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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痛呼不是蘇兆華傳出來的,而是蘇琴。
這女人,也是心大。
之前還說怕蘇兆華吵鬧,讓她動胎氣。
結(jié)果這人家家里找上門來,她還敢挺著個大肚子上去幫忙。
也是,耿梅香這也不算白疼了她。
只是她這一聲痛呼,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
耿梅香也沒有心思去抓那婆子的頭發(fā),放開后,就直接往蘇琴這邊來。
那婆子看蘇琴見紅了,也不敢多做什么,這就想走了。
雖然她占理,但上門被耿梅香打,被動還手,又把蘇琴給弄到見紅了。
她也怕被訛詐。
可蘇根生這人心思深沉,見她想跑,直接就給攔下來了。
婆子的兒子也不甘示弱,蘇根生要是敢動手,他可不會看蘇根生是個老頭,就放手。
蘇根生讓蘇海華去喊村長來:「真是的,要不是我家嘉華不在,能讓你們欺負上門?」
說著,蘇根生還瞪了蘇兆華一眼,這人剛才就攔了個女人。
他一點都沒想著,蘇兆華還有傷在身呢。
要不是人家看他打了石膏,動起手來,蘇兆華還能攔得住一個女人?
蘇根生的意思是,蘇兆華沒有攔著蘇何,讓人把蘇嘉華給抓了進去,還判了刑。
蘇兆華自然是知道的,這個事情,他對蘇何也有意見。
村長來了,一番了解之后,也是頭疼。
「你們不先把人送醫(yī)院去,這都見了紅,不怕一尸兩命啊?」
老蘇家人這才著急忙慌的將人送到醫(yī)院去,蘇兆華也想跟著去,但蘇根生哪里會管他?
「你又不能拉車,你過來干什么?我們拉車還累呢?!?br/>
老蘇家可沒有卡車,只能是弄了一輛板車,拉著走。
幾個女人坐上去,蘇根生讓那惹事的婆子家里人一起拉著。
但那婆子也不是好惹的,說起來,還是耿梅香先偷了她家的菜。
這老蘇家人,都是一群掃把星。
蘇兆華在后面看著,胸口還疼痛難忍。
老蘇家人居然沒有一個管他的。
蘇兆華沒辦法,只能過了河,來找九叔。
「小九,你看我這?」
蘇兆華腆著臉說道,他也知道,他和葉傳秀離了婚,人家憑什么要管他?
不過九叔到底沒有這么絕情,還是給蘇兆華看了一眼。
「蘇老哥你也不注意著點,上次給你上了石膏,就和你說了。你這病要靜養(yǎng),你這是和人打架去了么?」
九叔對他的稱呼也變了,有些生疏了。
蘇兆華內(nèi)心腹誹,也沒辦法說什么。
看在蘇何的面子上,九叔還是給他看了一下,又一次正骨,讓蘇兆華臉色都疼的蒼白了起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骨頭移位了,不正骨,以后可就麻煩了。
九叔給蘇兆華正完骨,說道:「我這還有事呢,蘇老哥你先回去吧。等幾個月后,長好了,才能拆石膏。實際上,這石膏本來是不用打的,我這就是怕你再撞到。這往后,可一定得靜養(yǎng),傷筋動骨一百天,蘇老哥你自己好自為之吧?!?br/>
得知他和葉傳秀離婚了,九叔能對他有好臉色,已經(jīng)算是修養(yǎng)了。
蘇兆華出來,站在這邊,一時之間,不知道何去何從。
他中午飯都沒來得及劃拉兩口呢,這就發(fā)生了打架的事情。
他過來的時候,九叔剛好吃完飯。
那飯香,蘇兆華都勾的饞蟲都起來了。
這南竹村,手藝最好的三人,第一無疑是六爺爺。
第二就是九叔,手藝和六爺爺其實不相上下,沒有比拼過。
第三就是蘇何了。
這小子,從小就跟著九叔,學(xué)了不少手藝。
剛才蘇兆華還以為九叔會喊他一起吃點,誰知九叔幾下就把飯菜給扒拉掉了。
之后給他看了病,就去忙了。
不知不覺的,蘇兆華就又回到了家里門口。
屋里面,老葉家一家子在吃飯,飯菜香撲鼻,勾起他的饞蟲。
咕嚕嚕。
肚子在叫,可惜沒有人再給他端飯來了。
有的時候,失去了,才會覺得珍貴。
以往覺得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現(xiàn)在卻覺得是那么的珍貴。
蘇兆華沒辦法,只能到集市那邊,花錢買了一碗串串香。
以前也吃過,只是沒有今天這一碗香。
碧水市市區(qū),九鼎食肆的包廂內(nèi)。
李建仁笑道:「今天怎么還帶上顧冬一起請我吃飯?」
李建仁其實有所猜測,不過沒有得到證實,他也不敢提前開心。
萬一自己猜錯了,不是尷尬了?
