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和蘇羽兒聊天之時,忽然聽得一陣腳步聲,小狐貍魅兒嚼著檳榔闖了進來。坐在江余身邊,看著蘇羽兒,有些訝異的問道:“大哥哥,她是誰啊?”
“你該叫蘇姐姐。”江余道。看著她嚼著檳榔,心說著一定是云清想專心寫東西,然后給了魅兒些小恩小惠,讓她不要吵自己。
“蘇姐姐好。”魅兒很乖的湊到蘇羽兒旁邊,上下打量著蘇羽兒,良久才道:“蘇姐姐好漂亮。”
“你叫什么啊。”蘇羽兒輕輕摟過小狐貍,摸摸她的頭問道。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狐妖,也很好奇。
“我叫魅兒。”魅兒就勢黏在蘇羽兒身邊問這問那。見她們二人說話,江余便只身走了出去。來到竹林的一角,將一個土丘給踩平了。那土丘不是別的,正是蘇羽兒的衣冠冢。之前江余以為蘇羽兒死了,便立下這樣一個衣冠冢,如今既然死者復(fù)生,這衣冠冢便沒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蘇羽兒和云清,在這里幾乎呆了大半天,直到下午,兩個人才起身告辭,只道過幾天還會過來探望。
玩了一陣子的小狐貍魅兒很快便叫累了,自己去睡了。而江余亦臥床休息。入夜,心情好的江余,反而睡不著了,就在他打算干脆起身繼續(xù)翻譯一些古籍的時候,忽然發(fā)覺自己門前似乎有黑影掠過。
“嗯……”江余此時不能驅(qū)使靈氣,但耳目依舊比尋常人強過許多。他來到門口四處望望,倏然就見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他身前,舉手就是一掌,直接砍在他的肩頭,卻未料江余的體質(zhì)好過尋常人,這一擊江余竟然并未暈過去。江余武者本能,反手一擊,奈何他未全恢復(fù),這一擊太過緩慢,被那人反抓住腕子。
“什么人!”江余斥道。
“哼,小子,挺厲害的么!”那人一用力,一指點在江余的肩頭,江余支持不住,瞬間便暈了過去。
江余醒過來的時候,發(fā)覺自己被關(guān)在一間竹屋之中,看布置并不是圣師的房子。他用力挪動身體,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牛皮筋做的繩子,給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而嘴里也被塞了東西。如果江余全部恢復(fù)的話,這繩子根本捆不住他,可是現(xiàn)在卻不行了。江余來回觀看的時候,吃了一驚,因為他發(fā)覺就不在遠處,還有一個人也被捆了,正是小狐貍魅兒,一樣她嘴里也被塞了東西,此時似乎正昏迷著。
“娘的,被綁架了么!”江余心中已經(jīng)明了,來綁架的人,必然是已經(jīng)在外面盯了很久了,所以圣師不在以后,他和魅兒立即就遭了毒手。
“會是誰干的呢?”江余腦中滾過無數(shù)仇家的臉龐,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白毅和玉冰塵。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前者恨他入骨,若給了他機會,估計直接就動刀殺了自己了,估計根本都懶得綁自己。而后者以她的作風(fēng),似乎明火執(zhí)仗的明搶明殺才是她的作風(fēng),這樣像是綁架一樣的手段,應(yīng)該不是她干的。
“還能有誰呢?”江余有些疑惑。心說莫非碰巧是圣師的仇家找上門了,把自己和小狐貍給綁到這里,以此來要挾圣師的。以圣師的性格,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是她的仇家,江余也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
江余在思考那綁匪到底是什么目的,以及到底是誰的時候,門吱嘎一聲開了,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來到江余面前,半蹲下身子,一把扯下江余口中的碎布。江余猛吸了幾口空氣。呼吸才覺得暢快,便問道:“你是什么人,綁我做什么?”
那黑衣人冷哼一聲,道:“這個你不必知道。我也廢話不和你多說,你把你知道的凌霄劍意全交出來,我自然放你走路!”
“凌霄劍意,那是啥東西!”江余裝傻道,心中則在快速的盤算,想著這個人究竟是誰。
“少要裝蒜!”那黑衣人抬起一腳,踢在江余的小腹上,江余傷勢未愈,自然疼痛難忍。便聽那黑衣人道:“如果你不老實的話,我現(xiàn)在就剮了你。”
江余心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如果因為凌霄劍意自己被他給殺了的話,那就太不值了。江余道:“凌霄劍意,我的確知道,你想學(xué)?”
“把口訣告訴我!”那黑衣人說道。
“口訣……口訣好幾千字呢,我就算念給你聽,你記得住么?而且你不怕別人聽去么?”江余抬頭看著那黑衣人道。
那黑衣人聞言,想了想,沒說話。江余道:“把我松開,不就是凌霄劍意么,我寫給你就是了!”
那黑衣人見江余沒想象的那么頑固,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將江余給放開。然后道:“小子,你最好別想著逃跑,否則我就宰了那邊的那個小丫頭!”
“我又不傻!”江余甩掉身上的繩子,活動活動筋骨。那人直接從腰包中翻出紙筆,拍在桌子上,催促道:“趕快寫!”
