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血衣樓樓主,但想要一下子拿出一百件法器也絕非易事。
不過此行,血青衣早有準備,當莫天機說完,他便十分干脆的拿出一個儲物戒。
也難怪天機門會成為神洲大陸,最為神秘強大的存在之一。
不說其他,單單是靠幫人測算天機,這些年便不知道積累多少財富。
而這些積累,一旦轉變成修行資源,又能培養出多少的強者?
莫天機接過儲物戒,沒有查探便隨手遞給了下人,還沒有人敢欺騙天機門!
“上次天機門說黑石消失太久,難以回溯太久遠的時間去推演。”
“如今,黑石出世,想必已經難不倒少門主了吧!”
血青衣拿出一塊白色石頭,放在桌上。
推演一道,并非無中生有,而是通過一些東西,冥冥之中的關聯去推算。
當然,這其中保羅萬象,外行之人,根本不懂其中的玄奧。
劍無雙固然答應血青衣,一個月后主動交出黑石。
但因為殺意過盛的緣故,如果可以提前得到黑石,他并不介意付出一些代價。
以前,是因為黑石久未出世,很難推演。
但現在,確認黑石再現神洲大陸,天機門應該有很大的希望推演出它的大概位置。
至于兩塊石頭,背后關乎的秘密,血青衣并不擔心天機門覬覦。
天機門打開門做生意,并不會輕易砸了口碑。
這背后的秘密,對其而言,意味著巨大的機緣,但對于神秘強大的天機門并不算什么。
而且!
自稱能夠推測天機的天機門,整個神洲大陸,或許沒有哪個勢力,機緣會比他們多。
莫天機將黑石放在一塊星象羅盤之上,眼眸緩緩閉上。
然而,過了許久,他的眉頭卻是逐漸皺起。
直到他睜開眼眸,血青衣小心問道:“少門主,可有推算到黑石的下落?”
“它已不在劍無雙身上!”莫天機道。
“這點我知道,那劍無雙既然會羊入虎口,自然不可能將黑石帶著身上,那是他唯一有價值的地方。”
“而且,我已經搜過他的儲物戒。”
“如今的他,一貧如洗。”
血青衣望著莫天機,“少門主可有推測到,黑石在哪?”
莫天機搖了搖頭,“按理說,只是一塊黑石,沒理由會無法測算天機,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現在擁有黑石的人,命數難料!”
“……”血青衣陷入了沉默。
他很篤定,黑石沒有落到被人手中,否則劍無雙沒有理由不告知黑石的下落,將禍水東引。
除非,在劍無雙看來,不在他手中,卻等于在其手中。
那么,那黑石是在洛無書手上?
心想著這一切,血青衣開口道:“少門主,我想測的人是洛無書!”
說完,他拿出一塊沾染血跡的白布。
這塊白布,乃是洛無書在血戰中,不慎被斬落的一塊衣角布。
“好!”
莫天機將衣角布至于星象羅盤之上,再度閉上眼眸。
這次,所耗費的時間更久。
不過,血青衣并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只是安靜的坐著。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過了許久,莫天機的口中忽然吐出一口鮮血,原本那溫和儒雅的臉龐,一下子變得極為蒼白。
只一剎那,他的心神,仿佛遭受了極度嚴重的反噬。
“少門主!”血青衣臉色一變。
不僅是他,身后的下人臉色皆是一變。
他們很清楚,少門主莫天機的能力,神盤鬼算之稱并非自詡,更非浪得虛名。
只是今日,是什么情況?
竟然接連出師不利。
“不礙事!”莫天機擦拭嘴角的血跡,旋即,看向身后之人,“將法器還于血兄。”
血青衣愣了愣,歸還法器,意味著什么,似乎不言而喻。
天機門收到手的東西,基本上不會返還。
這也說明,天機門的推演幾乎是無往不利。
但今日,他想要測的人與物,卻皆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不過兩個沒有答案的推測結果,結合在一起,血青衣隱隱又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現在擁有黑石的人,命數難料,而莫天機又測不出洛無書的命數,這說明什么?
黑石,就在洛無書身上。
“好一個劍無雙啊!”
“竟然已經將黑石給了洛無書,并且不惜以自己的性命,給他爭取一個月茍延殘喘的時間。”
“只是,短短一個月,又有何用?”
血青衣面不改色,但內心極冷。
身后下人雖然詫異,卻也沒有多問,直接將儲物戒遞給血青衣,“請!”
血青衣將對方的手,推了回去,并沒有接回儲物戒,“今日如此辛苦少門主,又如何能夠破了天機門的規矩呢!”
血青衣顯然頗為做人。
雖然他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但卻不是沒有答案。
而且,莫天機確實幫他測算了,那傷勢更不像作假。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想要因此,獲得莫天機的好感。
即便,這點好感很淡,但聊勝于無,也許今后還會有轉變成情誼,轉變成與天機門的交情。
如天機門這樣神秘而強大的勢力,沒有幾個人不希望能夠交好。
“既如此,我再為你測一卦吧!”莫天機自然能夠懂得血青衣的言外之意。
不過,這洛無書,他記住了!
雖然推算洛無書,令其遭受了反噬,但他卻也推算出了一些東西。
只是天機門的規矩,沒有把握的東西,不能說。
寧愿不說,不可說錯!
至于為血青衣測一卦,莫天機只是打算簡單的為其測算一番最近的吉兇,并不是很難的事情。
即便他現在狀況不佳,但也不會有多大的壓力。
說完,血青衣的一根頭發,飄落在星象羅盤之上。
這一幕,落在血青衣的眼中,卻是令其頗為敬佩。
這莫天機,倒也夠意思!
莫天機這次測算的速度極快,很快便睜開眼眸,但神情卻浮現出之前不曾有過的凝重。
這令得血青衣都是目露異色,“怎么了?”
莫天機問道:“你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不該惹的人?”
血青衣搖了搖頭,“沒有!”
他雖不是什么善茬,但心中卻有自己的一桿秤。
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不能找罪,他基本上能做到心里有數。
“大兇之兆!”莫天機道。
“怎么可能?”血青衣臉色變了變。
“會不會是那洛無書?”莫天機問道。
“絕無可能,那洛無書只是一個渡過肉身劫的無知小輩!”血青衣第一時間否定道。
“那便奇怪了!”莫天機再度閉上眼眸,過了片刻,方才睜眼說道:“劫自西方來!”
血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