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和周烈先后離席,在寬大的蘇家大院中的長廊中穿行。
    “江兄弟,你真本事,我周烈這輩子看到最漂亮的兩個姑娘,竟然都喜歡你。你一定會什么妖術,對不對?”周烈快跑幾步,在江余的前面倒著走,打趣江余道。
    江余沒說話,只是微微嘆了口氣。周烈又道:“江兄弟,你覺得之前的那個女子好,還是這個蘇姑娘好?”
    江余未答,因為他沒注意周烈問什么。周烈見他不說話,便道:“其實我覺得蘇姑娘更好一些。之前那位姑娘固然是絕色了,當然我不是說蘇姑娘不漂亮。只是之前的那位漂亮的有點不食人間煙火了,不是你我這樣的人可以消受的。你看最終,你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蘇姑娘就好很多,人長得漂亮,又有涵養,家世又這么大。若是能當了這蘇家的乘龍快婿,那該是何等幸福啊。”
    周烈自顧的說了一大堆,江余幾乎沒怎么在聽。最后周烈問道:“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敢挑戰你,你想好了要怎么收拾他了么?”
    “以后再說了。”江余應道,這回他算是聽到了。
    “對了,你之前和那個叫葛三的人賭石的時候,一猜一個準,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教教我!”周烈忽然想起之前的事來,好奇不已。
    “教你?然后你繼續去賭么?”江余斜了他一眼,加快了腳步。將周烈甩在后面。
    “哎,我只是學了玩玩么。”周烈追了上來。而這個時候,也有一個人跟了上來,正是蘇羽兒。而江余看她來了,也停下了腳步。見蘇羽兒來了,周烈很識相的對江余道:“你先聊,我先去那邊等你。”說罷腳下比誰都快,走過長廊,卻并不遠走,而是偷偷的在墻后偷聽偷看。
    “對不起,李用他就那個樣子,你別放在心上。”開口第一句話,蘇羽兒便說了道歉的話。
    聽到這樣的話,江余搖搖頭,道:“蘇姑娘說什么呢?我與蘇姑娘萍水相逢,蘇姑娘便肯拔刀相助,這份情,江余還未道謝。如今姑娘更是請我等過來赴宴,只是我等都是山野俗人,實在不習慣這種場面,方才離席。如果失禮,道歉的應該是我們才對。”
    此時天已黑了許多,月光如水。月光之下,蘇羽兒分外的好看。她沉吟了片刻,對江余道:“爹爹已經給穆師父安排了住處,自然也有你們的住處,你們……”
    江余微微笑,搖搖頭,道:“我們與遼叔雖然相熟,但卻實在不便叨擾貴府。”說完這句,江余對著躲在墻后的周烈喊道:“周烈,走了!”
    周烈應聲跑而來出來,看看蘇羽兒,而后和江余一同順路離開蘇府。蘇羽兒目送江余他們離開。她獨自佇立在風中,心亂如麻。正在失神之時,忽然發覺江余和周烈又順著剛才離開的路走了回來。
    “我說是走左邊,你偏不信,非要走右邊,錯了吧!我看咱們不如直接翻墻走算了,順著一個方向走,肯定是沒錯的!”
    “翻墻?你不怕被人當成賊給殺了!”
    兩個天然的路癡,在九曲十八彎的蘇府迷了路。他們再次看到蘇羽兒的時候,才意識到他們又走了回來,而見他們如此,蘇羽兒也忍不住掩口微笑。
    “這蘇府太大了,路也太多了。”周烈一屁股坐在回廊的欄桿上,喘著粗氣說道。
    “我帶你們走吧。”蘇羽兒說了一句她本不愿說的話。
    “多謝蘇姑娘了。”江余說道。而后在蘇羽兒帶領下,兩個人終于是出了蘇府。
    “告辭了。”江余還是很有禮貌的拱了下手道別,而后帶著周烈離開。這一回離開,蘇羽兒知道他們不會再回來了,她忽然向前追了幾步,喊住了江余。而江余也回過頭來。就見蘇羽兒嘴巴動動,似想說什么,又說不出口。好半天,蘇羽兒才道:“江少俠,我不希望你去明玉壇。”
    “為什么?”江余問道。
    “你會死的。”蘇羽兒認真的說著,在她的心中,還是認為江余這般修為,去了明玉壇,只是白白送死而已,而她是不希望江余這么死的。之前說不出口,也完全是因為她怕說出口會讓江余覺得難堪。
    “多謝蘇姑娘的提醒,不過江余既然說要去了,那就必然會去的。”江余說完這話,帶著周烈,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江余和周烈返回客棧后,周烈直接就去睡了,而江余則在自己的房中,開始修習雙極劍心的納氣訣。他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除了被林憂刺穿的手掌還有點不便外,其他的地方全無大礙了。已經可以很正常的提煉靈氣了。
    “真看不出來,你還挺會騙女孩子的么,今晚看來那姑娘會睡不著了。”那劍靈忽然又跳了出來,揶揄江余道。
    “你在胡說什么。”江余在全身關注練功,自然沒空理睬劍靈說什么。
    聽聞江余這般說,劍靈冷哼道:“你別以為我不說話,就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是看的很清楚的,我就不信你心里沒想過。”
    “她是什么,我是什么?”江余問了劍靈一句莫名的話。劍靈一時不明,江余繼續道:“我現在說的好聽點,是外國來的流浪人,說不好聽的,就是逃犯而已。如何配得上蘇姑娘。我們彼此不過是匆匆過客而已。”
    劍靈聞言不滿道:“哼,你好歹也是天泣的劍主,雙極劍心的擁有者,怎么可以這樣自暴自棄,待得你靈氣大成,我脫劍而出之時,憑一口劍,你可以藐視天下君王,什么逃犯,鬼扯!”
