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看著陳北陰沉的臉色,王慶生不禁試探著問了一句。
“我得回東江一趟,麻煩你幫我安排一下。”陳北并未正面回答。
“好,我馬上準(zhǔn)備。”
王慶生不敢廢話,立刻開始打電話聯(lián)系起來。
在他眼中,陳北一向從容淡定,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很難有情緒波動。
然而此刻,陳北給他的感覺,卻好似一只即將發(fā)狂的兇獸。
僅僅只是看一眼,都讓人望而生寒。
由此可見,事情的嚴(yán)重性。
十分鐘后,一架私人飛機(jī),從王家別墅內(nèi)升騰而起。
并且以極快的速度,一路趕往東江。
……
中午時分。
下了飛機(jī)的陳北,又立刻坐車趕到了帝王居。
只是此刻的帝王居,已經(jīng)沒了往日的輝煌。
以往這里豪車如云,聚集了各種各樣的精英人士。
然而現(xiàn)在,剩下的只有冷清。
“站住!什么人?!”
當(dāng)陳北剛要進(jìn)去時,卻被門口兩個抽煙的保安給擋住了。
“我找虎爺。”陳北冷冷的道。
“什么虎爺貓爺?我們這里只有龍爺!看你這窮酸樣,明顯不是什么有錢人,趕緊滾蛋,別在這礙手礙腳的!”其中一胖保安囂張道。
“恩?”
陳北抬頭看了眼帝王居,繼續(xù)道:“這里難道不是趙虎的地方嗎?”
“原來你說趙虎那家伙?呵呵……早被咱們給趕走了,現(xiàn)在,這里是咱們黑龍會的地盤!”保安冷笑道。
“黑龍會?”
陳北微微皺眉,并未多言,而是掏出手機(jī),給趙虎打了個電話。
沒過一會,一輛黑色商務(wù)車,便停在了帝王居門口。
“陳先生,您終于回來了!”
車輛打開,面容憔悴的趙虎急忙走了下來。
那眼神,仿佛看到救星一般。
“這里又是怎么回事?”陳北回頭看了眼帝王居。
“陳先生,此事說來話長,您先上車。”趙虎做了個請的手勢。
等車輛發(fā)動,離開了帝王居的范圍,趙虎才認(rèn)真解釋道:“陳先生,實不相瞞,您離開的這段時間,東江的局勢,已經(jīng)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
“有個自稱黑龍會的勢力,憑空崛起,并且在短短數(shù)天之內(nèi),便打下了東江大半的地盤。”
“凡是不服的人,都被搞得家破人亡,剩下的那些,也不得不臣服于黑龍會。”
“我的帝王居也已經(jīng)易主,現(xiàn)在留下的產(chǎn)業(yè),十不存一,完全就是在茍延殘喘。”
“東江的天,已經(jīng)變了!”
說到這里,趙虎不禁長嘆一聲。
辛辛苦苦花了十幾年,才積攢下的基業(yè)。
結(jié)果一夜之間,就被人連根拔起,實在是難以接受。
“黑龍會什么來頭?”陳北追問。
能在短短半個月內(nèi),讓東江所有勢力臣服,明顯不簡單。
“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jù),但根據(jù)種種跡象來判斷,這個所謂的黑龍會,應(yīng)該是江南某個大勢力空降!因為黑龍會的人,大部分都是武道高手,而且背景深厚,連東江官方都無可奈何。”趙虎嚴(yán)肅的道。
“所以,耗子的死,也是因為黑龍會?”陳北繼續(xù)問道。
“是的,江浩確實死于黑龍會之手。”趙虎點頭。
聽到這話,陳北雙拳驟然攥緊,盡量壓制著怒火問道:“到底是為什么?耗子無權(quán)無勢,就算是要殺雞儆猴,應(yīng)該也輪不到他。”
“據(jù)我猜測,江浩的死,應(yīng)該與您的那些丹藥有關(guān)。”
趙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回道:“您的那些丹藥都是寶貝,黑龍會十分眼紅,所以就把江浩給綁了,試圖問出藥方,或許是因為保護(hù)您,江浩什么都沒說,最后……被人活生生打死了!”
“耗子的尸體……在哪?”陳北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在我的安全屋,但我不建議您過去。”趙虎欲言又止。
“帶我去!立刻!!”陳北沉聲喝道。
看著身邊人有些猙獰的表情,趙虎不敢多言,連忙讓司機(jī)加速前進(jìn)。
大概二十分鐘后,車輛停在了郊區(qū)的一棟帶院子的民房內(nèi)。
趙虎親自帶路,走進(jìn)客廳后,按下某個開關(guān)。
一個地下室的入口,憑空出現(xiàn)。
順著樓梯走下去,此刻昏暗的地下室內(nèi),正躺著一具用地毯包裹著的尸體。
尸體露在外面的兩只腳,早已是鮮血淋漓。
“陳先生,這就是江浩的尸體,不過在看之前,您最好有點心理準(zhǔn)備。”趙虎提醒道。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江浩的尸體被抬回來時,已經(jīng)千瘡百孔。
兩個抬尸體的屬下,更是當(dāng)場吐了一地。
對于趙虎的話,陳北仿佛沒聽到一般。
他緩緩蹲在地毯前,小心翼翼的揭開。
然而,即便是早有心理準(zhǔn)備,可看到江浩尸體的瞬間,他整個人卻是如遭雷擊。
此刻的江浩,早已是面目全非。
全身上上下下,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
眼睛被挖,鼻子被削,耳朵被割,連牙齒都被一顆顆拔掉。
放眼看去,滿身都是用刑后的傷痕。
簡直是慘不忍睹!
“咯咯咯……”
陳北雙拳捏得噼啪作響,指甲都嵌入了肉中。
一股熊熊的怒火,開始在胸口燃燒。
他從沒想過,會遇到這樣的場景,更加沒想過,遭遇如此虐待的人,還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一點一點,將江浩身上的所有傷口,仔仔細(xì)細(xì),里里外外,全都看了個遍。
呆立許久后,陳北顫抖著伸出手,將江浩抱了起來,然后一言不合,就這么走了出去。
趙虎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任誰遭遇這樣的事,都無法保持冷靜。
只是,相較于一般人的哭喊嘶吼咆哮。
陳北則是將所有怒火,將所有仇恨,全都壓在了心里。
然而越是這樣的人,就越是可怕。
因為誰都無法預(yù)料到,當(dāng)陳北真正爆發(fā)時,將會是怎樣恐怖的場景。
“耗子,我?guī)慊丶摇!?br/>
陳北低聲呢喃著,然后抱著尸體,一步步消失在道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