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昭在派他這個外甥來的時候,自然是語重心長的和蘇博遠談了一番。
而最重點就是說,卓云和龍一是勾結(jié)在一起的。
換一個意思,卓云是敵人!
蘇博遠會怎么選,敢怎么選?
沒了他這做都尉的舅舅,蘇博遠什么也不是,他其實根本就不需要選。
本來這次蘇博遠過來,是決口不會提這些,只要知道卓云的動向,以及灌木崖的情況即可。
可沒想到的是,才剛剛來到前線,就被問及這個問題。
“卓兄弟,難道你還不相信我。我這次來是幫你的!”蘇博遠違心的說道。
卓云搖搖頭,“蘇大哥,你我兄弟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好聽話。如果你今日還拿我是兄弟,就告訴我林楚昭怎么交代你。”
“沒交代,那有交代!就是讓我來負責(zé)督軍,配合你剿匪!”蘇博遠揣著明白裝糊涂道。
卓云徐徐點了下頭,意味深長的輕微噘了下嘴,冷漠道:“那蘇大哥,你就好好做你的督軍使者,也好好看看我怎么剿匪!”
“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
哎!
蘇博遠心里微微嘆氣,自然明白卓云的意思,他們之間相互已經(jīng)有了隔閡,這兄弟情義已經(jīng)被戳開,不需要再維護了。
但蘇博遠能怎么樣?
他舅舅要卓云死,他敢說不?
而卓云顯然也意識到這問題,不愿對他交心交底。
下午,卓云再度帶著古青倌到灌木崖山腳下巡查,一切很安全。
灌木崖上的賊寇像是被下了死命令一樣,連人影都沒見不到一個。
卓云更清楚,白王要動賊寇下山,必定會提前給他打招呼。
巡察情況,其實就是出來散散心。
“有些失落?”古青倌看著緘默許久都不說話的卓云問道。
失落的原因,只能是蘇博遠。
卓云回道:“這世界只有權(quán)勢,那有什么感情。蘇博遠和我交好,圖的是我的前景。而如今我成了他舅舅的眼中釘,肉中刺,他自然站在林楚昭的一邊。”
“意料之中的事情,談何失落!”
古青倌有些不相信,“既然如此,你悵然什么?”
“我悵然了嗎?我只是在想,如何才能完成軍令狀上面的事情。”卓云抬眼看著聳入云端的灌木崖。
“五百人頭,白王會給你?”古青倌不相信。
“或許會。”
此時,灌木崖上。
幾個當(dāng)家的找到白王,紛紛表示要派人去打這只林軍。
“白王,我不知道你和這卓云談了什么?但卓云做事太越界了。如果再這么任由這個卓云這般鬧騰下去,我們灌木崖的威信就不用要了!”
“白王,必須反擊!”
“白王……”
包括白玥玥在內(nèi),幾個當(dāng)家人意見俱是一統(tǒng),非要對付這個卓云不可。
派人封鎖灌木崖下山要塞這不要緊,本身灌木崖就把持著另外一頭的水域。
但問題在于,這可是數(shù)百年來,灌木崖成名起頭一遭遇上的情況。
這件事傳出去,灌木崖顏面何在,以后誰還會懼怕灌木崖?樂文小說網(wǎng)
白王沒明說他和卓云成為結(jié)拜兄弟的事情,甚至沒說他打算怎么做。
默看了張賀慶山的人一眼,開口道:“這些年,灌木崖的名聲太盛了。明湘府內(nèi)任何勢力,但凡聽見灌木崖三個字,就都會退避三舍!”
“這不好?”白玥玥不解問道。
白王負手說道:“不能說不好,也不能說好。樹大招風(fēng),灌木崖的存在已經(jīng)引起了莊自在,甚至州地上面將領(lǐng)的重視。”
“其實大家想想,我們灌木崖發(fā)展到如今,已經(jīng)到了一個頸瓶,壯大不是不可以,但我們沒有足夠的來源養(yǎng)活人手!”
“但僅僅就我們這六千兄弟,就算是再精銳,也不可能抵得上軍部的兵馬。別說莊自在能將我們踐踏掉,如果狠下心,就算是林楚昭這個都尉,我們也不見得對付的了!”
其他人有些會意到白王的意思。
張賀猜測道:“白王的意思,是示敵以弱,讓卓云通過剿匪事情,讓明湘府軍方低估我們的實力?”
“如此一來倒是可以,但不打一兩場敗仗,沒人會相信灌木崖不強!”
“而打敗仗,是要死兄弟的!”
其實張賀更覺得,這種想法根本就沒意義。
不管軍方再怎么樣低估灌木崖的實力,但該剿匪還是要剿匪,不會有任何偏差。
相反,灌木崖的威信沒了,反而會讓林軍不將灌木崖放在眼里。
然而白王卻是承認了下來。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至于死傷兄弟的事情,我已經(jīng)派三妹去拿李胡子的地盤,應(yīng)該很快就能弄幾百個弟兄回來!”
這一點,白王倒是沒隱瞞。
可這么一說,這些當(dāng)家人就更加覺得匪夷所思了。
“哥哥你的意思是,送五百人頭給卓云充軍功?他憑什么被這么對待?”
“哥哥,這件事弊端無限啊!”
用其他賊寇的性命,送給軍方之人充軍功,這種事情根本瞞不住人。
而瞞不住,就會讓灌木崖被其他賊寇勢力敵對,百害而無一利!
“是啊,白王,這件事我不答應(yīng)!”慶山直接回絕道。
白王眼神堅定,“我知道這么做會損壞灌木崖的名聲,但我還是會這么做!”
“被其他賊寇敵對就敵對吧,灌木崖何曾懼怕過?”
既然不懼其他賊寇,難道還畏懼軍方不成?
這些當(dāng)家人俱是有些警醒過來,白王做這個矛盾的舉動,明顯是和卓云一定是達成了什么重要的協(xié)議。
否則,完全不需要這么做!
只是,白王不愿意說,誰也逼迫不了。
最終,一個個嘆息散去。
白王一個人看著議事堂墻上掛著的一副中年人畫像。
此人是他父親白俊!
可沒人知道,他父親的本名為白君!
曾經(jīng)官拜大都督,手下數(shù)百萬精銳大軍替其效命,坐鎮(zhèn)一州之地,威震八方!
只可惜,風(fēng)云總是莫測。上一瞬,無限風(fēng)光。下一秒,神壇跌落!
白王悠悠的嘆氣,“父親,兒子還是不想聽你的,遠離蒼藍軍方。”
“兒子也想看看,能不能走到你的高度。”
“寧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