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還能有假不成?族長大人上次從仙宗回來,便心有所悟,如今已是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不日就能破關而出,到時候大家親眼見到族長,便知道老夫所言非虛了。”
扈陽不慌不忙,說話也是不急不緩,倒是很容易讓人信服。
“不過老夫倒是有些詫異,你等剛才說的新族長是什么意思?”
被扈陽這么一問,眾人頓時說不出話來。
若是族長真的沒死,他們剛才的行為……罪過可是不小。
“扈陽大長老,白族長真的沒事嗎?”蕭十三冷笑一聲說道:“那本使親眼所見白族長被賊人殺死一事……莫非那被殺之人……只是碰巧與白族長長得像,外面那飛舟也不是白族長的飛舟,這血衣,也不是白族長的衣服嗎?”
不等扈陽說話,蕭十三又繼續說道:“還是說事情發生得太過于突然,大長老你還需要一些時間來謀劃某些利益?比如……你來做這個天魁族族長?”
“嘩!”
蕭十三一言,頓時使得場間沸騰了起來。
是啊,已經有這么多證據證明了族長死去,為何大長老偏偏說族長無事,是在他的密室中閉關……
族長大人閉關,為何會在他的密室之中?
大長老乃是天魁族絕對的老人,在天魁族里擁有極高的威望,若是族長大人突然離世,大長老振臂高呼,篡奪族長之位,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
或者說,很有可能啊!
在這天魁族里,無論是少主白術,還是二公子白川,又或者三公子白休,其威望均無法與大長老相提并論。
眾人是越想越覺得可能,看向扈陽的眼神之中,已經出現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呵呵,仙使不必說這種話,老夫所言自是非虛,等族長大人出來,此事不就迎刃而解了嘛!”
扈陽個聰明的老人家,他深知不能與大家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么,否則知會越描越黑,避之不談,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大家莫非連這幾天都等不了了?”說著大長老又笑吟吟地看著白術問道:“難道大公子就這么希望族長死去?就這么希望繼任族長?”
“我才沒有!你休要胡言亂語!”白術大驚失色地說道。
白術真是恨死了這個老頭子,他不是說的要支持我登上族長之位嗎?我明明只差一步之遙了,你為何還要百般阻撓?
“沒有就好。”扈陽說道:“現在我再跟大家重申一遍,族長沒有去瑤光族,從未去過,瑤光族與我天魁族可謂血海深仇,兩族之間怎么可能聯盟?前段時間傳出來的流言蜚語肯定是某些有心人想讓天魁族內亂的設計。”M.XζéwéN.℃ōΜ
“族長不僅沒有去瑤光族,還一直待在我罪惡深淵,從來沒有離開半步,只是如今正在閉關的緊要關頭,所以才未能出來與大家見面。”
“少主管轄罪惡深淵,做得還算不錯,大家保持現狀即可,等族長出關,自有封賞。”
扈陽不愧是活了五千多年的老人家,俗話說人老成精,用區區幾句話就能將這件事情徹底定性。
“好!好!好!扈陽大長老若是真成了天魁族族長,想必能夠帶領天魁族擁有一個更好的未來,蕭落,我們走吧,這是天魁族的內部事,我們不方便參與其中。”
“更何況,天魁族人不相信證據,只相信人言。”蕭十三若有所指地說道。
“兩位仙使請慢!”便是此時,一位長老突然大聲喝道。
“諸位,族長大人身故已成事實,大家又何必再抱有那一絲絲沒有希望的希望?”
“各位好好想想,族長大人從仙宗回來之后,為何沒讓我等知曉?或者說族長大人根本就沒有回來,或者說回來就離開了,根本沒有時間跟我們說。”
“那么這一切,也就證實了仙使大人說的乃是事實,若是我等再不拿主意讓少主或者二公子成為族長,等扈陽這老狗把控全局之后,我等將皆淪為階下囚!”
“對!我提議,擁護少主成為我天魁族新任族長,此乃族長遺愿!”
一時間,原本保持中立的竟然全都倒向了白術,實在是如今只有白術這個少主的身份才能名正言順的成為新任族長。
否則一耽擱,等扈陽這只老狐貍做好完全的準備之后,那么一切都晚了。
扈陽的眉頭深深皺起,對方抓住這一點猛攻,而他又無法辯駁,否則越描越黑,可沉默也是一種默認。
隨著時間的推移,竟然越來越多的長老同意白術立馬繼位。
“糟了!拖不住了!”扈陽的心里變得緊張了起來。
若是任由白術成為族長,而且是這些長老公認的族長,到時候就算白夜行回來了,恐怕也名不正,言不順,難以服眾了!
“我說不許!”扈陽霸道地說道。
“大家快看!這老狗原形畢露了!”
“族長之死有沒有可能與他有關?”
“我看肯定就是這樣!這老狗與族長走得最近,族長無論做什么都會跟他說,肯定是他泄露了族長大人的行蹤,才讓族長遭逢此難!”
人群之中,幾位長老帶節奏般地說道。
眾人一聽,還真覺得有幾分道理。
“殺了他為族長大人報仇雪恨!”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眾人先是一愣,然后好幾個修士竟然真的朝扈陽沖了過去。
有一人沖出去,就會有兩人沖出去,以及更多的人沖出去。
這些年天魁族的大長老一直都是扈陽,而扈陽更是一直把控著罪惡深淵里最賺錢的春風樓,早已經惹了不知多少人眼紅。
此時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若是扈陽一死,這春風樓花落誰家還不一定呢!
數十位長老聯袂而來,扈陽根本抵擋不住,無論他如何解釋,如何說話,這些人竟然完全聽不進去。
“轟!”
扈陽的胸口被人捶了一拳,頓時塌陷了下去。
“咔嚓!”
一道劍光劃過,扈陽的一條手臂頓時飛了起來,鮮血四濺。
“噗呲!”
一柄長槍自扈陽的后心刺了出來,那人還瘋狂地攪動傷口。
“老狗!去死吧!”
有人喝道,隨后便是一道凌厲的刀光,斬下了扈陽的頭顱。
他的頭顱在地上滾啊滾啊,滾出去了好遠好遠才停下來。
那雙眼睛,瞪得老大,完全沒有閉眼的意思。
只是可惜,他還是死了。
哪怕他沒有活夠,卻再也沒機會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