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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5內(nèi)疚的父親

    845內(nèi)疚的父親
    袁威跟上官勇這會兒只能點頭,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這個時候真不是他跟著安元志一起瘋的時候。
    “你也去收拾一下行李吧,”上官勇放袁威走了。
    等安元志一行六百多人收拾妥當(dāng),上官勇送這一行人出了駐軍地后就止了步,再次小聲叮囑了安元志一句:“好好的把人迎回來,路上不要再生事。”
    安元志點了點頭,說:“姐夫放心,我走了啊。”
    上官勇看著安元志一行人跑遠,才轉(zhuǎn)身回了駐軍地里。
    安元志一行人出了云霄關(guān)的北門,沿著官道走了沒多遠,安元志就聽身后有兵卒喊他。
    袁威回頭看了一眼,跟安元志說:“我的天,四殿下帶著人過來了。”
    安元志這才停了馬,在1;148471591054062馬背上半回了身看。
    袁威說:“這是要鬧哪樣啊?”
    安元志沖自己的六百騎兵揮一下手。
    六百騎兵避到了官道的兩旁。
    安元志騎馬到了白承允的馬前,坐在馬上一躬身,說:“四哥,你怎么來了?”
    白承允看了一眼跟在安元志身后的袁威,道:“元志,我們借一步說話。”
    安元志下了馬,跟白承允走到了官道旁的一處無人處。
    白承允站下來道:“這一次是我跟父皇提議,讓你去迎白承澤和席琰的。”
    安元志說:“為什么啊?就是我不去迎,五殿下和席大將軍也能認識到云霄關(guān)的路啊。”
    白承允從衣袖里拿出了一封信,遞到了安元志的面前,說:“你看看吧。”
    安元志把信從信封里拿出來,借著頭頂不堪明亮的月光看這信,只看了一個開頭,就小聲說:“這,這是席琰,不是,是席大將軍寫給四哥的信?”
    白承允“嗯”了一聲。
    安元志說:“這真是他的信?不是什么人冒寫的吧?”
    “是他的信,”白承允道:“他的字跡我認識,上面的章也是席琰的章,只有與我寫信時,他才會用這枚章,別人應(yīng)該不知道這事。”
    安元志都不用消化一下白承允的這句話,看著白承允說:“席大將軍早就跟四哥你有聯(lián)系?”
    白承允點一下頭,說:“元志,我在你心里,是不是稍微有些用了?”
    安元志被白承允噎了一下,忙笑道:“四哥說笑了,四哥要是沒用,那我不干脆就是廢物了?”
    白承允指了指被安元志拿在手上的信,說:“看信吧。”
    安元志一目十行地把這封不算長的信看完了,席琰在信中其實只跟白承允說了一件事,五皇子白承澤想害他。
    白承允說:“我讓你去迎他們,是想你護住席大將軍,不要讓他在路上就被白承澤害了。”
    安元志看著手上的信愣神。
    白承允接著道:“元志,我父皇身邊這么多人,衛(wèi)朝是不能離開的,跟老五過過招,還活下來的人就只有你了。”
    安元志把信又疊了起來,跟白承允小聲道:“不是,席琰在席家軍中,他怎么可能會被白,會被五殿下害了呢?他這會兒已經(jīng)掌控不住席家軍了?要是五殿下已經(jīng)能在席家軍里作主了,我就是去了,我也沒辦法護住席大將軍啊,”安元志側(cè)身,用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人,說:“我姐夫就給了我六百騎兵啊。”
    白承允道:“老五要害席琰,只會暗害,不會跟席琰在明面上動刀動槍的。”
    “那席家軍現(xiàn)在歸誰啊?”安元志說:“歸五殿下了?”
    “這個席琰在信上沒有說,”白承允道:“不過他會給我寫這封信,那他現(xiàn)在的處境一定很危險。”
    安元志只覺得頭疼,席家軍幾十萬,他這里六百號人,他要怎么做?
    白承允這時伸手,像上官勇慣常做的那樣,拍一下安元志的肩膀,小聲道:“我不是讓你去管席家軍的事,你只要把席琰活著帶回云霄關(guān)來就可以了。”
    安元志下意識地就道:“救回了席大將軍,沒了席家軍,這有什么用?”
    白承允說:“對我來說,席琰的命更重要,軍隊沒有了,我可以再想辦法奪,人命要是沒了,我想什么辦法都換不回來了啊。”
    安元志又是撇嘴。
    “拜托你了,”白承允跟安元志道。
    安元志把席琰的信還給了白承允,道:“四哥放心,我盡力。”
    白承允沖安元志點了點頭。
    安元志想想又道:“既然席琰是四哥的人,那他為什么要護著夏景臣?”
    白承允道:“因為夏景臣是他的兒子。”
    安元志只覺得自己被雷劈了一下,半天才回過神來,說話都結(jié)巴了,說:“兒,兒子?夏景臣是他兒子?”
