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說說你的故事,興許我能找到放過你的理由。”
隨手將一個蒲團扔在地上,張云盤腿坐在上面,悠然地盯著那個被禁錮在冰塊里的黑衣人說道。
黑衣人還在試圖掙扎,似是想要沖破冰塊的囚禁,但他的舉動沒有任何意義。
冰層的堅固程度,絕非是他所能想象得到的。
“故事……你想要什么故事?我只是一個路過的,偶然看見你走進洞穴,心生貪念,所以才……”
“我想聽的是真實的故事,而不是你現編的故事。”
話沒說幾句,張云就聽不下去了,他提醒道:“你來得要比我早,是你先到了這處山洞,我才是那個后來者。”
“你怎么知道?”黑衣人哆嗦著的聲音說道:“我明明……”
“就你那點隱匿手段,在我眼里就跟一座明燈一樣,你以為你能騙得過我的眼睛?”
張云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他從一開始就看到這家伙蹲在山洞的角落里了,只是懶得去跟這人產生交集,所以打算悄悄采集極陰草,然后悄悄離開,就沒打算驚動這人。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家伙居然從細微的變化當中,感知到了他的存在,并毫不猶豫地動手,這就讓他感到疑惑了。
通常來講,這種時候就算發現了異樣,正常人不該當做什么也沒發生,或者想辦法悄悄離開嗎?
對方的隱匿手段超出了自己的見識,還要去襲擊對方,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更讓張云感到意外的是,對方說的那一句:“看來這活沒那么好干啊。”
什么活?
狩獵嗎?
如果是狩獵的話,那為什么聽著指向性這么強?
不管怎么想,張云都覺得這里面存在問題,索性把人都抓住了,那就逼問一番好了。
“……你看起來,有些專業,雖然我不清楚你這種程度算不算專業,但至少你的態度還是蠻專業的,就連緊身衣都穿好了……”
指了指對方身上的衣服,張云接著道:“所以我想起了一種可能,有沒有可能,你就是針對我來的呢?殺手,這是我在故事書里看到過的一種職業,我猜你應該就是專門干這個的。”
黑衣人凍得直哆嗦,透過面罩哈出來的氣也是白霧狀的,他現在的狀況不是很好。
可就算如此,這家伙說話依舊那么硬氣:“真是莫名其妙,你都說了我是先一步抵達這里的,怎么可能是沖著你來的?真是笑話!”
“所以我說……我想聽聽你的故事。”張云不咸不淡地道:“畢竟這里面確實存在諸多怪異的地方,我想不通,需要你來解釋。”
“解釋什么?就是殺你不成,反而被你抓住罷了,有什么好解釋的?”
話音中明顯透露著心虛,還有一絲知道自己所要面臨的下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諷刺和放肆。
看來黑衣人很清楚,他今天難逃一死,這是破罐子破摔,擺爛了。
張云嗤笑出聲,道:“你就沒有想過,你為什么會有此一遭?或者我換個說辭,你就沒有想過,死后能有人給你陪葬嗎?不管是我給你陪葬,還是另外一人給你陪葬,對你來說,那都不虧啊。”
“我說的話,你會信嗎?我隨便指一個人,你就會找他報仇?”黑衣人諷刺地道。
張云搖頭:“當然不會,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可以告訴你,那人多半跑不了,一定會到九泉之下去陪你。”
毫無根據的事情,他當然不會相信,但要是有充分的理由和聯系,那就值得關注一下了。
所以還是得聽聽黑衣人說些什么,他才能判斷出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是不是生命即將要到盡頭的關系,黑衣人開口說起了自己的故事:“有人花一千靈石買你的人頭,我接受了,然后就找了過來。”
“從哪知道的消息,如何得知我的下落,又是怎么蹲守到我的。”
張云不緊不慢地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這些線索必將環環相扣,如果對方說謊,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你叫張云,玄靈門弟子,你的下落是通過你們執事堂的記錄猜測出來的。至于蹲守到你這件事,全憑運氣,買了百花谷的情報,找了距離入口最近的洞穴碰運氣,這就是全過程。”
張云追問:“你還沒說,你是怎么接到這個活的,是從哪得到的消息,知道有人要拿錢要我的命。”
這時,黑衣人卻冷笑著道:“我不想告訴你,跟你說這么多,就是為了給你添堵,怎么樣?你服不服氣?”
“服不服倒是兩說,就是挺為你的腦子感到捉急的。”
其實打聽到這,已經不需要再進一步了,他也只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人盯上罷了。
不過這人的反應卻讓他突然意識到,他好像真有可能從這家伙的嘴里摳出點什么。
“腦子?你是說我蠢?哼!隨你怎么說了,反正都是要死,無所謂了。”
當一個人沒有可失去的東西之時,他還會在乎些什么?
黑衣人可不會心存僥幸,覺得張云有可能會放過他,所以他所做的一切全都圍繞著一個目的,那就是在臨死前惡心一下這個要殺他的人。
想知道是誰要殺你嗎?
我就不告訴你,你拿我怎么地!
張云多少也能感受到這人的心態,所以他也沒打算用威逼利誘的手段,那對這人毫無用處。
他道:“嗯,不明不白的就被人害死了,你覺得無所謂是吧,如果你真是這么想的,那我也無話可說,這就送你上路。”
“害死?”黑衣人不屑道:“技不如人罷了,跟害沒害死有什么關系?”
“如果,我是說如果……”張云心平氣和地道:“如果對方事先告訴你,我的實力大致如何,你還會過來找我的麻煩嗎?”
原本還在嘲笑當中的黑衣人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
“這……”
張云趁熱打鐵:“想殺我的人,他肯定對我的實力和手段都有所了解,但你卻跟個沒頭蒼蠅一樣,一頭撞到我的懷里。這是不是說明,對方根本就沒有告訴過你,我究竟有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