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風才剛剛吹起,云兒你又為誰走?
病房里許青的媽媽虛弱的躺在病床上,臉上一道道的皺紋寫著疲倦。
“阿姨好,我是許青的上司,謹嚴。”謹嚴很大方著微笑坐在椅子上。
因為謹嚴在,許青顯得忐忑不安。走過去,安撫的拍拍他的肩。
之前和許青共事一段時間,所以許青的媽媽對我還算熟悉。
同許媽媽噓寒問暖后,謹嚴將錢和卡遞給她便道別告辭了。
“一會去做什么?”謹嚴側身看我。
我要拿藥的醫院和許媽媽住的醫院是同一家,又在腎科里讓我有些怕見到主治醫生。
“于謙嗎?”
下意識回頭,好巧不巧,正是給我開藥的醫生——康錦。
“.........康醫生。”想盡量拖走謹嚴,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有按時用藥吧,下個月吃完就是一季度了。別忘了復檢。”康錦很耐心的說。
“恩,我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再見。”拉著謹嚴就要走。
“周末公司休息,請高智商撒謊。”
謹嚴抽出手,臉色黯然焦慮。摟住我的腰,折回去和康錦面談。
“康醫生,您好。我是于謙的朋友。請問,他怎么了?”
難得看到謹嚴話語中帶著濃濃的人情味,我一時也忘記打斷了。
“額.........于謙沒說嗎?”康錦疑惑著看著我,我仰起頭看天花板。
太陽也按捺不住得從云縫中蹦了,謹嚴和康錦也談完了。
“為什么不說?”
“說了有用嗎?”
“至少不應該隱瞞。”
“至少并沒有撒謊。”
謹嚴拌過我的身體,緊緊抱住說:“別.......離開。”
垂著手一直沒有勇氣去回抱住他,將臉頰貼在謹嚴的下巴處沒有說話。
湯山溫泉是出了名的環境好,服務好,價格好。坐落在郊區的小山坡上,綠樹一次排開,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無瘦馬,不過斷腸人卻正是在天涯。
魏敏一如既往的來了,林鈞意料之中的到了。
“謹總,好。”也許是錯覺,我竟覺著魏敏笑的過于親切和甜蜜。
“謹總,之前一直沒有正式介紹和認識,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是維爾公司的副總裁——林鈞。”
林鈞說的很誠懇,掏出名片的手干脆利索,但是這些都遮掩不住他眼底的欲望和野性。
“幸會,不過今天是溪錦公司的員工及家屬的聚會,不談工作,謝謝了。”
謹嚴接過名片,與林鈞握握手,適度的微笑帶著淡淡的疏離感。
我站在謹嚴身邊,探頭望了望林鈞。
很稀罕的,林鈞瘦了很多整個臉頰都有些凹進去。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林鈞的眼神異常的清澈透亮,目不斜視的攥住我。
“謹嚴,我們出去吧。”挽上謹嚴的手臂。
“會著涼,把這個披上。”謹嚴遞給我兩個大浴巾,順手裹緊我的身體只露出一雙眼睛。
一場秋雨一場涼,我挑選了精油池。精油池比一般其他的池水更為熱些,脫下浴巾整個身體躺進去。
舒服的舒口氣,熱氣熏得我臉上冒出了細微的汗絲,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緩慢。
“去別的池子嗎?”謹嚴問我。
“很多同事都在魚療池,你去招呼吧,我在這里等你。”我懶洋洋的靠在池邊望著身邊的歡樂著跑過的孩子,面帶焦急的家長,性感婀娜的女人,身材魁梧的男人...........
“恩。”謹嚴披上浴巾走遠。
很安靜很安靜,除了這一汪池水。
“林鈞,天好冷啊。一會泡完去夜宵吧?”
“隨便,只要你喜歡。”
別人心痛會是什么樣子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感受到水中的手心麻麻的,指尖顫抖著,每個關節都不能彎曲。
全身的寒意像是長了翅膀的爬山虎,從脊背連至腳底。
“嗨于謙,你在這里啊。”魏敏攀在林鈞背上歪頭瞧我。
“有事?”輸了人,就別輸面子。
“沒什么事,就是想找精油池泡一泡。哎!這里就是精油池,于謙你不介意我和林鈞一起泡吧。”
“怎么會,你們隨意。”我挪到身體到離走廊近一些的地方。
或許假意或許無心,林鈞抱起魏敏進了池子。
濺射的水不斷噴灑到我臉上,全身的寒意還未消散,手都不受控制的抖動著。
“你怎么了?”魏敏隨即微笑了,“于謙,你是不是又想打我?”
我沒說話,因為我不知道和他說什么。
不管是,從生活的哪一個話題談起,我和魏敏都無話可說。若哪天和他暢談,那一定是無稽之談。
林鈞開了口:“于謙,你還記得云南串珠嗎?”
“怎么?”我的聲音變得急躁和不安,回答的過快甚至有些先聲奪人。
“額,還給我。”林鈞愣了一下,復又正色的道。
“丟了。”
“還給我。”
“扔了。”“還給我。”
“斷了。”
“怎么會?”
“好,我還給你。”我揉揉眼睛。
林鈞剛要開口,謹嚴站在我身后。
“于謙,走了。”
我起身,水“嘩——”從身上脫離像是撤掉了一層皮。溫暖散開,微熱的手心在冷風中霎時變涼。
謹嚴幫我披上浴巾,摟著我的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