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毛片免费看-欧美 日韩 人妻 高清 中文-一本色综合亚洲精品88-加勒比无码一二三区播放-亚洲欧美精品av在线观看-在线观看 国产精品一区-日本三级日产三级国产三级-暴躁老外玩minecraft-日韩欧美亚洲一区二区四季

第1章

楔子

江南山光水色,風光無限。

若論富裕之地,便是長富縣了。

這里大戶人家多,一條富貴街上豪門大戶比鄰,當地的首富和知縣都是此條街上的人。

說起長富縣的首富,那是遠近馳名,江南一帶無人不知這位經商能手——李冰。

他是一位傳奇人物,十多年前只是一介書生。當時長富縣有戶小富人家姓孫,孫夫人守寡四年了,一人獨立扶養一雙小兒女,還要經營丈夫留下的生意,常常忙到焦頭爛額。即便如此,經商本不是她的強項,幾年下來,孫家財產縮水了不少。

李冰乃孫府老仆李伯遠親,十九歲那年家里出事,前來投靠李伯。后經李伯引薦,在孫府暫居,幫忙孫家生意。

短短一年,李冰便讓孫家逐漸蕭條的生意有了起色,又經過一年,孫家從原本單純經營的布行跨足到其他產業。

孫夫人雖是一雙兒女的母親了,也只比李冰大上九歲。

她貌美如花,單純善良,李冰俊秀斯文,品貌非凡。

兩人同在一個屋檐下,早已傳出許多耳語,很多人說,憑李冰手腕,自己獨立出來經商,也能做得有聲有色,他卻肯屈居人下,想必是難過美人關。

果不其然,不久后李冰便入贅孫家,抱得美人歸。

從此,孫夫人不再過問孫家生意,放手讓李冰經營。

十年過去,孫家早已成為長富縣首富之家,李冰傳奇,至今仍為人津津樂道。

不過最近幾年,人人談起孫家,首先提起之人已經不再是李冰,而是李冰的一對兒女。

雖然李冰是入贅,與孫家一對兒女并無血緣關系,不過他愛屋及烏,一直都將孫家兒女視如親生,盡心栽培。

孫家長男孫少宇,承襲母親美貌,生得俊美非凡。最教人稱奇的是,身在首富之家,他卻棄家中財富而去,很早便入了那外人難以窺看其真貌的鳳谷做了總管,一年才回家數趟。

而孫家最有名的人物,當屬孫家小姐孫少忛。李冰視她為掌上明珠,把她捧在手心里呵護,長大的她美貌遠遠比過了母親,沉魚落雁,傾城絕色,聰慧伶俐,若非生在首富之家,哪里能夠放到十九歲未嫁,早已被政商富賈搶了去。

不過,這孫少忛至今未嫁,卻是有一人從中作梗,這人就是長富知縣張富生。

他是縣內第二大富人,同時仗勢自己地方官身分,背后更有個在京城當官的叔父,他看上了孫少忛傾城之姿,幾次上門提親,都被李冰拒絕了。

他因此憎恨李冰,對孫家課稅加重,更派人到孫家商店搗亂。無奈任憑他這地方官能在縣內只手遮天,胡作非為,李冰首富身分也非浪得虛名,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手段強悍也柔軟,至今張富生未曾討到好處,更別說能娶到他的掌上明珠了。

只是,也因他的緣故,地方青年才俊無人敢上門提親。

數月之前,張知縣不死心,又找媒婆上了孫家,這回甚至威脅:若是孫家不肯把孫少忛嫁給他,他便把孫少忛畫像送上京城,呈給賢親王爺!

地方耳聞賢親王殘暴無情,貌美女子收入府內,他不曾憐香惜玉,府內常傳來女子哭聲,因此,人人聞賢親王府色變!

