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做選擇顯得尤為重要。
    只有在正確的方向上努力，才能有所收獲，而走錯了路，可能付出了一切，到頭來都還是一場空。
    這個道理并不難，甚至懂的人也不少，但能做到的，卻是屈指可數。
    毫無疑問，柳非凡認定了。
    他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的，而且這輩子，只會有這么一次機會，錯過了，就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回到柳家。
    氣氛有些嚴肅。
    祖孫三代，都站在那，沉默了足足有半個小時。
    他們一言不發，眼睛不知道看向何處，也許是柳家的未來，也許是在想過去的種種，始終沒有想好，該怎么開這個頭。
    “這個決定，是我做的。”
    許久，柳云龍先打破了沉默。
    “我并不覺得，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看向柳楊，這個兒子，如今也快五十了，自然不能再像小時候管兒子那樣管他，而應該將他當成一個大人，甚至是柳家的主心骨來對待。
    柳云龍深吸了一口氣：“換做以前，我跟你的想法一樣，看不上他們，甚至，想要遠離他們，但他不一樣。”
    “真的不一樣。”
    他沒有敢說出，自己對林一身份的猜測，既然是猜測，就一直當做猜測是最好的。
    “爺爺，我來說吧。”
    柳非凡看了柳云龍一眼，又轉頭看向柳楊：“爸，這件事我不想多做解釋。”
    “我相信自己的感覺，”
    “跟那些兄弟在一塊，讓我很開心，也讓我很有努力的動力，我一天一天在變得更好，變得更加強大，還有林大哥，給了我很多指導，很多幫助，從來沒人，這樣認可我。”
    “包括，你跟爺爺。”
    柳非凡沒有隱瞞，直言不諱，讓柳楊臉色不禁微微一變。
    他這些年，腦子里只想著怎么證明自己，哪里有在柳非凡身上花太多心思啊。
    聽了柳非凡的話，柳楊不禁有些愧疚。
    “我堅信，我可以變得強大，遠超你跟爺爺，我能帶領柳家，走上更高的層次！”
    柳非凡的眸子里，透著強大的自信心。
    “要不，我們打個賭？”
    柳楊看著自己的兒子，很難相信，這是曾經那個不學無術，整天吊兒郎當的柳非凡。
    他居然還敢跟自己打賭？
    “你憑什么這么自信？”
    他忍不住問道。
    “因為，林大哥說了，我能行！”
    柳非凡認真道。
    柳楊更是楞了。
    就因為那個林一說他能行？
    他看著柳非凡，看著柳非凡眼睛里，泛著光的眸子里，充滿了自信心，那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正的自信。
    那種光，即便是在部隊里，他也沒見過多少人有。
    柳非凡的這種變化，讓他有些難以置信。
    腦子里，是他今天走在天海大街小巷中，那些看得見的變化，而此刻，身邊的變化，更大。
    這一切，都跟那個林一有關？
    “這個賭，我也參加。”
    柳云龍跟著道，“柳楊，這次，我站在非凡這邊，我覺得，我們爺孫兩個，肯定不會輸。”
    “還有我！”
    遠遠地，柳青踩著高跟鞋，雷厲風行地走了進來，渾身透著一種上位者的氣息。
    柳楊完全懵了。
    家里這三個人，變化都太大了，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們……”
    他苦笑一聲，“你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很清楚。”
    柳青道，“哥，那個人，不一樣。”
    又是那個人，又是不一樣。
    似乎說到林一，不管是柳云龍，還是柳非凡，甚至是向來眼光極高，極為毒辣的柳青，都有如此高的評價。
    那個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
    他不就是地下圈子的人么，跟這樣的人走得近，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啊。
    “既然你們都決定了，我說什么都沒用，”
    柳楊眼神復雜，他不好反駁柳云龍，這個家，畢竟柳云龍才是家主，而柳青有選擇自己道路的權利，他不能干涉。
    至于柳非凡，話說到這份上了，他總不能真的跟柳非凡斷絕關系。
    “非凡，我只提醒你一句，假如有一天，你出事了，不要連累柳家。”
    柳楊不想多說，他知道說再多沒有用。
    柳家的這些人，都是一個脾氣，誰也說服不了誰，固執的可怕。
    “不管你做什么，自己承擔后果，我也不會救你。”
    柳非凡點頭，沒有說什么。
    柳楊說完，就離開了。
    一家人連個團聚的飯都沒有吃，匆匆見面，又匆匆分開，甚至，彼此情緒上，還有些不高興。
    柳非凡有些難過，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沒關系，你爸他脾氣就是這樣，早晚他會認可你。”
    柳云龍笑著道，“只要，你跟著林一，不要松懈。”
    “我相信林一，他說了你能行，你就一定能行。”
    “嗯，我知道了，爺爺。”
    柳非凡點點頭，“我就不在家吃飯了，爺爺，姑，我先回去訓練了。”
    他不想浪費時間，立刻回了郊外訓練場，繼續訓練。
    大廳里，剩下柳云龍跟柳青兩個人。
    “我能理解大哥，最初，我也跟他一樣。”
    柳青道，“只是，我有機會，接觸到林一，了解他是什么樣的人，大哥卻沒這個機會，只能等非凡做出點成績來了。”
    柳云龍只是笑笑：“說不定，以后他還要非凡幫呢。”
    他們兩個并不知道，柳楊沒有直接離開天海，在回去之前，他去找林一了。
    林一似乎并不意外，知道柳楊會來找他一樣。
    天海大橋之上，站在大江中間，遙看著海天一線，波浪壯闊！
    “你看得到這海到底有多大么？”
    柳楊問道。
    林一看了他一眼：“海很大么？”
    “好大的口氣，”
    柳楊哼了一聲，“年輕人，別那么自大，這世界有多大，你根本就想象不到。”
    “非凡還小，容易被你蠱惑，我父親跟妹妹，居然也會被你三言兩語給騙了，但我提醒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壞心思！”
    林一轉頭看著他，有些好笑。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利用柳家也好，相互合作也罷，不要太過分，”
    柳楊語氣突然冷了下來，死死盯著林一，“尤其，不準傷害我兒子！”
    “否則，我就是死，也絕對不會饒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