    白承允道:“已經(jīng)找人驗過血了,夏景臣是他的兒子沒錯。”
    “他兒子怎么會跟五殿下成舊交了呢?”安元志說道:“這事說不通啊,我記得席大將軍跟他夫人只有一子啊,還是個癆病鬼。”
    “夏景臣是他的外室子,”白承允道:“當(dāng)年席夫人應(yīng)該是使了什么手段,結(jié)果夏景臣的生母死了,他被老五救了。”
    安元志抹一把臉,這故事很多世族大家都有過,他聽了這話只覺得麻木。
    “不光是你和衛(wèi)朝讓我殺夏景臣,”白承允這時道:“就是京城那里,也傳消息讓我務(wù)必除去夏景臣。”
    安元志說:“那就殺啊,一個外室子罷了,身份上還不如我這個家奴之子呢,在乎他干什么啊?那是五殿下的人啊!我說呢,五殿下那么護著這小子,原來是在打席家軍的主意,正常人想不到這事的。”
    白承允無奈地一嘆,道:“你方才也說了,席琰的兒子是個癆病鬼,夏景臣是唯一可延續(xù)他血脈的兒子了。就算夏景臣是個外室子,對席家來說,這個外室子簡直就是老天爺給他們的救星了。”
    安元志說:“那席琰是怎么想的?他兒子對五殿下那是忠心一片,替五殿下去死都行啊,他幫著四哥你,他跟夏景臣能做的成父子?”
    白承允說:“兒子是一定要認的,只要席琰還是席家軍的主將,那夏景臣就不可能帶著席家軍投到老五那兒去。”
    安元志原地轉(zhuǎn)了一圏,然后站定了跟白承允說:“四哥,現(xiàn)在席大將軍不是給你寫了這封信了嗎?你要拿忠心跟父子之情比?這能比嗎?”
    白承允沒說話。
    “夏景臣的生母就是被席夫人害死的,”安元志又道:“夏景臣要是想認父,他早干什么去了?他寧愿在別人的手下從軍,也不去找席大將軍,這還有什么可說的?他夏景臣就沒想過認席琰這個父親啊,這個認父指定是五殿下讓他認的!”
    “所以呢?”白承允問安元志道。
    安元志說:“所以這個夏景臣不能留啊。”
    白承允眉頭一皺。
    安元志說:“真想給席大將軍留個后,這也不是難事啊。”
    “你要怎么做?”
    安元志抿了一下嘴唇,說:“把夏景臣四肢弄斷,給他找?guī)讉€女人,下點藥,讓他們多云雨幾次,確定有女人懷子之后,送這個夏景臣上路。”
    白承允說:“你讓席琰對他的兒子做這種事?”
    “他要搞清楚,”安元志說:“這兒子是恨他的,跟一個仇人講父子之情?席大將軍的腦子沒壞吧?他既然投到了四哥的門下,那他就不能跟五殿下有任何的瓜葛,不然四哥你憑什么信他?席家軍幾十萬呢!”
    白承允低頭,看著像是沉思了。
    安元志急道:“四哥你還想什么啊?這事就得這么辦,我還是為席大將軍考慮了,不然我直接弄死夏景臣啊。對了,這個小子現(xiàn)在叫什么名字?”
    白承允說:“他還是叫夏景臣。”
    “不是,認祖歸宗了,這小子還姓夏?”
    “我父皇還不知道這事,”白承允又說了一句讓安元志跳腳的事。
    “這么大的事不跟圣上說?”安元志瞅著白承允的目光頓時就是一變,竭力掩飾了,目光里的嘲諷之意還是沒藏住,這得是多愚的人,才會不讓世宗知道這事啊,知道了夏景臣是席琰之子,世宗還會讓白承澤待在后軍嗎?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席琰有他的難處,”白承允道。
    “他有什么難處?認個兒子,又不是死罪,有什么不能說的?”
    “問題是夏景臣不想認他,”白承允說:“席琰不休妻,夏景臣就不會認祖歸宗。”
    “我之前真應(yīng)該再加把勁弄死他的,”安元志說:“他不認他老子?這名聲傳出去,被毀的人是他夏景臣吧?席琰能有什么苦處?我沒聽說席琰腦子有病啊,他這個大將軍是怎么當(dāng)上的?”情急之下,安元志也不喊什么席大將軍了,當(dāng)著白承允的面,把席琰說的一無是處。
    在白承允看來,安元志是個表面上愛說愛笑,但心冷的人,跟這樣的人,白承允覺得自己沒辦法讓安元志明白席琰的無奈。對夏景臣,席琰是愧疚的,更何況這是唯一可讓他席琰血脈得以延續(xù)的兒子,席琰只會護著夏景臣這個他虧欠良多的兒子,又怎么會讓夏景臣背上不孝的名聲?
    “四哥,你倒是給我句話啊,”安元志看白承允不說話,更急了,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怎么到了這些人的手里,就這么復(fù)雜呢?
    “席琰跪下來求我,”白承允看著安元志道:“我答應(yīng)不殺夏景臣,也不會壞了夏景臣的名聲。”
    安元志張了張嘴,想破口大罵,但還知道在他面前站著的人是白承允,硬把想破口大罵的心思憋了回去。
    “你去吧,”白承允跟安元志道。
    “那夏景臣呢?”安元志問。
    “現(xiàn)在你能給夏景臣找到女人嗎?”白承允反問安元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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