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寒的話音剛落,萌萌就見到前方濃煙滾滾出現一隊駿馬奔騰,駿馬上坐著一個個英姿煞爽的“穆桂英”。</br> 沒錯,到這一刻,萌萌才明白三公子剛才說的“老虎”是什么,原來是“母老虎”啊。而他又說,老虎專挑俊美的男人吃,也就不難理解了。</br> 那些母老虎到了幾人跟前。</br> 帶頭大姐一拉馬韁繩,整個馬隊整齊站立,駿馬嘶鳴,氣勢一點也不比那男人在戰場上來得弱。</br> 只見那帶頭大姐在幾個人臉上環視一圈,微微勾唇,滿意地點了點頭,“嗯,除了那個沒臉見人的,其他的貨都不錯。”</br> 沒臉見人的那位三公子有些不服,本想摘了頭套爭論幾句,想想還是算了,現在不是比美的時候,只要萌萌知道他最美就行了。</br> 那大姐大繼續情緒高昂地說,“岡主一定很高興,等岡主選了壓岡夫君,剩下的就是給我們姐妹開葷的了,姐妹們加把勁,今天絕不能讓這些絕色小夫君跑了。”</br> “是大姐。”</br> 帶頭大姐一揚鞭子,帶領著一隊女土匪朝著幾人包圍而來。</br> 形勢不容遲緩,別太寒一伸手,從腰間抽出軟劍,頓時衣袖翩翩、白襟揚起,軟劍銀光閃閃,氣質與美貌將七公子別太寒襯托的如那不小心誤入凡間的謫仙。</br> 不但那些女土匪看迷了眼,就連萌萌也張著嘴巴,一副要流哈喇子的模樣。</br> 倏然,“嗖”的一聲,一根羽箭不知從什么方向直射向萌萌的額中央,萌萌頓覺不好,眼前一黑,差點嚇得暈過去,千鈞一發之際,三公子,扇到箭落,將那羽箭擋飛了出去。</br> 萌萌拍著胸脯驚魂未定,這才看清楚,原來三公子別太俊的扇子是他的武器啊,仔細看看,好像是一種特制的薄金屬,所以那箭頭不能穿透那扇面。</br> “都什么時候了,還犯花癡。”</br> 別太俊在她耳邊嚴厲地批評了一句,萌萌立刻狗腿地抱住了別太俊的腰,“俊哥哥罵的對,我以后要花癡也只花癡你,你可要把我的小命保護好了,沒事留著花癡你來讓你翹翹尾巴也好啊!”</br> 剛才見萌萌一直花癡別太寒,別太俊心里很不爽,此刻聽到萌萌這樣說,別太俊心里舒服多了,溫柔地在她耳邊安撫。</br> “放心吧,有我在就不會讓你有危險,你抱緊我的腰,只管在我懷里睡大覺。”</br> 這會兒萌萌倒是很乖很聽話,兩只纖細的小胳膊還挺有力,一使勁,緊緊纏住別太俊的腰,纏得別太俊有點呼吸不暢,隨之他身子有點僵,溫香軟玉在懷,心里燥熱,生理……</br> “嗖”的一聲,又一只羽箭射來,別太俊的生理反應立刻被驚魂消散。</br> 他一手摟著萌萌,一手揮舞白扇,動作飄然似仙,殺敵干凈利落,氣質與風范與別太寒都不相上下,如果他沒戴頭套的話。</br> 只可惜,這一幕萌萌并沒有看到,她如同一只鴕鳥,整個頭都埋在別太俊的懷里,屁股撅在外頭,讓人看了不禁好笑。</br> 別太寒殺在前方,英武神勇,別太慢、別太急、別太閑守住后方,各個身手不凡,不一會兒,女土匪們就大片倒地,爬不起來了。</br> 所幸幾位公子都知道別太寒身負重任,并不想把事情鬧大,以免驚動了女王別天霸,所以他們并沒有真的殺人,只是打倒了女土匪們。</br> 女匪們力量不抵幾位公子,帶頭大姐一聲令下,“換路。”</br> 女匪們便爬起來跟著大姐跑了。</br> 轟隆隆一陣濃煙飄過,周圍漸漸安靜下來。</br> 萌萌感覺到危險解除,渾身顫抖地從別太俊懷里拱出頭來,她的頭發凌亂,灰塵染在了她的小臉上,樣子狼狽又滑稽。</br> 只是她頭還沒抬起來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一股寒意如芒在背,她緩緩扭頭,對上的正式別太寒冰涼刺骨的眸子。</br> 她嚇得一哆嗦,“怎……怎么?我做錯什么了?”</br> 除了別太俊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其他人都憑住了呼吸,看出七公子此刻異常的不爽,只聽七公子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水性楊花。”</br> 額?萌萌一臉蒙圈,她第一次開始覺得,“水性楊花”這個成語,難道是形容人在危難時刻嚇尿的意思?</br> 她驚魂未定,根本沒有精神想別太寒到底什么意思,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俊哥哥,你快點給我也整個頭套,我現在終于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了。”</br> 別太俊呵笑,剛想給她拿頭套。</br> 卻聽別太寒依然冷聲說,“不戴頭套可能被搶,帶了頭套直接被殺。”</br> “那我還是不戴了。”</br> 萌萌低下頭,她現在有點后悔跟著他們出來了,向謝以衍報仇什么的哪有小命重要,可現在自己一個人回去,她也不敢。</br> “咱們繼續趕路吧,快點離開這個母老虎穴。”</br> 別太閑提議后就騎馬朝前走。</br> 別太俊卻招手說,“大家看準路線,聽說景陽岡上的母老虎除了驍勇善戰,她們還擅長挖地道,避免中了她們的埋伏,我們走她們走過的路,按著她們踩踏出的腳印走準沒錯。”</br> 說完這番話,別太俊帶著大家一邊走,一邊轉頭得意洋洋地沖著萌萌說,“萌萌,你覺得我是不是除了擁有盛世美顏,還有一顆絕頂聰明的腦袋啊。”</br> 萌萌目光渙散地看著別太俊,“三公子總說這樣的話,難道不覺得有壓力嗎?”</br> “壓力是什么東西?能吃嗎?。”</br> “壓力不能吃,但是能讓三公子你的臉變大。”</br> “呵呵,萌萌你肯定是在嫉妒我盛世美顏,我的臉一點都不大。”</br> 兩人絮絮叨叨斗嘴,其他人當聽不到,別太寒也想當聽不到,可是耳朵卻不聽使喚,他們的斗嘴似乎聽起來是那么和諧而有趣,就是這種和諧與有趣,他好像打破。</br> 別太寒正在想,要怎么樣才能打破他們之間的這種獨屬于他們的氣氛時,突然,轟隆隆地陷了。</br> 幾個人連人帶馬一起跌進陷阱里。幸虧馬兒都是訓練有素的,馬兒在巨大的陷阱里站到一邊,并不會踩到自己的主人。</br> 原來剛才女匪們說的“換路”不是跑路,而是換一條路子坑他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