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荊如酒聽到他這聲關(guān)懷,笑容卻更加動人了?!昂??!鼻G如酒當(dāng)初被荊老夫人抽盡了占卜之力,后來拼死誕下虞凰,身體的確很虛弱。龍神宮的宮主曾對她千叮萬囑,一定要少碰酒。
但殷明覺不在的這些年,荊如酒就靠著酒度日子。
沒想到,哪怕是輪回轉(zhuǎn)世了,徐擎天仍然記得她元氣大損不宜飲酒的事。
荊如酒走向徐擎天,將楓葉腰鏈從他手心里抽了出來,這才告訴他:“徐擎天,記住了,我叫荊如酒?!?br/>
說罷,荊如酒便從原地消失不見。
而徐擎天也再次回到了鳳凰廣場。
沒有人發(fā)現(xiàn)徐擎天剛才經(jīng)歷了什么,他自己都懷疑那又是一場夢,他下意識低頭去看自己的襯衫,見襯衫的扣子系的工工整整,突然就安心了。
荊如酒。
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徐擎天!”高臺之上,突然有人叫到了徐擎天的名字。
徐擎天淡然登上高臺,在盛世安跟其他人的目光注視下,目光虔誠地將手按在了測獸石上。就在他手放在測獸石上的那一剎那,測獸石上突然光芒大作,與此同時,圣靈大陸上所有立著無我帝師雕像的廣場,都輕微的顫動起來。
就在鳳凰廣場都在顫抖。
那寫著所有偉人名字的靈石柱上,無我帝師殷明覺七個字,竟然自動亮了起來。
注意到這異象,所有人都露出了奇異的目光。
這是怎么回事?
徐擎天閉著眸,并不知道他已經(jīng)引起了大陸的異象。他只覺得體內(nèi)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躁動,那分明是陌生的力量,可他卻感到親切。他下意識地用意識去操控那股靈力,那股靈力便從他身體直沖右臂,順著他的掌心注入進測獸石。
下一秒,測獸石上便出現(xiàn)了一只黑色的麒麟獸!
同時,一聲宣讀聲傳遍整個鳳凰廣場——
“超級獸態(tài)至尊麒麟,S級戰(zhàn)斗型馭獸師!”
“我靠!”
場下頓時炸開了鍋。
盛世安盯著測獸石上的測試結(jié)果,俊臉露出了笑意?!肮材?,徐擎天?!?br/>
徐擎天睜開雙眼,盯著那只至尊麒麟,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許多奇怪又陌生的畫面。他看到了一座塔,一群意氣風(fēng)華的年輕人,還看到了一只無比詭異的巨手。
那只舉手頃刻間便將那些年輕人全部斬殺,這時,卻有一名高大挺拔地成年男子,毫不遲疑地朝著那只巨手飛了過去。他站在巨手之下,以一己之力抗住那只手,并一掌掀飛一名俊朗青年,沖他嘶吼怒喊:“臨淵,活下去!”
接著,那男子便毫不猶豫地將手插入胸腔,捏爆了獸心。
徐擎天以旁觀者地身份見證了這悲壯的一幕,眼里落下熱淚來。
明明自爆身亡的是那個陌生的男人,可徐擎天卻能跟對方感同身受。
他能清晰感應(yīng)到,自爆而亡時的那種痛苦。
那是比五馬分尸還要慘烈的痛苦。
“徐擎天同學(xué)?!惫ぷ魅藛T見徐擎天在發(fā)呆,連續(xù)叫了徐擎天好幾聲,都沒等到對方的反應(yīng)。
盛世安走了過來,輕輕地彈了彈徐擎天的肩膀,沉聲說:“魂歸。”
下一秒,徐擎天便被那座塔彈飛出去。
徐擎天回過神來,什么都沒說,只是抬頭朝盛世安看了一眼,便沉默不語的走下了高臺。
東叔一直等候在廣場外,見徐擎天下來,他第一時間朝徐擎天沖過去,緊緊摟住對方的肩膀。“大公子,恭喜你??!你竟然覺醒了超級獸態(tài),還是S級戰(zhàn)斗型馭獸師,大公子,老爺子說的沒錯,你果然是人中龍鳳!”
徐擎天深陷在那令他難受的記憶中,都沒聽清東叔到底在說什么。
回到車里,徐擎天按著腦袋,他說:“東叔,我休息會兒。”
東叔見他表情疲憊,以為他是累到了,忙說:“好好好,你休息?!?br/>
徐擎天突然向東叔說道:“東叔,買張飛行票,我要去極北之地。”
東叔下意識問:“去極北之地做什么?”
