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7衣袖沾血
    安錦繡輕輕推開了袁義的手,走到匕首跟前站下。
    袁義看了一眼這匕首,說道:“那上面淬了劇毒。”
    安錦繡看著這匕首看了一會兒,跟袁義說:“他拿著這匕首是想殺誰?殺圣上,還是殺將軍?”
    這個他,袁義不用想,也知道安錦繡說的是誰。
    安錦繡彎腰將這匕首拾起,小聲道:“一定是白承澤給他的東西。”
    袁義走到了安錦繡的跟前,取了自己的汗巾,把這沒匕鞘的匕首裹起來之后,才交到了安錦繡的手上。“他真的是平安?”袁義也問安錦繡道。
    安錦繡點頭。
    “就因為長相?”
    “他,”安錦繡不知道該怎么跟袁義說。
    “算了,”袁義看安錦繡說不出話來,便道:“我喊人進(jìn)來收拾,圣上就要過來了,主子,你是回千秋殿,還是留下來等圣上?”
    安錦繡想回千秋殿陪自己失而復(fù)得的平安,可是白承意她也不能不顧,“我留下來跟圣上說說話,”安錦繡將匕首放進(jìn)了自己的衣袖里,跟袁義說:“今天站在門外的太監(jiān),再盤查一遍,不放心的,派到別處去當(dāng)差。”
    袁義點頭說:“知道了。”
    吉和這時已經(jīng)帶著人等在偏殿外面了,看見袁義出了偏殿,忙就道:“袁老弟,這里面?”
    袁義說:“沒什么事兒,太后娘娘沒跟柯小王爺說上幾句話,小王爺就又身體不適,發(fā)了急癥。”
    吉和知道事情一定不是袁義說的這么一回事,但仍裝出了吃驚又擔(dān)心的樣子,說:“那太后娘娘不是受驚嚇了?柯小王爺怎么樣了?”
    “太后娘娘命人把小王爺送到別殿去了,”袁義說:“他吐了不少血,太醫(yī)已經(jīng)去看他了。”
    吉和說:“之前就一直聽賢王爺說,柯小王爺身體不適,沒想到到了今天小王爺?shù)纳碜舆€是沒養(yǎng)好。”
    “是啊,”袁義道:“你帶人把偏殿收拾一下。”
    吉和忙就叫了幾個自己信得過的太監(jiān),一起走進(jìn)了偏殿里。
    安錦繡這時還站在偏殿里,看著倒在地上的椅子發(fā)愣,面色灰白。
    吉和進(jìn)殿之后,就給安錦繡行禮,道:“奴才見過太后娘娘。”
    安錦繡聽見了吉和的聲音,人才有了一1;148471591054062點生氣,看向了吉和道:“平身吧。”
    吉和抬頭打量了安錦繡一眼,帶著小心地道:“太后娘娘,奴才帶他們來收拾。”
    安錦繡點點頭。
    “快,”吉和轉(zhuǎn)身就命手下太監(jiān)們道:“趕緊收拾。”
    安錦繡往殿外走,袁義跟在了她的身后。
    安錦繡走出去后,吉和跟忙著打掃收拾的太監(jiān)們道:“我們做太監(jiān)奴才的,嘴不是用來說話的,耳朵也不是用來聽話的,手腳勤快就行,你們都記住我的話。”
    太監(jiān)們都應(yīng)了吉和一聲是。
    殿中的地上有斑斑血跡,看得人心驚,卻無人敢說話。
    “向遠(yuǎn)清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千秋殿了,”袁義這會兒跟安錦繡待在了御書房左側(cè)的一間偏殿里,小聲跟安錦繡道:“我沒敢把白柯放在宮室里,放小花廳的秘室里去了。”
    安錦繡說:“圣上沒有看見他吧?”
    “沒有,”袁義說:“我本來想帶袁章走的,后來想想,我還是抱著白柯從后院翻進(jìn)了殿里,把他安置在秘室后,我才去見的圣上和少爺。”
    安錦繡說:“他們兩個那時候在哪里?”
    “在正殿,”袁義說:“少爺正跟圣上說話。”
    “元志知道白柯就是平安了?”
    袁義回這話時,沒看安錦繡的眼睛,他不好跟安錦繡說,安元志是一點也不相信,“少爺說他看著白柯,然后我就趕回來了。”
    “母后,”殿外在這時傳來了白承意的聲音。
    袁義忙走到了殿門前,替白承意打開了殿門,道:“圣上,太后娘娘在里面。”
    白承意邁過門檻,走進(jìn)了殿中,一眼便看見安錦繡衣袖上的血了,小皇帝馬上就叫了起來:“母后,你身上怎么有血?!”
    安錦繡沖白承意招了招手。
    白承意跑到了安錦繡的跟前,一臉緊張地道:“母后你受傷了?”
    “沒有,”安錦繡看著白承意一笑,道:“白柯進(jìn)宮來了。”
    白柯什么的,白承意這會兒一點也不關(guān)心,小皇帝只看著安錦繡被血染成了暗紅色的衣袖,說:“這血是怎么回事?沒有受傷,母后你身上怎么會有血?”
    “白柯突發(fā)了急癥,”安錦繡說:“連著吐了幾口血。”
    白承意把小臉一沉,說:“他把血吐到了母后的身上?”
