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眾人打趣完,黃言行才再次開口。</br> 他有些不確定的看著胡海濤:“難道是你救了我?”</br> 雖然在連城的時候,黃言行一直被迫跟著秦天浩,秦天浩跟胡海濤又是對家,是一直競爭連城第一人的位置的人,他與胡海濤也就相當于站在對立面了。</br> 在連城的時候,兩人幾乎沒有機會有什么交集,也就是認識的關系,知道對方的存在。</br> 如果不是胡海濤,黃言行很難想出,在場其他的這些原本與他毫不相識的人,居然會救他。</br> 胡海濤說道:“準確的說,跟我還是有一點關系的。是我的手下王陸發(fā)現(xiàn)你還剩了一口氣,就帶你進了我們的基地,之后葉言老大來看見了你,就要救你,然后把你帶到葉言老大的涼城基地來,讓這位治愈系的法師為你療傷,你才活過來的。”</br> 葉言聽了這話,心中暗暗的想到,看來這個王陸也是個不錯的人。</br> 正如黃言行所想,在那種情況之下,面前秦天浩的威脅、喪尸的威脅,還敢救黃言行的人,連城還真沒有幾個。</br> 黃言行有些吃驚,沒想到居然是海王會的二把手救了他。</br> 確實,那天是秦天浩要帶人去弄海王會,王陸確實在旁邊。</br> 黃言行感激的說道:“我明明跟你們沒有關系,你們卻救了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報答你們了!”</br> 葉言看著自己這位上一世的兄弟,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想報答我們的話,就加入我們的勢力,以后都和我們并肩作戰(zhàn)!”</br> 兄弟,你不知道,上一世我們兩個可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lt;/br> 你保護我的后方,我保護你的后方!</br> 在集中營那個豬圈一樣的地方,或沉默,或不忿。</br> 我們上一世,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啊!</br> 黃言行聽了葉言的話,心中涌上了不知名的熟悉的感覺和感動。</br> 他在末世,也終于有容身之所了嗎?</br> 終于不用像之前在連城那樣,受秦天浩的控制了嗎?</br> “讓我加入你們,不是我對你們的報恩,而是你們對我的又一恩情??!”黃言行有些激動的說道。</br> 葉言馬上笑道:“你懂什么,我們勢力現(xiàn)在缺人手得很!恨不得去把那些喪尸都拉來充人數(shù)!就是這么缺人!你加入了,就是來做苦力的!哈哈哈!”</br> 黃言行也是終于笑出來。</br> 明明自己與眼前的這些人毫無瓜葛,可是他們一下子這樣幫助他。</br> 救了他不說,還讓他加入他們的勢力。</br> 這種恩情,在末世中簡直就是太珍貴了!</br> 而黃言行認為自己并不值得他們這樣做。</br> 他跟他們不認識,勢力也不強,這樣的恩重如山,讓他太不安心了。</br> “秦天浩已經(jīng)死了,被我殺了,這你就放心吧。”葉言說道。</br> 黃言行立馬用震驚的表情看著葉言,因為葉言好像非常知道他的心思,葉言的表情,就像是在說,我為了報了仇了,放心吧!</br> 黃言行一直忘不了,在末世第一次遇見秦天浩的時侯,秦天浩那侮辱他妻子的惡心男人的嘴臉。</br> 他真想把秦天浩狠狠的踩在腳底?。?lt;/br> 那時他就發(fā)誓,一定要親手殺了秦天浩??!讓他知道嘴巴不放干凈的下場,讓他知道將女人當成玩物物品的下場??!</br> 可是他一直被秦天浩打壓,一直潛伏在秦天浩的身邊,卻什么都做不了。</br> 最后,甚至他非常相信的同伴、自己的手下,全部都背叛了他!</br> 他沒有殺秦天浩,而是秦天浩差點將他殺了!!</br> 而葉言此時看黃言行的眼神,就像是知道了一切一樣,知道黃言行一直苦苦蟄伏的痛苦,在秦天浩面前感覺到自己的弱小的絕望。</br> 所以葉言幫黃言行將秦天浩殺了。</br> 不是葉言嘴上說的那么簡單的殺了,而像是在說,我?guī)湍銏蟪鹆恕?lt;/br> 黃言行此時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了。</br> “太好了...謝謝你,真的謝謝你!”</br> “不用說這些,以后都是同伴?!?lt;/br> 黃言行此時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說道:“對了!胡海濤,你的海王血統(tǒng)是不是還處在被封禁的狀態(tài)?”</br> 胡海濤立馬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著黃言行:“我去,你怎么知道?”</br> 連城大概只有胡海濤一人擁有上一世的記憶,其他人是根本不可能知道上一世的胡海濤是擁有海王血統(tǒng)的。</br> 這一世胡海濤雖然依然得到了海王血統(tǒng),可是在第一時間就被上一世的死對頭林祥給封禁,讓他完全使不出來這個血統(tǒng),同時身體中也受了內(nèi)傷。</br> 于是海王血統(tǒng)這件事,胡海濤只告訴了身邊幾個信得過的手下,以及葉言他們。