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名叫周衡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江余偷眼打量了他一下,發覺這人年齒差不多快三十歲的樣子,看不出修為如何,但看他的外表,修養很是不錯。而見掌柜也站在他身邊聽令,江余知道他便是東家無疑了。
“要看哪個?”江余將石頭擺在桌上問道。
“黑色的那枚!”周衡將手中折扇一攏,指向龍血石。江余隨手拿起龍血石,遞給周衡,周衡微微一笑,道:“謝了。”就見周衡拿起放大鏡仔細端詳了半天,面上是變顏變色。看到最后,將龍血石歸還江余,一拱手,道:“閣下的東西,我們周家可以全包下了,不過在下有一個小小的疑問,如此多的珍寶,閣下怎么忍心出手的?”
“賣東西就一定要說來歷么?”江余反問道。那周衡連忙賠笑施禮道:“自然不必,只是在下好奇而已,若閣下不愿說,那我自然不會強求。這樣吧,周家絕不做黑人的買賣,這塊石頭,加上那幾塊玄字品,黃字品的石頭,一共五十塊玉幣,如何?”
“五十塊玉幣!”當鋪里的顧客頓時都覺得自己的頭發都立起來了,五十塊玉幣,那是多少錢?一百兩銀子等于一兩黃金,而一百兩黃金,才值一塊玉幣,五十塊玉幣,那是整整五十萬兩白銀。周家公子,出手竟是如此的大方闊綽,豈不能讓人覺得震驚。而震驚之后,那些人便都紛紛猜測,江余最后的那塊石頭,究竟是什么了,甚至有人暗暗猜測江余剩下的那塊十分可能是地字品的靈石,周家用了便宜的價格,黑了江余的石頭。這些人紛紛暗恨不已。
“給這位少俠拿錢!”周衡扇子一擺,后堂便有人拿出一個羊皮兜子出來,那羊皮兜子里,盡是玉幣,每一枚玉幣都有拇指大小,珠圓玉潤,光滑無比。粗略估算,那兜子里至少有數百枚的玉幣。
江余從未見過玉幣,只是聽人講過,今天算是開眼了。從那些人的驚嘆聲中,他可以確定這玉幣不假。
掌柜從中數出來來五十枚,交于江余。江余直接收在懷中,到最后一枚時,江余似是自言自語了一句:“這種錢不好花啊。”
聽到江余的話,周衡一笑,道:“是了,這錢太過招眼了,不過少俠若是愿意,隨時可以來這里兌換成金銀,我們歡迎。”說完這話,他招呼了一聲掌柜,道:“再給這位少俠一千兩的銀票,要散碎的,算是我送他的。”那掌柜立即從懷里掏出一大疊銀票遞給周衡,周衡拿過銀票,交給江余道:“算是交個朋友,閣下以后若還有靈石,歡迎再來我們這里交易,我們絕不欺客。”
“那就多謝了!”江余毫不客氣的將全部的玉幣,還有千兩的贈銀都收下。起身便離去。而此時那些顧客中的有心者,便要跟隨江余而去,這個時候,就見周衡扇子一擺,對那些要離開的顧客道:“各位留下來喝茶吧,我請客。”
“不要擋路!”那些人看到江余拿了那么多錢走,自然有些動心,見周衡擋著,自然不滿。
就見周衡一笑,道:“我自然不會擋你們的路,不過你們要是敢擋我周家的財路,我就抄了他全家!”