便是江南首富李冰,對此要挾也變了臉色。

于此同時,孫少忛向他提出暫離江南,前往鳳谷避難一計,李冰沉吟半晌后答應。

他告訴孫少忛,只須三個月,他會讓張富生再也不敢踏入孫家大門一步,要她三個月后就必須返家。

只是,期限過去了,孫少忛未有蹤影。

。。。

「哈……哈啾!」唉,還是待在家里好,每年春風吹時,她最不愛出門了。

這會兒大羅天下,國泰民安,正是寒冬尾聲,初春微冷,新芽綻放時候,她的鼻子最受不了這種季節了。

「哈啾!」幸好還有一條面紗遮掩口鼻,不然她也沒法出來。

日正當中,一方絹帕遮去半張容顏,小手擱在眉梢,擋下直刺入眼的陽光。

京城果然不同凡響,三步、兩步,處處高官府邸,這里的官兒多得不值錢了,走在街上也沒人理,不像她的故鄉,天高皇帝遠,一個小小地方官就被小老百姓鞠躬哈腰,巴結奉承……她突然冷嗤了聲,不愿再想下去。

放眼京街車水馬龍,錦衣玉食,人人眼光長在頭頂上,雖說她一身衣著樸實的丫鬟裝扮不會惹來注目,不過避免給鳳紫鴛添麻煩,她盡量低調,一張戴著面紗的臉低垂,目光大部分與地面接觸——

那是什么?

地上有東西吸引了她,小碎步停了下來,挺直著腰桿緩慢蹲身,探出一只蔥白柔荑將地上錦囊拾起。

小小的錦囊有條帶子,該是系在腰間脫落了。

難得掉落地上還未有踐踏痕跡,只濺了些灰塵在上頭。她拍掉灰塵,細看錦囊,高級的白緞面使用白細絲繡了「白玉微瑕」四字;拿在手上很輕,摸一摸,里面似乎有個扁圓光滑的東西。

正要打開,忽有一只手按住她的肩——

「那是我掉的?!鼓贻p斯文嗓音方落,手即放掉,只是阻止她開錦囊,并無輕薄之意。

她隨即捏在手上,轉過身來。

男子高大冷俊,一身米白精繡袍服,腰間系了琥珀色玉石錦帶,她將目光往上拉,看見一張玉面如冰,輪廓線條嚴峻如刻,雙眉內斂,雙目深邃,鼻梁挺拔,年輕相貌很俊,卻看得她內心猛然一撞,眼中如刺,黑眸幽幽生冷。

她淺笑道:「爺兒如何證明錦囊是您掉的?」

她看他。

他也在看她。

看她一身丫鬟打扮,卻無半點下人的唯諾。

深邃目光從她手里的錦囊往上移,看見抓緊他的錦囊不肯輕易歸還的女子身形嬌柔,用了一條橘色面紗遮去半張臉,露出的一雙水漾靈眸卻有如浸潤在月光下的黑玉發出水亮光澤,一瞬間他如被一股魔誘的魅力震懾住,久久回蕩心間不止。

她顰眉,看見這人外表充滿距離感,滿身冰冷憂郁氣息,冷漠如一座冰山,多像啊!看得她忍不住一凍,渾身冷了一陣——

「哈啾!」一個噴嚏打了下來,兩手順勢掩鼻,手上還拿著的錦囊可能是他的,她略帶羞意覷他一眼。

他冰冷面容無動于衷,對她說道:「錦囊上有白絲繡著『白玉微瑕』,錦囊內是一塊玉石,圓形扁平,表面光滑,姑娘應該摸得出來?!?/p>

原來她剛才摸到光滑扁平的東西是一塊玉啊……既然描述無誤,錦囊該是他掉的。

腦袋里這么想,她卻捏緊了錦囊,手微微顫抖,無法如此輕易歸還他。光睇他一張玉面如冰,衣著高貴,氣質憂郁,她滿心的惱恨和怒氣就想發作!

