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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很是驚詫的看著孟彪,心里面有些孤疑。
孟彪既然是孟嬌的哥哥,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我跟孟嬌之間的仇怨?
孟彪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的說:“我知道什么?”
看著孟彪很是認真的態(tài)度和越發(fā)凝重的眼神,我明白孟彪沒有騙我,他確實不知道我跟孟嬌之間的仇怨。
我覺得很是詫異和震驚,孟彪作為孟嬌的哥哥竟然不知道我跟孟嬌之間的仇怨!這特么的也太扯淡了點吧?
我是將死之人,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就把我跟孟嬌之間的仇怨從頭到尾詳細的跟孟彪說了一遍,我一共說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孟彪也沒有任何的不耐煩,他認真的聽著,中途我講的口干舌燥,喉嚨開始有些沙啞,孟彪還讓人給我拿了一瓶水過來。
這系列的舉動讓我對孟彪有了新的認知,這個孟彪跟孟嬌完全是兩類人,他雖然很兇悍,行事狠辣,殺伐果斷,但應(yīng)該不是什么壞人。
一個人的舉止行為可以反映出這個人的本質(zhì),如果孟彪跟孟嬌一樣,他絕對沒有耐心聽我講兩個多小時,也不會給我水喝。
因為我不僅是煩人,還殺了他妹妹,他恨我入骨,又怎么可能聽我框框而談,在乎我的死活?
我講完跟孟嬌之間的仇怨之后,嘆了一口氣,苦笑著說:“其實并不是我想要殺孟嬌,而是孟嬌一直想要置我于死地,我被逼無奈,才對她下了殺手。孟局長,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做?”
孟彪低著頭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的呼吸也變得粗重了了起來,好大一會兒他才看著我說道:“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做出跟你一樣的事情來。但嬌嬌絕對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她很善良、很單純,連殺只雞都不敢,怎么會像你說的那樣的窮兇極惡!你一定是在撒謊!”
說著,孟彪靠近了我一步,他用槍對準了我的腦袋,殺氣騰騰的說道:“告訴我事實的真相,不然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我心里面沒有一丁點兒恐懼的心理,說道:“孟局長,我都這樣了,你覺得我還有必要欺騙你嗎?”
孟彪把槍收了起來,眉頭鎖緊,沉聲說道:“你真的沒有騙我?”
“沒有。”我搖了搖頭,說道:“我說的句句屬實,跟孟嬌一起害我的還有孟江河,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孟江河!”
“你最好沒有騙我,要不然我會讓你死的很慘!”孟彪丟下了一句狠話,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了。
兩名年輕的干警也跟著孟彪一起走了,牢房的大門再次被鎖上,只留下我一個人。
牢房里面黑漆漆、冷森森的,就像是地獄一般,我的身體忍不住的就哆嗦了起來,整個人都徘徊在崩潰的邊緣。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調(diào)整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變得平穩(wěn)起來。
等我的心緒變得平穩(wěn)下來的時候,我開始想剛剛的事情。
我很好奇,孟彪嘴里的孟嬌為什么跟我認識的孟嬌截然相反?這完全就是兩個人。
我想了很久,才終于想明白了,也許孟彪跟孟嬌兄妹情深,孟嬌很依賴孟彪,所以她在孟彪的面前表現(xiàn)的很純良,又或許她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孟彪的仕途,所以她不敢把自己陰暗的一面告訴孟彪。
畢竟,孟彪才三十多歲就坐到了警察局的副局長的位置上,前途無量。
大約一個小時之后,孟彪再次來到了牢房,這一次只有他一個人。
他走進來,看著我說道:“你沒有騙我,確實是嬌嬌的不對,她想害你,確實是死有余辜。”
“這么說,你不打算殺我了?”我有些欣喜,絕望的心里面生出了一絲希望。
孟彪說道:“雖然你是受害者,但是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這是法律,任何人都不能逾越法律,所以你還是要死!”