</br> 黃言行是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得知這個消息的,特別是之前黃言行一直相當于秦天浩那邊的人,胡海濤更不可能將風聲走漏給他。</br> 瞬間,上一世經(jīng)歷了許許多多的胡海濤就想到,難道他的海王會中有叛徒?</br> 想到這一層,胡海濤的臉色霎時間變得非常的嚴肅,甚至有些狠戾,完全了沒了之前開玩笑的輕松樣子。</br> 黃言行也是神情嚴肅的說道:“你不知道,林祥和秦天浩是一伙的,你的海王血統(tǒng)的事情,很秦天浩走的近的人早就聽說了?!?lt;/br> 胡海濤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br> 他就說!!</br> 胡海濤作為一名擁有上一世記憶的人,優(yōu)勢可不僅僅是海王血統(tǒng)這么簡單?。?lt;/br> 他最最珍貴、牛逼的優(yōu)勢,是上一世末世兩年的情報,以及用時間、戰(zhàn)斗和性命堆積出來的無可替代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br> 就算這一世他的海王血統(tǒng)暫時用不了,就算他受了內(nèi)傷只能發(fā)揮出六七層的實力,憑著他從無數(shù)尸體中走出來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他依然能打壓連城中的那些人?。?lt;/br> 可是,即使胡海濤表現(xiàn)出了恐怖的實力,可以秦天浩為首的那些人,仿佛是看透了胡海濤有內(nèi)傷而不能與人長時間作戰(zhàn)一樣,在胡海濤的面前居然超乎平常的囂張!</br> 經(jīng)常與胡海濤爭奪資源,不怕胡海濤,不怕海王會。</br> 原來是因為他們知道,胡海濤就算是厲害,也厲害不到哪里去!</br> 他們知道胡海濤因為內(nèi)傷,不能完全的發(fā)揮出實力,而且無法長時間的作戰(zhàn),否則身體超了負荷,胡海濤的內(nèi)傷就會家加重。</br> 這對當時沒有找到治療內(nèi)傷方法的胡海濤,可是非常致命的!</br> 正是他們與林祥暗中聯(lián)系,知道這一切,他們才敢在明明打不贏的胡海濤面前這么囂張!</br> 胡海濤現(xiàn)在終于懂了!</br> 他還以為林祥被他打成重傷逃跑之后,就消失在連城了。</br> 原來秦天浩那一派的人,都是跟林祥一伙的,知道胡海濤的軟肋??!</br> 黃言行也是因為常常跟秦天浩一起行動,才知道這些事情。</br> 也許現(xiàn)在黃言行能報的恩,就是這件事情。</br> 其他的恩情,他會用一生來償還。</br> “我知道林祥在哪里,他根本就沒有離連城很遠,就在離連城不到十公里的一個鎮(zhèn)上。林祥不僅在那里養(yǎng)傷,那里還有秦天浩的天元會的很多存貨!還有一些天元會的人員在那里?!?lt;/br> 說完,黃言行接著說道:“林祥的封禁師職業(yè)非常的恐怖,他在封了胡海濤的血統(tǒng)之后,在秦天浩的安排下去了那個小鎮(zhèn),他們還不停的在連城以外的地方發(fā)展他們的勢力。據(jù)我所知,林祥又封禁了不少厲害的人的血統(tǒng)或者異能,將那些人的手下、裝備全部搶了過來,在那個小鎮(zhèn)都發(fā)展出了不小的勢力!”</br> 眾人都是有些震驚。</br> 他們還以為葉言將在連城的天元會的人全部殺光,就已經(jīng)斬草除根了,沒想到他們居然在連城外面都發(fā)展起來了!帶頭人還是林祥!!</br> 胡海濤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是不是知道找到林祥,把他殺了,就可以將我的血統(tǒng)解封?”</br> 黃言行想了想,說道:“應該不行。我之前大致偷聽到,要是想解封被林祥封住的能力,必須要林祥自愿使用解封技能才行。”</br> 葉言聽了,在旁邊說道:“那要是直接將他殺了,說不定會讓胡海濤身上的封禁更加的頑固,也許本來有的其他方法,以后也不會有效了?!?lt;/br> 胡海濤點頭道:“對,死后林祥的執(zhí)念會一直存在,他留下的精神力會更加的頑固,充滿戾氣,讓我永世不能掙脫?!?lt;/br> “既然這樣......”葉言笑道,:“那我們就找上門去,讓他‘自愿’解封!”</br> 胡海濤看著葉言,臉上也是流露出笑意:“呵呵,關于嚴刑拷問的方法,我可是知道很多啊......”</br> 在場的人都是起了一個雞皮疙瘩。</br> 怎么感覺這兩人這么恐怖啊......</br> 暴食也是終于開了口:“我也見過許多殘忍的方法,但是一直沒試過。要是是為了胡海濤的海王血統(tǒng)的話,我倒是可以試一下,盡一份自己的力!”</br> 陸婉戳了戳暴食:“喂,你別跟他們兩個學壞了!”</br> 胡海濤大聲說道:“什么啊!明明就是暴食比我和老大長得更像壞人好不好!”</br> 武舞馬上接到:“屁!明明就是你像!整天抽個煙,還胡子拉扎的!”</br> 胡海濤笑道:“不管了!反正找到了人,用什么方法我都會讓他‘自愿’給我解封的?。」?!我的海王血統(tǒng)??!”</br> 文遠南不陪他們胡鬧,問黃言行:“你知道林祥所在的小鎮(zhèn)具體的位置嗎?”</br> 黃言行正要說話,葉言就臉色一變:“連城的人在請求開啟金羽傳送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