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選擇他?”白休看著下方有若癲狂的宰赫,眉頭微微一皺。
這樣的瘋子,可并不好掌控。
更何況,此人還與卓云有過節(jié)。
再者說,此人的修為……不堪大用。
極道地境九品的修為,在如今這個世界,一抓一大把。
“瘋狂之人做瘋狂之事。”卓云笑著說道:“相信我,他會給你帶來奇跡。”
見卓云下定了決心,白休也就不再反駁,而是嘆息一聲說道:“希望如此吧。”
卓云笑笑,看著白休問道:“白術(shù)去你家找過我了?”
白休點頭,說道:“他倒沒有親自過來,不過派了他最得力的下屬,而且還有三位至尊王境的強者。”
“三位?”卓云啞然失笑,說道:“他倒真是看得起我。”
“不過,他來得也太慢了一些。”卓云搖頭說道:“我在罪惡深淵不斷惹是生非,就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沒想到竟然到現(xiàn)在他才注意到我。”
卓云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周俊將他來罪惡深淵之事匯報給白術(shù),或許白術(shù)到現(xiàn)在都不會知道他來。
“你這個哥哥,有些……”卓云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努力尋找著措辭,才說道:“垃圾。”
卓云只能想到這個詞匯來形容白術(shù),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的學(xué)識太過于淺薄。
“我現(xiàn)在倒還真是有些不明白,你爹,為何會讓他成為少主。”卓云搖頭說道。
白休嘆息一聲,說道:“我也不知道,父親的思慮,我現(xiàn)在還看不透。”
“有時候我都感覺到,父親好像在刻意挑我們?nèi)值苤g的感情,這讓我感覺到可怕與恐懼。”
卓云盯著白休,心里不禁生出一種可憐的情緒。
這孩子,生活在這樣的家族,有這樣一個父親,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有人說,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發(fā)。
這個被壓抑了太久太久的家伙,終于忍不住了。
不過對于卓云而言,這的確是一件好事。
利用白休,瓦解天魁族,獲得整個瑤光族的信任,掌控瑤光族的力量,這也算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劃算得很。
此時的擂臺之上,宰赫已經(jīng)被人帶了下去,而另外兩個修士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生死決斗。
想要在這樣的地方生存下去,只有拿命去拼。
只有拼盡全力,才能活下去。
活下去,才能有希望。
不過此時的宰赫的世界里,并沒有希望這個字眼。
他沒想過什么希望,他只是想要活著。
不過很顯然,就連這一點點小小的愿望也很難實現(xiàn)。
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被人帶下來之后,就被隨意扔在了一個房間里。
房間里的環(huán)境就不用再多做贅述,大膽的發(fā)揮你的想象力就行。
在那些人丟下他之后,同時扔給他了一瓶藥粉,然后所有人都離開了。
沒有人關(guān)心他的傷勢,也沒有人在乎他的生死。
在這地下決斗場,每天都有走投無路之人,來到這里用命去換錢。
他也不過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個而已。
若是能夠撐下去不死,那么他將會被安排第二場戰(zhàn)斗。
若是沒能撐過去,他的尸體會被扔到懸崖之下,任由野獸啃噬。
這就是他的命運。
他掙扎著將那瓶藥粉拿了過來,往自己腦袋上那片血肉模糊的地方倒了下去。
只是可惜,也不知道是藥粉的質(zhì)量太差,還是他的傷口太大,沒能止住血。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想要抱著自己,可卻又懶得去做這個簡單的動作。
再然后,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朦朧間,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豪華的賭場之中,回到了與卓云對賭的時候。
“別想這個了。”宰赫將所有的回想從腦海里擠出去,告誡自己道。
那一天是他人生最灰暗的一天,沒什么值得懷念的。
只是,如果可以的話,他肯定不會選擇與卓九城對賭。
可惜……沒有如果。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睡一覺吧,他這樣想到。
只是沒等他睡著,他就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些癢癢的感覺。
是螞蟻?又或者蟑螂還是其他蟲子?Xιèωèи.CoM
真煩!
連死都不讓人死得舒服一些嗎!
宰赫好憤怒,好生氣……可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算了吧!蟲子愿意爬就爬唄。
宰赫決定忍了。
只是那種癢癢的感覺卻是越來越濃烈,而且在癢的過程中,還伴隨著陣陣發(fā)熱。
如同火燒一般,火辣辣的疼。
“這應(yīng)該一種有毒的蟲子。”宰赫心里想到。
“起來。”
宰赫聽到了有人說話,還有人在用手指戳他的腰。
應(yīng)該是決斗場的人吧。
這是來確定自己死沒死?
這些家伙也太過分了一些吧,就算自己死了,那你不能幫我把臉上的蟲子弄掉?
舉手之勞的事情也不愿意做嗎?
活該你們一輩子在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工作一輩子!
我呸!
“起來!”
又有人說道。
而那根戳他腰的手指,卻戳上了他的那條斷腿。
疼!
劇烈的疼!無比的疼!
哪怕宰赫都快死了,都忍不住想要跳起來把戳他腿的人暴揍一頓!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見了一張皺巴巴的臉。
“醒了?”那張老臉瞬間皺了起來,表現(xiàn)出來的卻是一副燦爛的笑。
“我叫常青。”老人說道:“你沒死,我家大人救了你。”
宰赫感受了一番自己的傷勢,鮮血果然已經(jīng)止住了,而且剛才火辣辣的疼,此時已經(jīng)轉(zhuǎn)化成了一個淡淡的涼意。
很舒服。
他艱難地偏過頭,看到了一張十分干凈的臉。
這是一張自己完全陌生的面孔,宰赫可以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此人,沒有過任何交集。
他為什么要救自己?
他的目的是什么?
看中了自己的實力,想要把自己買下來,替他賺錢?
除了這一點,宰赫真的想不出來對方救他的理由是什么。
“你想報仇嗎?”那人問道。
報仇?
宰赫死死盯著卓云,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要幫我報仇?”
“當然。”卓云笑著說道:“這就是我來找你的意義。”
“不過你想報仇的對象是誰?”
“罪惡深淵賭場,天魁族二公子!還有卓九城!”宰赫怨毒地問道:“你敢么!”
“敢啊!為什么不敢?”
宰赫瞳孔一縮,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在說出自己的仇人之后,這個家伙表現(xiàn)得竟然還能如此云淡風(fēng)輕。
“你究竟是誰!”宰赫問道。
“我啊!”卓云指著自己的鼻子,蹲在宰赫的身邊笑著說道:“你的仇人之一,卓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