笑著說的一句話,讓在場的顧客無不變色,他們都知道,周家是絕對有這個實力的。周家雖然實力在天風城不是最高,但財力絕對是最高的。在天風城有一句俗語。寧可得罪江家,也絕對不可以得罪周家。你得罪了江家,只是一族而已,而得罪周家,那就是得罪了整個天風城。
周衡將諸多顧客留下來喝茶。他自己則和掌柜去了后堂。
那掌柜的抱著江余留下來的石頭,對周衡道:“少爺,那最后的石頭究竟是什么品級,竟出了如此的價格,玄字上品么,還是說那是地字下品的東西?老夫看了看么多年的石頭,還從未見過如此的石頭。”
“邱伯,你沒見過也屬正常,我何嘗不是第一次見,之前只是在古書上看過。”周衡微笑著說道。
“難道真的是地字下品的靈石?老夫可從未見過地字品級的靈石啊!”那掌柜驚訝問道。
“何止?”周衡這般說道。
“不可能吧?”被周衡喚作邱伯的掌柜不敢相信的問道。
周衡一邊走,一邊道:“這是一塊異石,古籍記載,此石名喚龍血石,他不同于一般的靈石,其氣烈而純,陽剛如火,是上好的輔助修煉材料,可以說,只有天字品級的靈石,才能和它媲美。只不過這顆龍血石中的靈氣似乎只剩下了不足兩成,但若論價值,它仍勝過地字中品的靈石。五十塊幣,呵呵……恐怕就算五千五萬塊玉幣也買不到它,這回可真是一筆賺錢的大生意。”
那掌柜看著懷中抱著的龍血石,若有所思,良久才道:“龍血石,我好像哪里聽過。對了,幾年前不是出過王詔,尋找這龍血石么?”
“是的,當時王上說,愿出十五城的封地來換這塊石頭,十五城啊十五城,那是多少錢啊。”周衡搖頭嘆息,似是很可惜自己只是收到了一塊靈氣不足的龍血石。
“少爺也不必嘆氣,老爺要是知道這件事,肯定高興死了。少爺你說那小子什么來歷,怎么會有這么多的靈石。不會是從哪個仙門偷來的吧?”那掌柜思來想去,也只有這么一個結果,若說那靈石是挖來的,打死他都不會信。
周衡停住腳步,回頭道:“你管他是偷來的,還是搶來的騙來的,只要他肯賣,我就敢買,他賣多少我就買多少,銀貨兩訖,買賣公道。而且登天門快開了,這段時間正好狠狠的賺上他幾筆!”
“少爺英明!”邱伯忍不住挑起大指。而此時周衡則盯著那龍血石,若有所思。
再道江余,出了靈器典當行后,在外面繞了好多個彎子,最終確定沒有人跟蹤自己,方才放下心來。他在街邊買了一些吃的,準備帶回去給小若吃,還未進院,便聽到院子里吵吵鬧鬧。
“小姑娘,識相點,趕緊滾出來,把房子讓出來。”
“就是,欠錢不還,你還想賴賬啊!”
……
一群人吵吵鬧鬧,江余聽得清楚,來的人正是江家的后輩,名喚江彪的。幾個月以前江余病情加重,差一點死了,小若向這個叫江彪的借了五兩銀子給江余買藥,勉強算是保住了江余的性命。后來江余將父母的遺物給當了,勉強算是還上了這筆錢,誰想到這些人今天又來了這里。
“錢不是給你們了么,你們又來做什么!”江余從外面走進來,站在門口喝問道。就見小若坐在幾尺外的臺階上,枕著雙臂,似是正在哭著。而在他身邊,站著三個人。都是身材彪悍的,一看就都是修為至少在靈氣境三重以上的強手。
那三人當中為首的那人,見江余出現,吃了一驚。他面上通紅,似是喝了不少的酒,打了個酒嗝后,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哈哈一笑,道:“瞎子,你還沒死呢?”
聽聲音,江余已經判斷出這個人就是江彪無疑。上一回,江彪來催債就是這般的聲音。另外兩個人,是他的兄弟,叫什么江余并不清楚。江余清楚,這個江彪好賭,說不定又是賭的沒錢了,故而來這里敲詐。
“滾出去!”江余讓開門口,對那三人喝道。
“瞎子,你欠我們的錢還沒還呢!“那江彪走到江余面前,用手指點著江余的臂膀說著,滿口的酒氣幾乎都要噴到江余臉上了。
“錢我已經還你們了。”江余保持著最后的理智說道。
“不要利息啊?高利貸利滾利你不懂么?”那江彪哈哈笑著。還要動手動腳,江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手扣死了他的腕子,那江彪立時就哀嚎起來。江余本就憤恨,用的力道也就大些,若不是江彪還有點修為,這一下手就捏斷了。
江余終究是不想惹事,扣死了他的腕子,只是向前一推,而后從腰間拿出一張十兩的銀票,丟在地上道:“拿錢快滾!”
