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秋白看著萌萌這么樂觀的樣子,突然自己也松了口氣,然后她也舉起酒杯對大家說,“說得也是,死也沒什么可怕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枚妙齡少女,來,我們干了,今朝有酒今朝醉。”</br> “菜菜說得太好了。”</br> “沒……錯!”</br> “哈哈哈哈!”</br> 幾個人放松了心情,立刻氣氛就被烘托了起來。</br> 周圍被關押的那些死刑犯能聞到菜香酒香的味道,一個個留著哈喇子,張牙舞爪地想要,只可惜沒人能發出聲音,畫面頗為滑稽。</br> 只是,一刻鐘后,整個世界安靜了,就連那些監獄里的犯人們也都一動不動呆住了,因為他們看到的是……</br> 幾個剛剛還吃得狼吞虎咽的人,一瞬間就暈倒了,再然后,他們看見有兩個女捕頭來把其中一個女孩帶了出去,他們認得那女孩,就是被大家稱作萌萌的女孩。</br> ………………</br> 萌萌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茅草屋里,茅草屋里擺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點著一根光線微弱的蠟燭。</br> 突然一陣風吹過,茅草屋破舊的窗戶被吹得來回煽動,燭臺上的火苗顫抖著差點被吹滅,萌萌腦子里突然就有一部電視劇的主題曲響開來了……</br> “你也說聊齋,我也說聊齋喜怒哀樂一起那個都到那心頭來鬼也不是那鬼,怪也不是那怪……”</br> 萌萌渾身抖了一下,此刻站在茅草屋里,萌萌要是還不明白有人專門把她弄出來想整她,她就是傻瓜了。</br> 只是她還沒想到對方是打算用什么方法整她,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了。</br> 因為她看見茅草屋的房門飄飄忽忽的“嘎嘎吱吱”被打開了,卻沒有人影,看起來就好像有什么不干凈地東西進來了。</br> 萌萌一雙小手抱在胸前,嚇得渾身顫抖:難道說有鬼?</br> 果然啊,萌萌覺得自己簡直料事如神,門外很快就蹦進來一位白衣男子,陰風一吹,衣帶飄飄,仙魂離體的感覺……</br> 不看臉的話,萌萌都差點愛上這位白衣男子了,但一看臉就算了,最鮮明的特點就是,一張大白腦袋戴了個白色的大尖帽子,外加一條一米長的紅舌頭垂在嘴上,看起來著實怪嚇人的。</br> 緊隨他身后的是一位黑衣男子,神態和樣子跟這位白衣男子差不多,嘴上也叼根大紅舌頭。</br> 萌萌身體顫抖著朝墻角退去,“你……你們是什么人?”</br> 那位白衣男子陰惻惻地說,“在下白無常。”</br> 黑衣男子一抱拳,“在下黑無常。”</br> 兩人一起說,“因你犯下殺人罪,特奉閻王爺之命,來索你性命。”</br> “啊!不要啊!”萌萌嚇得凄慘亂叫,叫聲刺耳,震得黑白無常心神一顫,撓了撓耳朵。</br> “好了,請跟我們走吧。”</br> 白無常一抬手,拿出一條鐵鏈套在了萌萌的脖子上,萌萌更加渾身顫抖,“不要啊,我好怕啊,救命啊!”</br> 萌萌一邊喊一邊掙扎,白無常有些弄不住她,黑無常上前幫忙,他們怎么都沒想到的是,萌萌在掙扎過程中,一邊喊著,“我好怕啊!”“砰!”的一聲,一腳踹在了黑無常的褲襠處。</br> “嗷!”黑無常慘叫一聲,痛得后退幾步,一屁墩坐在了地上。</br> 緊接著,又是一聲,“我好怕啊!”“砰!”的又是一腳,白無常捂著褲襠坐在了地上。</br> “啊!我好怕啊!”</br> 萌萌再叫一聲,抬腳就要往黑白無常坐著的褲襠上踩,黑白無償嚇得如兔子般朝后蹬腿。</br> 白無常大喊一聲,“牛頭馬面,大鬼小鬼,快來捉拿這個惡貫滿盈的女人。”</br> 門外“嗖嗖”又刮了一陣陰風進來,緊接著是一個長得牛頭,一個長著馬面樣的人,帶著一縷黑煙飄進來了。</br> 馬面說,“大膽惡鬼,還不速速跟我去見閻王。”</br> 牛頭說,“小鬼是斗不過閻王的,閻王要你三更死,你活不到四更去,哼!”</br> 萌萌朝著牛頭、馬面走來,大喊一聲,“我好怕啊!”抬起一腳,踹在馬面的屁股上,她那一腳力道不輕,因為之前內力被激發了出來,她一有動作便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內力蠢蠢欲動,所以,她已經開始嘗試運用內力了。</br> 轉身又抬起一腳,這回還沒等她喊出那句,“我好怕啊”,牛頭就替她喊了,“我看你一點也不怕,啊!”</br> 萌萌才沒管他喊什么呢,照樣狠狠踹了牛頭一腳。</br> “啊!”</br> 突然,牛頭又慘叫了一聲,因為他的后屁股著起了火來,原來是他剛才一摔倒的時候,原本拿在手里放煙用的火折子戳到了自己的屁股上。m.</br> 黑白無常和馬面,一見牛頭著火了,一起奔著牛頭去幫他撲火,只是他們的衣袖太過長,不撲還好,這一撲,幾個人身上也都被染了火苗,全都著起火來了。</br> 其他人衣袖著火,光顧著自救,牛頭就沒有人幫忙了,他是屁股著火,自救起來很不方便,于是……</br> 萌萌聞到了一股烤人皮的味道,在聽到牛頭發出的凄慘叫聲,她覺得于心不忍了,于是東張西望想要找點水幫他滅火,可是這草房里根本一滴水都沒有,只有一張厚重的草席子。</br> 眼看著牛頭被燒得快要不行了,萌萌顧不了那么多,雙手拎起厚重的草席,運用了自己的內力,重重地一掌將草席砸在了牛頭的身上,頓時,牛頭屁股上的火被壓滅了,但他人也被砸得沒聲音了。</br> “二哥,三哥,大哥是不是被砸死了?”馬面對著黑白無常說。</br> 白無常一臉驚恐,“不知道啊!”</br> 他們立刻把草席掀開,只見牛頭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屁股上被燒得一塊黑。</br> 白無常立刻大哭起來,“大哥啊,沒想到你命這么短,火沒燒死你,你卻被一個草席給砸死了。”</br> 黑無常,“二哥,都是這個女人干的,我們干脆殺了她為大哥報仇。”</br> 馬面,“沒錯!”</br> 幾個人突然站起身,化悲憤為力量,想要對萌萌動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