孫少忛啊,妳可別遷怒人家,對方只是無辜的陌路人。她垂下目光,不停在心里警告自己別惹禍。

「形容不差,該是大爺掉的,那就還給您吧。」她深吸口氣,遞出錦囊正要交還,卻在交付他手上時,她忽然鼻子一嗅,手縮了回來,錦囊湊近鼻間嗅聞。

她方才大概鼻塞,打了噴嚏嗅覺靈敏了些,加上方才深吸了口氣,這會兒她才聞到錦囊是香的,散發出一種自然優雅、清淡的香氣,聞起來不似花香濃郁,又不若草香剛野,就像是清晨一朵白花初放,混合著露珠和四周原野的香氣,聞起來心曠神怡,非常舒服——

他忽然面色不悅,五指抓了過來!

其實他只是欲拿回屬于他的東西,她卻下意識地心生恐懼,猛往后退了一步,更把錦囊塞進懷里,惱怒瞪他——

糟……她又犯了毛病。

見一雙俊目變色,玉面生怒,五指在她面前收握成拳,卻未觸及她,這才讓她放心了點。

直到他將手放下,拳頭收握身側,她還有些恍惚,眼前彷佛有人影交錯,隨著陽光晃晃閃閃,虛虛實實,她看見他開口說話,說了什么,她聽不真切,花了一點功夫才把心神歸位。

她一手摸著胸口,觸及懷中錦囊,才看他一眼,寬下嘴角,軟軟說道:「大爺不必著惱,若是大爺之物,小女子問明真相必當歸還。這錦囊似香包,香氣四溢,你卻說里面是塊玉,玉可不會有香氣?!?/p>

男子聞言,嘴角抹了淡笑。

她顰眉,看出他的笑容不懷好意,根本是在取笑「一個小丫鬟」的孤陋寡聞和自以為是。

她一怔,又是一陣恍惚,猛然壓下心頭震撼,面紗底下嘴唇緊咬,強迫自己笑顏以對,柔聲回道:「奴婢說錯了嗎?」

他斂目瞅她一眼。「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姑娘不該主觀認定玉不會有香氣。此玉雖然本身無香,不過它能夠凝聚世間各種香氣,所以稱為『凝香』?!?/p>

他伸出手來,等待她交還。

他渾身散發一股高尚冷傲不可冒犯的貴氣,即使處在這滿地大官的京城里,依然貴不可攀,明眼之人諒不敢與他逞口舌之快。她瞇起眼,眼里千思百轉,猜他的身分,計量他的階級——身分再顯赫,比得過堂堂皇帝兄弟嗎?階級再高,也高不過一個親王吧?雖然她極度不想惹事,但偏偏他這張臉,這副態度,教她愈看愈吞忍不下了!

孫少忛,此人非他,不可殃及無辜……

內心思緒復雜詭譎多變,她緩緩掏出錦囊,一個不留神,袋口松開了,玉石從錦囊內掉出來,她趕緊伸手撈住——

「別碰!」他大喝一聲,已然不及,「凝香」被她緊緊抓在手上。

見他臉色霎變,好似她這一碰已經污了他的寶玉。她把玉石瞧看,只是一塊不起眼的灰白玉石,沒有特殊紋彩,沒有迷人色澤,這仔細一聞,香氣很淡,再嗅聞,香氣全散……

能凝聚世間香氣,故稱「凝香」。

她是何等聰慧之人,心思一轉便了然他阻止碰觸的原因,怕是她這觸手一把,已經毀了「凝香」原本凝聚其中的香氣了。

「幸虧沒掉落,要不這碎成一地了?!谷崧暼嵴Z訴盡良善,百轉千回的內心黑暗深處獲得救贖,豁然開朗,面紗下一張笑顏燦爛。

他卻雙眉緊蹙,冷面緊繃,瞪著她,看著已染了她氣味的「凝香」。

要說一切純屬意外,她不是故意的,她黑眸里就不該閃著水潤光澤,如此耀眼刺目!

