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哲身子抖了抖,被沈晏遂嚇得。</br> 但是愛情使人盲目。</br> 為了能多和路星河相處一會兒,齊文哲倒也是豁出去了,愣是也不管沈晏遂會不會真把自己給打死了。</br> 黎野嘴角一抽,趕忙說道,“我們不會打擾你們的,你們玩你們的,我們玩我們的。”</br> 路星河有些奇怪地瞄了一眼齊文哲。</br> 上次齊文哲還一副要接近沈晏遂的樣子,怎么這回對沈晏遂就很冷淡了,而且還很怕的模樣。</br> 這人真好奇怪啊。</br> “我們不熟吧?還是不要一起玩了。”路星河拒絕道。</br> “我叫齊文哲,這次以后不就熟了?”</br> 路星河:“……”</br> 到底是怎么臉皮這么厚的?</br> “行啊,你想一起就一起。”沈晏遂也是看出來了,這個齊文哲上次是有意接近自己,現在是不知道怎么了,不打自己主意了,開始打路星河主意。</br> 沈晏遂知道路星河不喜歡他用拳頭解決問題,那不用拳頭也有的是方法刺激人。</br> 路星河有點意外地轉頭。</br> 沈晏遂毫不避諱齊文哲,抬手捏了一下路星河的臉頰,“我們玩我們的,他們愛在旁邊看就看著吧。”</br> 路星河見沈晏遂這么說了,也就沒反對,聽話地點了點頭。</br> 齊文哲:“……”</br> 很好,看出來了,路星河很聽沈晏遂的話。</br> 齊文哲郁悶地看向沈晏遂。</br> 他就不信這貨剛才這番姿態不是故意的。</br> 對上他的目光,沈晏遂甚至還挑釁地挑了挑眉,眸底更是一片冷嘲。</br> 齊文哲:“……”</br> 路星河一回頭看去,沈晏遂眼底的嘲諷就盡數消失,只留下一片淡然眸光。</br> 黎野:“……”</br> 這一看就玩不過。</br> 撬綠茶黑心蓮的墻角,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br> 黎野已經提前忍不住給好友點三根蠟了。</br> 路星河卻是沒再管齊文哲,和沈晏遂拿著游戲幣去雙人射擊游戲。</br> 齊文哲很快就明白過來沈晏遂為什么會同意了。</br> 游戲廳里要么是單人游戲,要么就是雙人游戲,根本就沒什么三人以上的游戲。</br> 雙人游戲,路星河自然是要和沈晏遂一起玩的。</br> 他要是不和黎野在旁邊玩另外的機子,就只能站在兩個人身后干看著他們兩個人玩。</br> 偏齊文哲還有點不死心,也不去旁邊玩,就站在路星河旁邊看他玩。</br> 時不時還會夸兩局,“路星河,你真厲害,木倉法不錯啊。”</br> 路星河看了他一眼,沒理會他。</br> 反倒是沈晏遂幫忙把他錯漏的敵人給打死了。</br> 等到第一關結算的時候,沈晏遂評分都是sss,基本上每木倉都能命中敵人要害,沒漏掉一個敵人。</br> 全程都是沈晏遂在大殺四方,帶著路星河直接通關了游戲。</br> 路星河還是頭一次通關,以往最多也就打兩關游戲就給結束了,看到最后通關界面,眼睛都亮了。</br> 轉身一個沒忍住抱住沈晏遂,“沈晏遂,你好厲害!”</br> 沈晏遂直接攬住懷里少年的腰,低頭在他額頭吻了一下,“還想玩什么?”</br> 說著,目光卻是似笑非笑地看向對面的齊文哲。</br> 齊文哲:“……”</br> 本來他還想等兩個人玩完,自己也和黎野玩一把,給路星河秀一秀自己的木倉法,也是很厲害的。</br> 但現在看著通關界面,齊文哲一點都沒猶豫的放棄了。</br> 還打個屁啊!</br> 而且,看著路星河滿眼崇拜的樣子,齊文哲就不由嘴角一抽。</br> 他真的是過來吃狗糧的……</br> 黎野算是徹底看出來了,齊文哲是輸得徹徹底底,根本都比不上人家男朋友的后腳跟。</br> 還催死掙扎個什么勁兒啊?</br> 長相比不過,身高比不過,玩個游戲還尼瑪都比不過。</br> 拿什么跟人家競爭?</br> 用愛感化嗎?</br> 但真要說起愛來,齊文哲估計也比不過人家啊。</br> 沈晏遂這一看就是個瘋子,看路星河那個眼神,那真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路星河就是他的全世界。</br> 黎野覺得,齊文哲這就是閑的,沒事兒給自己作死。</br> 就算再看臉,也不能這么看臉不要命啊。</br> 事實證明,這么一通玩下來,他們兩個人別說是陪玩了,倒像是兩個傻大個跟在人家后面當保鏢似的。</br> 愣是看著兩個人到底是怎么秀恩愛的。</br> 路星河偶爾還是會害羞一下的。</br> 和沈晏遂一起玩起游戲來就很專注,但架不住玩完游戲,沈晏遂時不時會親昵地捏一下他的鼻子,或者親一下他的額頭。</br> 路星河那時候還是會想起來旁邊還站著兩個電燈泡。</br> 但次數多了,他漸漸也就免疫了。</br> 甚至這次玩完音游,終于自己的評分比沈晏遂高了一次,一個激動就忍不住抱住沈晏遂親了對方一口。</br> 齊文哲已經沒眼去看了,一臉生無可戀地轉過頭。</br> 黎野已經習慣了,忍不住的幸災樂禍。</br> 反倒是沈晏遂愣了一下,旋即按著路星河的腰又把人牢牢的箍進了懷里,低頭回吻了一下才算罷休。</br> 路星河這才理智歸位,臉頰微紅地推了推沈晏遂,“……好了好了,游戲幣我們都花光了,去吃飯啊。”</br> 路星河說著,回頭去看齊文哲,“我們要去吃飯了,你們還要跟著嗎?”</br> 齊文哲干笑兩聲:“不了不了,不吃了,我飽了。”</br> 路星河:“……”</br> 黎野:“噗。”</br> 沈晏遂卻是似笑非笑,“我還想著要請你們兩個人一起吃飯呢。”</br> 齊文哲生無可戀:“呵呵,我謝謝你。”</br> 沈晏遂挑眉,“不客氣。”</br> 黎野抿唇:“……”</br> 忍住,不能笑。</br> 路星河:“……”</br> 這兩個人的氣氛怎么忽然變得怪怪的?</br> 不過終于沒了其他人跟著,路星河還是很開心的。</br> 坐到餐廳點完餐,沈晏遂就拿著手機不知道在按什么。</br> 路星河好奇地看過去,才發現他在換手機壁紙。</br> 之前沈晏遂的手機壁紙是他刷牙的時候沈晏遂抓拍的那張合照。</br> 現在被他換成了影院里,他吻上他鼻尖的那張。</br> 路星河:“!!!”</br> 他都忘了沈晏遂跟妹紙要了這張照片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