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一邊絞盡腦汁搜索著自己所能表達出來的渲染詞匯,盡可能想把這件事說得跟真的一樣,說到最后,她自己都有點相信這就是真相了。</br> 那他們呢?相信了嗎?</br> “我們走吧。”別太寒突然出聲。</br> “唉?”去哪?她的批斗大會開完了嗎?她怎么跟不上他的節奏啊。</br> “去參加才斗會啊,不拿個冠軍回來,我們下頓吃什么。”</br> 別太俊用扇子敲了一下萌萌的頭,一臉寵溺地看著她。</br> 萌萌有些尷尬地低下頭,干笑兩聲,“呵呵”。</br> 她這算是過關了嗎?</br> ………………</br> 前面都說了參加才斗大會要女人帶頭,所以,萌萌回客棧換了一身女裝才出現。</br> 因為不會梳古裝繁瑣的發型,她就在頭頂隨便編了一個魚鱗辮子,然后發梢再挽出一個花,別幾根漂亮的釵子,后面大部分頭發是披散的,讓人一看就是一個漂亮嬌小的少女,卻又跟女尊國其他女人完全不一樣。</br> 她站在幾位公子眼前的時候,幾位公子的眼眸都亮了,只是別太閑、別太慢、別太急不敢看,都躲開了視線,而別太俊卻已經看直了,別太寒則臉色越來越冷。</br> “你打扮成這樣是打算去選美嗎?”別太寒沒好氣地說。</br> “啊?選美是什么?有錢賺嗎?我們不是去參加才斗會嗎?”</br> 萌萌壓根沒反應過來別太寒的意思,她會這樣打扮完全是因為自己不會梳別的發型,本來想隨便扎個馬尾的,又怕那樣還是有點男女不分,因為她看公子們的發型就都跟扎個馬尾似的。</br> 見她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別太寒也懶得理她了,轉身就走。</br> 別太俊笑笑,“漂亮的小女人,我們走吧,去贏個鍋滿瓢滿。”</br> 一聽這話,萌萌樂了,“好嘞!”沒錢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啊。</br> 到了才斗會的參賽現場,好多人排隊,大多數是一個女人帶著六七個夫君參加,那些夫君一個個唯命是從,從大夫君到小夫君排列站好。</br> 這種事對萌萌來說是新鮮的,她眼神到處亂飄,看到周圍除了排隊報名參賽的,還有一些女人在押寶賭博,她們熱情高漲的喊著買誰贏,誰是今天的熱門選手。</br> “我覺得我們三個作為一組去參賽,并沒有百分百必勝的把握。”</br> 萌萌突然在別太俊和別太寒身后冒出這么一句。</br> 別太寒面無表情,“比賽嘛,自然沒有必勝的把握,除非主辦方作假。”</br> 萌萌眼珠轉轉,神情有些尷尬地說,“可是我們輸不起,輸了就沒飯吃了,必須贏錢。”</br> “那萌萌你有什么好主意嗎?”</br> 別太俊眸光放亮地看著萌萌,這個丫頭總能給他意外的驚喜,莫不是她又要做什么了?</br> “主意有一個,還需要你們配合。”</br> “哦?說說看?”別太俊興趣盎然。</br> 別太寒也將目光聚集到了萌萌臉上,盯著她那雙漂亮的杏眼,好像那里面能閃出璀璨。</br> “我的主意就是,我和三公子假扮夫妻,七公子和閑閑假扮夫妻,閑閑……必須要犧牲一下扮成女人了。”</br> 站在幾位公子身后的別太閑將頭擠進來,“為什么選我,我不要。”</br> 萌萌伸手抓住閑閑的手安撫道,“閑閑乖,幾位公子中只有你的皮膚最嫩,扮成女人后不會被認出來,如果讓他們扮,肯定會露餡,到時候前功盡棄,晚上又沒飯吃餓肚子了。”</br> 萌萌最后一句話說得特別可憐,別太閑想到之前餓肚子的感受實在不好受。</br> 萌萌再加把火,把他心里的猶豫燒沒,“閑閑,你雖然是我們這些人中最年輕的,可是,你卻是最有用的,在這件事上,他們都不如你,我們全靠你了。”</br> “我是最有用的?三哥和七哥他們幾位哥哥都不如我?”別太閑興奮地指著自己。</br> “當然了,你是最棒的,現在就能看出你的潛力,等到你到了三公子和七公子這個年紀,一定能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把后浪拍在沙灘上。”</br> “好好好,這話我愛聽,萌萌姐,我什么都聽你的。”</br> “乖啦,果然是我的好迷弟。”</br> 萌萌心里暗笑,果然年輕的心就是聽不得夸獎啊,拍幾下馬屁這孩子就乖乖就犯,把他賣了他還幫著數錢呢。</br> 別太俊嘴角抽搐,他覺得以前他們這個小迷弟沒這么好騙啊,難道是遇到萌萌他們兄弟智商都變低了?</br> 別太寒臉色很不好看,問萌萌,“為什么是三哥假扮你的夫君,而我要跟太閑假扮一對。”</br> 她完全可以讓別太俊跟別太閑假扮一對啊?難道她對三哥動心了,就不屑糾纏他了?想到這個可能,別太寒心里一澀,臉色更沉了。</br> 該死的,他才不要配合她,成全她和三哥?想得美。</br> 別太俊卻很是得意,看向別太寒的眼神都帶著幾分得瑟。</br> 萌萌卻一臉不以為然地說,“哎呀,七公子,你怎么也傻了,我這樣安排自然有這樣安排的道理。”</br> “什么道理?”別太寒臉一沉,一甩袖子,看樣子打算要料峭子不干了。</br> “唉,別走,聽我說,你這一表人才的男人,一看就是文武雙全,百里難挑出一個型的,你往那一站,就有贏得氣質,所以,你可以自成一派,而我和三公子基本上算是兩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型的,所以,我們兩個要結合成一派。”</br> 別太寒和別太俊都聽得一陣怔忡。</br>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諸葛亮?”</br> 別太寒臉色突然就好看了很多,余光鄙視射向別太俊。</br> 別太俊不能接受了,蹙著眉頭,“萌萌你說我是臭皮匠?我哪里臭了,以前多少女人都說我身上香呢,再說你怎么知道我臭了,你聞過我嗎?”</br> 別太俊說著就開始耍流氓似的朝著萌萌身前靠去。</br> 萌萌一邊靠后,一邊給別太俊使眼色,還小聲在他耳邊說,“我說你是不是傻啊,我那不是罵你的意思,我是說咱倆臭味相投。”</br> 萌萌很怕別太寒聽到,拼命壓低了聲音,誰想別太俊站定了身子后,突然笑著大聲說,“哦?你說你跟我更般配啊,你的意思是,你跟我比跟七弟更般配啊。”</br> 得,別太寒臉色又黑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