徐擎天曾在課本上看到過中央塔的照片,他剛才在奇怪畫面中看到的那座塔,與中央尤為相似。他想去極北之地走一遭,看一看,想要弄清楚自己跟那畫面中的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去查一些東西。”
東叔沒再多問,直接靠邊停車,給徐擎天買了飛行票。
徐擎天沒有回家,直接就搭乘飛行器去了極北之地。
與此同時,徐擎天覺醒了超級獸態(tài)黑麒麟的消息,也早就成了同城熱議話題。徐朗歌夫婦看到這消息,只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將那些新聞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好幾遍,確認徐擎天是真的覺醒了超級獸態(tài)后,這才神情復(fù)雜地放下了手機。
下午,徐家親戚們紛紛給徐朗歌夫婦打電話,向他們道喜。
一時間,被徐家忽視了好些年的徐擎天,又成了徐家人人關(guān)注的焦點。
徐星光端著溫開水,坐在鋼琴前面反復(fù)地刷著徐擎天覺醒獸態(tài)時的影像,他默默地給視頻點了個贊,這才繼續(xù)彈琴。傍晚時,徐星光來到樓下,見父母竟然在親自下廚,他抿了抿唇,問他們:“爸媽,你們在做什么?”
徐朗歌夫婦的表情有些尷尬。
周晴子說:“你哥今天參加測試儀式,可能一天都沒吃飯,我們在做飯。星光,你哥喜歡喝什么果汁啊,你來榨果汁好不好?”
徐星光走進廚房,他說:“你們不知道我哥喜歡喝什么果汁嗎?”
說完,徐星光打開冰箱,從里面取出一杯酸奶來。
而徐朗歌夫婦則僵在了原地。
徐星光擰開酸奶蓋子,仰頭喝了一口,這才說:“徐擎天去了極北之地,今晚不會回來吃飯。”徐擎天出發(fā)前,給他發(fā)了條信息,交代了一句。
“什么?”兩口子頓時愣在了原地?!八趺凑f都不說一聲,眼里還有沒有我們這個父母!”
徐星光卻說:“孩子眼里有沒有父母的存在,取決于父母的眼里是否有孩子?!?br/>
從小小年紀(jì)的徐星光嘴里聽到這樣的話,徐朗歌夫婦都有些發(fā)怔。
周晴子皺眉問徐星光:“星光,你說什么呢。”
徐星光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什么不妥,他靠著冰箱門,直視著父母的眼睛,近似犀利地說道:“爸,媽,從你們放棄徐擎天,決定全心全意培養(yǎng)我的那一天開始,你們就該做好你們將會失去大兒子的準(zhǔn)備。”
徐朗歌覺得徐星光這話是在挑釁他們,他自認為對徐星光十分寵愛。身為兒子,徐星光不該說這種話中傷他們。
“星光,這話,你沒有資格說?!比魶]有徐星光,他們又怎么會忽略徐擎天?
徐星光聳肩,他清醒地指出:“爸,你還沒明白嗎?你們這些年忽略徐擎天的原因,并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你們自己。他們喜歡的并不是徐星光,而是一個優(yōu)秀的,讓你們感到驕傲的徐星光。如果我跟徐擎天一樣平庸,我想,也許我們就會有三弟,或者三妹?!?br/>
徐星光這些話,可以說是大逆不道。
徐朗歌都不敢相信,小小年紀(jì)的徐星光,能如此清醒地看穿他們夫婦的本質(zhì)。
徐星光繼而說道:“一碗水難以端平,身為父母,也很難做到絕對公平。但這碗水一旦端歪了,持碗之人就該做好水碗會因重量失衡而摔碎的準(zhǔn)備。因為,水碗不會自己翻身落地。是那端碗的人,自己埋下的禍端?!?br/>
被徐星光撕開了真實面目,徐朗歌夫婦都感到羞愧,連反駁小兒子的底氣都沒有,便灰溜溜地離開了廚房。
徐星光抬頭望向窗外,他呢喃道:“往后,徐擎天只會越飛越遠。”
徐星光想到了他曾在書上讀過的一句話——
【此鳥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很顯然,徐擎天就是那只鳥。
他一旦起飛,便將乘風(fēng)破浪,扶搖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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