「本人花了數年時間,養集天地間自然香氣凝聚于凝香玉中。避免多年心血因一時疏忽毀于一旦,錦囊上特繡『白玉微瑕』用于提醒自己,天下無完璧,『凝香』吸氣不分青紅皂白,不可徒手碰觸?!顾徊[眼,伸手抓下她面紗。毀去他多年心血,還假以辭色,包藏禍心,以為覆著面紗就能掩去一番矯飾行為,戲弄于他,放肆丫鬟——

孫少忛一訝,杏眼圓睜,來不及躲過他揭去面紗的手。

春風來,吹起手上那條橘色紗巾撲了玉面,他卻是望著眼前佳人,看得入迷,忘情忘形,癡迷忘我。

一身樸實衣裳掩不住粉面絕色,小巧直挺鼻尖,飽滿紅潤櫻唇,白雪無瑕嬌顏,佳人脫俗,如仙子下凡。他活了一十九年,如今才識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真意……陣陣香氣撲鼻,來自春風吹起的紗巾,他怔忡地松了手。

「哈……哈啾!哈啾、哈啾、哈啾……」抵不住春花紛飛,狂打噴嚏,一下子眼也紅,鼻也紅,卻眼看著她的救命面紗自他手中脫去,隨著春風飛走,她伸手來不及抓。

「哈啾!哈啾、哈啾——」她蹲下身子,覆手掩面,淚水不停,噴嚏不停,可憐兮兮,怨死了眼前男子。

他猛回神,終于明白她用面紗覆臉不是見不得人,更非為了一份神秘感,純粹只是用來抵擋不適,趕緊回頭去幫她找面紗……

這一回頭,他才看見街上人群不知何時全圍了過來,每個眼神驚艷,停留在眼前女子身上,彷佛和他一樣,初識「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而面紗早已不知被誰搶下、藏下了。

這混亂之中甚至還有人伸手想要碰觸她,被他冷眼一瞪,縮回手去。

「妳能走嗎?」

她蹲著沒有反應。

這一陣騷動,兩個分頭去幫他找凝香玉的貼身護衛趕回了他身邊。

他雙眉聚攏,出手抱起女子,遠離圍觀人群。

兩名護衛瞪大了眼,望著主子,差點掉了下巴,趕緊追隨上去。

☆☆☆   ☆☆☆   ☆☆☆

軟玉溫香……

他走進偏僻街巷內一間古董店。店面毫不起眼,但幾年來早已遠近馳名,據說是一間怪店,里面不賣任何古董,但凡有人拿奇石美玉來賣,店家看上眼者,定出高價購買。

骨董店里只有一人守鋪,這人年紀不大,二十出頭,眉清目秀,身形頎長,見有人開門進來,以為是親愛妹子為他打飯來。

「樂兒,今天外頭風真大,我這有披風,妳一會兒……」親切笑顏見了來人,嘴角下撇,轉身回了柜上,連聲「主子」都懶于施舍,喃喃道:「奇怪了,真是奇怪了。」

「大膽常歡!見著五爺大駕,敢不叩首,罪該——」

「常喜,你們二人守在外頭等我。」懷中軟玉溫香,他心神難定,腳步未停,穿過鋪子,走入內院。

「是,主子!」左右護衛常喜和黑盤領命。

等待主子離開,常喜便直起腰桿,連忙向弟弟詢問:「怎么,樂兒還沒幫你送飯來嗎?」

「嗯,平常這時間早到了,真是奇怪?!钩g皺眉,透過窗口,目光頻往外探,偏僻巷道無啥人跡,一眼望盡,始終不見那抹熟悉人影兒。

「這可怪了,不會出什么事吧?」

右護衛黑盤身形高大魁梧,腰間配劍。他抱起胸膛,睇視常家兩兄弟憂心忡忡的臉色,忍住喉嚨癢乖乖閉緊嘴巴。

去年常家兩兄弟對他開口,原來他上任右護衛這一年來,這兩兄弟經常用「熱情」眼光看得他起雞皮疙瘩,經常還向他打探私事,挖光了他的祖宗八代,一切都是為了幫他們最疼愛的妹子找一個可靠丈夫。

觀察一年,他才通過常家兄弟的考驗。而他看常喜五官端正,體格壯碩,英姿煥發;常歡雖然身形略嫌單薄,可那張臉生得俊秀。左右街坊鄰居有女兒的都想招兄弟倆為婿。

想常家兄弟外型都不錯,這常家妹子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當下確實是有些心癢難耐了。

當時也在這間鋪子里,兩兄弟形容妹子,說道常家妹子閨名樂字,常樂聰慧可人,賢淑端莊,和顏悅色,溫柔萬千,城中姑娘無一可比擬,是萬中選一的好姑娘,是兄弟兩人捧在手心里呵護的寶貝,問他可有意思當兩人妹婿?

