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你管!”
女子的反應如秦鵠所料。
只是這一眼看去,她身上的衣物明顯沒換過,可只是被打濕了,外加一些泥污,并沒有破損之處……
“看什么看!”感受到秦鵠的目光,女子頓時雙手護在胸前,氣急道:“都到了這步田地,你竟還想著那些齷齪之事?”
“什么啊……”
秦鵠哭笑不得,只能乖乖躺回去,嘀咕道:“我只是好奇你傷在了哪里。”
“你,你管不著……”女子的語氣弱了幾分,也不知是心虛還是心軟。
秦鵠忽然靈機一閃,驚問:“難不成是……屁股?”
“去死!”
一大堆草藥砸在秦鵠身上,好在這玩意沒什么殺傷力。
再看那女子,已經氣呼呼的沖出去了。
秦鵠喚了好幾聲,后者也只當沒聽見,他最后不得不作罷。
又躺了一會兒,聽著密密麻麻的雨聲,雖然明明才睡醒,可秦鵠卻又感受到了困意。
他也不管當下處境,干脆就這么又睡了一覺,畢竟現在他的狀況就算真遇到危險,也沒什么反抗之力……
迷迷糊糊中,秦鵠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耳畔有篝火噼里啪啦的聲音。
睜眼轉頭,依稀好像看到一個人影。
秦鵠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迷糊中又想起了一事,便開口道:“小靈怎么樣了?”
“什么?”女子緊張的聲音響起。
秦鵠這時已經逐漸清醒過來,一拍腦門苦笑道:“奧,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誒,這是什么?”
轉頭,篝火旁起了個架子。
用幾根樹枝和藤蔓扎成,架子上披著衣物,充當了屏風。
就是那衣服……看著好眼熟啊……
“你,你……”
透過火光的映照,可見洞穴璧上投射著一個影子……
雖只是一團影子,可那曲線卻是清晰無比!
那是個窈窕婀娜的女子。
秦鵠指著那‘屏風’后的人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而女子再傻,也知道秦鵠為何作此反應了。
沉默了良久,那邊才傳來女子壓抑的泣音:“你若敢再看,我便挖了你的眼,再同你一起死!”
不就一個影子,至于嗎?
心中雖如此想,可秦鵠還是老老實實閉上了眼睛,也不管那邊的女人根本看不見。
“是我冒昧了,姑娘恕罪。”
他難得如此正經了一會,可對面卻毫無反應。
篝火烤得秦鵠渾身有些發熱,而女子似乎還沒有任何穿起衣服的打算……
“那個……你不冷嗎?”秦鵠終于是熬不住了。
這詭異的氛圍,讓他比被刺一劍還難受。
對面沒有回應,但秦鵠忽然聽到了壓抑的低泣聲。
“你怎么了?”秦鵠皺著眉詢問。
女子沒有回答。
他忙又道:“我剛剛真就看見個影子,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那你現在呢?”女子突然哭著問。
秦鵠茫然回道:“現在?現在我閉著眼,就更看不到了……啊!”
不等秦鵠說完,他便感受到了一陣風襲來。
他知道,那是衣服被揚起時產生的。
此刻,女子和他之間沒有任何阻隔,只要他一睜眼……
“噗嗤!”
這時,女子笑了。
緊接著她又發出了吸鼻涕的聲音,低聲哼道:“若剛才你不是閉著眼睛,這會兒我倆都死了……”
“呵,呵呵。”秦鵠嘴角抽搐,一番干笑。
他是真不知道這女人發什么瘋。
你要殺就殺,也不用這么折磨人吧?
而且,你殺我這個登徒子也就罷了,又何必再自我了結呢???Qúbu.net
當真是為了那所謂的名節?又或者是別的什么……
胡思亂想中,秦鵠只聽女子又道:“我傷在背上,自己涂不了藥,所以……”
話到后頭,已經是聲若蚊鳴微不可聞。
咕嚕。
“你,不會是,想讓我幫你涂藥吧?”秦鵠的聲音有些發顫。
“這除了你我,還有第三個人嗎?”女子莫名又有些幽怨起來:“若非因你,我怎會落得這種境地,若非因你,我怎會……怎會……”
怎會之后,就說不出個結論了。
但秦鵠能感受到她情緒中的異樣,只能干笑道:“我倒是發現你說話竟文雅了許多。”
“哼,跟你無關!”女子又兇了幾分,強忍著顫抖道:“你,你就說你愿不愿意吧!”
這種情況下,秦鵠特別想找個師父請教一下,究竟該如何抉擇。
按理說,身為一個大男人,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可這個女人不是俗物,發起瘋來神仙都怕,鬼知道等下藥上到一半,她會不會突然反悔,然后羞憤欲死中給他來上一刀?
“這個,姑娘救了我的命,我自然不敢推拒,但……事關姑娘名節,你不會……事后殺人滅口吧?”
“你!”他口中的姑娘當即暴怒:“你當我是你嗎?滿嘴假話,就知道哄騙那些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我,我現在就把你殺了!”
不是,這都哪跟哪啊?
秦鵠哭笑不得,但也不敢太過分,畢竟小命在人家手里捏著,只能忙求饒說:“好好好,我這就給姑娘涂藥。只是我行動不便,姑娘你自己過來吧。”
“嗯,你,你可不許睜眼……”
輕微的腳步聲顯得很是猶豫。
可最終,她還是坐在秦鵠身旁,一些已經搗碎的草藥用樹葉盛著放到了秦鵠手中。
聞著那熟悉的味道,卻是前所未有的濃烈。
是因為沒有衣物的阻隔嗎?
秦鵠忽然覺得手心的草藥也有些發燙了……
“姑娘,你,你傷口在哪?”秦鵠舌頭有些不聽使喚。
“就,就在背上啊!”
姑娘顯得比他還要急躁和心虛。
“哦,哦……”
察覺到自己的退縮,秦鵠暗罵不止。
不就是上個藥么?
錦衣衛中也有女子,有些為了任務,何止委身于一人?
她們難道就不重視名節嗎?
只是身為錦衣衛,便要拋去許多身為人本就有的東西。
羞恥心、罪惡感、同情等等,都是一把武器,應該斷絕的念頭。
現在,莫說只是上藥,若任嘯天一個命令下來,便是讓他將面前這女子……
“呼。”
一個呼吸后,秦鵠的心境終于有了變化。
“我開始了,你忍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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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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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