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沈如寧,你該怎么辦?
    白承路見到世宗后,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世宗劈頭蓋臉地一頓罵臭罵。白承路沒敢跟世宗回嘴,做為一個從來就不討世宗喜歡的兒子,挨世宗的罵對于白承路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蘇養(yǎng)直跪在地上,隆冬的天氣里,衣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滾!”世宗最后喝斥白承路道。
    白承路跪在蘇養(yǎng)直前面一點的地方,問世宗道:“父皇,云妍怎么樣了?”
    “死不了,”世宗道:“你給朕滾。”
    “那,”白承路說:“下毒的罪人呢?”
    “死了,”世宗道:“你還有什么要問的?”
    “不是,”白承路說:“下毒的人死了,那幕后的兇手呢?”
    世宗把蘇養(yǎng)直從阿園房間里搜出來的信,扔給了白承路,說:“這是從下毒之人屋里搜出來的。”
    白承路把這封家信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然后就沖世宗叫道:“是安妃要殺云妍?”
    “蠢貨!”世宗罵了一聲。
    “父皇,”白承路說:“你為了安妃,連云妍的命都不管了?云妍今天跟安妃鬧了一場,這事兒臣也知道,這是云妍不對,可她還不至于要以死謝罪吧?”
    “蘇養(yǎng)直,你把事情說給他聽,”世宗命蘇養(yǎng)直道。
    “二殿下,”蘇養(yǎng)直跪著跟白承路道:“阿園是在永寧殿當值的宮人,按理她不應(yīng)該藏著事關(guān)安妃娘娘的家信。”
    “這個宮人就是個傻的,”白承路道:“她沒你想的那么多,就是藏了信了。”
    蘇養(yǎng)直看了世宗一眼,見世宗坐在御書案后面,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只得又跟白承路說了云妍公主被下毒之事的蹊蹺之處。
    向遠清在心里嘆氣,蘇養(yǎng)直這不是看得很清楚嗎?非得為沈妃說話,這會兒再讓世宗相信他沒跟白承澤扯上關(guān)系,怕是沒可能了吧?
    白承路聽了蘇養(yǎng)直的話后,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怎么聽著這是他母妃自編自導出來的一出戲?往自己的女兒嘴里灌毒藥,就算這藥不是鶴頂紅,也讓人無法接受啊。
    “你還有話說?”世宗問白承路道。
    “這,”白承路說:“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什么誤會?”世宗問道。
    白承路又是半天說不出話來,啞口無言的時候,白承路就會想著白承澤了,這要是老五在,那一定能想出說辭來。
    “滾!”世宗讓白承路滾。
    白承路梗著脖子跟世宗道:“父皇,反正兒臣不信母妃會害云妍,這中間一定有什么人在算計!”
    “滾!”世宗將幾本奏折都砸在了白承路的頭上。
    白承路退出了御書房后,也不敢走,跪在了御書房外。
    客氏王妃這個時候也聽沈妃說完了自己的委屈,看著沈妃抹淚的樣子,客氏王妃只能道:“母妃,云妍是父皇的女兒,讓誰受委屈,父皇也不會讓云妍受委屈的。”
    云妍公主躺在床上睜著眼,身上沒什么力氣,可還是要罵安錦繡:“就是安錦繡害的我!父皇就是護著那個狐貍精!”
    客氏王妃嚇了一跳,剛想教訓云妍公主不能這么說一位貴妃娘娘,可是看沈妃一點要教訓云妍公主的意思也沒有,客氏王妃只得忍了這個心思,跟云妍公主道:“公主還是要多休息的好,自個兒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二殿下為何不來?”沈妃這時候問客氏王妃道。
    “二殿下去見父皇了,”客氏王妃說著話就站了起來,說:“母妃,兒媳也得去給父皇行禮問安了,兒媳不好在宮里多呆,就先告退了。”
    沈妃有心叫客氏王妃去幫她解決掉阿園和青荷的家人,只是一想到客氏跟她從來也不是一條心,便道:“你去叫二殿下來見我。”
    客氏王妃答應(yīng)了一聲,多一眼都沒看云妍公主,快步就走了出去。
    “她就這么走了?”云妍公主看著客氏王妃逃也似地往外走,跟沈妃道:“她都沒問我怎么樣了。”
    “她個膽小怕事的人,你能指望她什么?”沈妃替云妍公主拉了拉被子,輕聲問道:“現(xiàn)在肚子還疼嗎?”
    “不疼了,”云妍公主道:“母妃,阿園怎么會想殺我的?”
    沈妃道:“這事你就不要再想了,母妃也不知道是誰指使的阿園。”
    “一定是安錦繡,對不對?”
    “如果是她,”沈妃嘆氣道:“那父皇就不會給你作主了。”
    云妍公主恨得咬牙,卻沒辦法沖出去,找安錦繡算帳去。
    客氏王妃趕到了御書房的高臺下,跪在雨中,沖御書房磕了三個頭。
    “王妃,”跟在白承路身邊的太監(jiān)小聲跟客氏王妃道:“二殿下不肯走。”
    客氏王妃說:“你去跟爺說,就說我這會兒不舒服,想回府去了。”
    這太監(jiān)忙就要往高臺上跑。
    客氏王妃在這太監(jiān)身后又說了一句:“告訴爺,他若不下來,我就一直跪在這里。”
    白承路聽說自己的媳婦跪在雨地里,還身子不舒服,忙就起了身,說:“王妃哪里不舒服了?”
