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云想不通,為何那些六品陣法被改掉之后,周飛章還能知道陣法的陣基所在。
數座陣法竟然被周飛章一劍毀掉,又一劍將八品陣法的陣基破壞掉。
是巧合嗎?
可是那也太巧合了一些吧?巧合得讓人感覺到,不敢置信。
周飛章一劍襲來,的確打了卓云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即便是那樣,他也有所準備,在整個戰斗的過程中,傳送陣盤他從未離手,為的就是在突然情況之下,還有緊急處理的手段。WwW.ΧLwEй.coΜ
所以盡管他以五行法決凝聚的所有防護都被周飛章一劍擊碎,他心里依舊沒有太過于慌亂。
可讓卓云沒有想到的是,蕭長歌竟然撲了過來。
擋在了卓云身前,擋住了那柄刺向卓云的劍。
他的心臟被徹底破碎,當場死亡,鮮血濺了卓云一臉。
那血真的好燙啊!
可這并不是卓云想要看到的啊!
明明盡管蕭長歌對卓云坦白了一切,盡管蕭長歌以重傷的代價拖住了周飛章讓卓云破開了陣法。
明明蕭長歌指點卓云布置了這么多大陣,并且還將其改善加強,甚至為此耗盡了心力。
可卓云總歸還是對他有那么一絲防備啊!
作為落陣宗的首徒,當初與卓云一起被傳送到劍宗廢棄之地,面對周飛章的時候,他完全可以自己破解陣法,讓卓云拖住周飛章。
這樣的話,以蕭長歌對陣法的了解程度,絕對可以用更短的時間破陣,而卓云雖然可能會受傷,卻絕對不至于像蕭長歌那般差點兒死亡。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一路上蕭長歌喋喋不休和卓云講話的時候,這種拉近關系的舉動讓卓云的警惕心甚至還多了幾分。
而后在布置陣法的時候,卓云還多留了一個心眼,陣盤最后一次傳送的機會他不用,就是打算以陣盤出其不意地出現在周飛章的身后,完成絕地反殺!
所以當他看到勝負已定之際,周飛章卻一劍破陣而出的時候,心中雖然震驚,可卻是存了反殺的念頭。
那個時候周飛章連續破掉卓云的防御,卻正是他心神松懈之際,正是啟用陣盤的最佳時機。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蕭長歌竟然會毅然決然地擋在他的身前,替他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所有對蕭長歌的懷疑在這一刻盡數粉碎。
如果蕭長歌是故意與周飛章對敵,假意身受重傷,再指點陣法,又通過某些方法將陣法的弱點告訴周飛章,使得周飛章可以打卓云一個措手不及,贏得最終勝利。
那么他為何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為何在死前會說出那樣一句話?露出那仿佛解脫一般的笑容?
“卓兄,下輩子我們不做敵人,做兄弟。”
“卓云!你不能殺我!我乃劍宗長老,你若殺我,劍宗絕對不會放過你!”周飛章驚恐地說道。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卓云會如此使用陣盤,借助空間之力就為了傳送這么一點距離?這種行為也太敗家了一些吧!
甚至他的八品靈劍,在卓云的黑炭之下竟然直接被斬成了兩段。
他的身體強度比黑炭差了許多,自然也沒有意外,被斬成了兩段。
不過逍遙天境八品修士的生命力是強大的。
即便周飛章被一分為二,依舊沒有直接死去,若是能有高超的煉丹師再次,為其縫合傷口,或許還真的能夠救他一命。
不過沒有疑問的是,他現在已經是廢人一個,所以在看到雙目填滿怒火的卓云的時候,即便是周飛章也不由得變得心驚膽戰起來。
他不想死,所以他開始威脅卓云。
卓云不怕威脅,提著黑炭一步又一步向他靠近。
他不想死,所以又開始向卓云求饒。
“饒我一命!求求你饒我一命!我什么都告訴你!”周飛章驚恐地說道。
卓云眉頭一挑,冷聲道:“說!”
“好,我說,不過我說了之后你要放我離開。”周飛章慌忙說道。
卓云眉頭一挑,手中黑炭對著周飛章的頭顱就是一劃。
隨即響起的卻是周飛章的慘叫聲。
卻是他的一只耳朵被卓云割掉了。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卓云說道。
“啊!你饒我一命,饒我一命,我什么都告訴你,啊~~”
黑炭再揮,周飛章驚恐地用僅剩的手去護另一只耳朵,后果便是那條手臂與耳朵被一起斬了下來。
“啊~~”
周飛章痛苦地哀嚎著。
黑炭并沒有停下,繼續揮動。
周飛章的雙目被刺破,鼻子被割掉,便是兩瓣嘴唇也被卓云割了下來。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周飛章驚恐地吼道:“都是巴元武出的鬼主意,他主動聯系我,說會在傳送陣上動手腳,會將你傳送到我劍宗廢棄之地。”
“又幫我跟一刀牽線搭橋,說有我們兩人聯手,一定可以將你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而且他還告訴了我陣法的破解知道,還有暗珠也是他給我的!”
卓云緩緩地聽著,消化著所有的信息,大致與他猜測的一樣。
不過……
“最后這十座六品陣法明明已經被蕭長歌改動過,為何你還能知道陣基所在?”卓云問道。
“是巴元武!都是他,他說經常與蕭長歌改動陣法,便將一些陣法改動后的破綻也一并告訴了我,說是有備無患,你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卓云嘆息一聲,這一切全都對上了。
果然,這一切都與蕭長歌無關,卓云對他的懷疑,現在卻是盡數化作了愧疚。
蕭長歌拼了命的幫助他,可他依舊對蕭長歌保留了戒備之心,這真的很過分。
“你放了我……我……我會給你很多很多……寶貝,數不清的……寶貝……劍宗絕學……無數……仙……仙晶……我……不……想……”
周飛章的聲音越來越低,語速也越來越緩慢,直到最后變得悄無聲息。
他傷勢太重,流血而亡,在死前所經受的痛苦,堪稱恐怖。
“蕭兄。”卓云來到蕭長歌的身邊,緩緩坐下。
“下輩子我不要你做牛做馬,我們就做兄弟,做朋友,做知己,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你心太誠,若是你沒有沖過來替我擋下這一劍,或許今生我們就能做朋友,做知己。”
“不過有一點,梓晨我無法讓給你,我不能阻擋我自己的感情,更無法阻擋她的情感,若你下輩子還是喜歡她的話,就用盡全力去追她。不要想這輩子這樣,把太多話藏在心里。”
“如果有來生的話。”卓云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