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9國之重器
    安元志上了御書房的高臺,一眼就看見了被人押在地上的吉和跟全福,“這是怎么了?”安元志開口問道。
    上官睿沖安元志招了招手。
    安元志從兩個太監(jiān)跟前走過時,發(fā)現(xiàn)這兩位已經(jīng)被堵了嘴了。
    “元志,”上官睿看安元志停下來看吉和和全福,喊了安元志一聲。
    安元志走到了上官睿的身旁,然后看見了腳下1;148471591054062的地道入口。
    “希望不大了,”上官睿小聲跟安元志說。
    安元志看著黑黢黢的地道,說:“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剛剛,”上官睿道:“四九和七九只要無傷,一定已經(jīng)帶著人從這地道走了。”
    “七九?”安元志說:“你確定七九也跑了?”
    “皇族暗衛(wèi)的令牌是用玄鐵鑄的,火燒不化,”上官睿道:“我把尸體上的令牌都看過了,沒有四九和七九。”
    安元志說:“這條地道通哪里?”
    上官睿道:“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直接通到城外。”
    “我?guī)巳タ纯矗卑苍菊f著話,就要招呼人手跟他下地道。
    上官睿把安元志一拉,道:“人就是跑了,你也不要著急。”
    安元志低頭看看上官睿拽著自己膀子的手。
    上官睿跟安元志強調(diào)道:“圣上已經(jīng)死了,尸體就停在千秋殿里。”
    安元志點一下頭,回身叫了自己的部下們,他自己縱身往下一躍,最先跳入了地道里。
    “可能有機(jī)關(guān),”上官睿提醒安元志道:“你要小心。”
    安元志沖上官睿揮了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著安元志一行人,舉著火把,順著地道往帝宮的后方走去,直到消失不見,上官睿才轉(zhuǎn)身,指著吉和和全福道:“把他們兩個押下去。”
    朱校尉說:“上官大人,就把他們押到高臺下去?”
    上官睿走到了吉和和全福的跟前,示意押著這兩位的兵卒松手。
    全福一得自由后,忙就扶住了吉和。
    上官睿半蹲下身來,看著面前的兩個太監(jiān),低聲道:“我本來想不留你們,不過你們是太后娘娘的親信,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我又得留你們一命。”
    聽了上官睿的這句話后,全福明顯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可吉和從原先的面無表情,變成了咬牙切齒。
    上官睿說:“出宮之后,你們最好不要再說起宮中的事,與其為奴一生,不如自尋一個好去處,好好過下半生。”
    全福看自己的師父。
    吉和問上官睿道:“上官大人真的放我們出宮?”
    上官睿道:“我也不怕你們說真話。”
    吉和說:“那奴才和全福這就告退了?”
    “你們就是說真話,”上官睿小聲跟吉和道:“也改變不了什么了。”
    吉和說:“太后娘娘會回京的。”
    全福險些沒哭,好容易能活命了,他師父還這兒跟上官睿寸步不讓的,這是想死嗎?
    上官睿說:“你盡管去找太后娘娘好了。”
    上官睿的這句話,再次讓吉和變了臉色,什么叫盡管去找太后娘娘好了?
    “來人,”上官睿這時站起了身,命兩個兵卒道:“送吉大總管他們出宮去。”
    “師父,我們走吧,”全福扶著吉和站起了身來。
    上官睿沖站在自己右手邊的一個中軍官一伸手。
    這個正替上官睿打著傘的中軍官,忙拿了幾張銀票放在了上官睿的手上。
    上官睿看一眼這些銀票的數(shù)目,然后把銀票悉數(shù)交給了全福,說:“拿去吧,這足夠你們后半生衣食無憂了。”
    全福說:“奴才謝上官大人。”
    “好走,”上官睿看著全福一笑。
    吉和由全福扶著走下了御書房的高臺,然后就要停步。
    “師父,我們走吧,”全福硬拽著吉和往前走,小聲道:“有什么話,我們出宮再說!”
    兩個兵卒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兩個大太監(jiān)的身后,手按著佩刀,怎么看都是隨時會動手殺人的樣子。
    全福的心提在嗓子眼,一路扶著吉和走到了帝宮的一扇側(cè)門前。
    一個兵卒伸手就在吉和和全福的背上一推,把兩人推出了帝宮,另一個兵卒隨即就把門又關(guān)上了。
    全福聽著身后門響,回頭看宮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兩個五大三粗的兵卒也沒有跟出來,全福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吉和呆愣愣地站在這宮門外,盡力仰頭了,他也沒辦法再看見帝宮里的,哪怕是一角飛檐了。
    全福感覺自己死里逃生,在地上癱坐了一會兒,才從地上又爬了起來,跟吉和說:“師父,我們走吧。”
    吉和仰頭看著宮門,小聲道:“這是怎么了?”
    全福說:“師父,圣上應(yīng)該沒事啊,我們也走吧!”