葉成博笑道:「想來,姨夫你也猜到了。之前你和何牙子提的那個成品調(diào)味料的事情。這一次,何牙子在羊城拿到訂單了,所以可以開始籌辦了。」
李建仁這一聽,果然和自己猜測的一樣。
這個蘇何,不會亂說話,也不會瞎許諾。
他果然是答應(yīng)了,但為何要把顧冬帶上。
李建仁有些猜測了。
他也不用葉成博說,直接說道:「也行,我出錢,地方不知道何牙子是要自己買,然后我們租下來。還是我直接去租?」
這方面,蘇何也有交代。
葉成博也不知道蘇何為何這么熱衷于買地。
其實用他的想法,直接租一塊地得了。
這租地的錢可不多,用來發(fā)展工廠,擴張的快多了。
但蘇何也有蘇何自己的考慮。
一個是地價未來會飛漲,現(xiàn)在買了地,等于是保值了。
工廠擴張的事情,蘇何會不知道嗎?
但手里頭能用的人少,一味地擴張,不是很健康。
要自己培養(yǎng)出來可用的人才,或者是遇到了包怡君這種好用,而且不會起歪心思的人才好。
隨便從外面招聘,就算是蘇何有一些防備的措施,也容易被人抓住漏洞。
這么多的買賣,總有一些漏洞。
是人,就有疏忽的時候。
事后發(fā)現(xiàn)了,再來整頓,也是麻煩不說。
還可能會帶壞氣氛。
葉成博道:「地呢,就由姨夫你去看。我們都太忙了,而且這家工廠的日常管理,還是得由姨夫你來管理。不過地,談妥了,何牙子想買下來。然后低價租給調(diào)料廠?!?br/>
李建仁也點頭,這些日子,他也學(xué)了蘇何的,買了一些地。
至少他那些店鋪,他都買下來了。
他雖然看不出地價有飛漲的可能性,可也知道,自己不會的,學(xué)一學(xué)蘇何就是了。
這個少年雖然年紀輕,但做事可不一般。
反正到現(xiàn)在為止,蘇何做的事情,他還沒有看到一件出錯的。
最多,也就是還沒有明朗。
比如說這地價。
「那行?!?br/>
李建仁答應(yīng)下來,又道:「至于股份的事情,我可以給何牙子45%的股份,我自己也一樣45%?!?br/>
頓了頓,他看了一眼顧冬,說道:「剩下10%,我給顧冬?!?br/>
顧冬本來還在開心的吃著東西,他和蘇何一樣,很喜歡吃豬手。
今天葉成博特意讓廚房做了這個,他抓著一個豬手吃的開心。
他原本只以為,今天帶上他,就是為了讓他吃一頓好的。
誰知道,這說著說著,怎么還說到要給他股份了?
「那個……」顧冬舉著手,剛想要說話。
葉成博就打斷了他的話:「行了,我們兩個談生意,你聽著就好?!?br/>
顧冬都噥了一句:「我們同齡好吧?你這么說話,我會覺得你是在敷衍小孩!」
李建仁哈哈笑了幾句,摸了摸顧冬的腦袋:「你別說話,這個事情啊,我之前不是和你說了么?你是潤滑劑。你拿著,往后我和何牙子有什么分歧。就需要你來做決定,所以以后,你得好好學(xué)習(xí)了。未來畢業(yè)了,出來這家調(diào)料廠,就得由你來管理了?!?br/>
顧冬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么說,我提前進入到了富二代的生活了?」
蘇何以前和他說故事,就說過富二代的生活。
那些富二代,一個個囂張跋扈,仗著家里的權(quán)勢,什么荒唐事都敢做。
葉成博道:「你可別學(xué)那些富二代。你得自己支棱起來?!?br/>
一頓飯下來,事情也基本說定了。
葉成博知道,如果李建仁不是說要把十個點的股份給顧冬。
蘇何回來,這個事情就還有的談。
但現(xiàn)在,基本就定了。
回去的路上,李建仁也是這么對顧冬說的:「這十個點的股份,本來我和何牙子還要你來我往的談很久。不過給了你,他應(yīng)該就會默認下來了。也不算都是我給你的。」
顧冬沉默,他知道,現(xiàn)在三個發(fā)小里,就他發(fā)展的最差。
還在學(xué)校學(xué)習(xí),雖然成績有所提升,但還是不算太好。
蘇何應(yīng)該也是有這方面的考慮,加上姨夫的提議,就順水推舟下來。
誰知李建仁又道:「實際上,何牙子肯定是早有這個想法,所以才讓葉成博帶上你一起。這樣,也算是給我一個提醒,讓我將這個事情提出來。他是怕你不要,或者是不好意思。」
顧冬鼻子有點酸,有這樣的好兄弟,他還有什么好矯情的?