這聽得他心花怒放,直看著常歡那張好看的臉龐,點頭如搗蒜,憨笑連連。想自己孤家寡人二十載,潔身自愛,總算守得云開見月明,喜獲佳人了!

哥哥……

當時,他聽得身后門外傳來一聲呼喚,那聲音如黃鶯出谷,清韻迷人,余音繞梁,柔情款款,果真是溫柔萬千,聽得他心跳氣急,兩手緊握,緊張萬分,靦觍如個青澀小子轉過頭去——

黑盤猛然一震,渾身發寒,猛搓著兩只手臂。往事真真不堪回首啊!

這兩兄弟根本就不用擔心常樂會發生什么事,她便是夜里只身出門,也是安全得很,別嚇到路人就是萬幸了。

「五爺應該沒這么快離開,我回去看看?!钩O步K于不放心,手扶腰間大刀,走出店鋪。

要說需要擔心的,是剛才五爺抱進去的那位絕色美人兒。老天,方才那匆匆一眼,差點收了他心魂了,怪不得連向來對女人冷漠如冰的主子都生了憐惜之心。

還好主子是世上少有的正人君子,即使把個曠世大美人給抱進內院,他敢打包票絕不會出什么亂子。

黑盤眼巴巴望著里面那扇門,心想常樂要是有美人兒萬分之一的美,他也甘心娶她了。

☆☆☆   ☆☆☆   ☆☆☆

「這是哪兒?」喝下一杯熱茶,不適的狀況好些了,孫少忛才吸著鼻子,抬起那雙腫如桃果的眼睛瞇瞇地望著他。

她表面一派輕松,佯裝好奇的口氣,他卻瞧見她緊握杯子的兩手隱隱顫抖,黑漆漆、水蒙蒙的眼里藏著戒備。

對于陌生人有所防備乃人之常情,她為何反而要掩藏情緒?她的動作看起來熟稔得像出于本能反應,彷佛在她的生活環境里已經習慣如此。

他若有所思地瞅著一張花容月貌。如此絕色,如思榮華富貴,當手到擒來,輕而易舉……他的目光落到她一身丫鬟裝扮上,就像每次發現稀奇玉石,總要深究其根源與形成原因,他把她上上下下看了好幾回,幾乎要把她看穿了,看得忘神。

她被他看得遍體發寒,五臟六腑糾結成團,心跳不成拍,眼前不時晃過一雙深冷炯亮得令她畏縮成團的眼睛,和他的眼神重迭在一塊兒——

砰!

一時手沒拿穩,茶杯落地,打碎了。

「抱歉、抱歉,我真不小心?!?/p>

「不要緊。別撿,當心割手?!?/p>

她本來也只是做做樣子,聽見他阻止,便收回了手,垂著目光倩笑道:「奴婢自幼對花粉過敏,方才若有得罪了大爺之處,還請見諒。對了,小女子叫喜兒,是鳳谷代理谷主的貼身丫鬟。我家谷主即將嫁與安親王爺,奴婢隨谷主進京,由左丞相安排暫居別館內,方才是上街幫谷主添些東西。不知大爺貴姓,該如何稱呼?」

表面上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禮數客套一樣沒少給,實則她抬出主子來,想以安親王爺和鳳谷谷主的名號來壓制他,篤定他聽到她有這么個硬邦邦的后臺,即便垂涎她的驚天絕色,也不敢動她毫發,只怕巴結還來不及。