    “這叫有自知之明,人若無自知之明,只會自取其辱。說到底還是要實力說話,等我練成再說吧!”江余說完這話,便不管劍靈再說什么,他只顧認真練功了。
    后面的幾天,周烈并沒收斂什么,繼續出去各種玩,而且和空無社的人似乎還搭上了關系,相處的還不錯。而江余則留在客棧練功,除了雙極劍心外,剩下的就是練天光云影劍技,每每揮劍,那神秘女子的影子就會出現在眼前。沒了對手,江余的進境可謂十分的慢。最后他一個人練的無趣,索性收劍,也學著周烈的樣子,出去散步散心。
    這幾天的群星城熱鬧非凡,而且是一天比一天你熱鬧,各個商號舉辦的各種活動數不勝數。都在炫耀自己的實力和打響自己的招牌,因為重頭戲的珍賣會就要來了。
    群星城之中,有一個最大的商號聯盟,名喚天幕商盟。旗下多是群星城有實力的商號。這些商號加在一起,沒有一千家,也肯定有五百家。每年的珍賣會,其實都是由天幕商盟來舉辦的,今年也不例外。這幾天周烈每天回來都和江余念叨珍賣會的事,江余就算不打聽,也對珍賣會有了一些了解。
    首先珍賣會會持續最少三天,拍賣的貨品至少要有一百件以上,而且這些商品都是奇珍異寶,都是極難一見的東西。如果真的粗俗的用錢來估價的話,那么最便宜的貨品,也應該在三百玉幣以上。
    江余很想去珍賣會上買一些可以強身健體的靈丹,至于用處自然不言自明。可他清楚,以他現在的身家,區區一千多點的玉幣,估計最多也就買一兩樣東西就沒了,而且也極可能連一件都買不下。江余試著在這邊的商家手中撿個漏什么的,卻發覺這邊的商家比白月國精明太多了,根本沒什么油水,幾天下來,江余手上,也僅僅是多了不到三十個玉幣。而珍賣會,已經開始了。
    珍賣會開始的地方,就在群星城的正中央。一座雕刻著群星城創世人余千泓的巨大塑像的腳下。在會址周圍,用木板壘了十幾丈高的木墻,木墻之內就是會場,這儼然就和城堡一般。在木墻之上,幾乎每隔一步,就站著一個靈水境五重以上的強者。他們都是各個商號的精英,應商盟之命,來這里看場子的。當然不止是他們,聽說還有十幾個靈溪境的高手,也在其中,只是在哪里,沒人知道。
    珍賣會的門,可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這件事,江余和周烈,也是到了門口才知道的。
    “出示一個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來看。”守門的人,是個小老頭,個子不高,黑黑的,但是眼睛特別的亮,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會什么特異的瞳術一般。
    “值錢的東西?”江余心說身上若說值錢的東西,大概就只剩下錢了。江余索性將玉牒拿出來,道:“這個行么?”
    “不行不行!”那小老頭連忙搖頭。
    “你有值錢的東西么?”江余問周烈,話出口,江余覺得自己是白問,周烈要是有值錢的東西,也不至于之前被葛三暴打了。他想了想,忽然意識到手中的那口寶劍,是林憂的東西,應該是值不少錢的。想到這里,他便將那口劍一橫,道:“這個行么?”
    那小老頭靠近了仔細看了看,還用手摸了摸,道:“這口劍,我若沒猜錯,其名應為溶血。玄字上品。應是百年前白月國名匠皇甫傲的名作,曾進獻給白月國王室。后白月國王將此劍賜予他的一個下臣。而那個臣子的不肖后人,在幾年前,已將此劍做賭注輸給了流云殿殿主林憂。只是前不久,聽說流云殿的暴徒大暴動,殿主林憂也因此而死,這劍……”那小老頭不再說下去了,只是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著江余。
    江余聽著他的話,雖然前面的部分他不能確定真假,但聽了后面的,也該清楚,他說的一點都不錯。但江余還是很鎮定的道:“我也是前幾日買來的。”
    那小老頭冷笑一聲,道:“這個倒無所謂,珍賣會賣的東西,一向不問來處。這口劍可出讓?”
    江余明白他是問這口劍是否拿到珍賣會上去賣,江余搖頭,心說這口劍賣了,自己就沒得用了。
    江余向前走,那小老頭沒攔著,而周烈向前走,他卻攔住了。
    “他和我一起的。”江余出聲解釋道。
    “珍賣會的規矩,一個人就要出示一件珍寶,少了可不行。”那小老頭態度堅決的說道。
    “這……”江余為難了,他很了解周烈,若是這么大的一個熱鬧,他看不到的話,想必他會郁悶死。算是為了兄弟義氣,自己也要幫他一把。江余想了想,忽然想起了什么。在腰間的口袋中翻出一個布包,將它小心打開后,遞給那小老頭看,同時道:“這個應該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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