    跟著白承路的太監(jiān)說:“奴才不知道,王妃沒跟奴才細說。”
    “爺養(yǎng)你們這幫人何用?”白承路踹了這太監(jiān)一腳,快步往高臺下走了。
    安錦繡站在偏殿門前,看著白承路急匆匆地往下走。
    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jiān)跑來,跟安錦繡道:“娘娘,二殿下他們出宮回府去了。”
    “知道了,”安錦繡應(yīng)了這小太監(jiān)一聲。
    小太監(jiān)不敢在安錦繡這里久留,報了信就退了下去。
    等吉和再進來看安錦繡的時候,就看見安錦繡半躺在了坐榻上,閉著眼在打盹。
    “圣上議完政了?”安錦繡聽見了有腳步聲進殿來,也不睜眼看吉和一眼,就問道。
    吉和忙小跑到了安錦繡的跟前,說:“娘娘這是累了?”
    “我在這里等著不要緊,”安錦繡道:“圣上才是真的累了吧?”
    吉和搖頭嘆氣,跟安錦繡道:“圣上讓娘娘回千秋殿休息去呢。”
    “那圣上呢?”
    “圣上正在發(fā)作蘇大人,”吉和小聲跟安錦繡道:“蘇大人投到了五殿下門下的事,圣上已經(jīng)知道了。”
    這對安錦繡來說,又是一個意外的好事,世宗對蘇養(yǎng)直起了疑心之后,在提拔另一個親信之前,韓約的官位看來還能再往上走走了。
    “娘娘,”吉和又跟安錦繡小聲道:“二殿下沒去海棠殿,直接帶著王妃回府去了。”
    客氏王妃跟過來,就不會讓白承路去見沈妃了,安錦繡要的就是這個,跟吉和道:“在沈妃找到人除去阿園的家人之前,你要盡快。”
    吉和恍然大悟,跟安錦繡道:“看來二殿下沒去見沈妃娘娘,這對娘娘還是好事一樁了?”
    “你讓圣上盡快休息吧,”安錦繡放大了聲音對吉和道:“累著了圣上,我就找你!”
    “奴才謹遵娘娘懿旨,”吉和忙就大聲應(yīng)道。
    安錦繡站在御書房的門前,往里面看了一會兒,才坐上了步輦離開。
    吉和看著安錦繡下了高臺,往千秋殿的方向去了,才回到御書房,走到世宗的身邊,小聲道:“圣上,安妃娘娘回去了。”
    世宗點了一下頭。
    吉和退到了一旁,看到這個時候蘇養(yǎng)直還在地上跪著,心里多少有點幸災樂禍。
    安錦繡坐在步輦上,看見韓約帶著一隊大內(nèi)侍衛(wèi),避讓在路旁,招手讓袁章到了她的近前。
    “主子,”袁章跑到了安錦繡的身旁,身子緊貼著步輦往前走。
    “去告訴韓約,盯好了永寧與海棠兩殿”安錦繡跟袁章耳語道。
    “是,”袁章應(yīng)聲道。
    這一夜的大雨,下到天明的時候,才轉(zhuǎn)為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等到世宗快要去上早朝的時候,這雨才停了。
    蘇養(yǎng)直在御書房里一直跪到了天亮。
    世宗放下了手里的朱筆,跟蘇養(yǎng)直道:“你也去查那兩個宮人家人之事,子喻,這是朕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
    蘇養(yǎng)直忙叩首道:“臣遵旨。”
    吉和在一旁冷眼看著,世宗這是逼著蘇養(yǎng)直跟五殿下反目啊。
    沈妃在海棠殿里等了白承路一夜,都沒有等到1;148471591054062這個兒子,天亮之后,就更是發(fā)了急。
    全福就站在云妍公主的臥房門外,不管沈妃說什么,他就是不讓沈妃派人出去。
    “你這個奴才,”沈妃拿全福沒辦法了,氣急之下,沖著全福抬起了手。
    “沈妃娘娘從來不責罰奴才們的,”齊妃說著話,從院外走了進來,沖著沈妃笑道:“全福這個奴才是怎么惹到你了?讓你入宮這些年來,第一次要跟一個奴才動手?”
    “奴才見過齊妃娘娘,”全福跑離了沈妃幾步,給齊妃行禮道。
    “平身,”齊妃說:“你可得把這個海棠殿看好,再跑出什么人來害公主,你這個奴才有幾條命能賠?”
    “奴才明白,”全福討好地沖齊妃笑道。
    沈妃看著齊妃,冷道:“安妃讓你來的?你如今倒成了她的奴才了。”
    “安妃娘娘在御書房里陪了圣上大半夜,這會兒應(yīng)該還沒起呢,”齊妃走到了走廊下的臺階處,站下來,笑道:“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看我的笑話?”
    “是啊,我們認識也快二十年了吧?你還是第一次有笑話可讓我看呢。”
    沈妃轉(zhuǎn)身就要走。
    “我聽說了,”齊妃說:“昨天你的那個兒媳客氏,說是不舒服,硬是把二殿下給帶出宮去了。”
    沈妃轉(zhuǎn)身又看齊妃。
    齊妃道:“所以我以前就跟你說過,兩個兒子,你就算再喜歡小兒子,對大的也應(yīng)該好點,這會兒小兒子不在,大兒子你又靠不上,沈如寧,你現(xiàn)該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