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岳國王城,此時已經變成了七國同盟的駐地。</br> 東岳大殿,七國國君,各國天師,遠古七神齊聚于此。</br> “這次魔獸大軍的實力,比第一次神魔大戰時更加恐怖!”幽鬼眉頭緊鎖,“現在的防線我看還是太大了,需要繼續縮小,以便調遣守軍?!?lt;/br> 神山說道,“魔獸四天王的實力確實比以前更強了!關鍵是,那個家伙還沒出現!”</br> 說起“那個家伙”,大殿里一時間,變得極為安靜。</br> 魔獸至尊!依舊沒有出現過!但是,魔獸大軍已經打得守軍節節敗退!</br> 幽魔國君有些忍不住了,說道,“七神你們的天命七絕陣呢,一個月之內,我們已經損失了幾千萬守軍了!”</br> 落塵微微皺眉,目光掃向幽魔國君,“怎么?你是在質疑我們?!”</br> “他不是質疑,現在我們已經一敗再敗,如果再不反擊,我們此戰必??!”洛瑤正色道。</br> 冰神冷哼一聲,“天命七絕陣威力驚人,知道為什么魔獸至尊還不敢出現嗎?它就是忌憚我們的天命七絕陣!短時間內我們只能使用一次天命七絕陣,一旦我們提前使用了,到時候魔獸至尊出現,誰來對付!馬上下令,收縮防線!”</br> 洛瑤站起來怒道,“那些原住民怎么辦!”</br> 七神紛紛轉頭看向落塵,獅王冷哼一聲,“瑤帝,我有沒有聽錯,現在戰事正緊,你還在說什么原住民?那群牲畜扔就扔了,何須多問!”</br> “他們不是牲畜!他們也是人!”洛瑤怒道。</br> 獅王怒而起身,“空洛瑤!注意你跟我說話的態度!不要以為你一個區區國君,就敢在我面前放肆!”</br> “他們是人?你在開什么玩笑!如果你再堅持,七國聯盟不介意少掉一個累贅!”</br> 洛瑤突然頓時了。</br> 現在誰都離不開七國聯盟,如果東岳國被踢出聯盟,那結果不言而喻,第一時間就會被滅過。</br> 老國君將東岳國交到她手中,怎么能讓東岳國亡國……</br> 東岳天師暗中拉了拉洛瑤的袖子,“瑤帝,不要和七神起沖突……”</br> 權衡再三,洛瑤只能強忍憤怒,坐了下來。</br> 落塵冷哼一聲,“現在只有我們七神有可能拯救五重天,你們居然對我們還有所質疑?”</br> “那我倒要問問你們,你們不信我們,你們信誰?原神嗎?!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們,原神別說重生了,就連他留下的意思意識都已經消散!”</br> 第一次神魔大戰,便是原神重創魔獸至尊!</br> 可惜,這次不再有原神了。</br> “我再說一次,以后我不想再重復,不要質疑七神!”</br> 即便是七國國君,在七神面前也是要低頭的。</br> 最后,按照幽鬼的戰略,七國防線再次緊急收縮!</br> 防線收縮,那些散居在外的原住民,便再次無依無靠了。</br> 兩個月后,東岳國!</br> 一支原住民隊伍拼命追著遠去的守軍,可惜他們的腳力如何能追上那些修仙者。</br> 魔獸大軍的攻擊越來越猛了,聽一些仙人說,魔獸大軍很快就要發起總攻了,如今七國再次收縮防線,嚴陣以待。</br> 就連此前一直努力庇護原住民的東岳國,也不得不快速行軍,服從調配。</br> 連東岳國都已經無法庇護原住民了!</br> 很快,魔獸大軍就會追上他們,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br> 一名婦女手里抱著一個孩子,手上還牽著一個稍大的。</br> 她絕望的看著遠去的守軍,眼淚不爭氣的留下來。</br> 為了孩子,她已經從最開始的大荒四國遷移到了東岳國,本來東岳國還會照顧他們,讓他們有了一線生機。</br> 然而現在,就連東岳國都拋下他們了。</br> 看著身邊的兩個孩子,女人淚眼婆娑,最后對那個稍大的男孩,顫聲道,“二狗,娘……娘跑不動了……娘沒法帶著你和桂花一起走了……”</br> 她蹲**,在二狗手里塞了幾十枚靈石,“這是靈石,很值錢,以后如果你能活下來,用這些靈石可以衣食無憂,不要給別人看到!”</br> “二狗,你快跑,一定要跟上那些守軍,跟上他們還有一線生機!”</br> “娘!”二狗哭著說道,“我不走,我要跟娘和桂花一起走!”</br> “快走!你體力好,一個人說不定還能追上他們,能活一個是一個!”</br> “不要,娘,桂花,我……”</br> “快走!”</br> 身后,突然傳來了隆隆聲,周圍的原住民驚恐的看向身后。</br> 林中已經有黑影快速穿梭,魔獸竟然來得這么快!</br> 周圍頓時一片驚呼聲,所有人都在瘋狂的逃命。</br> 女人著急得汗都出來了,“二狗,你聽娘的,快走!”</br> “不!”</br> 啪的一聲,女人一狠心,重重一巴掌扇在二狗臉上,“你是要氣死娘嗎!算娘求你了,快走!再不走,娘就死在你面前!”</br> 二狗沒法,哭著往遠處跑,跑一會他還回頭看一眼,直到看到大批魔獸從林中涌出。</br> 一只雙頭猛虎撲向了他的母親和桂花。</br> “娘!妹妹!”</br> 然而,母親的目光卻出奇的平靜,仿佛在這一刻解脫了。</br> 她靜靜抱著桂花,輕輕理著她的頭發,“二丫頭,咱們這就去找你爹……”</br> “娘,那哥哥呢?”</br> “他?娘也不知道,留他一個人在這里,是對還是錯……在沒有希望的世界,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呢?!?lt;/br> 獸潮來襲,沖入這些原住民中,頓時一片血流成河。</br> 二狗瘋狂的跑,所有恐懼,悲痛,全部化作了力量,直到身體麻木,力氣耗盡,依然沒有追上守軍。</br> 不過,小小的他目標太小了,倒是幸運的逃過了魔獸的追捕。</br> “娘,桂花……為什么,為什么他們不能帶上我們!”</br> “為什么沒有人來就我們?”</br> 哭泣中,二狗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原神令。</br> 這枚令牌原本不屬于他,只是在所有原神令失去了效果后,他從路邊撿來的。</br> 撿到這塊令牌,他便將其視為至寶,隨身攜帶。</br> 此時,他死死捏著原神令,對著令牌怒吼。</br> “原神!原神!你在哪?他們都說你是我們的希望,是我們的神,可是你看到了嗎!如果你看到了,為什么不來救我們!”</br> 盛怒之下,二狗生生掰斷了這塊腐朽的木牌!</br> ……………………</br> 咔的一聲,陸晨背包里的令牌,裂開了!</br> 這個聲響,也將陸晨驚醒!</br> 他緩緩睜開眼。</br> 天地一片混沌,周圍星光閃爍,明暗相間。</br> 陸晨站起身,以指為劍,掃向一顆星光。</br> 瞬時,原本無論如何都無法命中的星光,一分為二!</br> 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陸晨輕輕說道,“半年終于到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