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離得到消息后迅速趕回來。</br> 姜寧在楚家等他回來,一個時辰后,兩人相見。</br> 楚云離臉色憔悴,看樣子也是一夜未睡,在尋找前朝余孽的線索。</br> “你說什么木刻牌?”</br> 兩人來不及說別的話,直接提正事。</br> 姜寧拿出荷包,把木刻牌拿了出來,“就是這個。那群黑衣人偷偷潛進(jìn)薛爺爺?shù)恼?,拿走了木刻牌,他們拿走的是假的,這才是真的?!?lt;/br> 楚云離接過木刻牌,仔細(xì)觀摩。</br> “這是什么東西?”姜寧怎么看,都覺得這只是普通的木刻牌,難道里面暗藏了什么機(jī)密?刻畫的老虎暗藏玄機(jī)?</br> 楚云離認(rèn)真觀摩,臉色變得凝重,當(dāng)看到虎圖案時,渾身一震。</br> “這是……”</br> 姜寧好奇看他,連他都震驚的東西,會是什么。</br> 楚云離凝重道:“這是虎符?!?lt;/br> “虎符?”姜寧不知曉這是何物,神色茫然。</br> 楚云離的臉色尤為嚴(yán)肅,如同他查案時一樣。“這是前朝的東西,上面刻畫的老虎,象征著前朝強(qiáng)大力量。”</br> 姜寧皺眉,感到不解,“前朝的東西怎么會在薛爺爺手里?這個虎符有什么特殊用處嗎?”</br> “前朝培養(yǎng)過一批影衛(wèi),影衛(wèi)武功高強(qiáng),一個影衛(wèi)足可以抵擋十個暗衛(wèi),且最重要的是他們足夠忠誠,只要下達(dá)命令,他們就會必死完成?!?lt;/br> “就算讓他們?nèi)ニ溃麄円矔敛华q豫結(jié)束自己生命?!?lt;/br> 姜寧聽到后覺得匪夷所思,沒有人不畏懼死亡,就算是再訓(xùn)練有素的暗衛(wèi),面臨死亡的時候都會掙扎,想要活命。</br> 楚云離沉聲道:“這就是影衛(wèi)的強(qiáng)大之處,正因為他們不畏懼死亡,所以必定能完成任務(wù)。擁有影衛(wèi),等同于有千軍萬馬。”</br> “那么這虎符是?”姜寧看了眼虎符,心中閃過猜測。</br> 楚云離點點頭,“對,這虎符是唯一能命令影衛(wèi)的東西,擁有虎符,等同于是影衛(wèi)的主人。”</br> 姜寧恍然大悟,怪不得那群前朝余孽想得到這個虎符。</br> 過了一會兒,她皺皺眉,“等等,你說這是前朝的東西,那么前朝的影衛(wèi)還在嗎?就算還在,活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七老八十了,能派上什么用處?”</br> 楚云離沉了沉臉,道:“對,前朝的影衛(wèi)已經(jīng)派不上用場了,皇上得到天下后,按照前朝的影衛(wèi)訓(xùn)練出了一批新的龍影衛(wèi)?!?lt;/br> “你的意思是……”</br> “對,沒錯,影衛(wèi)的訓(xùn)練方式可能是某種洗腦方式,龍影衛(wèi)的骨子里也帶了對虎符的服從,只要擁有虎符,就能成為龍影衛(wèi)的主人。”</br> 姜寧看向虎符,沒想到虎符的力量如此強(qiáng)大。</br> 要是這個東西落到前朝余孽的手里,他們想要顛覆天下,只需一句話,皇帝手底下的龍影衛(wèi)就會紛紛反戈,反過來謀殺皇帝。</br> 姜寧打了個冷顫,感到渾身冰冷,“這個東西絕對不能落到他們手上!”</br> “對了,如此重要的東西,怎么會在薛爺爺?shù)氖稚??”她疑惑不解,像虎符一樣可怕的東西,不應(yīng)該是當(dāng)即銷毀,或者是皇帝親自來保管嘛。