「哼哼,我才沒那么傻呢。什么都不用干,也不用出錢,就有東西拿。以后我的美好生活,可都靠這個了。不要白不要,不要才是傻子呢!」
話是這么說,不過顧冬說話的語氣有一些變化。
光頭笑道:「我要是有這么好的兄弟,我也開心?!?br/>
市區(qū),軍醫(yī)院,耿梅香有些緊張的看著醫(yī)生。
還好醫(yī)生最后點頭說道:「萬幸,孕婦和孩子都搶救過來了。你們這些人,以后好好地靜養(yǎng)。這都不是第一次了吧?再見紅,那孩子就別想要了。怎么當(dāng)長輩的?」
耿梅香聽說孩子沒事,松了口氣,又對那婆子罵道:「都是你這個老虔婆。你要是不來鬧事,哪里有這么多事情?我們一家好好地……」
「是,你一家好好地。你家有孕婦,就可以來我家偷菜?」
「你有什么證據(jù)?」
「都有人看著了。根生嫂,你不會以為你做的事情,都沒人看到吧?下次,我打農(nóng)藥,你再敢來偷,吃不死你!」
最后,還得村長來做判定。
可這兩家子,都不是什么好惹的。
偏這事情是耿梅香先偷菜引起的。
最后,他不得不各打四十大板。
婆子陪了一部分醫(yī)藥費,耿梅香也沒
得了好,也要賠錢。
耿梅香不想給錢,說家里沒錢,讓婆子先墊付。
婆子也說家里沒錢,她還是吃了虧的,憑什么要給錢?
「再說了,打架是根生嫂先動的手。我們就是去討個公道,村長,你可不能向著他家。這一家子都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村長豈會不知道?
他調(diào)解不了,只好說要么就不管了,要么就報警。
最后這個事情,那婆子拿了兩塊錢,耿梅香也要出五塊錢,才算是填上了這窟窿。
不過村長也最后警告了一番:「根生,還有根生嫂。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家要是想吃飯,就自己花點功夫種,要么就花錢去買。這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樣子。丟盡了我們老河村的臉?!?br/>
村長也是忍了很久,才第一次說了這么重的話。
蘇根生是個要臉的,雖然做是不要臉,卻不讓別人說。
「村長,你這也不能偏著別人。我一個長輩,我能去偷別人的菜?」
「得了,你偷不偷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話放在這里了,下次如果被抓到,那就直接報警。誰愿意管你一家的狗屁倒灶的事情?!?br/>
村長氣憤的走了,回頭就給村里說了。
「小心根生嫂一家偷菜,但是也要小心,不要把那孕婦給推了。吃了虧,自己還得賠錢?!?br/>
真是,這老蘇家唯一好的孫子孫女,都在那南竹村呢。
真是老天不長眼。
被惦記的蘇何,此時也有些懵。
「怎么不見的?什么時候不見的?」
祥牙子不見了。
他上午有些忙,后來問問題的人多了,他就真的沒有什么精力。
索性他覺得跟于途說了,于途應(yīng)該會看著的。
誰知道,這攤子這邊太忙了,于途也被人叫去幫了點忙。
人群中,九鼎食肆的一個員工有些委屈,也有些擔(dān)心,有些自責(zé)。
是她有些忙,又看于途只是跟著老板,就求人辦了點事。
蘇何哪里還不知道什么事情?
「行了,你應(yīng)該也沒走遠,不是讓人專門盯著祥牙子么?」
那個保鏢也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就去小解了一下,就……」
人有三急,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先到四周去找找吧,現(xiàn)在也不是說責(zé)任的事情。你們都行動起來,問問看,有沒有人看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