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大會之上,江余不滿分贓結果,劍挑三大盟會。圣武堂護法彥宗氣急,便要出劍教訓江余,這個時候,有一人飛身而出,攔在彥宗面前。
彥宗低頭看了看,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自己的弟子鬼武,鬼武是他的大徒弟,也是他手下最厲害的徒弟,差不多已經有了彥宗七成左右的功力。
就見鬼武半跪于地,看著彥宗道:“師尊,您老在八州九島之中,都是極有身份的人,沒必要和這樣的無名小卒動手,我看就把他交給我好了。”
彥宗舒了口氣,似乎氣消了一點的樣子,微微點了點頭,而鬼武似是得到了許可一樣,轉過身來,遠遠看著江余,道:“小子,聽說你劍技不差,咱們來比劃比劃!”鬼武說話間便要動手。卻見一擺手,道:“慢!”
見江余這般,鬼武一笑,道:“小子,現在你害怕了么?”
江余搖了搖頭,道:“打可以,不過在打之前,有些話要說清楚。你代表的是哪一方?”
鬼武用手指了指自己,道:“我代表的當然是圣武堂。”
“哦?”江余看了看彥宗,心說這老頭自己之前沒太注意,原來是圣武堂的人。江余又道:“既是如此,若我贏了你,圣武堂就肯罷手,不在插手牧云城的事么?”
“這……”鬼武聞言,也是眉頭一皺,他雖然有信心贏下江余,可是凡事都有萬一,這種主,他可做不了。他回望了彥宗一眼,彥宗瞇著眼睛看著遠處的江余,對鬼武點了點頭。鬼武道:“若你能贏了我,我們圣武堂,自然也就會遂你的愿。”
“那就最好不過了。”江余笑道。
“二位想要交手的話,我想在這里是不方便的,畢竟人這樣多,若是誤傷了誰,都是不好的,雷音堡之上,風雷坪結界,可能是最適合不過的。”忽然有一人站了出來,正是歐陽麟。
“雙極劍心的劍,又豈會無眼?”劍靈在江余心中,如此揶揄道。
江余聞言輕輕一笑,倒也沒說別的。鬼武聽了歐陽麟的話,道:“不管天上地下,鬼武都能奉陪。”
江余側目看看身側的蘇羽兒,道:“羽兒,我去去就回。”
“夫君小心。”蘇羽兒叮囑道,她內心十分的擔心,可是堅韌的性格,讓她沒有表露出來,她知道自己的態度,會影響到江余,她堅信全神貫注的江余,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嗯,沒事的。”江余輕描淡寫了一句,而后飛縱而入,與鬼武,還有歐陽麟等人,直上風雷坪。
風雷坪結界之內,若說駐足而觀,只能容納百人左右。參加這次止戈大會的人,光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不下千人,所以能否上得風雷坪,觀看到這一場大戰,才是真正的身份考驗。誰能進入,誰不能進入,自然都是三大盟會來決定。
三大盟會的護法,長老當然都是有資格進入的,而和三大盟會交好的個宗派的宗主,自然也是有權利進去的。還有特殊的人,比如蘇羽兒,歐陽麟,慕容墟等,自然也都是有資格的。其他的人,就要好好的篩檢了,以至于最后能進入風雷坪觀戰的人,最差的都是宗主身份。而也有不少小的宗派的宗主,更是連進入的機會都沒。
風雷坪上,江余對上鬼武。風雷坪之中的幻境,一如之前,那些被會壞掉的平臺,重新生成,江余和鬼武,各站一塊浮石。各執一把名劍。
江余所持的,自然是滄溟劍,而鬼武所用的,乃是一把漆黑的長劍,劍上盤繞著黑紫色的電弧,閃閃亮亮,一看就是厲害的寶物。能進來的人,都是見過用過的大人物,可是看到這把劍,也都是各皺眉頭,各有心腹事。
“那把劍,就是名震天下的鬼雨么,那應該是彥宗的佩劍吧,怎么到了他徒弟的手上。”“聽說彥宗十分偏愛這個徒弟,所以將佩劍相贈,也不算什么。”
“哼,開玩笑,你老兄也有愛徒,你肯否將自己的兵刃相贈呢?”
“這……我怕他駕馭不了。”
“不肯就是不肯,哼,我看這劍也必然不是他佩戴的,之前看他跳出來的時候,那把劍可還是在彥宗那老頭的腰間的。如今卻到了他手上。”
“你是說,是彥宗臨時讓他用的?”