    “我沒及躲,”安錦繡說:“我已經(jīng)讓太醫(yī)去給他看診了,希望他沒事。”
    “生病了,他到宮里來做什么?”白承意不高興道:“就為了宮里有太醫(yī)嗎?”
    “是我的錯,”安錦繡忙道:“我想著他回京這么久,不進(jìn)宮來給圣上請安不好,所以就讓他進(jìn)宮來了。”
    “可母后你讓朕去了千秋殿啊。”
    “圣上見皇侄,我想還是在千秋殿見面更好,御書房這里處處都要守規(guī)矩,還是千秋殿更讓人自在一些。”
    白承意看著安錦繡,說:“母后,那你怎么到了御書房?你直接讓他去千秋殿不就行了?”
    安錦繡只得再往下編,說:“我接到通稟,說賢王爺陪著白柯一起來了,所以我就想讓他們父子先到御書房,我與賢王說些國事,讓白柯去千秋殿見圣上。”
    白承意說:“那五哥人呢?”
    安錦繡把頭搖了搖,說:“別提了,他跟韓約說府中有急事,沒進(jìn)宮,自己帶著人又回王府去了。”
    “莫名其妙,”白承意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要替他看孩子嗎?”
    “先讓太醫(yī)看了再說吧,”安錦繡說:“他是圣上的皇侄,圣上得照顧他一二啊。”
    白承意看著安錦繡沾血的衣袖,越看越不順眼,扭頭命袁義道:“袁義,你回千秋殿一趟,替母后拿件衣服來。”
    安錦繡忙說:“不用了,圣上,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白承意把小腦袋一搖,固執(zhí)道:“母后怎么能穿沾血的衣服呢?一點都不吉利,也不知道白柯的血里是不是帶著病。”
    安錦繡眼中的痛苦一閃而逝,只得跟袁義道:“去給哀家拿件衣服來吧。”
    袁義躬身領(lǐng)命,退了出去。
    “母后就不該讓他進(jìn)宮,”白承意嘴里嘀咕著,坐在了安錦繡的身旁。
    安錦繡說:“不怕我身上的血了?”
    白承意說:“朕才不怕血,以后朕要跟父皇一樣,帶兵打仗的。”
    “好,”安錦繡笑道:“我等著這一天。”
    被安錦繡順了毛后,白承意的小臉上有了些笑容,跟安錦繡說:“那朕要去看白柯嗎?”
    “他病了,圣上怎么能去看?萬一過了病氣怎么辦?”安錦繡說道:“有太醫(yī)在就夠了。”
    “那白柯現(xiàn)在在哪里?”
    “去千秋殿了,”安錦繡跟白承意道。在這事上,她不能騙白承意,因為在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真假的事上說謊,這謊言太容易被戳穿。
    白承意從坐榻上跳了起來,站在安錦繡的跟前,大聲道:“他去千秋殿了?!”
    “嗯,”安錦繡說:“畢竟是我把他叫進(jìn)宮來的,白柯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沒法跟賢王爺交待啊。”
    白承意臉皺成了一團(tuán),說:“還能是母后讓他生病的嗎?母后你方才還說過了病氣呢!讓五哥進(jìn)宮來,把他的兒子帶走,圣上不要他的請安了,反正朕也不認(rèn)識他。”
    “讓太醫(yī)看了后,我就讓人去宣賢王爺進(jìn)宮,”安錦繡哄兒子道:“圣上,你這是生母后的氣了?”
    “沒有,”白承意嘴上說著沒有,臉上卻是氣呼呼的,跟安錦繡說:“朕不想讓母后生病,還,還被人吐一身血。母后,以后生病的人,就不要叫進(jìn)宮來了。”
    “好,”安錦繡說:“聽圣上的。”
    白承意伸手拎一下安錦繡的衣袖,嘟嘴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不知道啊,”安錦繡說:“母后又不是大夫。”
    “那就宣五哥進(jìn)宮吧,”白承意把小手一揮,說道:“讓他快點進(jìn)宮。”
    “來人,”安錦繡沖殿外喊了一聲。
    一個太監(jiān)應(yīng)聲走了進(jìn)來。
    安錦繡說:“你去賢王府,宣賢王進(jìn)宮。”
    “奴才遵命,”這太監(jiān)忙就領(lǐng)命。
    白承意看這太監(jiān)退出去了,才問安錦繡道:“怎么不告訴五哥,白柯發(fā)了急病呢?”
    “心急趕路,賢王再出了事怎么辦?”安錦繡一副為白承澤著想的口吻,說道:“還是讓他安安穩(wěn)穩(wěn)地先進(jìn)宮吧。”
    白承意看著被太監(jiān)關(guān)上的殿門,說了一句:“袁義怎么還不過來?”
    袁義這時已經(jīng)到了千秋殿,在給安錦繡送衣服之前,他先下了一趟秘室。袁義本以為向遠(yuǎn)清應(yīng)該在為白柯療傷了,沒想到他走下樓梯,就看見向遠(yuǎn)清扎著雙手站樓梯口那兒,連白柯的身都沒近呢。“這是怎么了?”袁義站在樓梯上,就問向遠(yuǎn)清道。
    向遠(yuǎn)清扭頭看見袁義,開口就抱怨:“小王爺差點沒把我手上的肉給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