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第一次上這種舞臺就得表演出勾魂攝魄的味道,過高的難度系數,讓她仍無法全身放開地去嘗試大膽動作,平時柔軟靈活的四肢也因為緊張而略顯僵硬。</br> 此刻站在“水晶鞋”旁邊的駱晴晴,腦子里早已經一片空白,只想硬著頭皮表演完之后早點回家。可偏偏她羞澀的動作和吝嗇的笑容,對底下那群在夜店里見多了豪放女的男人們來說,更具誘惑和挑逗。</br> 臺下的各種歡呼聲來勢愈加兇猛,一波波排山倒海般地沖她襲來。</br> 在現場越來越高漲的氣氛中,駱晴晴被蒙上眼睛走下了臺。擁擠的人群讓第一次踩著七厘米高跟鞋的她有點舉步維艱。還好麥萌在眼罩上做過手腳,透過朦朧的燈光,隱隱約約終于看到了角落處那個穿著襯衣的男人。</br> 這么喧鬧的氣氛里,他卻在悶頭喝酒。嘿嘿,這么明顯的“特殊”,看來就是他了,希望能很快在他的衣領里找到圖章。</br> 駱晴晴暗自腹誹著,在周圍眾人的推搡和吆喝聲中,努力地向角落里那個沉默的男人走去。</br> 回到吧臺的麥萌看著踉蹌邁步的駱晴晴,兩條清秀的眉毛微微蹙起,秋波蕩漾的杏眼里劃過一絲輕松的滿意,又似乎含著一抹笑意。</br> 涂著蔻丹的修長手指輕輕夾起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剛送到唇邊,一簇火苗便從旁邊倏得伸了過來。</br> 九零后的調酒師小榮討好地咧著嘴,一邊替麥萌點煙一邊問:“萌姐,晴晴姐要是知道我們今晚根本沒有安排‘托’的話,她會不會生氣啊?”</br> 麥萌深吸一口煙,一團青煙從性感的紅唇中緩緩飄出來,嘴角的笑意在煙霧繚繞中濃了起來:“如果她知道角落里坐的都是提前一個月預約的達官貴人的話,她不僅會氣我俗氣,恐怕再也不敢來薔薇了。”</br> “哎,其實我也不介意買一送一的,何況晴晴姐那么漂亮。”小榮搖搖頭嘆了口氣,年輕的臉上漾著干凈的癡笑。</br> 麥萌睨了一眼犯花癡的小榮,笑斥道:“瞧你這張沒發育好的小白臉,還不快去干活,是不是不想拿這個月獎金了?”這沒長開的小伙子,往那一站準像駱子萱的大哥哥、駱晴晴的小弟弟,居然還色膽包天地想追晴晴,還是先回家問問你媽同意不。</br> 小榮訕訕地吐了吐舌頭,轉身拿起搖酒壺調起酒來。</br> 此時的駱晴晴已經摸進了位于角落里的幾張桌子前,正著急地在每名湊過來的男顧客衣領上摸索著,起伏不斷的挑逗聲潮水般在她四周洶涌著。</br> 在摸了幾個衣領仍然沒有找到圖章后,她的額頭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手上的動作和腳下的步子開始慌亂起來,她更加確定那位一直坐在那里喝酒的男人就是今晚的“托”。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