</br> 但虎符卻在薛爺爺?shù)氖掷?,放在平平無奇的木盒里,毫不出彩。</br> 若非知道這東西是虎符,還以為是普通的木刻牌呢。</br> 楚云離搖了搖頭,“這就不知道了?!?lt;/br> 姜寧若有所思,臉色沉默。</br> 過了一會兒,抬起了臉,道:“現(xiàn)在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該怎么救出來薛爺爺和阿秀,我們能不能用這枚真的虎符來引他們出來?”</br> “不必。”楚云離的臉色冰冷,微微瞇起眼,“想抓他們很簡單,他們得到虎符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應(yīng)該就是去證實一下虎符的真假?!?lt;/br> “怎么證實?”</br> “前朝的影衛(wèi)現(xiàn)在還活著,前朝余孽肯定會去找他們。前朝培養(yǎng)影衛(wèi),是為了獲取情報,且成立了月影樓。”</br> “現(xiàn)在月影樓已毀,找不到蹤跡,但在黑市里還是存在的……”</br> 楚云離冷冷道:“元風(fēng),派一群人去黑市守著。”</br> 元風(fēng)一直在暗處等待命令,楚云離一聲令下,他立刻帶人去黑市。</br> ……</br> 與此同時,不僅楚云離和姜寧這邊想找到前朝余孽,四皇子在打同樣主意。</br> 只要抓到前朝余孽,就是大功勞一件,父皇定然會封賞他。</br> 李河宣喊來青鋒。</br> “殿下,有何吩咐?”青鋒道。</br> 李河宣冷冷開口:“我要你暗中播散出去一個消息,就說四皇子帶走了曾經(jīng)薛貴妃宮殿里的全部東西?!?lt;/br> 青鋒抬起頭,滿臉不解,殿下明明沒有帶走薛貴妃的東西啊。</br> “此事要盡快?!崩詈有渎暤馈?lt;/br> 青鋒了應(yīng)了一聲,“是?!?lt;/br> 很快這個消息傳播開來,落到了李軒遠(yuǎn)的耳朵里。</br> 李軒遠(yuǎn)騰的站起身,“你說什么?四皇子把薛貴妃宮殿里的東西搬走了?何時的事?”</br> “這就不知曉了?!?lt;/br> “廢物!要你們有何用,連這點消息都查不出來!”李軒遠(yuǎn)心急又惱怒,四弟把母妃的東西搬走了,那么會不會兵符就在其中?</br> 黑衣人臉色冰冷,他又不是太子的手下,現(xiàn)在太子仿佛像是主子一樣,趾高氣揚(yáng)吩咐他做事。</br> 不過很快,這位太子爺就沒有用處了,到時候一定要讓他好看。</br> 李軒遠(yuǎn)內(nèi)心焦灼,來回踱步。</br> “肯定是李河宣!是他把兵符拿走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母妃的宮殿搬空的那么干凈?”他進(jìn)皇宮搜找了一圈,什么都沒能找出來,原來是李河宣早早拿走了。</br> “李河宣!該死的李河宣!”</br> 他要去見見李河宣,把兵符偷拿回來。</br> 李軒遠(yuǎn)有了主意,決定再次易容進(jìn)京城。</br> “殿下,您吩咐的事情,消息已經(jīng)全部傳出去了?!?lt;/br> 此時,李河宣正在淡然喝茶,靜等大魚上鉤,他相信李軒遠(yuǎn)聽到此事后,肯定會想辦法來見他的。</br> 李軒遠(yuǎn)會以為東西在他手里。</br> “你做得很好?!?lt;/br> 李河宣端起茶杯,淡然喝了一口茶,道:“若是有人來找我,立刻稟報給我?!?lt;/br> “是。”青鋒點點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