“好吧!”我心里面剛剛生出的一絲希望一下子就被澆滅了。
孟彪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我真沒有想到嬌嬌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站在道德的角度上,我肯定不會殺你。但是作為一名警察,我要奉公執(zhí)法,所以,我只能殺了你,這一點我很抱歉,我也為嬌嬌對你做的事情說一聲抱歉。現(xiàn)在她人已經(jīng)死了,我希望你能夠原諒她。”
我沒有想到孟彪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這讓我心中很是震撼,也很是感動。
這個孟彪,渾身充滿正義,心胸寬廣,有大是大非,不是一般人,讓我驀然敬佩。
我忽然就覺得,其實死在他的手上也不是一件多冤枉的事,最起碼算是死得其所。
我看著孟彪,微微一笑說道:“孟局長,你這話嚴重了。我殺了你妹妹,于公于私,你殺我都是應(yīng)該的。你不用跟我說抱歉。還有,孟嬌已經(jīng)死了,我跟她之間的仇怨已經(jīng)消了,我不會記恨她。”
孟彪點了點頭,說:“那就好,那明天早上六點執(zhí)行槍決,你做好心理準備!”
我笑了笑說:“我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了。”
面對死亡,我早就能夠坦然面對,前提只有一個,那就是死的不憋屈,死在孟彪這樣的人的手上,我不覺得有什么憋屈的。
孟彪也笑了,說道:“你果然是個人物,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心性,怪不得連毛思晨這樣的人物都愿意對你俯首稱臣!如果你不死,假以時日,絕對可以在江城稱王稱霸,甚至跟孟家披肩!可惜,你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成就英雄最講究的就是機緣,而成就梟雄講究的則是時機!你生不逢時,也怪不得別人。”
“是啊,怪不得別人,要怪只能怪我自己生不逢時。”我也是苦嘆了一聲,心中感慨頗多。
一路走來,我自問做人心中無愧,但是命運卻多舛,先是周正、王超、孟倩之流,然后是孟江河、孟江海、孟嬌之流,后來又惹上了青幫,這些麻煩還沒有解決,又冒出來了一個翼盟,諸多麻煩,讓我一直活在恐慌和危機之中,確實有些生不逢時的味道。
孟彪說:“行了,不多說了。我去讓人準備些酒菜,一會兒我陪你喝點,算是為你送行了。”
說完,孟彪就走了。
不一會兒,酒菜就上來了,我和孟彪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天,酒喝到最后,我們兩個儼然成了知己。
孟彪確實是個人杰,如果不是因為孟嬌的事,我們兩個或許能夠成為知己。
我和孟彪心中都有遺憾,只恨相見恨晚。
俗話說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
這一夜我和孟彪喝了不少酒,到最后都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獄警過來把我和孟彪叫醒了,這獄警低聲跟孟彪說了一些什么,孟彪就臉色有些復(fù)雜的看著我說:“兄弟,你準備好了嗎?我要送你最后一程了!”
我的心情也是無比的負責(zé),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我有偉大的報復(fù),我還要陪王詩雨一起天荒地老,真不甘心就這么死去,但是我卻沒有別的選擇。
所以,我只能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我準備好了,走吧!”
孟彪點了點頭,然后示意獄警走上來給我戴上了鐐銬,壓著我離開了監(jiān)獄,坐上了警車,開向郊區(qū)的刑場。
去刑場的路上,孟彪問我:“你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嗎?說出來,只要我能夠幫的,我一定幫你。”
我思考了一會兒,笑著說道:“沒有。”
其實我有很多未了的心愿,但是這些毛思晨等人都會幫我去處理好,用不上孟彪,而且我不想讓孟彪知道我的事。
我們走的不同的路,他是警察,我是黑/社會,我的事他根本幫不了我。
早晨,天剛蒙蒙亮,路上并沒有車,警車開的很快,半個小時之后就到了郊區(qū)的刑場,是一片河灘,河灘的附近有一片茂密的叢林,刑場就在叢林的里面。
“跪下!”下了警車,獄警猛地推了我一下,冷聲命令我跪下。
我腿一彎就要跪在地上,孟彪說道:“不用跪了,站著吧!”
“謝謝!”我心里很是感激孟彪,他這是在幫我維護最后的尊嚴。
“不客氣。”孟彪擺了擺手,嘿嘿一笑,然后他看了一眼獄警說道:“行刑吧!”
我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準備接受槍決。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在我的耳邊響起:“都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