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沒有猶豫,別太寒立刻對別太俊說,“你負責陪著萌萌,護她平安無事,我即刻去請女王大人。”</br> 別太俊神情復雜,但猶豫片刻后還是開口說,“好,路途遙遠,你恐怕要用上內功,可內功用過度就會傷身,你要量力而行,我會盡我所能保護好萌萌的。”</br> “好!就此別過了。”</br> 別太寒轉身就走,只是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回頭看了一眼萌萌,仿佛有著千言萬語的牽掛,卻一個字都沒說出口。</br> 萌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內心也是異常復雜,可就是說不清是什么滋味。</br> “別太萌公主,請跟我走吧,您多配合一點,我定然不會讓您吃苦頭。”</br> 萌萌弱弱地看向別太俊,別太俊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br>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會讓你少一根毫毛。”</br> 說完這句話,他又看向女捕頭,臉色突然冷例如冰,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溫潤如玉,一雙俊美的眸子,釋放出的目光仿佛帶著刀鋒,直逼女捕頭的視線,讓她不能忽視。</br> “如果別太萌公主受到一點傷害,我要你們整個大理寺陪葬,所以……”</br> 別太俊“啪”的一甩白扇,扇中立刻有飛鏢飛出去,還沒等女捕頭們有所反應,那飛鏢已經削落了每個女捕頭的一綹頭發。</br> 女捕頭們渾身一抖,各個面露懼色。</br> 為首的第一女捕頭也臉色大變,但面上還故作冷靜。</br> “好了,你們可以帶她走,不過,我自然是隨著的。”</br> “是!”女捕頭低頭,所有的氣焰都收斂了起來。</br> 她不相信別太俊一個人能夠滅了大理寺,但她相信如果別太俊和別太寒聯手的話,別說一個大理寺,就算是女尊王朝,如果他們有心,也照樣能推翻了。</br> 剛才她也看到了別太寒的神情,想來別太寒也是很關心別太萌公主的,更何況,別太寒還是別太萌公主親自招選的大駙馬。</br> 只是,有個現象有點奇怪,她怎么覺得別太俊公子跟別太萌公主走得更親近呢?</br> 算了,關于別人隱私的事,她一個做捕頭的還是不參與了,她能在夾縫中做好自己的本分,不出差錯,兩邊都不得罪就最好了。</br> 一行人浩浩蕩蕩被女捕頭帶走了。</br> 秉承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義氣,別太閑、別太慢、別太急、蔡秋白也隨著別太俊一同跟著萌萌去了。</br> 這幾個氣質不凡,五官俊美的男女一被帶進大理寺監獄,大理寺監獄就沸騰了。</br> 第一女捕頭給他們這些人安排在了一個大房間里,而周圍就是關押其他犯人的小房間。</br> “呀,美女,美女誒!有兩個美女。”</br> 旁邊一個小房間里的一群男犯人,看見萌萌和蔡秋白,那就如同半輩子沒見過肉的人,突然看見了兩塊鮮活的肉。</br> “美男,美男,哇,好多美男,吃不到看看也好啊,那位拿扇子的,把臉轉過來給我看看。”</br> “嗷,好俊美啊,我在外邊都沒見過這么俊美的男人,我們是在做夢吧。”</br> 另一邊關押女犯人的牢里傳出女犯人的呼叫聲。</br> 萌萌一眼看見關押男犯人的那間牢房,好家伙,一水的不是刀疤臉、就是獨眼龍。</br> 而關押的女犯人那邊也沒好多少,看著她們還哪有一點女人樣,一個個五大三粗,兇神惡煞,比男人看著還嚇人。</br> 別太俊摟過萌萌,輕聲說,“不要看他們,他們都是窮兇極惡之人,亡命之徒,這些人身上都有著不只一起命案,活不了幾天。”</br> 萌萌眨眨眼睛,不看他們,卻情緒低落地低下了頭,小聲嘀咕,“我好像跟他們是一樣的人”。她指的是自己也有命案在身,可能也活不了幾天了。</br> “瞎說什么?又對我沒信心了?”</br> 別太俊拿扇子敲了一下萌萌的腦殼,萌萌沒有心情與他鬧,撅著嘴巴開心不起來。</br> 別太俊看著心疼不已,只恨自己不是當朝大王。</br> 突然之間,他也意識到,權利這東西,好像真的很重要,他以前就是太不把權力當回事,因為他沒有遇到過這樣需要用權利來保護某個人的事情,以后……他是不是也得為自己和自己想保護的人爭取一些了?</br> “哈哈哈哈,不是做夢,今天就是被關押進來了幾位嫩瓜子,他們可真的是鮮嫩啊,看得我都要流口水了,好想吃……”</br> 又聽到犯人們的下流、恬噪聲,萌萌蹙眉,別太俊也露出了不耐的表情。</br> “我說姑娘,公子,不如你們就陪陪我們吧,我們很久沒開葷了,反正進這間大理寺重罪牢房的人,還沒有能出去的,不如你們就滿足一下我們的……呃……”</br> 沒等那個犯人說完,別太俊一甩扇子,扇子中如天女散花般飛出一片石子,瞬間整個牢房都安靜了。</br> 萌萌愣愣地看著那些犯人一個個張著嘴巴,卻說不出話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被點了啞穴?</br> 別太俊就那么一甩扇子就能點中所有人的啞穴?那他的武功得多么的出神入化啊?</br> 她一臉崇拜地看向別太俊,“三公子,你好厲害啊,你這絕技以后能不能教我?”</br> 聽到萌萌的夸獎,別太俊總算心情好了,他笑著對萌萌說,“等你想起你自己的武功,你會發現,這只是雕蟲小技,你可能會更多我不會的絕技。”</br> “真的嗎?”聽到這話,萌萌也開心了,雙眼放亮,一時都忘了自己是殺人犯的事了,“真希望我能快點恢復武功,咳!”</br> 突然想起自己也不是真的別太萌啊,可能這輩子都想不起別太萌會的武功,所以,情緒又低落了下來。</br> “如果你一直想不起來,那我就把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你。”別太俊毫不猶豫地做出承諾。</br> “真的啊,那我在此先謝過了。”</br> 萌萌一抱拳,露出江湖俠義之氣,惹得別太俊笑了起來,真是個可愛的丫頭呢。</br> “我們還是想想如何幫助萌萌吧。”很久沒有說話的蔡秋白,一開口就說了一句重點。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