“陳內監(jiān),你是看著我們兄弟長大的,你說我當初是不是不該爭這個帝位?”
    陳云沉默片刻,這才開口道:“那個位置,誰又不想坐一坐呢?當初先皇爭奪這個帝位的,又何嘗不是都是他的親兄弟。”
    贏武點了點頭,“是啊,想要坐在這個位置上,那里還有什么親親可言,到底是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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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都,如今沒有名分,卻又占據(jù)了大秦西面半壁的贏弈此時也是在悵然東望。
    昔日孱弱的少年飽受西北風沙的磨礪,面上線條已是如刀刻一般。
    黃沙漫卷,檐上旌旗倒卷,獵獵作響。
    贏弈嘆息道:“我當年為了他可是連命都舍得丟掉的。如今卻是兄弟持刃而戰(zhàn)。大掌柜,你說可笑不可笑?”
    “昔年為兄弟,而如今你們想要的都是那個高階上的天子位,哪里有什么可笑不可笑?時異則事異。公子博學,如何不知?”
    贏弈點了點頭,“世上事最是難料,誰又想到今日會如此?!?br/>     “生在天家,本就各自有各自的無奈,大公子歷來是明哲之人,當初先皇將你派來西北,而將二公子留在了東都,其中未必沒有想要你們爭上一爭的心思?!?br/>     “這些年我一直不曾問過,大掌柜為何會選擇我?若是選了我那個身在東都的弟弟,想來如今天下早就定下來了吧?”
    依舊一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大掌柜聞言只是笑了笑,“我這一生所求,公子是不會懂的?!?br/>     這個常年罩在黑袍里,帶著青銅面具的,被天下人稱為最為神秘之人的天誅大當家甩了甩衣袖,笑道:“這世上,未必有所求便要有所得?!?br/>     -------------------------------------
    紅袖招里,謝姑娘斜依在二樓的橫欄上,手中小扇輕搖,自扇間飄出幾縷涼風。
    下面一樓里,周安和綠蘿并排而立。
    如今綠蘿已經(jīng)出落成了一個大姑娘,周安也不再是當年剛從大山里出來的野小子,如今隨著陳寅和朝請求的相繼離開,他已經(jīng)有間書院當之無愧的話事人。有間書院如今雖然只剩下他一人,可東都之人已經(jīng)不敢小窺他有間書院。
    如今這對少年少女已經(jīng)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只是她等的那個人一直都不曾出現(xiàn)。
    如今早已不再年輕的女子搖了搖頭,將手中小扇放下,單手支著腮邊。
    雖然過了這么多年,可她對他的思念其實不曾減少半分。
    這一世見不到,她還能等到下一世,總歸是能等的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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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楚京城,楚帝姜衡走出幽深高大的宮殿,緩步來到高階的圍欄之前,今日有雪,飄飄灑灑滿宮街。
    當年楚難歸失蹤,南楚失去一大助力,所以他到最后也都不曾動柳易云,只是他嘴上雖然如此說著,可心中到底是否是被其他原因所擾亂,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只知道,前些年他動心起念想要動手殺害柳易云時,總會在夜里做些極為詭異的夢,夢里好像又回到了當年他們三人在那邊逼仄的天空之下許下誓言的時分。
    他笑了笑,自言自語,“人心起一念,天地盡皆知,還好我當年不曾出手,不然如今倒是成了我楚國的千古罪人。”
    風聲呼嘯,他與柳易云這對君臣,也算是有始有終了,如此想來他還是要比秦國的贏徹高上一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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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馬寺里,釋空正在為不遠千里而來的教徒宣講佛法。
    他最后到底還是沒有回到懸空寺,而是選擇在洛陽的白馬寺中住了下來。
    他雖然想念懸空寺,可宣揚佛法對他來說也是極為重要。
    宣講完畢,他發(fā)現(xiàn)李云卿正站在不遠處的欄桿旁,遙遙注目著山外面漫天云海。
    如今秦國一分為二,李云卿自然是和李相一起留在了東都,只是如今各路故人四散而去,留在東都城里的,他昔年的故人也就只剩下留在白馬寺中的釋空了。
    李云卿笑道:“小和尚,你說如今朝兄弟身在何處?過的又如何?如今天下重回諸國割據(jù),燕國也已經(jīng)復國,可從來都不曾聽到又他回去的消息,你覺的他如今又在何處?”
    釋空搖了搖頭,低宣了一聲佛號,“朝大哥才智卓絕,無論他現(xiàn)在在何處,想必總能過的很好的?!?br/>     “是啊,朝兄弟是個灑脫的人,我身在紅塵之中,塵緣難斷,不過你這個小和尚才最有趣,分明早就已經(jīng)想要回到你那座西南的懸空寺,又何必為了幾句言語留下?你傳得佛法,旁人就傳不得佛法?分明是寺中的主持看你人才難得,這才想要將你留下來罷了。”
    釋空卻是點了點頭,“方丈的意思我自然明白,當初方丈將我留下之時就曾和我開誠布公的談過此事。是我自愿留在此地的?!?br/>     李云卿一笑?!皩嵲拰嵳f你還留在此地,看來你真的是讀佛經(jīng)讀傻了。佛陀割肉喂鷹,確實無私的很,只是世上苦難之人那么多,你一個肉身凡胎的小和尚,就算折了一身筋骨,又能救的了幾人?”