    “安元志和上官睿怎么會突然就反了?”吉和問自己,也是在問全福地道。
    全福說:“下手害圣上的人,是七王爺吧?”
    “是七王,”吉和說:“可現(xiàn)在不放過圣上的,是上官睿和安元志啊。”
    全福可憐巴巴地看著吉和,說:“不,不知道啊。”
    “上官睿讓我盡管去找太后娘娘,”吉和道:“他這是什么意思?”
    全福說:“他現(xiàn)在手里有兵,所以他不怕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手里有衛(wèi)國軍,”吉和說:“上官睿手里這些人,能是衛(wèi)國軍的對手?”
    全福想了想,然后一拍大腿,說:“師父,上官睿是上官勇的親弟弟啊!安元志是上上官勇的小舅子,這是上官勇反了吧?”
    吉和站著就一踉蹌,說:“那太后娘娘,她……”
    “師父!”全福伸手把吉和的嘴一捂,說:“這話我們就不要站在宮外頭說了,我們?nèi)フ沂ド习。 ?br/>
    吉和搖頭。
    全福說:“不去找圣上,那我們?nèi)ツ膬喊。俊?br/>
    吉和轉(zhuǎn)身,說:“你怎么知道,上官睿不會派人跟著我們?”
    全福就感覺全身上下又是一陣發(fā)寒,跟著吉和往南走,說:“師父,那我們?nèi)ツ膬喊。俊?br/>
    “我們不會武,”吉和小聲道:“就是找到了圣上,又能幫什么忙?”
    全福急道:“那我們總要有個去處啊!”
    吉和沒再說話,淋著雨往前走,要去哪里,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安錦繡已經(jīng)死在了上官勇的手上,那祈順朝就完了。
    御書房的高臺上,一個兵卒小聲跟上官睿稟道:“吉和、全福二人已經(jīng)出宮,往南去了。”
    上官睿揮手讓這兵卒退下。
    雨水和高臺上的積水一起灌進(jìn)了地道里,就這么一會兒的工夫,地道里的水已經(jīng)能沒過人的腳踝了。
    一個正在清理廢墟的兵卒這時驚叫了一聲,把高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的同時,這兵卒手捧著一個玉盒,奔到了上官睿的跟前。
    上官睿看一眼這精雕細(xì)琢的九龍玉盒,恍了一下神,把手伸向這兵卒,道:“給我看看。”
    兵卒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玉盒,放到了上官睿的手上。
    上官睿打開了玉盒,祈順朝歷代皇帝的玉璽安放在這玉盒里。上官睿盯著這尊玉璽看了半天,美玉無暇,方圓四寸,五龍盤據(jù),原來這就是玉璽,上官睿在心中嘆了一句。
    發(fā)現(xiàn)玉璽的兵卒在上官睿的跟前垂首站立,不敢抬頭。
    上官睿沒有用手去觸碰這玉璽,而是關(guān)上了玉盒,把玉盒又遞給了面前的兵卒,小聲道:“如今圣上駕崩,你先替皇家抱著它吧。”
    兵卒接過九龍玉盒的時候,手哆嗦著。
    “無事,”上官睿在兵卒哆嗦著的手上輕輕拍了拍,說:“你于廢墟中找到這國之重器,大功一件。”
    兵卒把玉盒抱在了手里,問上官睿道:“那小的得抱到幾時?”
    “你跟著我,不要走丟了,”上官睿看著這兵卒道:“沒有我的話,你不能把這玉盒交給任何人,記住我的話了?”
    兵卒忙點頭。
    “五少爺!”這時的地道里,一個舉著火把跑在前頭的兵卒喊安元志。
    安元志走到了這個兵卒的跟前。
    “您看,”兵卒指著離自己和安元志不遠(yuǎn)的地道左壁讓安元志看。
    石壁上一道血跡,被人抹了很長的一段距離。
    “照一下地上,”安元志跟這兵卒道。
    兵卒忙把火把往下放。
    地道淹著水,但這里不像地道入口那里淹得那么深,水還沒有沒過眾人的腳面。
    安元志蹲下身,仔細(xì)往地上看了看。地上沒有血,也看不到腳印,若不是這道血痕,這地道就不像有人走過的樣子。
    “五少爺?”兵卒又在安元志的視意下,把火把往前照。
    安元志就著火把的光亮往前看,站在他這個位置,還是看不見這地道的盡頭。“繼續(xù)走,小心機(jī)關(guān),看著腳下,不要亂碰,”安元志又一次叮囑自己的部下們道。
    一行人在地道里疾走了約半個時辰,面前出現(xiàn)了一道石壁,前路沒有了。
    “上面,”安元志手指著頭頂,跟部下們道:“把石板頂開!”
    三個兵卒上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石板頂開。
    安元志站在了地道的出口上,看了看四周,荒山空寂,這里竟然是京城北城外的荒山了。
    兵卒們一個接一個地從地道里鉆出來,看著自己身在的地方,都發(fā)了呆。
    與此同時,安錦繡坐在上官勇的馬上,看見了京城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