本來打算招呼另外兩人上來修理江余的江彪,一看到銀票,兩眼就放光,撿起銀票。
“兄弟們,咱們再去玩兩把!”江彪帶著另外兩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江余則走過去,將小若扶起來,扶起小若之時,江余發現小若的手臂和臉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一見如此,江余怒不可遏,大喝道:“你們幾個給我站住!”
江余放開小若,快步追上那將要離開的三人。
“還有什么指教?”那江彪說話的時候,不忘又打了個嗝。
“打你個**養的!”江余快步沖過去,揮起一拳,正好砸在江彪的臉上,瞬間江彪就被打的鼻孔竄血。一見江彪被打了,他身邊的兄弟豈能干休,各自提拳來打江余。江余是身上沒什么靈氣,而江彪他們三人,都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招數什么的也幾乎都忘了,都是用蠻力在打,四個人扭打在一起,完全是街頭斗毆一般。
單純的比較蠻力,那三個人加在一起,也不是江余的對手。經過洗髓養脈訣洗煉過的江余,揮拳都有三四百斤的力道。饒是這幾個人都是練過的,若是普通人,恐怕挨上江余一拳,不死也會重傷。江余是發了狠的,恨不得打死他們三個,那三人如何能打得過他。最后若不是小若跑出來阻擋,江余今天就真的把這是三個人打死了。那三個人見小若出來,趁機落荒而逃。
“便宜他們了!”江余看著那三個人逃跑的影子,吐了口吐沫怒罵道。回頭看著傷痕累累的小若,江余心疼的摟住她,攙扶她走回院子。
“少爺還沒吃東西吧,我去熱。”小若欲掙脫江余的攙扶。江余苦笑,道:“別去了。”隨后江余將自己方才放在門口買來的吃食拿來,打開攤在桌上。全是街邊的小吃,江余挑的都是小若愛吃的東西。
“少爺,這是哪里來的?”小若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然是買來的,快點吃吧。”江余道。小若點點頭,抓過來那些小吃,大口的吃起來。見她吃的開心,江余心中是說不出的高興。
“少爺,你也吃啊!”小若招呼江余道,江余微笑,與小若一同吃起來。
這樣開心的一起吃東西,上一次是什么時候,江余已經想不起來了。吃東西時聊天,江余才知道小若身上的傷并不是江彪那幾個人打的。而是小若做工的酒樓的老板娘打的。因小若長得愈發貌美,老板娘懷疑小若勾引酒樓老板,故而將她狠狠的打了一頓,而后還將她辭了。
“豈有此理,明天我就找她算賬!”江余憤恨道。
小若連忙搖頭,道:“少爺不行啊,那酒樓是連家開的,那酒樓的老板的哥哥,就是連家的族長,若得罪連家,恐怕咱們都不得安生了。”
“難道這口氣就咽下不成?”江余心里也清楚,以自己今時今日的實力,是沒辦法挑戰連家的。天風城有七大最強的家族,連家雖然排行最末,但整個連家也有上千號人,真的惹了連家,這么多人,一人一口吐沫,也足夠淹死現在的自己了。
“我明天再去找一份工好了。”小若低頭吃東西小聲說道。
“小若,明天你不必出去做工了。咱們現在不缺錢了。”江余拿出來一大把銀票放在桌上。小若見到這些銀票,一張一張看來,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少爺,這……”
江余得意一笑,道:“你家少爺本事吧。”
小若點頭道:“我就知道少爺最厲害了。”小若看著江余,心中無限溫暖。多年來,小若一直堅信他的少爺有重新振作的一天,如今這一天終于來了。
“明天我就帶你去街上,給你換一套好衣服,買你最喜歡的同澤樓點心給你吃。”江余這般說著,小若自然是點頭歡笑。
吃過了點心,小若又擔心起來,道:“少爺打了江彪他們,他們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不用怕他們。”江余安慰小若道,心中卻另有盤算。他清楚自己能贏那三個人,最主要的原因是那三個人都喝醉了,用不上力,若那三個人都是清醒的,自己能不能贏,恐怕還不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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