    小和尚也不生氣,只是將佛珠在手中盤了盤,“眾生有靈,能救一個是一個?!?br/>     李云卿大笑,手中折扇驀然大開,“癡癡傻傻,你這個佛門中人,卻也在凡塵之中?!?br/>     釋空雙手合十,低頭垂首,笑道:“李施主也未必有言語上的這般灑脫,不然為何一直都不肯搬回到丞相府中?!?br/>     原來這些日子李云卿一直都是借宿在白馬寺中,嘴上說著要留在此地陪著釋空,只是釋空雖然對世情了解不多,可也知道他與李云卿的交情還遠遠不曾深厚到如此地步。
    李云卿被他說破心事卻也不惱怒,只是笑道:“人心之中各有掛礙,倆你這個佛門中人都辯不清楚的事情,我這個俗世凡人又如何弄得清?”
    釋空笑了笑,“苦海無邊?!?br/>     “誰說不是呢?!崩钤魄漭p輕拍著欄桿,想著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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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國舊地,當年燕國那處被大火焚毀了的城池如今已經(jīng)重建了起來,一代新人換舊人,重建之后的燕都反倒是比當年更加繁華。
    今日燕云剛剛送走了諸國前來的賓客。如今諸國各自復國,雖然名義上是以燕國為首,可各國之間勾心斗角,始終還是難免的。不能輕易動刀兵,就只能從外交上來找些便宜。
    燕云送走諸國使節(jié),撩起身上的明黃色龍袍,隨意坐在長階前的臺階上。
    要應對這些人,比在戰(zhàn)場上行軍打仗還辛苦。
    “怎么,這么位置不好做吧?”
    沈行坐到讓身側。
    “確實不好做,要是知道這個位置如此不好坐,當初又何必拼死拼活搶來搶去,早早的讓給那個他就是了。我如今甚至巴不得他回來坐這個位置,我去做個無憂無慮的閑散王爺。”
    燕云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不知如今身在何方的朝清秋。
    沈行笑道:“這個位子他想必也是不愿意坐的,如今你既然坐上了,想下來就沒那么容易嘍?!?br/>     “還是他會躲清閑,我原本以為咱們揭竿而起之后他就會回來,誰知道到最后連個面都不曾露。”
    燕云伸了個懶腰,雙手之上噼啪作響。
    沈行自然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可就因為他說的是真心話才更讓人覺得可笑,當初他們?yōu)榱藸庍@個位子時手段盡出,半點也不講究同門之誼。如今真的坐上了這個位子,竟然又對之棄之如履。說來自然是笑的很。
    燕云嘆了口氣,“也不知他如今過的如何了?”
    “他總會過的好的?!鄙蛐行Φ溃骸爱吘故前粗约旱男乃级?,哪怕日子清苦一些,終究也是件好事?!?br/>     “是啊,如今他倒是按心思而活了,可坑苦了咱們?!?br/>     燕云說著忍不住咒罵了幾聲。
    沈行卻只是笑了笑,不論世子殿下如今在哪里,他都希望他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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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楚,魚龍鎮(zhèn)。
    幾個孩子正在去往私塾的路上飛奔,一邊跑著一邊相互抱怨。原來方才他們在路上見到有個老人摔倒,他們將老人送去了藥鋪,這才拼命往私塾趕。
    少年們一路飛奔,只是無論如何趕都是來不及了,他們倒不是怕先生責罵他們,畢竟先生的性子最是溫和,他們在私塾里還不曾見過先生罵人。他們只是不想見到先生失望而已。
    他們飛奔到私塾,原本每日里這個時候,私塾里都該是書聲朗朗才是,只是今日竟然安靜的很,全無半點聲響。
    他們小心翼翼的湊到門口,私塾的門大開著,一個布袍青衣,手中拿著一本書的年輕人正站在門口。
    一頭白發(fā)用發(fā)帶綁起,面色有些蒼白,只是那雙眸子卻是熠熠生輝。
    依舊化名朝清秋的大燕皇子殿下終究是沒有回到如今氣勢正盛的燕國。在他看來燕國有沈行等人在就足夠了,至于他這個有也無用,棄之也不可惜的太子殿下,回不回去都是一樣的,說不定不回去反倒是更好一些。
    他笑著讓開身子,幾個孩子一路小跑著鉆進私塾里。
    朝清秋原本已經(jīng)轉過身,準備回到私塾之中,只是他突然又轉過身來。
    不遠處走來一個女子,裊裊婷婷,若不是面貌依舊如當年,朝清秋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當年那個古靈精怪的女子,會變的像如今這般文靜。
    私塾內外,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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