“當然,彥宗這老家伙,表面藐視,內心卻怕折了面子,本就是優勢對局,還要用這樣的寶物,當真是不要臉。”
“哼,輸了才是真的沒了臉面。他的對面,可是一個可以打敗岳無人的高手。彥宗老頭,雖然劍技絕倫,但若說他能穩贏岳無人,怕是他自己也不信。”
……
這些有身份的人,議論起來,其實和尋常人區別不大,唯一的區別在于,他們議論也是用傳音在議論,否則這些話若是讓彥宗知道了,彥宗又怎么會坐視。
鬼武手中的鬼雨劍一橫,深吸一口氣,頃刻之間,化身為一道黑色的閃電,破空襲向江余。江余不疾不徐,手中滄溟劍向前一點,似是滴水落平湖,激起片片漣漪,雖是輕描淡寫,可圍觀的人,卻都驚呼出聲。因為誰都看的出來,鬼武的一劍,力道雄渾,威力十足,是絕對不可以硬抗的,更加上有鬼雨這樣的神兵利器,更是閃避才是妙招。而江余卻針鋒相對,用不輕不重的一招,竟然就化解掉了鬼武的起手一招。
“年輕人,真是膽大包天。”天道盟的長老梁子梟,捻著胡須說道。
“何止是膽大,簡直是不要命的打法,不過我也好奇,他這一劍,怎么就能破解的了鬼武的一擊,當真奇妙。”岳中離微微搖頭,百思不得其解。而其他圍觀的各派宗主,也都是略有茫然。而唯有深知鬼武深淺的彥宗才清楚,江余起手的一劍,是何等的高明。
“不過是頃刻之間,竟然可以看出阿武劍技之中的弱點,并且一劍直指要害……”彥宗清楚這已經不能用厲害來形容了,簡直是恐怖。
“莫非這小子,細心研究過我的劍技,若是如此,居心是在叵測。”彥宗當然是死活不相信江余有一交手就能看破自己徒弟劍技缺陷的本事。
這邊鬼武一招失了先機,當下心頭就有一絲紊亂。雖然只是一招,但這一招卻可以改變很多事情,因為鬼武的劍技,起手這一招,基本是以對方必然閃避為前提,而后一招一招逐漸展開的,而如今起手一招,對面不閃不避,針鋒相對,直接就打亂了他的各種預想,一切都要重新來過。
短暫的交鋒,讓鬼武驕狂的心態,也一下平緩了下來,開始正視眼前的這個對手,他現在知道,自己的對手,不是一個可以隨便捏的軟柿子,是有真材實料的,若是自己輸了,那可就徹底栽了。
鬼武一退數百丈,平穩了一下自己氣息,重新攻擊,這一回,他用了較為謹慎的攻擊方式,與江余斗在一起,兩個人打在一起,打了個五五開,看的這些各派宗師,既是點頭,也是搖頭。
點頭是稱贊江余這么年輕,就有這么高強的本事,而搖頭,則是因為他們看不出來江余的路數,這里的人,都是見過世面的,可卻沒人能看的出來,江余劍技師承何處,因為他的劍技詭異之極,從出手到現在,至今沒有一招是重復的。人人都驚愕,心說若是江余有師父,那他師父該有多厲害,能調教出這么厲害的徒弟。
“若論劍技繁復,過去我認為,以岳無人,魏劍刑為最,如今看來,怕是要數這后輩了。”岳中離目不轉睛的看著戰場中的一切,對身邊的梁子梟說道。
“的確如此,不過這后輩的劍技說來也怪,不勝不負的,能和這鬼武糾纏,卻不求勝,也不至敗北,似乎像是在……”
“證道!”梁子梟與岳中離,幾乎同時說出這兩個字。聽到這兩個字,彥宗也不由得心頭一震。他是劍技宗師,若說是證道之劍,他自然看得出來,只是因為交戰的雙方,有一個是他的徒弟,所以他并不能客官的來看這場比試,有了岳梁二人的提醒,他才注意去看江余的劍技,一看之下,果然如岳梁二人所說。
“好大的膽子!”彥宗不由得憤怒,他清楚證道之劍未必是一個劍客所會的最高武學,一般來說,證道之劍,多半是不成熟的技法,所以一定會比本人會的東西要弱許多。如今江余用證道之劍和鬼武打,并且還打了個不分上下,這已經說明,江余并沒有把鬼武放在眼里,
其他的各派宗主,也都看出來了,江余的技法,乃是證道之劍,雖然都是有身份的人,還是引起了一陣的波瀾,證道之劍,對于這些人來說,也都是不常見的事,在如此關鍵的決斗場上,江余竟敢用證道之劍,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真的愚蠢,而另外一種,則是他急于證道,且對自己極有信心。
觀眾之中,有一個人很特殊,那就是岳無痕。這一回來到這里,他是以不修宮的代表身份來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有機會進入這風雷坪。上一回,就是他在這里,和江余打了一場沒有結果的爭斗。
看著江余在場中廝殺,岳無痕眉頭一皺,心說這家伙的劍技,比之前和自己交手的時候更厲害了。而那不明所以的證道之劍,似乎還沒有驗證出來。
“江余,我倒是想看看,你的所證的道,到底有多厲害。”岳無痕此時此刻,反倒是希望江余贏,因為他和江余曾經是敵手,并且打了個平平,若是江余輸在了這里,別人就可以說他岳無痕也輸了,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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