江余看那黑衣人,心說這個黑衣人一看綁架就是個新手。他在流云殿聽說過許多的奇聞異事,都是有關(guān)于各種犯罪的,和那些作奸犯科的慣犯比,這黑衣人太嫩了。但他的功法極高,不是自己可以應(yīng)付的,應(yīng)當(dāng)智取才是。片刻之間,江余有了主意。
“我餓了。”江余大聲說道。
聽到這話,那黑衣人攥了攥拳頭,怒道:“臭小子,你少耍花樣,老老實實的把凌霄劍意寫出來!”
江余一攤手,耍賴道:“可是餓了的話,完全沒力氣,也根本想不起來啊,萬一我要是不小心少寫了一句兩句的,你不是吃了大虧么?”
“哼!”那人冷哼一聲,一指頭點在江余肩側(cè),江余便不能動了。而后那人出去忙活了一會兒,不多時,一大碗清湯肉絲面丟在江余的面前,道:“吃完了快點寫。”
江余方要動筷子吃東西,便聽那邊傳來嗚嗚聲,原來問到香味的魅兒醒了過來。睜著大眼睛看著江余,卻說不出話來。她此時也明白了自己和江余的處境。江余看了她一眼,對她微微一點頭,魅兒會意。
江余吃著那面,不經(jīng)意的指著魅兒道:“她也餓了吧,你給她也來一碗吧。”那黑衣人順著江余的指點,看向魅兒,就在他雙眼與魅兒對視的同時,魅兒立即便對那黑衣人施展妖術(shù)!
江余從一開始要吃的,為的便是這一刻,他覺得以小狐貍能迷惑白毅來看,讓她隨便用妖術(shù)迷惑個人的話,應(yīng)該問題不大。可是事情完全出乎意料!那黑衣人只是身軀一陣,而后便聽那小狐貍一聲慘叫,顯然妖術(shù)失敗了!
“膽敢對我用妖術(shù),不想活了么!”那黑衣人大步走向那小狐貍,江余立即攔在他前面,道:“你不許傷害她!”江余此時回身看看那小狐貍,便見那小狐貍垂著頭,一直在喊疼,江余更是心疼不已。
“臭小子,你最好老實的把東西寫出來給我,否則我就宰了這小狐貍。”說話間,那黑衣人還是來到小狐貍魅兒的身邊,一把抓住魅兒的長發(fā),威脅江余道。
見他如此威脅,江余立即妥協(xié):“好好好,你贏了,趕快放開她,我現(xiàn)在就給你寫還不行么?”
“算你聰明,快一點!”那黑衣人怒道。
江余無奈,走回桌子邊上,拿起筆,提筆寫了下去。此時他心中差不多已經(jīng)有數(shù)。心說眼前的這個人多半是明玉壇的。因為只有明玉壇的人,才清楚這凌霄劍意的厲害。而且也只有明玉壇的人,才有可能這么快就找到圣師的居所。
因為知道可能是明玉壇的人,所以江余十分的謹慎。因為他并不確定眼前的這個人,是否真的看過凌霄劍意,哪怕只是看過一部分。故而江余開始寫的部分,完全都是真的。直到寫到有關(guān)于心脈的部分。
讓靈氣通過心脈,運轉(zhuǎn)全身,進而追求至犀至純。不管是極我劍意,還是凌霄劍意,這都是最為關(guān)鍵的地方,因為只要心脈不受阻擋,兩者才能快速的提高。江余寫到這里時,側(cè)目看了看那黑衣人,便見那黑衣人坐在五花大綁的魅兒身邊,正在以打坐的姿態(tài)休息。而他嫌魅兒吵,不知道對魅兒用了什么法子,魅兒現(xiàn)在昏睡過去了。
“這笨蛋,我要是寫了真的給他,他還不直接給當(dāng)成假的。”江余撓了撓頭,忽然靈機一動,心說當(dāng)年劍靈曾經(jīng)罵過江家的洗劍訣是又笨又蠢的功法,索性便將洗劍訣中修改的部分寫給他算了。想到這里江余便將心脈部分完全換成洗劍訣中的口訣。而受此啟發(fā),江余后面還將洗髓養(yǎng)脈訣中的一部分也攙和了進去,反正是單獨拿出來讀,都有古籍的范兒,可謂無懈可擊。
可寫著寫著,江余心中一震,心說自己就算真的給他寫好了,估計生死依舊掌握在他手中,他一樣是想殺就殺。江余知道圣師出去采藥,估計要三五天才能回來,他想著一定要想辦法把時間拖延過去才行。想到這里,江余索性將自己給圣師翻譯的那些古籍中的東西,也東一節(jié),西一段的攙了進去,寫在了后面。便是他讀起來,都覺得生澀難懂。
“哼,你看不懂的時候,不信不來問我!”江余努力的編造,自己覺得沒什么問題后,方才停筆。看看外面,天早就亮了。
“我寫完了,你來看看吧!”江余話剛說出口,那打坐的男子立即站起身來,來到江余面前。
那黑衣人聞言,立即就站了起來,大步來到江余面前,看著江余遞給他寫好的功法要訣,低頭閱讀。江余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從他的眼神中,江余清楚,那黑紗之下的面容,必然滿是笑意。
前面還好,看到后面的部分,那黑衣人的眼神就變了,目光一冷,對江余道:“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