不過,只見他眼底掠過驚訝,倒不如她所思所想,有一絲一毫的畏懼……不由得她又把他仔細端倪。

「本姓羅……」

「羅?」她瞠眼。這大羅天下,難道他——

瞅著她一身丫鬟衣裳,他改口道:「姑娘聽錯了,在下是說樓。本姓樓,單名五字,前頭是在下經營的古董店,此是寒舍。方才是在下唐突了,不該因一時之氣,揭去姑娘面紗,害姑娘不適?!?/p>

說他姓羅,和當今天子有幾分關系,瞧他舉手投足皆顯貴氣,其實合理。古董店老板樓五?這反而不像了啊。

孫少忛藏著心思,接口道:「樓老板客氣了,您又不知奴婢有過敏毛病。反而是奴婢不該刁難樓老板,若是早早把錦囊還給您便不出亂子……」

她忽然想起凝香玉在慌亂之中,被她塞入懷中。這時瞅他一眼,低首顏紅,羞著把凝香玉和錦囊自懷中取出,裝好了交還給他。

「對不起,都怪奴婢粗手粗腳,毀了樓老板您苦心多年收集而成的香氣。實話說,那渾然天成,有如大自然孕育而出的香氣,奴婢也很仰慕,毀之一旦,真真是懊悔不已,還請樓老板您見諒。」她起身,兩手擺在一邊腰上,屈了膝蓋,垂首見禮,深深致歉。

他拿著錦囊,若有所思,凝視傾城之姿,優雅行止,一陣淡香撲鼻,他緊緊將錦囊握在手中,伸出手來,「妳也是無心,不必放在心上?!?/p>

她低垂的目光看見他的手落入視線之中,全身一陣緊繃。他并未碰觸她,修長的手指停在她的視線里,擺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她回座而已。

她緩緩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他,有些另眼相看了……卻看著他斯文玉面,冷俊模樣,這眼神,這氣息,這神態——她匆匆垂眸,唇畔微笑,欠身。

「白玉微瑕……已經歸還。奴婢主子還等著奴婢,不敢久留,告辭了?!?/p>

他面似思忖,停頓了一下,負手道:「我派人送妳回去?!?/p>

她本想拒絕,但回頭一想,她這會兒也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便感激微笑說:「多謝樓老板。」

☆☆☆   ☆☆☆   ☆☆☆

她現在叫喜兒,暫時改名換姓,扮成丫鬟陪遠嫁的好友進京來。

她這好友來頭不小,可是鳳谷代理谷主鳳紫鴛,下嫁之人更非等閑,乃是當今圣上兄弟安親王羅非。

鳳谷的谷主一向由鳳女能者出任,上一代鳳女能者就是鳳紫鴛的母親。多年前,鳳母為了救她弟弟孫少宇付出生命,這一代鳳女能者是鳳紫鴛的妹妹,但是年紀還小,所以鳳谷谷主一職目前才由鳳紫鴛暫代,她與鳳紫鴛便是在當時結識。

少宇是家中獨子,鳳家的大恩,恐怕孫家一輩子也還不清。

不過未婚女子不宜拋頭露面是現實問題,雖然她有許多因素非走這一趟不可,但是大東王朝開國以來,從來沒聽過有哪個千金小姐陪著人家出嫁,她的身分是遠遠不比鳳谷谷主和堂堂親王來得尊貴顯赫,但好歹家里是地方望族,富甲一方,頗有聲望,如果她「陪嫁」消息傳了出去,對孫家可是大傷。

幸虧京城離故鄉千里遠,在這里沒人識得她孫少忛。

「哈啾!哈啾……」

「別動啊?!锅P紫鴛正在用針灸幫她舒緩不適。

她憋住呼吸,直到一根細細的針扎下來,她吃痛地皺了下眉頭,一連讓鳳紫鴛扎了幾個穴位后,才深深吸了口氣……好多了。

「紫鴛,有妳真好。」她從臥榻爬起來,整理衣著,忍不住對安親王欽羨了起來,「希望妳成親后,妳那大哥懂得妳的好,能夠好好珍惜妳。」

鳳紫鴛收起針灸工具,只是淺笑,笑容里似有憂慮,半晌,轉移話題道:「京城有好玩的嗎?」

她當初對鳳紫鴛編了一套借口,說是對京城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想跟著來見見世面,如此總不能成天窩在別館不出去,白天才會遇到那個人。

「是啊,好玩極了!這兒的胭脂水粉、朱翠玉釵,顏色、款式都比較多,人人打扮得華麗又時髦,不愧是大羅城,不虛此行!」一張艷色容顏展現迷人笑靨,神情里盡是向往。

鳳紫鴛望著她,彷佛將她看透了,她卻未多言,沉默良久才說:「這幾年來,我與鳳谷仰賴少宇甚多。少宇跟我說過,他能夠在鳳谷留下來,全靠妳說服令堂。我欠你們姊弟倆實在太多了?!?/p>

孫少忛狐疑地望她一眼,「突然說這些感傷的事情做什么?真要計較個清楚,那是我們孫家欠鳳家一個大恩,鳳夫人一條命是我們一輩子也還不來的?!?/p>

鳳紫鴛搖搖頭,又嘆了口氣,她并非要索討恩情才說這段話。思忖半晌,她目光灼灼凝視于她,語重心長的說:「少忛,我們是好姊妹,這幾年來,妳聽我傾訴心事,幫我甚多,我不曾為妳做過什么。如今,只希望此行……于妳有所幫助。」

孫少忛內心一陣沸騰騰的熱,差點眼眶就紅了,卻不可讓好友瞧出破綻來,她硬是壓下情緒。不管鳳紫鴛瞧出什么,她這好友,愁煩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千萬不要再把她考慮進去。

「嘻嘻,真不知妳在擔心什么?我又不像妳肩負一族興盛重責大任,也沒有未曾謀面的指婚夫婿困擾我。孫家在地方上是望族,本小姐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什么也不缺,哪需要妳幫我做什么。勉強說到令我愁煩的,也只有生為女兒身,行動上受限制,哪兒都去不得,因此才羨慕妳能夠女扮男裝,四處游走,才希望妳扮男裝時用我的名字。雖然這世不能生為男兒身,不過想到世上有個男的孫少凡,我便滿足了。」

鳳紫鴛似乎還有話想說,她卻不愿她在喜事當頭心有罣礙,趕緊把話題轉開:「紫鴛,我今天在街上啊,撿到一只錦囊,里面裝著一塊玉,后來出現一個古怪的人。那塊玉有香氣呢,那人說玉叫『凝香』……」

☆☆☆   ☆☆☆   ☆☆☆

天上無月,滿天星斗,房間開著一扇窗,燭光閃爍照著一張玉面冷顏。

方才沐浴,臉上還有水氣,身上只罩一件白袍,連腰帶也沒系。

他理了理衣袖,手摸腰間撲了空,這才回頭去找。

茶幾上,靜靜躺著他正在找的錦囊。

白色錦囊上繡著「白玉微瑕」。

他拿起錦囊看了好一會兒,臉上神情時有轉變,忽而攢眉,忽而發怔,不知想什么出了神。

半晌,他失神地把錦囊湊近鼻間,輕輕嗅聞,香氣清淡優雅,似一股女子幽香,在眼前幻化出一抹嬌柔身影,柔媚笑容,絕艷容顏,款款行來,他把手伸了出去——

一怔,猛然耳根子一熱,臉頰臊紅,錦囊頓時如燙手山芋,丟回了茶幾,匆匆走離。

窗口清冷微風吹,慢慢拂去一身燙熱,他負手而立,玉面如冰,凝望著高掛在夜幕之中點點星子,許久,緩緩回頭,不知不覺目光又回到那「白玉微瑕」錦囊上……

死而復生,侯門嫡女暴打反派! 陳浩章梅葉心儀百度陳浩 我的風流媽媽 柳浩天林芊芊 近代戰爭 命若琴弦 隨便找個人結婚吧 重生之都市至尊 霍北冥南煙的名字 青春里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